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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母把我赶出家门,二十年后我荣归故里,她却在养老院里等我
柯柯讲故事

(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把我赶出家门时,继母骂我是“拖油瓶”。

二十年后,我开着豪车回到老家。

她却在养老院里,痴痴地望着门口。

见到我,她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

我叫冉秋叶,出生在八十年代一个普通的北方小城。

我的童年,本来也和大多数孩子一样,充满了阳光和欢笑。

可这一切,在我六岁那年,戛然而止。

那一年,我妈因为一场意外走了。

我爸冉志刚,一个老实巴交的工人,独自带着我,日子过得捉襟见肘。

街坊邻居都劝他再找一个,也好有个人搭把手,照顾照顾我。

第二年,一个叫戚玉莲的女人走进了我们家。

她就是我的继母。

戚玉莲长得不难看,人前人后总是笑眯眯的,手脚也勤快,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

一开始,她对我还不错,会给我买新衣服,扎漂亮的辫子。

我爸总算松了口气,以为自己给我找了个好妈妈。

我也天真地以为,自己又有了妈妈。

可好景不长,戚玉莲很快就怀孕了。

自从她肚子一天天大起来,看我的眼神就变了。

那种眼神,我说不出来,就像是看一个多余的东西。

她开始明里暗里地跟我爸抱怨,说家里开销大,养两个孩子不容易。

那时候,我才懵懵懂懂地明白,原来我不是她的孩子,我是个“外人”。

弟弟冉浩出生后,我在这个家的地位,一落千丈。

好吃的、好玩的,都紧着弟弟来。

我永远只能穿弟弟剩下的旧衣服,吃弟弟吃剩的饭菜。

这些都算了,最让我难过的是,家里人看我的眼神。

我爸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常常唉声叹气。

戚玉蓮,则把对生活的不满,全都撒在了我身上。

“拖油瓶”、“白眼狼”,这些词,成了我的代名词。

家里但凡有点什么不顺心的事,第一个挨骂的总是我。

我爸也只能在戚玉蓮骂累了之后,偷偷给我塞个煮鸡蛋,让我别往心里去。

可我怎么能不往心里去呢?我才是个孩子啊。

我不明白,为什么同一个屋檐下,我和弟弟的待遇天差地别?

难道就因为我不是她亲生的吗?

为了讨好她,我学着做家务,学着看眼色行事。

我每天放学第一件事,就是冲回家,扫地、擦桌子、喂鸡。

我甚至会把学校里发的,自己舍不得吃的糖果,偷偷塞到戚玉蓮的枕头底下。

我只是想让她能对我好一点,哪怕只是一点点。

可我的讨好,换来的却是变本加厉的挑剔。

“地都扫不干净,养你有啥用?”

“跟你那个死鬼妈一样,看着就晦气!”

这些话,像一把把刀子,深深地扎在我的心上。

我开始变得沉默寡言,我怕说错话,更怕做错事。

终于,在我十六岁那年,矛盾彻底爆发了。

那年中考,我考上了市里最好的高中。

这本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我爸高兴得一晚上没睡着,说老冉家要出个大学生了。

戚玉蓮却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女孩子家读那么多书干什么?早晚是别人家的人!”

她的话,让我爸的笑脸僵在了脸上。

“再说了,家里哪有钱供两个孩子读书?浩浩马上也要上初中了,处处都要花钱!”

“要么她别读了,出去打工挣钱,帮衬家里!”

“要么……”她顿了顿,眼神狠厉地看着我,“要么就让她滚蛋!”

我爸跟她大吵了一架,那是他们结婚以来,吵得最凶的一次。

我躲在房间里,用被子蒙着头,眼泪止不住地流。

我不明白,读书有错吗?我想改变自己的命运,有错吗?

难道就因为我是个女孩,就因为我不是她亲生的,就活该被牺牲吗?

那晚之后,家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戚玉蓮一连几天没做饭,天天指桑骂槐。

我爸被她闹得焦头烂额,最后,他红着眼,递给我二百块钱。

“秋叶啊,是爸对不住你……”

“你……你还是出去躲躲吧,等你阿姨气消了,爸再接你回来。”

我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心里一片冰凉。

我知道,这个“躲躲”,可能就是一辈子。

这个家,我是真的待不下去了。

我没有接那二百块 钱。

第二天凌晨,天还没亮,我背着自己几件破旧的衣服,离开了那个所谓的“家”。

我没有哭,因为我知道,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

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一定要混出个人样来!

我要让所有看不起我的人都看看,我冉秋叶不是拖油瓶!

我揣着身上仅有的几十块钱,坐上了南下的绿皮火车。

那是我第一次出远门,心里既害怕又迷茫。

火车上人挤人,空气里弥漫着汗味和泡面的味道。

我靠在窗边,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心里五味杂陈。

未来在哪里?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不能回头,也无路可退。

到了广州,这个传说中遍地是黄金的城市,我才发现,现实远比想象的残酷。

我一个未成年的小姑娘,没学历,没技术,想找份工作,难如登天。

我住过最便宜的地下室,每天被潮湿的霉味熏醒。

我捡过别人吃剩的饭菜,饿到极致的时候,尊严一文不值。

我也遇到过坏人,差点被骗进黑工厂。

那段日子,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光。

有好多次,我都想过放弃,想过干脆回家算了。

可是一想到戚玉蓮那张刻薄的脸,一想到我爸那无奈的眼神,我就咬紧了牙关。

我告诉自己,冉秋叶,你不能认输!

为了生存,我什么脏活累活都干。

在餐馆洗过盘子,洗到双手红肿,冬天里裂开一道道口子。

在工地上搬过砖,瘦弱的肩膀被磨得血肉模糊。

在街头发过传单,被城管追得满街跑。

生活的苦,我一点点地咽下。

每次撑不下去的时候,我就会拿出那张被我视若珍宝的高中录取通知书。

那是我唯一的念想,是我奋斗的动力。

我告诉自己,我一定要上大学,一定要改变命运!

我一边打着零工,一边拼命地自学。

工友们休息的时候在打牌聊天,我却躲在角落里看书。

地下室没有灯,我就借着路灯的光看。

没有钱买书,我就去旧书摊淘。

那几年,我几乎没睡过一个好觉。

功夫不负有心人。

三年后,我通过成人高考,考上了一所夜大。

当我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我蹲在马路边,哭得像个孩子。

我知道,我的人生,终于要迎来转机了。

大学生活,为我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我如饥似渴地学习专业知识,积极参加各种社会实践。

我遇到了很多好老师,好同学,他们给了我很多帮助和鼓励。

我的性格也渐渐变得开朗起来。

毕业后,我凭着优异的成绩和丰富的实践经验,顺利进入了一家外贸公司。

从最底层的业务员做起,我兢兢业业,任劳任怨。

别人不愿意跑的单,我跑。

别人不愿意接的客户,我接。

我把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出来的韧劲,全都用在了工作上。

我吃苦耐劳,又肯动脑筋,很快就做出了业绩。

我的职位,也一步步地提升,从业务员到主管,再到部门经理。

我的生活,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不再住潮湿的地下室,我在市中心租了明亮的公寓。

我不用再为一日三餐发愁,我可以去高档餐厅,吃我想吃的任何东西。

我买了漂亮的新衣服,把自己打扮得光鲜亮丽。

我甚至还买了车,买了房。

当我开着自己的车,行驶在繁华的都市里,我常常会想起那个十六岁的自己。

那个背着破旧行囊,孤零零地站在火车站台上的小女孩。

如果她能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一定会很欣慰吧?

这二十年,我几乎没有回过老家。

不是不想,是不敢。

我怕回去看到戚玉蓮,会忍不住跟她吵起来。

我怕看到我爸,会让他为难。

我只是偶尔,会从一些老乡口中,断断续续地听到一些家里的消息。

听说我爸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

听说弟弟冉浩没考上大学,早早地就结了婚。

听说弟媳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跟戚玉蓮婆媳关系很紧张。

听说戚玉蓮为了给儿子买房、娶媳妇,掏空了家底。

我听着这些消息,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有那么一丝快意,但更多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

去年,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个怯生生的声音。

“是……是冉秋叶姐姐吗?”

我愣了一下,这个声音有点熟悉,但又想不起来是谁。

“我是冉浩啊,姐。”

我沉默了。

二十年了,这是我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第一次给我打电话。

“姐,你……你还好吗?”

“我挺好的。”我淡淡地回答。

电话那头,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我能听到他局促不安的呼吸声。

“姐……那个……爸他……他去年走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当这个消息真的传来时,我还是觉得天旋地转。

眼泪,瞬间模糊了我的双眼。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哽咽着问。

“妈不让……”冉浩的声音里带着哭腔,“爸临走前,一直念叨着你的名字……他说,他对不起你……”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蹲在地上,放声大哭。

那个给了我生命,却又没能护我周全的男人,终究还是走了。

带着对我的愧疚,永远地离开了我。

我恨过他吗?

或许有过吧。

但在那一刻,所有的恨,都烟消云散了。

只剩下无尽的悲伤和遗憾。

“姐,你……你能不能回来一趟?”冉浩小心翼翼地问。

“妈她……她病了,很严重。”

我擦干眼泪,问:“什么病?”

“老年痴呆。”

我的心,又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那个曾经那么精明、那么刻薄的女人,竟然得了老年痴呆?

这算不算是一种报应?

我不知道。

挂了电话,我一夜无眠。

回去?还是不回去?

我的心里,天人交战。

我想回去,我想去我爸的坟前,跟他说说话。

可我不想看到戚玉蓮

那个曾经给我带来无尽伤害的女人,我真的能做到心无芥蒂地去面对她吗?

我做不到。

可是,一想到我爸临终前的嘱托,一想到冉浩在电话里无助的哭声,我的心又软了。

最终,我还是决定回去一趟。

不为别的,就为了给我爸上柱香。

我买了一张回老家的机票。

二十年了,我终于要踏上回家的路了。

飞机落地的那一刻,我的心,百感交集。

冉浩来机场接我。

二十年没见,他已经从一个跟在我屁股后面的小屁孩,长成了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

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印记。

看到我,他显得有些局促,咧着嘴,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

“姐,你回来了。”

我点点头,把手里的行李递给他。

“走吧。”

一路上,我们俩都没怎么说话。

车窗外的风景,既熟悉又陌生。

小城还是那个小城,但高楼多了,马路宽了,到处都在拆迁建设。

曾经的家,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

冉浩告诉我,前几年拆迁,分了两套房子。

他一套,戚玉蓮一套。

“那她怎么会去养老院?”我问。

冉浩的脸,涨得通红,半天才支支吾吾地说:“我媳妇……她……她跟我妈合不来,天天吵架……后来妈病了,就更……更……”

我明白了。

这就是所谓的“久病床前无孝子”吧。

想当年,戚玉蓮为了这个儿子,把我赶出家门。

如今,她老了,病了,却被自己的儿子儿媳,送进了养老院。

这何尝不是一种讽刺?

到了养老院,一股消毒水和饭菜混合的味道扑面而来。

走廊里,三三两两地坐着一些老人,他们大多表情呆滞,眼神空洞。

冉浩带着我,来到一间双人病房。

靠窗的病床上,躺着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

她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眼神涣散地望着天花板。

如果不是冉浩告诉我,我真的不敢相信,眼前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就是当年那个对我颐指气使的戚玉蓮

她瘦得脱了相,完全没有了当年的影子。

“妈,你看谁来了?”冉浩走上前,大声地对她说。

戚玉蓮缓缓地转过头,浑浊的眼睛在我身上打量了半天,却没有任何反应。

“她……她现在谁都不认识了。”冉浩叹了口气,“医生说,她的认知功能已经严重退化了,跟个三岁的孩子差不多。”

我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她。

心里没有恨,也没有同情,只觉得一片茫然。

这就是那个毁了我整个童年,让我对“家”这个字眼充满了恐惧的女人。

如今,她就躺在我面前,像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偶。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姐,你……你别怪我。”冉浩搓着手,一脸愧疚地说,“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我媳妇天天在家闹,我要是不把妈送来,她就要跟我离婚……我还有孩子要养……”

我看着他,这个比我小不了几岁的男人,已经被生活压弯了腰。

我能怪他什么呢?

怪他愚孝?还是怪他懦弱?

归根结底,这一切的根源,都在戚玉蓮自己身上。

如果当年,她能对我好一点,能把我也当成她的孩子。

或许,今天的一切,都会不一样。

可是,人生没有如果。

我在养老院待了一下午。

戚玉蓮一直很安静,不哭不闹,只是偶尔会发出几声无意义的呓语。

护工来给她喂饭,她也不配合,把饭菜弄得到处都是。

我看着护工不耐烦地给她擦拭着嘴角的饭粒,心里突然涌起一阵酸楚。

我走上前,从护工手里接过碗。

“我来吧。”

护工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冉浩,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我学着护工的样子,舀起一勺稀饭,吹了吹,送到戚玉蓮的嘴边。

“张嘴。”

她愣愣地看着我,似乎在分辨我是谁。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像个听话的孩子一样,张开了嘴。

我就这样,一勺一勺地喂她吃完了整碗稀饭。

冉浩在一旁看着,眼圈红了。

“姐……”他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我没理他,只是默默地收拾着碗筷。

临走的时候,我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冉浩

“这里面有点钱,你拿去给你妈交住院费,请个好点的护工吧。”

冉浩说什么都不要。

“姐,我不能要你的钱,这些年,你一个人在外面也不容易。”

“拿着吧。”我把卡塞到他手里,“就当是我替爸尽的孝。”

说完,我转身就走。

我不想再待下去了。

这个地方,太压抑了。

走出养老院,外面的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

我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像是从一个漫长的噩梦中醒来。

接下来的几天,我去了我爸的坟上。

我跪在坟前,跟他说了好多好多话。

我告诉他,我过得很好,让他不要担心。

我也告诉他,我不恨他了。

临走前一天,我鬼使神差地,又去了一趟养老院。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

或许,是想给这段长达二十年的恩怨,画上一个句号吧。

我到的时候,戚玉蓮正在午睡。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她苍老的脸上,显得异常安详。

我静静地站在床边,看着她。

突然,她动了一下,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着什么。

我俯下身,想听得更清楚一些。

“秋叶……我的秋叶……别走……”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

她……她还记得我?

我以为她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就在这时,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浑浊的眼睛,在看到我的那一刻,突然亮了一下。

“秋叶……你……你回来了?”

她的声音,沙哑而微弱,却像一道惊雷,在我耳边炸响。

我愣在原地,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她不是谁都不认识了吗?

“对不起……秋叶……我对不起你……”

她挣扎着,想要从床上坐起来,浑浊的眼泪,从她干瘪的眼角滚落下来。

“你别动。”我下意识地按住她。

“是我错了……我不该赶你走……我是个罪人……”

她抓着我的手,力气大得惊人。

“我对不起你妈……我对不起你爸……更对不起你……”

她哭得像个孩子,涕泪横流。

“那些年……我……我不是人……”

“我嫉妒你妈,嫉妒她生了你这么个好女儿……我怕……我怕你爸心里只有你们母女,没有我和浩浩……”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听着她的忏悔,心里五味杂陈。

我等了二十年的道歉,终于等到了。

可为什么,我的心里,没有一丝快意,反而充满了悲凉?

“都过去了。”我轻轻地拍着她的手,声音有些哽咽。

“不……过不去……”她摇着头,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悔恨。

“我天天做噩梦,梦到你爸在骂我,说我狠心……梦到你一个人在外面受苦……”

“我把你的高中录取通知书,一直收着……我想着,等你回来,我就还给你……”

她一边说,一边颤抖着手,从枕头底下摸索着。

最后,她摸出了一个用手帕包得整整齐齐的东西。

她把手帕一层一层地打开。

里面,是我那张已经泛黄的,被我视若珍宝的高中录取通知书。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原来,她什么都记得。

她不是痴呆了,她只是活在了自己的世界里,活在了无尽的悔恨和自责里。

她每天痴痴地望着门口,不是在等她的儿子,而是在等我。

等我回来,跟她说一声“原谅”。

“秋叶……你……你还恨我吗?”她满怀期待地看着我,眼神像个等待宣判的囚犯。

我看着她苍老的脸,看着她眼里的祈求,心里百感交集。

恨吗?

当然恨过。

那些年,她带给我的伤害,是真实存在的,是刻骨铭心的。

可是,看着眼前这个被病痛和悔恨折磨得不成人形的老人,我还能说出那个“恨”字吗?

如果说,她当年的恶,是出于人性的自私和嫉妒。

那么,她这二十年的活在悔恨中,是不是也算是一种赎罪?

我摇了摇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她。

“不恨了。”

我说的是真心话。

不是原谅,是放下。

放下过去的恩怨,也放过我自己。

听到我的回答,戚玉蓮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

那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心酸,也最凄美的笑容。

她紧紧地抓着我的手,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一滴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滴在了我的手背上,滚烫。

三天后,戚玉蓮走了。

走得很安详。

冉浩说,她走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

葬礼上,我以女儿的身份,为她披麻戴孝。

送她走完这最后一程。

处理完戚玉蓮的后事,我也该离开了。

临走前,冉浩把那张银行卡还给了我。

“姐,这个钱我不能要。”

“妈走之前交代了,家里的那套房子,留给你。”

我愣住了。

“她说,那是她欠你的。”

我没有接受那套房子。

我告诉冉浩,房子留给他,好好过日子,好好教育孩子。

别再重蹈覆辙。

我一个人,再次踏上了南下的旅途。

坐在飞机上,看着窗外洁白的云朵,我的心里,一片平静。

这趟回家之旅,像是一场救赎。

我救赎了戚玉蓮,也救赎了我自己。

我终于可以和过去,彻底和解了。

人生就是一趟有来无回的列车,我们沿途会遇到很多人,经历很多事。

有些人,像一束光,照亮你的生命。

有些人,像一根刺,让你痛不欲生。

但无论是爱是恨,是善是恶,最终都会被时间的长河冲刷,沉淀下来,成为我们生命里的一部分。

就像我和戚玉蓮

我们之间的恩怨,纠缠了半生。

她用她的前半生,给了我无尽的伤害。

又用她的后半生,给了我最沉重的忏悔。

我不知道,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是真的放下了,还是带着遗憾走的。

或许,人生本就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意难平”吧。

善良和感恩,是我们一生都应该学习的课题。

善良,不仅是对别人,更是对自己。

感恩,不仅是对那些帮助过我们的人,也包括那些伤害过我们的人。

因为是他们,让我们学会了成长,学会了坚强,也让我们更懂得珍惜眼前的幸福。

那么,问题来了:

如果换做是你,面对一个曾经深深伤害过你,如今却又老无所依,向你忏悔的人,你会选择原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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