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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把我给她买的金项链卖给了我妈,我却对她埋怨不起来
恋过的美丽风景

金项链背后的爱

那条金项链,是我去年春节送给婆婆的。

一转眼,它竟然出现在了我妈脖子上。

"这链子..."我指着妈妈脖子上那条熟悉的金项链,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妈妈心虚地抬手摸了摸,眼神闪烁着。

"你婆婆前天来找我,硬塞给我的。"妈妈转身去厨房忙活,背影显得有些局促。

我站在客厅中央,心里翻腾起一股难言的滋味。

是怨,是气,是不解,又都不完全是。

九十年代初,我嫁到了城东的吴家。

那时改革开放的春风刚刚吹遍神州大地,城里人的生活还泛着旧时代的味道。

婆婆是本地国营纺织厂的老工人,个子不高,年轻时却是厂里的"標兵",墙上还挂着她年轻时戴大红花的黑白照片。

她手巧嘴勤,对我和气,一口东北味儿的普通话总把"这个"说成"这嘎",把"怎么"说成"咋地"。

但我总觉得她与妈妈之间有道看不见的墙。

婆婆从不和我一起回娘家,妈妈来看我时,两人也只是客气地寒暄几句。

每逢节日,我买东西总要一样不差地给两边老人准备,生怕谁心里不平衡。

"偏心眼儿的闺女,讨人嫌。"这是我爸常挂在嘴边的话。

去年春节,单位发了不少奖金,我又攒了半年工资,破天荒给婆婆买了条金项链。

那是个六福金店的新款,三千多块钱,花掉了我小半年的积蓄。

婆婆接过红盒子,眼睛瞪得溜圆:"这得多少钱啊?"

"不贵,您戴上看看。"我笑着帮她戴上。

镜子前的婆婆眉开眼笑地说一辈子没戴过这么好的东西,爱不释手地抚摸着链子。

"婆婆,您以前苦了一辈子,现在该享享福了。"我由衷地说。

婆婆的眼睛湿润了,转过身去擦眼泪:"傻闺女,花这冤枉钱干啥。"

可我分明看到,那几天婆婆出门都戴着那条链子,就连去菜市场都舍不得摘下来。

如今,这金项链怎么会到了妈妈脖子上?

我蹲在妈妈跟前择菜,试探着问:"妈,实话告诉我,是不是你跟婆婆..."

"你别多想。"妈妈打断我,手里的菜刀"咚咚"地切着白菜,"你婆婆人挺好。"

这话从妈妈嘴里说出来,简直比那金项链还稀罕。

我们家跟婆家隔着半个城区,平时两家往来不多。

记得新婚那会儿,妈妈偷偷跟我说:"闺女,婆媳之间没有天生的亲,你得自己把握分寸。"

这些年来,我像走钢丝一样在婆家和娘家之间小心翼翼地平衡。

"妈,您跟我婆婆什么时候这么好了?"我忍不住追问。

妈妈放下菜刀,擦了擦手:"人老了,想通了很多事。"

她没说更多,只是叹了口气,转身去择米了。

回家路上,我脑子里全是疑问。

初夏的傍晚,街边的法国梧桐抽出了新叶,绿意盎然。

路过百货大楼时,我驻足看了看橱窗里的金饰。

一条和婆婆那条差不多的项链,标价三千二。

"这么贵重的东西,婆婆怎么会给妈妈呢?"我喃喃自语。

到家时,婆婆正在院子里的水龙头下洗衣服,两只手在冷水里泡得发红。

她那双手粗糙得像树皮,指甲盖都是平的,上面还有几道永远洗不掉的黑线——那是几十年做工留下的印记。

看到我回来,她像往常一样招呼我:"回来啦?今天单位咋样?"

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我看了看她的脖子,光溜溜的,哪有什么金项链。

晚上做饭时,我故意提起妈妈,婆婆只是淡淡地应着,眼神却不敢对我。

"妈,我今天看见我妈脖子上戴着一条金链子,挺眼熟的。"我假装不经意地说。

婆婆手一抖,差点把铲子掉进锅里。

"哦,可能是她自己买的吧。"婆婆背对着我,声音有些发紧。

这反应,不打自招。

吃饭时,丈夫问起母亲的项链去哪儿了。

婆婆镇定地说:"放柜子里了,戴着做活太招摇。"

丈夫没再多问,低头扒饭。

我注意到婆婆吃得很少,眉头时不时皱一下,似乎有心事。

夜里,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丈夫打着呼噜,对这一切毫无察觉。

我们结婚五年,生活平淡如水,没有大起大落,也没有轰轰烈烈。

他在机械厂当技术员,我在百货公司做营业员,收入不高不低,日子过得还算安稳。

可是今天这事,搅得我心神不宁。

"婆婆把我送的金项链给了妈妈,这是几个意思?"

"是不是她们背着我有什么约定?"

"还是婆婆听说了什么闲话,对我有意见?"

无数念头在脑海中盘旋,直到东方泛白,我才迷迷糊糊睡去。

第二天,我休息,趁婆婆出去买菜,翻了翻她的抽屉。

这种偷偷摸摸的行为让我自己都感到羞愧,但好奇心和疑惑驱使我克服了道德上的不安。

在一堆线头和零碎布料下面,我找到一张纸条——妈妈的化验单。

上面显示肝功能指标偏高,需要进一步检查和用药。

纸条角落还有一行小字:吴大姐,这药每月要吃,别省。

我愣住了。

仿佛有人在我脑后重重打了一棒,我瞬间明白了什么。

把化验单小心放回原处,我坐在婆婆的小板凳上,突然泪如雨下。

那天下午,我直奔医院找妈妈的主治医生。

医院的走廊上消毒水的气味刺鼻,墙上贴着"发扬革命人道主义精神,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红色标语。

我等了半个多小时才见到那位留着平头的中年医生。

"您好医生,我是王淑芬的女儿,想了解一下我妈的病情。"

医生翻了翻病历本:"王淑芬,肝功能异常,有早期肝硬化迹象。"

"需要长期服药控制,还好发现得早,情况还不算太严重。"

原来,妈妈的老厂去年关停,下岗职工只拿到一点遣散费。

妈妈肝不好已经一段时间,可一直瞒着我,怕我担心。

"您妈妈是个倔强的人,开始还拖着不肯拿钱买药。"医生叹了口气,"后来有位老大姐陪她来复诊,说什么都要给她治。"

医生说,最近她的药用得很规律,病情有所好转。

"那位老大姐很关心您妈妈,每次复诊都陪着,还总问有没有更好的药。"

听到这里,我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

走出医院,初夏的阳光晃得我睁不开眼。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急匆匆跑到婆婆经常去的小金店。

老板娘认出了我:"哎呀,是吴师傅的儿媳妇吧?"

我点点头:"阿姨,请问我婆婆前段时间是不是来这卖过首饰?"

老板娘笑着说:"你婆婆精明着呢,那条金项链虽然款式老,但成色好,卖了一千二百八十多。"

"她还跟我说,这是她儿媳妇孝敬她的,舍不得卖,可是亲戚家有急事..."

窗外落日的余晖照在我脸上,暖而刺眼。

我想起前些日子,婆婆总说钱不够用,要少买点菜,我还以为她是心疼钱。

邻居大妈曾说她看见婆婆去医院,我问起时,婆婆只说是陪老姐妹去复诊。

原来,她一直在偷偷地照顾我妈。

走在回家的路上,夕阳把我的影子拉得老长。

街角的小摊上,一位老人在卖冰糖葫芦,那鲜红的果子在夕阳下显得格外诱人。

我想起小时候,妈妈总爱给我买冰糖葫芦,说是"甜甜蜜蜜过日子"。

现在,妈妈病了,竟然是婆婆在默默地付出。

这份情,比那金项链重千万倍。

回到家,婆婆正在厨房包饺子。

看到我回来,她头也不抬:"饺子馅儿是韭菜鸡蛋的,你爱吃的。"

我看着她粗糙的手指,和那熟练地包着饺子的样子,鼻子一酸,冲上去抱住她。

婆婆愣了一下,拍拍我的背:"咋了这是,傻丫头。"

"婆婆,谢谢您。"我哽咽着说。

婆婆似乎明白我已经知道了一切,她沉默了一会儿,手上的动作没停。

"谢啥,一家人。"婆婆擦擦手上的面粉,"你妈病了,又碰上下岗,日子不好过。"

"可您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我擦着眼泪问。

婆婆叹了口气:"你们小两口日子也不宽裕,还要攒钱买房子。"

"再说,你在两边夹着,多为难。"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下来:"那链子是你的一片心意,可比起你妈的病,它就是个物件罢了。"

那一刻,我才真正看懂了婆婆。

"婆婆,您和我妈以前认识?"我小心翼翼地问。

婆婆点点头:"我那个年代,也下过乡,吃过苦。"

"你妈下岗,我懂那个滋味。"她顿了顿,"再说,当年我进厂,还是你妈带的我呢,只是后来分到不同车间了。"

我惊讶地看着婆婆,才知道年轻时她们曾是工友。

"那时候,你妈是技术骨干,带了我们一批新人。"婆婆眼里闪着回忆的光,"她人直性子急,但心好,教我们不藏私。"

"后来她嫁到西边去了,我们就少来往了。"

这些往事,竟从未有人对我提起过。

那晚,我辗转反侧,想着这些年来,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两家的纽带,是婆家与娘家的和事佬。

可现在看来,我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真相的人。

第二天一早,我去超市买了一大堆菜,还特意挑了几样妈妈爱吃的。

回家做好一桌饭菜,我给妈妈打了电话。

"妈,今天过来吃饭吧,婆婆特意让我叫您来。"

电话那头,妈妈沉默了一会儿:"不用了吧,我不想麻烦你婆婆。"

"妈,别推辞了,我都知道了。"我柔声说。

妈妈叹了口气:"那孩子,你别怪你婆婆,是我不让她告诉你的。"

周末,我把妈妈也请来吃饭。

妈妈来时,脖子上已经没戴那条金项链。

我猜她是怕我难过,特意摘下来了。

"嫂子,坐!"婆婆热情地招呼妈妈,就像多年的老朋友。

妈妈有些拘束,但很快就在婆婆的热情下放松下来。

三个女人围着桌子包饺子,婆婆教妈妈包"蝴蝶饺",妈妈则笑着说婆婆手艺比当年进步多了。

"记得那时你刚进厂,连线都穿不好。"妈妈笑着说。

婆婆也不示弱:"那时候谁知道你这个师傅这么严格,天天罚我加班练习!"

两人说着过去的事,竟是那么投机。

我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们说笑,心里五味杂陈。

丈夫下班回来,看到这一幕,也愣住了。

他凑到我耳边小声问:"你妈和我妈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我笑而不答,心里想: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要早得多。

饭后,婆婆拿出一个红包,塞给妈妈:"这是上次找我借钱的还款。"

妈妈连忙推辞:"不用了,那钱是..."

婆婆打断她:"就当是我借你的,现在还你。"

说着,她使了个眼色。

我明白了,这是婆婆给妈妈的体面——不是施舍,而是互助。

看着妈妈犹豫地收下红包,我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那晚我们聊到很晚,妈妈提起了她下岗后的困境,婆婆则安慰她说国家政策会越来越好。

"以后啊,咱们的日子只会越过越红火。"婆婆拍着妈妈的手说。

妈妈眼圈红了:"自从厂子不行了,我就觉得自己没用了。"

婆婆摇摇头:"人活一辈子,起起落落是常事。"

"你当年带我进厂,今天我帮你一把,这不是应该的吗?"

听着她们的对话,我忽然理解了什么叫"患难见真情"。

那一刻,我为自己曾经的小心思感到羞愧。

送妈妈回家的路上,我终于忍不住问:"妈,那金项链的事..."

妈妈拍拍我的手:"傻孩子,你婆婆是个好人。"

"她知道我病了,硬要卖掉项链给我买药。"

"我不要,她就说那链子是你给她的,她有权处置。"

妈妈笑了笑:"她说,如果我不收下药钱,她就去找你爸告状,说我不给她面子。"

我默默流泪,心里又酸又甜。

回到家,婆婆已经睡了。

我站在她的房门口,轻声说了句:"谢谢您,婆婆。"

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

梦见自己是个小姑娘,站在纺织厂的大门口。

阳光下,年轻的妈妈和婆婆并肩走出来,笑容灿烂。

她们转过身,向我招手。

醒来时,枕边湿了一片。

第二天,我偷偷去金店,想再买一条项链给婆婆。

老板娘却告诉我,前天我妈来过,用那条金项链换了两条小一点的。

"说是给你和你婆婆一人一条,让你们娘俩戴着好看。"

我捂着嘴,泪水又一次涌出。

到了晚上,我拿出那条小金链,郑重地送给婆婆。

"妈,这是我和我妈一起给您买的,您一定要戴上。"

婆婆看着盒子里的金链,眼圈红了:"花这冤枉钱做啥?"

"不冤枉。"我坚定地说,"您值得最好的。"

婆婆终于戴上了链子,虽然比原来那条细了些,但她爱不释手。

从那以后,妈妈常来我家坐坐,有时候还会带些自己做的小菜。

婆婆则时不时去看望妈妈,帮她收拾屋子,陪她去医院复诊。

那是1995年的夏天,全国上下都在谈论改革开放的新成就,电视里播放着《渴望》和《编辑部的故事》。

而在这个普通的家庭里,两位母亲之间筑起了一座爱的桥梁。

几个月后,妈妈的病情稳定了,医生说只要按时吃药,注意休息,就没大碍。

那天,婆婆包了一桌饺子庆祝,还特意放了几个"钱饺",说是讨个好彩头。

妈妈咬到钱饺时,我们都笑了,婆婆更是一拍大腿:"好兆头!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红火!"

日子就这样静静地流淌着,平凡而温暖。

那年冬天,下了场大雪。

我和丈夫陪两位老人在雪地里散步,留下一串串脚印。

婆婆和妈妈走在前面,有说有笑。

她们脖子上都戴着那条小金链,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我看着这一幕,心中充满了感激和幸福。

金项链的价值不在它的重量和成色,而在它背后承载的那份无言的爱和责任。

如今想来,那条被卖掉的金项链,比起它换来的亲情和温暖,简直是微不足道。

看着婆婆和妈妈在雪地里你追我赶的身影,我恍然大悟:人世间最宝贵的不是金银财宝,而是这样朴实无华的真情。

那天晚上,月光洒在院子里的石桌上,饺子的香气在屋内缭绕。

金项链虽已不在,却换来了更宝贵的东西——那是岁月沉淀后,在平淡生活里熠熠生辉的真情。

也许,这就是生活给我最好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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