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大蜻蜓

“正义可能会迟到，但它永远不会缺席。”

——这是很多人想要相信的话，但在那个年代，它几乎就是奢望。

2003年那部《杀人回忆》，你肯定听说过。

宋康昊那双充满疑问又疲惫的眼睛、那片荒草丛生的田野、还有最后那个蹲在排水沟口凝视镜头的瞬间，让无数人看完后久久不能平静。

但你知道吗？

这不是一部编出来的电影，它改编自韩国最恐怖、最冤屈、最让人绝望的一桩真实案件——华城连环杀人案。

更令人胆寒的是，这场杀戮从1986年一直持续到1991年，整整五年，10多个女人被强奸杀害，30多起性侵案，凶手一直在警方眼皮子底下逍遥法外。

直到2019年，整整33年后，真凶才被找出来。那一天，韩国全网震动，热搜爆了，很多人甚至当场哭了出来。

为什么？

因为这起案子不只是悬案，它折射的是一个国家几十年制度黑洞、警方无能、司法失声的黑暗现实。

01一部电影，挖出了沉默的真相

电影里那个田地水渠中的赤裸女尸，是现实中18岁少女朴贤淑。她为了去见一个介绍对象，特意穿上了新裙子、化了淡妆。却在回家的路上，被人残忍杀害，3天后尸体被发现。

她的养母痛哭流涕：“她那天穿得多好看啊……她从没打扮过。”

还有那个雨夜穿红衣服的女子，被杀后衣服被塞进嘴里、手被丝袜绑住——电影里呈现的一幕幕，其实都来自真实案件。

《杀人回忆》把这些恐怖的、血淋淋的故事，一个个还原出来。可观众看完只能无力叹息：凶手到底是谁？

导演奉俊昊也不知道，他拍这部电影时，案子还没破。电影的结尾，他安排男主在十几年后回到案发地，看着镜头低语：“我记得他的眼睛。”

这是全片最震撼的一幕——不是因为他记得，而是因为他根本不知道那是谁。

02真凶，竟然早就被抓过！

2019年9月18日，韩国警方终于确认了华城案的真凶——李春才。

这人是谁？

一个在1994年就因为强奸并杀害自己小姨子，被判无期徒刑的惯犯。早在案发期间，他就因为其他案子被抓过，可惜当时的技术落后，DNA比对根本跟不上，证据也都浪费掉了。

2019年，警方把老案的DNA重新整理后送去检测，结果一比对就是他！

全国震惊，警察懵了，很多曾参与案件的刑警，当场痛哭。

因为太多人为这案子搭进去了，有被冤枉的嫌犯，因为刑讯逼供死在审讯室；有警察调查过劳瘫痪在床；有家属天天到警局求告，最终郁郁而终；有被害人尸体被发现时，现场被踩得乱七八糟，证据被污染，错过最佳破案期……

这不是悬案，这是制度的悲哀。

03舆论爆炸，33年的愤怒集体爆发

真凶李春才被确认后，整个韩国都炸了锅。

有媒体打出大标题：“33年的黑暗终被点亮”、“真正的‘杀人回忆’，终于破案了”，而最刺眼的一句评论是：“我们用一部电影记住了案子，却花了33年才等到正义。”

网上一片质问声：

“为什么他可以活得这么潇洒？”

“如果早20年就有DNA技术，这些女孩是不是就能活下来？”

“尹英泽当年被冤枉坐牢20年，谁来赔他？”

不少人还挖出了案件中的荒诞细节，比如当时一名嫌疑人被审讯逼死后，拷问他的警察不但没被惩罚，还升职了。

有网友说：“我们不是在审判一个人，是在清算一个系统。”

电影《杀人回忆》重新登上韩国电影票房榜，一时间变成全民哀悼和反思的载体。

04真相背后的苦难，比电影还沉重

李春才杀了15个女性，强奸30多人，最小的受害者才13岁，最老的72岁。他挑的对象，都是一个人走夜路的女性。

他会先观察几天，挑那些穿裙子的、身材瘦小的，然后趁夜雨悄悄尾随，再一击毙命。

他有时候会用袜子、胸罩把人反绑，有时候会把死者内裤塞进嘴里。他不是一时冲动，他是“设计型连环杀人犯”。

有人问：他为什么犯案间隔不规律？

因为那段时间，韩国处于政治动荡期，警察不是在镇压示威，就是忙着办奥运，对普通命案根本无暇顾及。加上人力不足、取证混乱、刑讯逼供成风，很多人一冤就是一辈子。

电影里那个“盲人目击证人”的情节，就是讽刺这种草率办案。现实中，好几个案子证人改口、证据丢失，全靠想象推理。

最终李春才落网，是因为他“运气不好”，在一次DNA全国排查中被查出，而不是警方靠办案破的案。这更让人心痛。

05正义会来，但代价太大了

华城案破了，很多人说“终于松了口气”。但对受害人家属来说，那只是旧伤揭疮，痛上加痛。

有一位母亲在电视采访中哽咽说：“我女儿尸体发现那天，我正在喂孙子饭，我忽然觉得天塌了。”

也有前警察含泪道歉：“我这一辈子都觉得对不起她们。”

韩国社会在这件事后，对司法系统进行了全面反思。

2007年起，杀人案件追诉时效从15年延长到25年；

2015年，韩国国会正式通过修法，废除了杀人案件追诉时效。

这意味着：只要犯过命案，就算你逃一辈子，也有一天会被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