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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知道这件事之后故作严厉的训斥着我。
其实我懂。
要有母仪天下的范儿。
可是作为未来的皇后,如果这次不骄纵跋扈些,怎么对得起人民大众的期盼?
好了,嚣张的气焰还没灭下去,我就接到了皇帝颁下的圣旨。
大体意思是我品行不端,难当国母。
其实我挺纳闷的。
我品行不端又不是一两天了,他早干嘛去了。
在我恼羞成怒去找凌子苏的路上设想过好多种可能。
唯独从未想过竟然是他要另立她人为后。
洛芸香何许人也我不清楚。
只知道她是个卖豆腐的。
至于卖什么豆腐我不知道。
原本应该平平无奇的一生,在遇到微服出访的凌子苏后改变了。
也许还给凌子苏吃了几口豆腐。
这就要山鸡变凤凰了。
领子苏见到我时脸上的痛苦看起来那么真实。
顿时我就懒得跟他废话,提刀就打算与他同归于尽时,眼前突然出现了一行行字幕。
【啊啊啊女鹅儿,不要啊,千万别冲动,你这把刀下去咱们全剧终。】
【笨死了,用你核桃大的脑仁想想,青梅竹马十八年,怎么会说变就变?】
【剧透警告:他在替你筹谋。】
【女主快跑!这婚必须退,否则三日之后,你必死。】
【信我,现在砍他一时爽,答应他爽一辈子。】
......
我怔住了。
这什么意思?
是在说我吗?
不退婚三日后我会死?
这么行?
皇后可以不当,我这命宝贵着呢。
我故作迟疑的模样,在凌子苏期盼的眼神中。
我一咬牙,恨恨的说:「退婚就退婚,谁稀罕?」
凌子苏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估计是没想到按我的性子会答应的这么干脆。
他微微蹙眉,试探性的问:「真的?」
我故作洒脱地挥挥手。
弹幕还在眼前疯狂的滚动。
【哈哈哈男主懵了吧。】
【这男人是爱惨了你,还在演。】
【女鹅威武。】
【男主装的还挺真,手心都快被掐出血来了吧。】

2
回家后没多久,宫里传来消息。
太后竟然同意洛云香当皇后。
起初我还有些不解,随后一想便释然了。
凌子苏的处境我是知道的。
上有太后把持朝政。
下有元老功臣自持身份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皇上做到他这个份上也是挺悲催的。
原本跟我夏府联姻是他巩固皇权最好的办法。
经他这么一作,离改朝换代也不远了。
【女主不是你想的那样,太后想要皇上娶她侄女。】
【楼上你不要瞎解释,是男主是通过绝食来达到他的目的。】
【这盘棋下的也够狠的。】
我知道凌子苏向来没胆子折腾。
没想到,今天为了个卖豆腐的。
他到拿出男子气魄来了。
我不禁感慨:「这才是真爱呀。」
【女主别误会,他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呀。】
【哎,有点心疼小皇帝了,要是女主能帮帮他就好了。】
【女主你要准备好,重头大戏要来了。】
这几天我理清了一下思路。
如果字幕上说的都是真的。
凌子苏在布一局大棋,而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
那我就什么都不用做,等就好了。
甚好,我倒要看看他能折腾出什么花来。
这一等就等到凌子苏朝堂之上对我的审问。
我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因为洛云香死了。
死在了封后大典的前一天。
确切的说,死在了她请旨让我入宫,在我探望她之后。
原本我是不愿意搭理的。
实在按捺不住好奇,被凌子苏看上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儿。
我以为是个倾城的美人,结果一打照面就是一敦实的村姑。
着实令我失望。
我猜可能凌子苏是想吃豆腐了。
除此之外我找不一个合适的理由。
「那日芸香就见过你一人,在你走后就毒发生亡,除了是你还能是谁?」
朝堂之上,凌子苏伤心欲绝。
「我放你的.....」
「咳咳咳......」
我话未说完,就被凌子苏那快要喘不过气的咳嗽声打断。
算了,相好的刚死,还怪可怜的,那我还是给他点面子吧。
「皇上此言差矣。」
我冷笑一下,「难不成她住处的上下奴婢都是鬼吗?再说了是你们一道圣旨把我请过来的,吃食又不是我准备的,这与我何干?皇上可不要冤枉了臣女。」
「芸香中了蚀骨幽兰,这是你夏家的独门秘方,这便是铁证如山。」
我被气笑了。
「拜托,你没事多出去走走,下次可别去什么包子馒头豆腐铺的,下次医馆药铺可以多去去,对脑子好,蚀骨幽兰现在各大药铺都有售,在座的应该无人不知吧。」
【哇,女鹅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打了。】
【别这样,给点面子,不然小皇帝要哭鼻子了。】
......
群臣摒弃凝神,低头听我与凌子苏争锋相对。
只有我我爹最自在,眯着个眼,一副「闺女你真棒」的模样。
我爹都没说话,其他人更加不敢掺和,只是一个个头更低了。
此时凌子苏拍案而起,很愤怒。
「夏歆,既然你不肯认罪,那朕便给你两天时间找出真凶,不然,朕要你人头落地。」
我看他豆腐都吃到脑子里去了。
之前都是跟在我屁股后面歆歆的喊,这会儿倒敢直呼我全名,还威胁我?
我看是太给他脸了。
就在我打算揭竿而起是,字幕沸腾了。
【女主,冷静,冷静。】
【你没看到他手在抖啊?】
【女鹅,你要再不配合,他快演不下去了。】
【笑死了,莫名有点心疼凌子苏,又爱又怕的。】
【他干嘛不提前和女主串通好,这下尴尬了吧。】
【你们懂啥,男主对要做的事情也没有万全的把握,如果这么早告诉女主很危险的。】
......
我想了想。
抬头对上凌子苏的目光,「要不我给皇上三天的时间,你把真凶找出来给我看看?」
「夏歆。」
他这一声,既有咬牙切齿之感又有哀求之吿,特别是那尾音拖的,让我浑身一震。
算了,配合他一下吧。
「十天,不接受砍价。」
走之前我上下打量了凌子苏一番,便笑出声来,弯眉道。
「皇上还是继续绝食吧,臣女认为皇上还是瘦了更合我心意。」
「夏歆~」
3
老爹认为我在朝堂之上的表现很棒。
但是如果走之前没有调戏皇上的话,效果会更好。
我撇了撇嘴,不以为然。
那可是大实话,凌子苏确实瘦一点更好看。
爹爹问我:「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我知道他的意思,只要我说一声,爹爹都可以帮我摆定。
可这次我偏要看看凌子苏在玩什么。
既然他给了我查案的权利,如果我不用到极致,去怀疑一下他,那可就太对不起手中的权利了。
「你胡说,芸香是朕一生挚爱,朕怎么可能伤害她。」
凌子苏这话一说,惊到我了。
一生挚爱?
他当是烤串呢?
一根签子上串一排?
别说是我,连字幕都听不下去了。
【男主这是在坟头蹦迪呢?】
【男主你糊涂呀,药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呀。」
【楼上你们别入戏太深,男主不这样说太后能信吗?】
【女鹅,别伤心,以后再慢慢算账,现在办正事要紧。】
【是呀,外面有太后的眼线,你看小皇帝眼神现在慌的不行】
.....
我看着这些字幕,心中自是有些郁闷。
再看看凌子苏,一副要冲过来把我掐死的表情。
可是却一手拉着桌子,一手推身旁的太监。
嘴里还嘟囔着:「不要拦着我。」
说实话,就他那常年练武的体型,谁能拦得住他?
身侧的太监,一脸求助的看向我。
我笑了。
「皇上不顾太后和大臣的反对一意孤行要立洛芸香为后,想必吃了不少苦吧?
「说不定突然醒悟,觉得自己玩脱了,但又想背负个负心薄幸的骂名。
「所以便暗中把洛芸香了结了,然后转嫁给臣女。」
凌子苏大怒,把身旁的书扫落地上。
「夏歆,你好大的胆子。」
「胆子不大怎么敢给皇上分忧。」
凌子苏怒笑:「你最好尽快找出证据,不然朕要你为今天的所言所行付出代价。」
我揉了揉鼻子,「我努力看看吧。」
说完我若无其事的准备退下去,突然又想到一件事。
返回。
「皇上记得给我派一个武功高强的侍卫来保护臣女。
「小女子手无缚鸡之力,现在又摊上这么个危险的活,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哦,记得要好看点的,白天干活,晚上还能侍寝。」
一面按奈住心中的笑意,一面还要装出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
完全不理会凌子苏那要吃人的眼神。
4
其实我也不是不尊重凌子苏这个皇帝。
只是从我记事起我们就是这么一个相处模式了。
小时候这个吸着鼻涕的傀儡皇帝老在我身边打转。
那时候我欺负他的时候,从来没有人说我以下犯上。
都是一副戏谑的看客姿态。
直到凌子苏说要娶我为后的那天,
我都没有意识到我夏歆和皇帝有什么区别。
哦,如果非要说个一二,
那就是我们出恭的方式不一样。
我蹲着,他站着。
不得不说凌子苏的办事效率还是挺高效的。
派给我的御前侍卫已经来报到了。
「属下见过夏小姐。」
我眯着眼打量了一番。
身材不错,就是丑了点。
还有点吓人,一条触目惊心的疤痕贯穿整张脸直到脖子。
【女鹅别怕,他是凌子苏。】
【哎,这么丑,晚上还怎么爬床呀。】
【他这是想告诉女主,为了她连脸都不要了吗?】
我无语。
难怪看着有点熟悉,但又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
好家伙,演戏还上瘾了。
「你叫什么名字?」
「回小姐,属下叫小苏。」
我捧起茶几上的水杯抿了口水,笑了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真诚。
「输钱的输,还是舒服的舒?」
这位不苟言笑的侍卫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苏武牧羊的苏。」
他在这跟我搞暗示?
我把笑容调试到一个自认为恰到好处的程度。
「既然是来保护本小姐的,来耍几招看看。」
我翘着二郎腿,慢慢品茶,把主子的姿态摆的高高的。
凌子苏性子极高,我把他当成杂耍的,不知道他能不能忍得下去?
在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小苏极不情愿的展示了一套拳法。
当然,我很捧场。
「啪啪」击掌。
「耍的不错,晚上就在门外守着吧。」
「是,属下听命。」
能屈能伸,孺子可教。
5
其实我也不算诚心要为难他。
只是这张煞脸,在门口镇宅在适合不过了。
可惜的是,我晚上并没能睡好。
因为当我穿着肚兜在穿上翻滚的时候,鼻尖对上了另一个鼻尖。
对视了几秒之后,我眨巴着眼睛。
「大晚上的是让你在外面吓人的,不是来吓我的。」
「咝,外面太冷了。」
凌子苏裹着被子,咬牙切齿道。
「歆歆,你故意的。」
我朝他笑了笑,耸耸肩膀,没说话。
凌子苏目光落到我光溜溜的胳膊,愣了一下,瞬间脸红。
别开眼,结结巴巴的问:「你是如何识破我的?」
我当然不能说实话,只能乱拍一通马屁。
「皇上人中龙凤,气度非凡,即使掉进茅坑也掩盖不了那一身的华贵。」
「 皇上亲自保护臣女,夏府蓬荜生辉,臣女感激不尽」
凌子苏不屑一顾的哼了一声。
只是嘴角那上扬的弧度证明了很受用。
我披了件衣服下床打算给他拿个暖壶,手却被拽住。
他的眼神和整个人的状态……都跟刚刚大相径庭。
「歆歆我有话要跟你说。」
哦,坦白局。
我用眼神示意他继续。
他叙述的过程声音不怎么平稳。
不过意思我是全听明白了。
其实洛芸香是凌子苏培养的一个死侍。
他们演了一出恩爱的戏码等的就是太后的出手。
太后不会允许任何人动摇她娘家的势力的。
果然不出所料,太后密害了洛云香,并且栽赃陷害于我。
她以为的走的一步好棋。
可惜的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凌子苏见我不说话,以为我不开心了。
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有点手足无措。
我顿了顿,皱了皱眉,「我不明白,太后她也不是第一天这样,你这次怎么会这么大决心布这么一盘棋?」
「我跟她有笔账要算。」
凌子苏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平淡看不出情绪,眼中厉色一闪而过。
他不愿多说,我也不想多问。
毕竟他年少自从皇贵妃走后,他过得确实挺难的。
啧啧,皇帝太难做了,我还是帮帮他吧。
「喂,要我帮忙吗?」
没有回应。
我侧头,他已躺下,呼吸匀称。
此时我才意识到,我们两个今晚是要同床共枕了?
没忍住,舔了舔嘴唇。
我们这样合适吗?
不管了,钻进被窝,双手环腰抱住。
呜,真舒服.....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风了。
恍惚间,嘴唇被一片柔软拂过,有人好像在我耳边说了什么。
6
第二日我照例去查案。
最后去找太后问了几个问题。
回答的滴水不漏。
甚至最后还鼓励我:「皇上为了这个洛芸香亲自去佛堂诵经,夏歆呀,你可千万要尽快找出凶手慰藉皇上的一片痴情。」
我瞥了一样旁边的凌子苏,恭敬的回道:「臣女定不会让太后失望。」
这个老太婆还在着跟我装。
其实证据我们都已经掌握的差不多,就差一个机会让它浮出水面。
走出皇宫,凌子苏在我耳边压低声音:「太后的贴身催宫女还是不愿意指认太后。」
一脸苦恼,「如果再动刑怕她吃不消。」
我龇牙一笑,说的漫不经心:「哦,她已经答应了。」
「你怎么办到的?」凌子苏大为吃惊,「我给她喂了断魂丹都没有用。」
我在凌子苏崇拜的目光中缓缓开口。
「我给她全家都喂了断魂丹。」
爹爹从小把我当皇后培养。
一句话,女人不狠,地位不稳。
事实证明,脑子有时候还真不如拳脚功夫来的保命。
在我们的马车驶入一处偏僻的路上时,无数支利箭破窗而入。
好在凌子苏把我护在身后,不然当场就得把小命交代了。
马车外是一排杀气凛然的黑衣人。
凌子苏把我扔到马背,也没等我调整姿势便割开马屁股。
只留下一句「保护好自己。」
便厮杀起来。
「别死的太难看。」
我只来得及嘱咐一句便被马驮着狂奔开去。
事实证明,我想多了。
凌子苏找到我的时候我躺在地上已经嗯哼了半个时辰。
那匹马发癫似得乱跑一通,然后把我甩到地上。
根本爬不起来。
凌子苏倒是毫发无损。
我甚至怀疑那些杀手是他找的。
我以为他会嘲笑我那狼狈的姿态。
破天荒的他一言不发。
那气氛让我说不出一句话来。
只在心里感叹了一句。
还算有良心把我背了回去,龙背呀。
7
我遇刺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京城。
爹爹大怒,命令大理寺速速捉拿案犯。
当然,贴身侍卫小苏也因为护主不周被惩罚。
养伤期间,爹爹不许任何人靠近我。
包括小苏。
但我总怀疑他晚上偷偷来过。
因为早上起来被子都安然的盖在我身上。
这太不合理了。
这天晚上,一个神秘人到访。
说是有刺客的消息。
「刺杀小姐的都是皇上身边的死侍。」
来人说的很肯定。
我看了看里间,对着门外缓声问道:「你的意思是皇上我杀我?」
「是太后的意思,太后说皇上要杀小姐,无非两种情况,一是皇上认为是小姐你害了洛云香,二是小姐手中的线索威胁到了皇上。」
太后派来的传话人,挑拨离间后,我认真思考着可能性。
「我没有。」原本在装睡的凌子忽然真开眼角,说的斩钉截铁。
说来也是好笑。
今晚凌子苏偷偷溜进来的时候,没想到被我抓个正着。
本来还想昏睡混过去。
被刚刚那份言论激到了。
「嗯嗯这么一听,太后说的还挺有道理的。」
我扳过凌子苏的脸,一本正经道,「你说我要不要给自己留个后路。」
「你明知道,我和洛云香......唔......」
我堵住了凌子苏的嘴。
用我的嘴。
「你给我吃了什么?」凌子苏有点抓狂。
「春药。」我得意道。
凌子苏看了我半天才反应过来:「那......我...我们....现在....怎么办?」
看到他这么认真的样子。
我真为我自己的龌龊下流感到一丝丝不好意思。
忙正襟危坐:「愣什么,脱衣服开始吧。」
我们四目相对。
气氛烘托的甚好。
伴随而来的是凌子苏贴到我耳际的唇,温柔又酥麻。
「歆歆,我会对你负责的。」
我真想给他翻个大白眼,谁要你负责?
不得不说,凌子苏真会来事。
掌心带了热度,从尾椎往上滑,停在后腰处。
头晕目眩,神智也不清明。
把原本还算清醒的我,也带入混沌中。
昏暗,旖旎。
在这漫无边际的夜里,狭窄的空间,极近的距离。
意乱,情迷间,凌子苏发狠的说了一句,
「你是我的。」
8
次日我是被凌子苏玩醒的。
我浑身酸痛,很不耐烦的回了一句:「走开。」
「刚把肉体给你,就对我这么冷漠?」
我不搭理他,他便伸出手来,一把强行抬起我的下巴,执意要我看他。
「你怎么这么无情啊。」
我不由得面皮抽了抽。
被他闹得很恼火,突然起了玩弄他的心思。
我慢条斯理地坐直身子,故意沉默了片刻。
「其实......」我刻意压低声音,神色凝重的看向凌子苏。
「昨天给你吃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春药,而是苗疆的同心蛊。」
「这......怎么可能,昨晚我的反应......明明......」
凌子苏慌了,说起话的声音都变了调。
看着他语无伦次的样子,我心里一阵暗爽。
我强忍住心中的笑意,故作深沉的叹了口气:「那你就得问问你自己的心了,同心蛊
最有趣的地方就是会让中蛊之人把心底最隐秘的渴望...都表现出来。」
「胡说。」
我看凌子苏那虚张声势,被人猜中心思的恼怒。
险些没有绷住表情。
果然是。
凌子苏,你跟我玩,还差的远呢。
确定了这件事之后,我心情更愉快了。
凌子苏不过别扭了片刻,转眼又嬉笑着凑近。
活像只偷腥的猫。
他眼角眉梢都透着得意,仿佛是破解了什么不得了的难题。
气质昂扬的要和我讨论案情。
我无语......
「马上十天的期限就要到了,可是我们现在手上没有跟多的证据。」
「怎么没有,那天的刺客也是人证。」
「不都自尽了吗?怎么作证?」
我丢给他一个大白眼。
「就不能捏造吗?谁也不知道刺客长什么样?你认为太后会跳出来说此刺客非彼刺客吗?
「那不就等于主动承认了吗?」
这么死板的凌子苏是怎么能在皇帝位置上活到现在的?
更让我措手不及的是,凌子苏突然像只撒娇的大猫似的黏上来,还拖着长音道:
「我们家歆歆就是聪明~这都能想到~」
我被他这无赖样气笑了:「谁是你家的?」
「自然是...」他忽然正色,琥珀色的眸子直直望进我眼底,「吃了同心蛊的那位。」
我心头一跳,这才意识到自己挖的坑反倒把自己埋了。
9
十天期满这天,正好是朝贺宴。
皇亲国戚满朝文武全部都有露脸,他们都在等着看好戏。
开场确实有些独特。
我那平时一身萧杀之气的爹爹竟然声泪俱下的痛诉我被刺客追杀。
非得要皇家给我一个公道。
我们都没想到这一出。
面面相觑之后,我只好硬着头皮上。
「禀皇上,刺杀臣女和杀害洛云香的凶手实乃出自同一人之手,此人正是太后娘娘。」
此言一出,满场震动。
只有太后,波澜不惊。
不愧是在波云诡谲的后宫过关斩将笑到最后的女人。
「夏歆,你可有证据?要知道诽谤当朝太后乃是死罪一条。」
「臣女自然有。」
催宫女被带了上来。
声泪俱下的控诉着一个卖豆腐的平民女子在太后的手中惨死的。
谁都知道催宫女是太后的心腹。
她的话无疑就是很好的指正。
更何况还有当时的毒酒壶作证。
我再让人把第二证人带过来。
真没想到凌子苏找的人嘴皮子那么溜。
把死的都能说成活的。
揭露了太后身后的黑暗势力。
说的好像他真的是里面的参与者一样。
把我说的一愣一愣的。
众目睽睽之下,太后冷笑着盯着我,目光凌厉:「你随便找一个人就说是哀家的人来刺杀你?夏歆,哀家自问平时对你还不错,你为何要找人诬陷于我?哀家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我呸。
真能装。
我心一沉,却也不甘示弱。
「太后娘娘,刺杀一案可以说是证据不足,现且搁下,但是洛云香一案人证物证齐全,请问太后可有什么话要说?」
她不理睬我的回击,仍然冷笑着:「洛云香一卑贱女子,胆敢觊觎中宫之位,魅惑皇上,扰乱后宫,哀家赐她死罪,又有何妨?」
我呼出一口气。
赌的就是这个。
刺客什么的都是铺垫,要的就是她主动承认。
她这样的人,自然是不屑随便杀死一个人,更何况这个人还是没有任何背景的平民女子。
我递个眼神给凌子苏,示意他可以上场了。
「母后,果真是你用蚀骨幽兰毒害了芸香吗?」
凌子苏的表演,把我看呆了。
光是一双眼睛便能看出绝望,心痛,震惊等等复杂的情绪。
「是又怎样?难道皇上要为了区区一贱民问罪哀家吗?」
我和凌子苏,相视一笑。
筹谋至今,等的就是太后这一句话。
「诸位,众所周知蚀骨幽兰乃家母身前所研究,但大家可知如今市面上可买到的和当年的有何不同?
「当年的蚀骨幽兰无色无味,母亲不喜,所以更改了配方,气味浓郁颜色微蓝。」
我对上太后凌厉的眼睛,冷笑一声:「洛云香服下的蚀骨幽兰和当年皇贵妃服下的乃同一种。」
10
二十年前,凌子苏的亲生母亲皇贵妃生下他后不久便中毒而亡。
先帝震怒彻查后宫,所有证据都指向如今的太后。
可奈何太后娘家势力庞大,朝中动荡不安。
最后找了个替死鬼,草草结案了。
正因为此事母亲才更改了配方,最后因自责而抑郁而终。
这段往事被翻出来。
太后那面孔是死灰一样的颜色。
她到此时才明白我们给她下了套。
查洛云香的案子不过是幌子,真正的目的是追查当年毒杀皇贵妃的凶手。
凌子苏痛心疾首:「原来这么多年朕都在认贼作母。」
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太后的罪行再也无法掩饰。
据说当晚太后便自裁宫中。
当然凌子苏也不傻,在短时间内便肃清了以太后为首的外戚势力。
爹爹自然是力挺凌子苏。
凌子苏有生之年第一次直起腰杆,将权利牢牢握在手中。
11
在扳倒太后这件事上我居功至伟。
大家都认为皇后之位非我莫属。
事实上我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然而赏赐是一箱一箱的搬进夏府。
圣旨一道没见。
这也就算了。
自从那次宫中之后我已经好久没见到凌子苏了。
一开始我以为他忙于政务。
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怎么回事?
难不成是假戏真做爱上了那个洛云香了?
不会这么狗血的吧?
还是这王八蛋想白嫖?
麻蛋,睡都睡了,还不想认账。
关键时刻还得是字幕。
【女鹅,别一个人在这胡思乱想了,建议你亲自去看看。】
【你以为他不想找你啊?其实是他不敢!】
【是的是的,他怕见到你之后忍不住,坏了伦理纲常。】
【你去看看吧,他快把自己喝死了。】
【一个个的就不能说清楚一点吗?女主,凌子苏以为你是他的妹妹。】
......
我看着这些字幕陷入了沉思。
12
晚上,月黑风高杀人夜。
我杀进了凌子苏的寝宫。
一路畅通无阻。
实际上是没人拦我,准确的说没人敢拦。
凌子苏喝的醉醺醺的,寝宫中凡是能砸的全砸了。
伺候的宫女太监也被赶得远远的。
见到我来,一个个眼睛都发光,缓了一口气。
听说有人夜夜听到凌子苏三更半夜的鬼哭狼嚎的喊着我的名字。
我就纳闷了。
现如今的情势不是一片大好,难道不该左拥右抱,意气风发吗?
「凌子苏?」
他醉眼朦胧的看着我,楞了会,好像在确认什么。
忽然搂着我喃喃的说:「歆歆,我的歆歆,我该怎么办呀?我命好苦啊?」
「你苦个屁,整个大炎都是你的,来你具体说说。」
「不,我不可以说,我不能告诉任何人,特别是歆歆
「我一个人痛苦就好了,我不能......」
呦,有秘密。
不能说是吧?
行。
「来人,再送十坛酒进来。」
半个时辰之后,凌子苏已经喝的不记得自己是个人了。
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一旦生米煮成熟饭,谁都别想跑。
额。
别想歪了,所谓的生米煮成熟饭.......
「对,就是这么写,夏歆生于名门,自幼聪慧过人,端庄贤淑,恪遵妇德,其德能、品行皆为众人称道。朕观其德容兼备,实乃皇后之最佳人选。授以皇后玺绶,入主坤宁。
「来这里盖个章,对,对,对......
「乖,别睡哈,还有一份呢。
「这个该这么写,......传位于夏歆 。望其承大统后,勤政爱民......
我揣着骗到手的圣旨心满意足。
亲了亲这个可爱脸蛋,「乖,早点睡哈,明日给你惊喜哈。」
13
第二天,我托着圣旨一步步走进朝堂。
当着百官的面宣读了内容。
凌子苏大惊失色:「荒唐,我怎么可能会写这样的圣旨。」
我娇羞的回答:「昨晚皇上喝多了,拉着臣女诉说衷肠,坦白了这么多年对臣女的爱意,御笔亲写这道圣旨。最后,最后......皇上还借着酒意......把臣女...臣女......」
我的欲言又止,娇羞做作的表演还没完。
凌子苏「咚」一声晕过去了。
不是?
立我为后,有这么恐怖吗?
凌子苏醒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让人全部退下。
拉着我的手说:「歆歆,我有话要对你说。」
在确定他不会再晕过去之后。
我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
他看着我,眼中一番神色挣扎。
「你有什么话直说,干嘛搞得这么瘆人。」
他长叹了一口气:「歆歆,你直到我对你的心意,但为何迟迟能不立你为后?」
我的注意力全在前半句了。
他喜欢我。
我的嘴都快咧到耳根了,嘻嘻哈哈的顺着他的话问:「对呀,为什么呀?」
「因为我们是亲兄妹。」
哦,终于长嘴了。
凌子苏眼中浮现痛苦之色:「太后临死之前告诉我,说我并不是皇子,而是从夏家抱来的儿子。」
「这我知道呀。」
我挑了挑眉,「你是夏家的儿子,我是皇贵妃的女儿。我们怎么就成兄妹了?我保证我夏爹爹可不敢觊觎皇贵妃。」
「什么?」凌子苏猛地坐起,完全没有刚才要死要活的状态,「你早知道了?」
「不然呢?」我捂额叹息,「不然你以为你就这样的,凭什么能平安无事的活到大?」
「用你脚底板想想都应该能想明白,不然凭什么爹爹......」
我话音未落,凌子苏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等等。」他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你的意思是...这么多年都是...在暗中...」
我怜悯的点点头。
凌子苏突然暴起,毫不客气地质问:「那你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凌子苏,你是不是有点神经 病?凭什么我要把自己的底细跟你说的一清二楚?你却连你心里在想什么都不告诉我?」
「其实——」他沉吟了片刻。
你说他一个大男人,说话怎么这么拖沓这么磨叽。
「小时候我们关系好到同吃同睡,谁知道不知道哪一天你突然变了,什么话都不讲,看上去很讨厌我,每次都和我针锋相对把我惹毛,我倒是想跟你讲心里话,你倒是给我机会了吗?哼!」
对于他的声声控诉,我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词反驳。
但气势不能输。
只好回怼他一个「哼!」
我们俩互相瞪着,谁都没有要退却的意思,忽然之间都憋不住笑了出来,这一笑,笑出了我无限的感慨。

14
大婚当日,我找凌子苏训话。
「日后这宫里谁说了算?」
凌子苏慵懒地倚在贵妃榻上,目光上下扫视着我这一身皇后装扮。
嘴角微微上扬。
看样子十分满意。
「这个还用问?自然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君要臣往东,自然不能往西。」
他的姿势是慵懒的,但姿态是高傲的。
「你确定?」
我轻抬眼帘,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
「什么意思?」他神色一凛,迅速正襟危坐。
应该是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我笑着把另外一份传位诏书扔了过去。
他疑惑的接了,垂着头,看完一动也不动地站着。
然后慢慢的抬起头。
那朦胧的目光,那恍惚的神情,那倦懒的身体,倒真象个失恋伤情的美人。
「哈哈哈...」
我笑的前仰后合,几乎直不起腰来。
凌子苏也不过就装了片刻可怜,便又恢复了那无赖模样。
「歆歆,春宵苦短,快让为夫好好伺候你。」
说着便伸手扣住我的腰,将我带入怀中,低笑道。
「罢了,谁让我对你情根深种呢?这天下归你,你归我,可好?」
15
一年后,凌子苏又一次在朝堂上晕倒了。
满朝文武都以为他是在装病,好躲开那些劝他纳妃的奏折。
可我知道,他是真的累坏了。
自从我有孕在身。
这位九五之尊的反应竟比我还大。
他整日忧心忡忡,茶饭不思,常常话说到一半就冲出去干呕。
那张俊脸日渐憔悴,倒显得我这个孕妇反倒精神奕奕。
「唉......」我叹了口气,坐在床边嗑着瓜子,看着榻上那个虚弱呻吟的男人。
「看来得帮帮这个可怜虫了。」
我命人唤来太医,慢条斯理地问道:「皇上龙体欠安,日后该如何调养,爱卿可明白?」
太医战战兢兢地答道:「回娘娘,皇上应该修身养性,后宫妃嫔不宜过多。」
「你说什么?」凌子苏突然从锦被中探出头,眼神凌厉,「不宜过多?」
太医吓得直擦冷汗,连忙改口:「不不不!微臣的意思是...有皇后娘娘一人足矣!一人足矣!」
后来史书记载——
大炎帝凌子苏和皇后夏歆,帝后情深,传为佳话。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