乡村故事:二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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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6

“姐,冷……我好冷啊!”

稚嫩的童声在冰冷的屋内颤抖着响起,三岁的黄景山像一只受伤的小兽,蜷缩在土炕之上,紧紧依偎在姐姐黄翠娥的怀抱中,小小的身躯止不住地微微发颤,那无助的模样让人揪心。

“大小子,别怕,有姐在这儿,咱不冷。”

黄翠娥虽也只是个孩子,却强装镇定,她双臂紧紧环抱着黄景山,试图用自己并不宽厚的胸膛为弟弟阻挡这彻骨的寒意。

屋内仿若冰窖一般,干冷的空气肆意弥漫,土炕更是如冰块般寒冷刺骨,没有丝毫的温暖气息。

黄翠娥那原本粉嫩的小脸早已被冻得通红,仿若熟透的苹果,可那苹果却失去了应有的光泽,她的眼中黯淡无光,恰似一潭幽深的死水,满是迷茫与懵懂。

她轻轻地摇晃着怀中的弟弟,一下又一下,那轻微的晃动仿佛是在这寒夜中挣扎的希望之光,试图以此驱散这无尽的寒冷与恐惧,尽管那光芒如此微弱,却也倔强地闪烁着。

黄翠娥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犹如一张白纸,一片混沌迷茫。

她只知道,父亲被人强行带走,从此就在没了踪影。

后来她才知道,他被关进了监狱。

而就在几天前,母亲也拿走了家中所有值钱的物件,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徒留下这空荡荡的屋子和两个孤苦伶仃的孩子。

这是一九七零年冬日的黄昏,寒冷仿佛是这世界的主宰。

屋外,狂风似愤怒的野兽在嗷嗷吼叫,凛冽的寒风裹挟着大片大片的白毛雪,肆意地横冲直撞,将周遭的一切都掩盖在茫茫的白色之下,每一声风的呼啸,都像是这无情世界发出的冷酷嘲笑,无情地鞭笞着这对姐弟的命运。

屋内,唯一的光源——那盏微弱的油灯,在寒风的肆虐下苦苦挣扎。

昏黄的灯光摇曳不定,将姐弟俩那孤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歪斜地投射在斑驳破旧的土墙上,那影子仿佛是两个被世界遗弃的灵魂,显得格外孤单而又萧瑟凄凉。

黄翠娥的眼神时不时地飘向那扇紧闭的木门,那目光仿佛带着穿透风雪的力量,似乎在竭力寻找着那遥不可及的母亲的身影,可更多的时候,她的目光会温柔而坚定地落在弟弟身上,那里藏着她所有的爱与希望,尽管这希望在这残酷的现实面前显得如此微弱无力。

“嗷………嗷………”

屋外的风愈发猛烈,好似饥饿难耐的豺狼在凄厉地嘶吼,那刺耳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风雪依旧无情地拍打着窗棂,发出沉闷而单调的声响,与屋内死一般寂静的空气,强烈的对击,仿佛是两个世界在进行着一场无声的较量。

黄翠娥的眼眶早已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可她却紧咬下唇,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

她害怕那滚烫的泪珠一旦滑落,会惊扰到弟弟那脆弱而敏感的心灵,打破这暂时的平静与安宁。

她轻轻地解开自己那件破旧棉袄的一角,小心翼翼地将弟弟瘦弱的小脚包裹起来,然后紧紧地揣进怀里,用自己的体温为弟弟送去一丝温暖。

这一丝温暖,是她在这冰天雪地中所能给予的全部力量,虽然微薄,却饱含着深深的爱意与责任。

门外,偶尔会传来几声犬吠,那声音在这寂静的寒夜中显得格外突兀。

远处,隐约还能听到几声鞭炮声,那是其他孩童在外面欢快地放鞭炮,那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是幸福的乐章,提醒着这个村庄里的人们,其他家庭正沉浸在节日的热闹与团圆之中,享受着天伦之乐。

而在这间简陋的小屋里,却只有令人窒息的沉默与彻骨的寒冷相伴,形成了一幅鲜明而又残酷的画面。

黄翠娥的思绪渐渐飘远,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幅画面:在遥远的关内,那温暖的火炕上,母亲或许正和家人围坐在一起,欢声笑语,吃着美味佳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可她却不知道,在这里,在这风雪交加的寒冷泥草屋中,还有她的一双儿女,正在苦苦挣扎,与饥饿和寒冷顽强地抗争着。

黄翠娥的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母亲狠心离去的不解与埋怨,也有对弟弟深深的怜爱与责任。

而对于那个骄横不驯、如今深陷囹圄的父亲,她的心中更是充满了怨恨。

她的脑海中不禁闪过一个念头:他在监狱里,到底过得怎么样呢?

天色越来越暗,那盏油灯的光影也变得更加昏黄黯淡,仿佛是一个垂暮的老人,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黄翠娥紧紧握住弟弟那冰凉且满是冻疮的小手,暗暗地在心底许下誓言,无论前方的道路多么艰难险阻,她都要拼尽全力守护好这个家,等待着一切好起来的那一天,哪怕那一天遥不可及,她也绝不放弃。

寒风愈发凛冽,仿若一把把尖锐的利刃,似乎能穿透世间的一切缝隙,毫不留情地冲击着这两个小小的人儿。

就连那微弱的油灯火光,都像是被冻得瑟瑟发抖,随时都有可能熄灭,将这最后的一丝光明也带走。

黄翠娥的视线再次落在门外,可那里除了一片昏黄模糊的景象,什么也没有。

“姐,我饿……好饿、好饿啊。”

黄景山微微睁开那双无神的眼睛,虚弱地看着黄翠娥,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无力。

黄翠娥听了,心中一酸,她摸索着在枕头下翻找了许久,终于摸出一块已经干硬得如同石头般的玉米饼子,那是他们仅剩的一点食物,也是他们在这寒冷饥饿中的最后一丝慰藉。

她小心翼翼地将玉米饼子掰成两半,把大一点的那份轻轻地递给弟弟,自己则拿起小块,放进嘴里慢慢地啃着。

每一口的咀嚼都显得异常艰难,那干硬的饼子在口中仿佛是一块难以下咽的硬块,可不知为何,在这艰难的时刻,却又似乎带着一丝别样的香甜,那或许是亲情的味道,是在苦难中相互扶持的温暖。

黄景山在姐姐的细心呵护下,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他望着姐姐那温柔而又疲惫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伸出小手,笨拙地擦去黄翠娥眼角还未干的泪痕,那小小的动作仿佛是一种无声的安慰,传递着姐弟之间深厚的情谊。

黄翠娥握住黄景山那冻得冰冷的小手,这一刻,两只小手紧紧相握,仿佛是在这寒冷的世界中找到了彼此的依靠。

在这小小的空间里,弥漫着一种无言的温暖与力量,那是亲情的力量,是在绝境中相互支撑的勇气。

黄翠娥的心中涌起一股绝望的悲情,虽然她对于这个世界还只是朦胧初懂,但此时这残酷的境遇,却像一座沉重的大山,狠狠地压在她幼小的心灵之上,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知道,明天,家中就再也没有一粒粮食了,而她却不知道,自己和弟弟该何去何从,未来的路仿佛被一层厚厚的迷雾所笼罩,看不到一丝希望的曙光。

“姐,爸爸是不是回不来了?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们了?”黄景山感觉到头脑昏沉,口中满是苦涩的味道,那不仅是饥饿带来的感觉,更是对未来的恐惧和迷茫。

黄翠娥闻言,心头猛地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了心脏。但她迅速调整了自己的表情,将眼中的苦涩深深地隐藏起来,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尽管那笑容显得如此牵强。

她俯身轻轻地抚摸着黄景山的额头,温柔地说道:“小弟,爸爸只是暂时去了一个需要他改正错误的地方,等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变好了,就会回来找我们的。

至于妈妈,她可能只是被生活逼迫得太紧,不得不暂时离开我们,但是她心里一定还想着我们的,一定还爱着我们。

你看,就像这窗外的风雪,虽然现在看起来很大很冷,但它总会有停下来的时候,到时候太阳就会出来,一切都会变得温暖而美好,对吗?”

她边说边指向窗外,此刻窗外依旧是风雪交加,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可她的眼神中,却似乎带着一丝对未来的憧憬和希望,尽管那希望中也隐藏着深深的失望与无助,但她还是努力地想要给弟弟传递一些积极的力量。

黄景山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微弱的光亮,仿佛在他幼小的心灵深处,真的看到了那风雪过后,晴朗而温暖的天空,看到了未来的希望。

两人在这狭小、冰冷,却又充满着温情的小屋里,仿若暂时忘却了世间的寒冷与苦难,彼此依偎着,心中默默地期待着那未知的明天。

明天,或许是美好的希望,会有温暖的阳光照进他们的生活;但也或许是更加冰冷的坟墓,等待着他们的将是无尽的黑暗与绝望。

就在这时,屋外那扇斑驳破旧的木门,被缓缓地推开了。

一股刺骨的寒风裹挟着雪花,猛然间闯了进来,带着冬日特有的凛冽与残酷,让屋内的黄翠娥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她下意识地又将黄景山紧紧搂抱了几分,仿佛要用自己的身体为弟弟筑起一道坚固的防线,抵御这突如其来的寒冷。

就在这股冷风中,一个身影缓缓步入屋内,那是他们的二叔黄孝。

他身材矮小瘦弱,岁月的重担仿佛一座大山,将他的身躯无情地压缩到了极致。

他穿着一件宽大的破旧棉大衣,可那大衣却无法掩盖他单薄的身形,反而显得更加瘦弱。

大衣的颜色早已褪去了大半,露出了里面斑驳的棉絮,就像是他脸上那经过风霜侵蚀后留下的红晕,虽然破旧,却透出一股不屈不挠的坚韧与顽强。

他的脸颊消瘦凹陷,皮肤紧紧地贴着骨头,仿佛是一张被岁月风干的羊皮纸,写满了生活的艰辛与不易。

但他那双眼睛,却像是能穿透这凛冽的寒风,明亮而有神,充满了温暖与希望的光亮。

黄孝踏进屋门,身上带着的寒气瞬间与屋内的寒气融为一体,让这原本就寒冷的屋子更加寒冷了几分。

他看着眼前这两双充满无助的眼睛,心中闪过一丝揪心的心疼。

他快步走到土炕边,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包裹,轻轻地打开,里面竟然是两个热气腾腾的烤土豆。

那烤土豆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瞬间弥漫在整个屋内,仿佛是冬日里的一缕暖阳,给这寒冷的屋子带来了一丝生机与温暖。

他轻声说道:“小蛾,大小子,二叔知道你们受苦了,快,趁热吃。”

黄翠娥惊讶地抬起头,看着二叔手中的烤土豆,泪水瞬间在眼眶里打转,那是感动的泪水,是在这寒冷绝望中看到希望的泪水。“二叔?!”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惊喜。

黄景山则兴奋地从土炕上一下子蹦了起来,烤土豆的香味瞬间将他包围,让他忘却了一切寒冷与饥饿。他急切地接过土豆,放在小鼻子下深深地闻了闻,那满足的表情仿佛是在享受世间最美好的东西。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幸福的笑容瞬间在他脸上绽放开来,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灿烂而温暖。

“二叔,土豆真甜!”

黄景山忍不住,又在土豆上狠狠地咬了一口,那香甜的味道仿佛是他此刻最幸福的感受。

黄孝蹲下身,用他那瘦弱的手掌轻轻地覆盖在黄景山的头顶,眼神中满是怜惜与疼爱。“有二叔在,别怕。”

寒风依旧在屋外呼啸着,发出尖锐的声音,似乎在向这屋内的温暖发起挑战。

但小屋内的气氛,却因黄孝的到来,而变得有了温度,有了家的温暖与温馨。

黄孝解下自己厚重的棉袄,轻轻地盖在黄景山的身上。

那棉袄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意,但在这一刻,却也传递着家的温暖与关怀。

他坐在炕沿上,油灯那昏黄的光色映照在他那布满风霜的脸上,显得格外坚毅与刚强,仿佛是一位守护着家人的勇士,在这寒冷的冬夜中,为孩子们撑起了一片温暖的天空。

“小蛾,大小子,赶紧收拾收拾,二叔带你们回奶奶家过年。你们父亲虽然暂时不能回来,但咱们一家人也得团团圆圆地过个年。”

黄孝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冬日里的暖阳,照进了姐弟俩那冰冷的心房,驱散了他们心中的恐惧与不安,给他们带来了新的希望与温暖。

黄翠娥听闻二叔的话,眼眸之中先是瞬间划过一抹难以置信的惊愕,仿若璀璨星辰中突然闪过的一道奇异光芒。

转瞬之间,那惊愕便被难以言表的喜悦所取代,恰似冰天雪地中骤然绽放的春日繁花,鲜艳而夺目。

她仿若被注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迅速地站起身来,身姿矫健而轻盈。

那一双明亮的眼睛里,此刻满是急切与期待交织的光芒,仿佛燃烧的火焰,炽热而明亮,照亮了她那原本略显黯淡的面容。

黄景山在一旁看着姐姐的举动,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喜悦所感染,稚嫩的小脸上瞬间绽放出璀璨的笑容。

那笑容如同春日里最耀眼的阳光,驱散了所有的阴霾。

紧接着,他的双脚猛地用力蹬炕,整个身体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鹿般向上跃起。

他的双臂高高地挥舞着,仿佛要拥抱这突如其来的喜悦,破旧的棉袄衣角也随之飞扬起来。

嘴里还不停地欢呼着:“太好了!太好了!”,那清脆的声音充满了无尽的兴奋与期待,在这简陋的小屋内回荡着,让原本寒冷孤寂的空间也仿佛被他的热情点燃,变得温暖而充满生机。

小手紧紧地抓着还温热的土豆,仿佛那是他在这世间寻得的最为珍贵的宝藏,眼神中流露出的满足与珍惜,让人动容。

那土豆散发的丝丝热气,在这寒冷的空气中氤氲开来,仿佛是幸福的气息,萦绕在他的身边。

黄孝的话语,恰似冬日里穿透层层阴霾的一缕金色阳光,以一种势不可挡的温柔力量,瞬间点亮了这间简陋而黯淡的小屋。

那原本被寒冷与绝望笼罩的空间,此刻被温暖与希望所填满,仿佛每一个角落都被这缕阳光轻柔地抚摸过,驱散了所有的阴霾与黑暗。

这温暖的感觉,如同潺潺流淌的温泉,缓缓地流入了黄翠娥和黄景山的心房,让他们那原本冰冷的心,渐渐变得炽热起来,仿佛被重新注入了生机与活力。

黄孝的眼神中,满是坚定不移的力量,仿若深邃夜空中闪烁的北极星,明亮而又让人安心。

那眼神仿佛是一道坚固的屏障,将姐弟俩紧紧地护在身后,让他们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安全感。

在这冰天雪地的世界里,这安全感如同温暖的港湾,让他们漂泊已久的心,终于有了可以停靠的地方。

“二叔,真的吗?我们真的可以去奶奶家过年?”

黄翠娥的声音微微颤抖着,那颤抖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的惊喜,仿佛是在梦境中轻声呢喃,生怕这一切只是虚幻的泡影。

眼眶中的泪水,在这一瞬间再也抑制不住,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那泪水顺着她那略显苍白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

每一滴泪水,都饱含着喜悦与激动的情绪,仿佛是她内心深处情感的宣泄,诉说着这些日子以来所遭受的苦难与委屈,以及此刻对未来的憧憬与希望。

黄景山也紧紧地抓着手中的土豆,小脸蛋因为兴奋而涨得通红,如同熟透的苹果。

那纯真无邪的笑容,在他的脸上绽放开来,仿佛是春日里盛开的最灿烂的花朵,灿烂而温暖,能够驱散世间所有的寒冷与阴霾。

他兴奋地大声喊道:“太好了!我们可以去奶奶家过年了,我可以见到太爷爷、奶奶、还有叔叔们和姑姑们了!他们一定会喜欢我的!”

那稚嫩的声音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与向往,仿佛是一只即将归巢的小鸟,欢快而急切地扑向那温暖的怀抱。

黄孝看着姐弟俩激动的模样,脸上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温暖而慈爱。

他笑着点点头,眼中满是无尽的慈爱:“对,我们回家过年。你们的奶奶一直念叨着你们,就等着咱们一家团聚呢。”

说着,黄孝便轻轻地拿起那件满是补丁的棉袄,动作轻柔而细致,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他小心翼翼地把黄景山裹在棉大衣里,仔细地整理着衣领和袖口,确保每一处都能严严实实地抵御寒冷。

随后,他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黄翠娥的衣物,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担忧,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让他们受冻的细节,确保他们在路上不会受到一丝一毫的寒冷侵袭。

黄景山裹着这件破旧却又充满温暖的棉袄,感觉身体渐渐地暖和了起来,仿佛被一层温暖的怀抱所环绕。

那暖意不仅来自棉袄,更来自二叔那无微不至的关怀,让他的心里也如同被春日的阳光照耀,暖洋洋的,仿佛所有的寒冷与恐惧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二叔!”黄翠娥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那暖流如同奔腾的江河,汹涌而澎湃。

眼眶再次被泪水模糊,那泪水在眼中打转,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仿佛是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这一次的泪水,不仅仅是喜悦与感动,更是对二叔深深的感激与敬爱,感激他在这最艰难的时刻伸出援手,给予他们温暖与希望。

“傻孩子,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们是我黄家的血脉,我们怎能不管?”

黄孝的语气坚定而有力,仿佛是在向世界宣告他的责任与担当。那声音在这寒冷的空气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让人感受到他对家人深深的爱与守护的决心。

准备就绪后,黄孝弯下腰,轻轻地抱起黄景山,那动作小心翼翼,仿佛抱着的是整个世界。

他一手紧紧地牵着黄翠娥,那有力的大手传递着温暖与安全感。

此时,风雪依旧在天地间肆虐,狂风呼啸着,仿佛是一头愤怒的野兽在咆哮。

大片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如同破碎的梦境,模糊了整个世界的轮廓。

他们的心中却充满了希望与温暖,那希望如同燃烧的火炬,照亮了他们前行的道路;那温暖如同春日的微风,轻拂着他们的心灵,让他们无惧这寒冷的风雪,步伐坚定而有力地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沿途的风景在风雪的笼罩下,显得朦胧而遥远,仿佛是一幅被水洗过的水墨画,模糊而又充满诗意。

远处的山峦被白雪覆盖,如同一条沉睡的巨龙;树木在风中摇曳,仿佛是在向他们招手。

但黄翠娥的目光却坚定地望着前方,她知道,在那风雪的尽头,有一个温暖的家在等待着他们,那里有亲人的关爱与呵护,有久违的温暖与安宁。

当他们踏入奶奶家大门的那一刻,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肆虐的风雪似乎都变得柔和了几分,那狂风的呼啸声仿佛也降低了音量,仿佛是被这浓浓的亲情所感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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