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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休后照顾母亲老伴提分居,并不再交工资还夜不归宿,她悔不当初
晚晚生活

晨光透过厨房的纱帘,在林秀兰的围裙上洒下细碎的光斑。她握着砂锅盖的手微微发颤,中药特有的苦涩气味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开来。这已经是她退休后照顾母亲的第三百二十七个清晨,瓷碗碰撞的叮当声,混着客厅老式座钟的滴答声,构成了这段日子里最熟悉的背景音乐。

“又在熬药?” 周建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未消散的睡意。林秀兰回头时,正撞见丈夫皱着眉头,用食指捏着鼻子,仿佛那股药味是什么令人作呕的东西。他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藏青色睡衣,袖口处还留着她上个月缝补的针脚。

“妈今天咳嗽加重了,大夫说这副药得趁热喝。” 林秀兰轻声解释,把药碗端到餐桌上。瓷碗边缘还腾着袅袅热气,在清晨的光线里勾勒出模糊的雾霭。她转身去拿冰糖时,听见身后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 —— 周建国把茶杯重重搁在茶几上,褐色的茶水溅出来,在木纹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整个早餐时间都笼罩在诡异的沉默里。林秀兰夹了一筷子清炒时蔬放进母亲碗里,老太太布满老年斑的手颤巍巍接过,假牙咀嚼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周建国却只顾低头扒拉米饭,喉咙里时不时发出不耐烦的咕哝声。当林秀兰第三次起身给母亲添汤时,他突然把筷子重重拍在碗沿上。

“够了!” 金属撞击陶瓷的脆响惊得林母手中的汤勺当啷落地,褐色的汤汁在白色桌布上洇出狰狞的污渍。林秀兰的指尖瞬间变得冰凉,她看见丈夫脖颈处暴起的青筋,那是他年轻时在车间搬运重物留下的印记,此刻却因愤怒而突突跳动。

周建国扯松脖子上的灰色毛线衣领口,仿佛那是束缚他的枷锁:“林秀兰,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这个家?自从退休,你就整天围着你妈转,洗衣机坏了三天你没修,阳台上的花盆打翻了也不管,就连我上周生日 ——” 他的声音突然哽住,像是被某种难以言说的委屈堵住了喉咙。

林秀兰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确实忘了丈夫的生日,那天母亲突然发烧,她守在医院急诊室整整一夜。记忆里,周建国那天只发来一条简短的消息:“不用管我”,她以为他理解自己的难处。

“我觉得咱们得分居。” 周建国的话如同一记重锤,敲碎了最后的平静。林秀兰手中的汤勺 “当” 地掉进碗里,滚烫的汤汁溅在手腕上,她却感觉不到疼痛。她看见丈夫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墨绿色的工资卡,啪地拍在茶几上,塑料卡与玻璃碰撞的声音清脆而刺耳。

“从明天起,我住书房。” 周建国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工资卡我收回来,以后各管各的。” 他转身时,林秀兰瞥见他鬓角新添的白发,在晨光里泛着刺目的银光。

卧室门被重重摔上的瞬间,林母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泪光:“秀兰,是不是妈拖累你们了?” 老太太布满皱纹的手摸索着抓住女儿的衣袖,指甲缝里还沾着早上煎药时溅上的药渍。林秀兰强忍着泪水,把母亲颤抖的手捂在自己掌心里,却发现母亲的手比自己的更凉。

深夜,林秀兰躺在空荡荡的大床上,听着隔壁书房传来的隐约鼾声。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斜斜地切进来,在床尾投下一道银灰色的光带。她想起二十年前搬进这套房子时,周建国兴奋地在每个房间来回踱步,说等退休了要和她一起在阳台上种满月季。而如今,阳台的花盆积满灰尘,月季早就枯死在某个无人在意的清晨。

衣柜里,周建国的衣物整齐地叠放在左侧,和她的衣物之间隔着一道尴尬的空隙。林秀兰伸手抚摸那些洗得柔软的衬衫,布料上还残留着熟悉的蓝月亮洗衣液的味道。泪水终于决堤,她把脸埋进丈夫的睡衣里,试图从渐渐消散的气息里找回曾经的温度。

客厅的座钟指向凌晨两点时,书房的门突然轻轻打开。林秀兰慌忙闭上眼睛,假装熟睡。她听见细碎的脚步声在床边停留片刻,随后有轻柔的布料覆盖在她身上 —— 是那条他们结婚时买的红色羊毛毯,边角处已经起了毛球。周建国的呼吸声近在咫尺,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发顶,却在最后一刻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脚步声渐渐远去,房门再次合拢,林秀兰蜷缩在毛毯里,任由泪水打湿枕巾。

黑暗中,她望着天花板上晃动的树影,终于意识到,自己在照顾母亲的这三年里,不知不觉把婚姻经营成了一座孤岛。那些被她忽视的家务琐事,那些错过的纪念日,那些本该留给丈夫的温柔时刻,此刻都化作锋利的针,一下下刺痛她的心。而周建国那句 “分居”,就像一把锈迹斑斑的剪刀,剪断了他们之间最后一丝若有若无的牵连。

晨光依旧准时爬上窗台,却照不暖林秀兰发凉的心。自从周建国提出分居,家里的气氛愈发压抑,像是暴风雨来临前令人窒息的宁静。林秀兰机械地重复着照顾母亲的日常,喂药、擦身、陪母亲聊天,可每一个动作都仿佛失去了温度。

这天傍晚,林秀兰在楼下的菜市场买菜,正巧碰见住在对门的王阿姨。王阿姨热情地凑过来,压低声音说:“秀兰啊,我最近老看见建国跟一群老头在‘夕阳红’KTV 唱歌呢,每次都到半夜才回来,你知道这事吗?”

林秀兰的手猛地攥紧菜篮,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她强装镇定地笑笑:“他退休了,想出去玩玩就玩吧。” 可心里却翻江倒海,原来丈夫夜不归宿,是去了这种地方。

回到家,林秀兰把菜放进厨房,看着空荡的客厅,想起曾经和周建国一起布置家具、憧憬未来的场景,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她擦干眼泪,暗暗决定等周建国回来,一定要问个清楚。

深夜十一点,门锁终于传来转动的声音。周建国满身酒气地走进来,脚步踉跄。林秀兰从沙发上站起来,声音带着颤抖:“你去哪了?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周建国抬头,醉眼朦胧地看着她,冷笑一声:“怎么?现在想起管我了?这三年你管过我死活吗?”

“我不是在照顾我妈吗?你知道她离不开我!” 林秀兰提高了音量,三年来的委屈和疲惫一股脑涌上来。

“照顾你妈!照顾你妈!那我呢?我就活该被晾在一边?” 周建国突然暴怒,一把掀翻了茶几上的茶杯,玻璃碎裂的声音惊醒了卧室里的林母。

林母颤巍巍地走出来,看见满地狼藉,吓得脸色惨白:“你们这是怎么了?有话好好说啊!”

“妈,您回屋去,别管我们的事!” 林秀兰强忍着泪水,把母亲推进卧室,转身面对周建国,“我们不能好好谈谈吗?为什么非要这样?”

周建国跌坐在沙发上,双手抱头,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疲惫:“谈什么?这三年,我生病发烧你在照顾你妈,我想和你去旅游你说走不开,我想和你一起吃顿安静的饭都成了奢望。秀兰,我也是个人,我也需要关心,需要陪伴!”

林秀兰愣住了,丈夫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剖开了她一直逃避面对的事实。这些年,她确实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母亲身上,却忘了那个曾经与她携手走过半生的人,也需要她的爱与关怀。

“建国,对不起,我…… 我真的不是故意忽略你的。” 林秀兰在丈夫身边坐下,小心翼翼地说,“我只是觉得,我妈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我不能不管她。”

“我没说不让你管你妈,” 周建国抬起头,眼神里满是失望,“可你也不能把我当成空气啊!我们是夫妻,不是陌生人!”

两人陷入了沉默,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作响。林秀兰看着丈夫憔悴的面容,心里满是懊悔。她想起刚结婚时,周建国总是变着法子给她惊喜,会在她备课到深夜时,悄悄端来一杯热牛奶;会在休息日骑着自行车带她去郊外看野花。可这些温馨的画面,已经多久没有出现过了?

“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林秀兰轻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希冀。

周建国没有回答,只是站起身,步履蹒跚地走向书房。关门的瞬间,林秀兰听见他低低说了句:“我不知道。”

那一夜,林秀兰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她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是不是真的太自私了?在尽孝的同时,却伤害了最亲近的人。窗外,月光如水,洒在空荡荡的枕边,她第一次感到如此孤独和无助。

接下来的日子里,周建国依旧早出晚归,对林秀兰的态度也愈发冷漠。而林秀兰在照顾母亲之余,开始尝试改变。她主动收拾周建国的书房,把他的衣服洗得干干净净,还学着做他爱吃的红烧肉。可这些努力,在周建国看来似乎都是徒劳,他依旧沉默寡言,对林秀兰的示好无动于衷。

林秀兰看着丈夫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充满了绝望。她不知道这段婚姻还能不能挽回,也不知道该如何在照顾母亲和维系家庭之间找到平衡。生活仿佛陷入了一个死胡同,找不到出口。而更让她痛苦的是,她明白,这一切的后果,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如今的悔意,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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