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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婚期给堂妹那日,管家却说:她嫁的是我爸的仇人
儒雅山丘frSHy

试衣间的镜子蒙着层薄雾,我捏着婚纱裙摆的蕾丝边,指尖触到块硬纸角——是没撕干净的价签,硌得指腹生疼。头纱歪歪地搭在发间,像团被揉皱的云,刚好遮住右眼尾那颗小痣。周航总说这颗痣是星星落进我眼睛里,偏要凑近些亲一亲。

"小棠啊。"妈妈的声音隔着门板飘进来,带着点讨好的软,"你奶奶刚来电话,说瑶瑶算的八字,就这周末最合。"

我扯下头纱,发簪扎得头皮生疼:"妈,酒店订了三个月,喜糖都印好名字了。"

"就当帮瑶瑶个忙呗。"妈妈推开门,手机屏幕还亮着,"她谈了三年的对象家里突然要提前办酒,急得直哭。你和周航感情稳当,晚三个月不碍事。"

镜子里的我脸色发白,婚纱的鱼骨胸衣勒得肋骨发酸。上个月奶奶寿宴,瑶瑶穿着我送的连衣裙,当着全桌人说:"这料子扎得慌,也就姐能穿。"妈妈笑着打圆场,说瑶瑶说话直,可我分明看见她指尖把桌布绞出了褶子。

"行吧。"我把婚纱团进挂衣袋,金属挂钩撞在镜面上,叮的一声,像谁在心里敲了道缝,"我给周航发消息改日子。"

妈妈立刻笑开了,眼角的细纹都堆成花:"我就知道我闺女最懂事!晚上来奶奶家吃饭,你爸炖了萝卜牛腩。"

出婚纱店时下雨了。雨丝斜斜扫过橱窗,我缩在屋檐下等网约车。手机屏亮起周航的消息:"没事,听你的。"后面跟着只猫爪摸头的表情包。那只猫爪在屏幕上晃啊晃,像他平时揉我头发的手,可我盯着盯着,突然想起上周在奶奶家——

瑶瑶夹走我碗里最后一块排骨,瓷碗磕出细响:"姐你太瘦了,多吃点肉才好看。"奶奶夹了块更大的放进她碗里,眼角的皱纹都堆成笑:"瑶瑶说得对,在银行上班就是不一样,说话都体面。"

我和瑶瑶同岁,从小挤一张床长大。小学我拿三好学生奖状,奶奶非让在名字旁描上瑶瑶,说"两个孙女都争光";高中我拿一本录取通知书,奶奶把我推进房间藏好,说"别刺激瑶瑶";就连我和周航恋爱三年见家长,奶奶拉着瑶瑶的手说:"我们瑶瑶这么好,肯定能找个更有本事的。"

可这是我第一次要嫁人的日子啊。

改期第三天,我抱着喜糖盒去奶奶家。瑶瑶窝在沙发里剥荔枝,白裙子沾着淡粉果汁渍,见我进来眼皮都没抬:"姐,你这喜糖盒子真土。"

"挑了三个月。"我把盒子放在茶几上,烫金的"百年好合"在阳光下泛着暖光,印着我和周航的名字。

瑶瑶突然笑了,荔枝核"啪"地弹进果盘:"姐,你说人是不是总要还点什么?"

我低头整理果盘,荔枝皮的甜腥气钻进鼻子。奶奶端着红烧肉从厨房出来,直接放在瑶瑶面前:"小棠来了?瑶瑶说她婚礼要穿你那件婚纱,拿过来改改尺寸。"

"那是高定款,付了全款的。"我抬头,看见瑶瑶正用指甲划喜糖盒的金边,金粉簌簌往下掉。

"都是自家人。"奶奶夹了块肉塞进瑶瑶碗里,"瑶瑶对象家里讲究,穿旧婚纱不吉利。你反正改日子,先借她穿。"

喉咙突然发紧。上周试婚纱时,周航站在试衣间外,隔着门说:"小棠你穿这个,像童话里等王子的公主。"现在我的公主裙,要穿去别人的婚礼了。

"行。"我转身往门口走,听见瑶瑶在身后说:"谢了姐,干洗店会好好熨的。"

雨又下起来了。我抱着空糖盒站在公交站,手机震动——是老管家王叔。他在我家做了二十年,我爸走那年,他蹲在楼梯间陪我哭了半夜,衬衫都被我哭湿了。

"小姐,"王叔的声音发颤,"您方便来老宅吗?"

老宅在城南,青瓦白墙的院子。我到的时候,王叔蹲在门口抽烟,烟灰落了满裤腿。见我来,他手指抖得厉害,烟蒂掉在青石板上,溅起一点火星。

"瑶瑶的婚礼,"他掐灭烟蒂,"是陆家办的。"

陆家两个字像雷劈在头顶。我爸当年的死对头,为争块地皮状告他伪造资质,官司打了三年,公司垮了,他在书房吞安眠药那天,手里还攥着半页没签完的破产书,钢笔滚在地毯上,墨水滴成小蛇。

"不可能,"我抓住他胳膊,"瑶瑶对象不是在银行上班吗?"

王叔摸出张请柬,烫金的"陆"字刺得我眼睛疼,新郎是陆延川,陆家二少爷。

"今上午我给老夫人送中药,"他声音哑得像生锈的钟,"听见瑶瑶她爸打电话说,'当年要不是我递的假资料,陆家哪能扳倒老周'。"

我突然想起瑶瑶说的"要还点什么"。她爸是我爸公司的财务总监,当年那批伪造的资质文件......是他亲手交的。

"小姐,"王叔拍拍我手背,"瑶瑶今早来老宅,说要取您爸书房的老照片。她走时说,'我爸欠周家的,我来还'。"

雨下得更大了。我冲进院子,书房窗户没关,风卷着雨灌进来,打湿了书桌上的相框——十岁生日,爸爸抱着我和瑶瑶,三个脑袋挤在一起,笑容亮得能穿透二十年的雨。

手机震动,是瑶瑶的消息:"姐,婚纱干洗店送回去了,没弄脏。陆家老宅的红烛挺好看的,就是太亮了,照得人睡不着。"

我盯着屏幕,手指悬在键盘上。窗外的雨砸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二十年前的夏天也是这样的雨,我和瑶瑶蹲在院子里踩水洼,她摔了个屁股蹲,我把新凉鞋脱给她,光脚踩在石子路上,脚底被硌得生疼。奶奶骂我不懂事,瑶瑶躲在她身后,悄悄往我手心里塞了颗橘子糖,糖纸都被汗浸皱了。

"值得吗?"我按下发送键。

屏幕显示"已读",再没动静。

夜很深了,我窝在沙发里,面前摊着改期的婚柬。周航发来视频邀请,我没接。窗外的雨还在下,远处传来零星的鞭炮声——该是哪家在办喜事吧。

茶几上的喜糖盒敞着口,一颗糖滚出来,落在我脚边。我捡起来,糖纸上映着我的脸,模糊得像隔了层毛玻璃。

瑶瑶现在在做什么?是穿着我的婚纱站在陆家老宅的红毯上,还是躲在新房里看雨?她爸递出去的那份文件,是不是也像这颗糖,外面裹着甜,里面藏着苦?

突然想起小时候,瑶瑶总说我是奶奶捡来的,因为奶奶只疼她。可现在我才明白,有些债,不是血缘能算清的。

手机又亮了,是周航的消息:"饿不饿?我煮了酒酿圆子,加了双倍桂花。"

我望着窗外的雨,突然很想问问他:如果有一天,你要替家人还一笔债,哪怕要赔上自己的婚礼,你会吗?

(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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