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的事,大抵是要有些执念的。

范江涛,两年前在珠峰海拔8450米处放下登顶的梦去救人,如今,时隔两年再攀高峰,终在8848.86米处听见山风呼啸。这事儿,看似是圆了登山的梦,实则剖开来看,满是人性里的光与影,像极了老墙上的砖缝,既嵌着风沙,也藏着青苔。
2023年5月18日,距峰顶400米,这距离短得像一口气,却也长得像一生。范江涛看见同胞卧在冰雪里,手套丢了,手冻得发黑,夏尔巴向导说“救不了”,催他快走——“8000米以上无救援”是惯例,是登山界心照不宣的铁律。可他偏要回头,偏要把氧气、热水、手套塞给那濒死的人,偏要在“40多天辛苦、近40万元投入”和一条人命之间,选了后者。当时他站在雪地里大哭一场,哭的是什么?是梦想碎了一地的疼,还是良知未泯的热?怕是两者都有。这哭,倒比那些喊着“征服自然”的豪言壮语更实在,像雪地里冒出来的一丛草,虽不起眼,却透着股生命力。

后来的事,就有些让人齿冷了
范江涛救人之后,1万美金的救援费竟成了风波,有人替他愤愤不平,他却只说“轻舟已过万重山”。这话听着洒脱,细想却满是无奈。当救人的善举,被金钱衡量,当良知,被放在天平上称重,这世道的凉薄,倒比珠峰的风雪更刺骨。可他终究是放下了,两年后再登珠峰,选了更难的北坡,要过北坳冰壁、大风口、第二台阶这些“鬼门关”。
为什么偏要走难路?或许就像范江涛说的,登山是为了看世界,而这世界,从来不是只有峰顶的风光,还有途中的坎坷,以及内心的坚守。
范江涛的执念,很有韧性。出生河南农村,小学毕业礼服都是借的,穷得叮当响,却靠看书种下看世界的梦。这梦像在心里发了芽,长成了珠峰的形状。第一次登山,梦在8450米处被现实折断,可他偏要再试一次,不是为了向谁证明,而是为了自己心里那点“一定要去看看”的念头,不断坚持......
训练的事,也值得说道。为了北坡,一年跑了5000公里,相当于100多个马拉松,还有朋友接力陪他跑18场越野赛,603公里,攀爬21500米。这哪里是登山,分明是跟自己较劲,跟命运较劲。
北坡的“三大天险”,哪一处不是拿命在搏?
可范江涛偏要去,就像当年偏要救人一样,骨子里有种不服输的劲儿。这劲儿,不是莽撞,而是,知道自己要什么,并且愿意为之付出该有的代价。
现在范江涛登顶了,发来了那张迟了两年的照片。照片里的珠峰,或许还是两年前模样,可他心里的山,怕是早已不同。第一次登山,他看见的是峰顶的诱惑,第二次,他懂得了途中的重量。就像这世间许多事,表面是“登顶”,内里却是“如何登顶”——是踩着别人的尸骨往上爬,还是在危难时拉人一把?是把自然当征服的对象,还是当敬畏的存在?
范江涛的两次登山,恰是一面镜子,照见了人性的两端:一端是利己的“惯例”,一端是利他的“良知”,一端是征服的“野心”,一端是敬畏的“谦卑”。而他,最终站在峰顶,不是战胜了珠峰,而是战胜了那个在“救与不救”间犹豫的自己,战胜了那个被“惯例”束缚的世界!

这世上的山很多,人生处处是喜马拉雅
有人只盯着山顶的旗帜,却忘了路上的脚印,有人被风雪迷了眼,却忘了心里的光。范江涛的故事,不过是告诉我们:山可以被攀登,但不能被轻慢,梦想可以被追求,但不能以良知为代价。
就像他说的“一直向上”,这“向上”,不是海拔的数字,而是人性的高度。
#热点解读##珠峰救人男子时隔2年登顶圆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