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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年我和青梅竹马私定终身,她却嫁给了别人,25年后我们在北
林中快乐射箭的射手


秋叶归途

"周志明,你记不记得你说过的话?"她眼角带泪,秋风中发丝凌乱。

我攥紧了手中已经修了半天的旧皮鞋,沉默不语。北京的秋天,远比东北来得晚,却同样凉意袭人。

我叫周志明,生在东北一个小县城,从小与邻居家的姑娘宋雅琴青梅竹马。

那是八十年代末的事了,我们那个小县城,还保留着六十年代建筑的影子,砖红色的厂房,灰扑扑的平房。

小时候,我家和宋家只隔着一条小胡同,大人们常说我俩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宋雅琴打小就是个聪明丫头,眼睛大而有神,说起话来总带着股子倔劲儿。

记得上小学时,我因为调皮捣蛋被老师罚站,是她偷偷塞给我半块从家里带来的山楂糕。

"别哭鼻子,吃点甜的,心里就不难受了。"她小声说着,眼里全是关切。

那时候家家条件都不好,能有块糕点吃是稀罕事,她却毫不犹豫地分给了我。

上初中时,我的数学总是差强人意,每到考试前夕,她就借口去我家串门,其实是给我补习功课。

我俩坐在昏黄的煤油灯下,她耐心地教我解题,我却总是走神,看着她被灯光勾勒出的侧脸轮廓。

"好好听着,要不然考不上高中,咱俩就得分开了。"她总这样警告我。

可惜天不遂人愿,我的成绩终究没能跟上她的步伐。高中毕业那年,我只考上了县里的技校,而宋雅琴却被省城的医学院录取了。

那年春天,我刚从技校毕业,在县里国营皮鞋厂当了修补工,每月工资虽说不多,但在县城已算是个体面工作。

宋雅琴考上了省城医学院,临行前夜,我们在老家院子里那棵高大的槐树下说了一辈子的话。

槐花飘香的夜晚,我们坐在树下的石凳上,收音机里传来邓丽君的《甜蜜蜜》,那歌声飘进了暖风里,也飘进了我们年轻的心里。

"等你毕业,我来省城找你,咱们就结婚。"我信誓旦旦地说,仿佛看到了美好未来。

"好,我等你。"她红着脸应下,眼里是我读不懂的复杂情绪。

第二天,我特意请了半天假,去火车站送她,却不见人影。回家后,我才从邮递员手中接过她的信,潦草几行字告诉我她要嫁人了,对方是医学院一位年长的教授。

再无只言片语解释,那几行字像刀子一样划破了我的心。那一刻,我如雷击,将信揉成一团,扔进了初春尚未融化的雪堆里。

"骗子!"我嘶吼着,邻居王大妈探出头来看我,我只能强忍泪水,转身跑回家去。

那晚,我独自一人在槐树下喝了半斤二锅头,醉得不省人事,是我爹把我拖回了家。

"男子汉大丈夫,天下女人多得是,何必为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爹虽然没什么文化,却爱说这些大道理。

我不语,只是心里暗暗发誓,这辈子不会再对任何人动心。

九十年代中期,改革浪潮席卷全国,"下岗"这个词开始在我们小县城流行起来。

我们皮鞋厂也难逃厄运,一纸通知,几百号工人面临失业。那天,厂长站在院子里的广播喇叭下,声音嘶哑地宣读着"企业改制"的文件。

"兄弟们,咱们厂办不下去了,上面给了点遣散费,各自回家另谋出路吧。"厂长说完这话,眼泪就下来了。

我拿着三千块遣散费,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那时候,三十岁出头的我,正是该成家立业的年纪,可我既没有家,也没了业。

下岗后,我用一千块钱买了修鞋的工具,在老槐树旁支起了一个小摊。从此,我靠一张修鞋摊艰难度日。

县城里的人都知道,老槐树旁的修鞋摊有个手艺好的师傅,从不苟言笑,从不娶妻。每天早出晚归,任凭风吹日晒。

有些闲不住的大妈们总爱撮合我和镇上的剩女,可我总是笑笑了事。

"周师傅啊,你这岁数再不找个对象,可就真成老光棍了!"王大妈常这样劝我。

"大妈,我这不是有老婆吗?"我指着修鞋摊笑道,"这就是我的媳妇,伺候她一辈子。"

日复一日,我在这座渐渐萧条的小城里守着一份执念,仿佛守着那个春夜的承诺。时光匆匆,我的青春在这小小的修鞋摊前流逝。

偶尔,我也会想起宋雅琴,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是否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可这些念头刚一冒出,就被我狠狠按了下去。

九十年代末,县城里陆续有了大型商场,彩色电视机、冰箱进入了普通家庭。我的生意也好了起来,攒了点钱,在城东买了套小两居室。

每天清晨,我骑着自行车穿过县城,去老槐树下摆摊。这条路我走了二十多年,看着它从泥泞小道变成宽阔马路,两旁平房拆了建高楼。

唯一不变的,是那棵老槐树,和树下我的修鞋摊。

人们都说我是个怪人,明明手里有钱,却过着近乎苦行僧的生活。其实他们不知道,这份坚守里藏着一个年轻人不敢说出口的倔强。

"也许有一天,她会回来找我。"这个念头支撑着我度过了无数个孤独的夜晚。

日子就这样过去了二十五年。我鬓角斑白,依然每天摆着修鞋摊,看着城里的孩子长大,老人离去,街道变宽,楼房拔高。

我的生活如同四季更替,稳定而单调。如果不是那个意外的相遇,或许我会这样一直到老。

去年冬天,我唯一的亲人——侄子在北京一家医院做了手术,我请了假去照顾。那是我第一次离开县城,第一次坐上高铁。

北京站人头攒动,我拖着行李往出站口走,人群熙攘,我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忽然,我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那声音穿越人群,穿越时光,直击我的心脏。

"周志明?真的是你吗?"

我回头,是宋雅琴,比记忆中丰腴了些,眼角多了皱纹,但那双明亮的眼睛依然如故。她穿着一件驼色大衣,头发干练地挽在脑后,整个人散发着都市女性特有的成熟气质。

"真的是你?"她眼中闪着不可思议的光芒,声音微微发颤。

"是我。"我低声应道,心跳如鼓,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怎么会在北京?"她问,目光中带着难以置信。

"侄子在医院做手术,我来照顾。"我简短地回答,眼睛却不敢直视她。

车站广播里响起了嘈杂的到站通知,人群推搡着向前移动,我们站在原地,像两座孤岛。

"有时间吗?"她轻声问,"我想和你聊聊。"

我们在站前的小馆子坐下。她点了两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那香气让我想起了家乡的味道。

"我常想起咱们县城的那家拉面馆,记得吗?我们上学放学总去那儿。"她微笑着说,眼里泛着怀念的光。

我点点头,那家拉面馆早已不在了,就像我们的青春一样,随风而逝。

她告诉我,她已是北京一家三甲医院的妇产科主任,每年主刀上百台手术,救助了无数产妇。

"你呢?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她问,眼神中带着关切。

我简单地说了说我的生活,下岗后开修鞋摊的事,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你...结婚了吗?"她犹豫地问。

"没有。"我摇摇头,没有多解释。

她沉默片刻,眼圈突然红了:"我丈夫三年前因肺癌去世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笑了笑:"节哀。"

这两个字说出口,我就后悔了,太过生硬,太不近人情。但二十五年的隔阂,让我不知如何表达。

"临终前,我丈夫拉着我的手说:'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个人,找到他吧。'"她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他一直知道,我心里装着另一个人。"

听到这里,我的心猛地一颤,手中的筷子险些掉落。

"当年不是我变心,"她擦了擦眼泪,声音哽咽,"父亲突发脑溢血,急需十万元手术费,当时我们家根本拿不出这笔钱。教授答应全部负担,条件是我嫁给他。我没有选择。"

她的眼泪滴在桌面上,晕开了一小片水渍。

"我本想给你写信解释,可又怕你来找我,扰乱了我们各自的生活。"她低着头,"这些年,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我丈夫。"

听她说完,我从钱包夹层里取出一张被保存了二十多年的信纸,已经泛黄发脆,小心翼翼地递给她。

"我一直在等你解释。"我轻声说。

她接过信纸,认出了自己当年的字迹,眼泪再次涌出。

"你...你竟然还留着。"她的声音颤抖着。

"不只是信,"我苦笑道,"我连那棵老槐树都没舍得离开。"

第二天,我们去了她工作的医院。是一座现代化的大楼,白墙灰瓦,干净整洁。在她的办公室里,墙上挂满了锦旗和荣誉证书。

"你看,这是我前年接生的三胞胎,现在都健康活泼。"她指着桌上的照片说,脸上满是骄傲。

我点点头,心中五味杂陈。她的成就令人敬佩,而我的人生似乎停滞不前。

离开医院时,路过一个社区阅读室,我停下脚步。那是个老旧的平房,门口贴着"微光阅读室"的牌子,几个老人在里面读报。

"这是我丈夫生前支持的项目,现在没人管了。"她解释道,"他是文学教授,一直希望能为社区做点什么。"

我走进去看了看,书架歪斜,桌椅破损,屋顶还有渗水的痕迹。可即便如此,仍有几位老人坐在那里,专注地阅读着。

我想起了我们小时候在县图书馆度过的时光,她总喜欢翻看医学科普书,而我则痴迷于小说和工艺品制作。

那时候的图书馆是县城里最神圣的地方,水泥地面,木质书架,窗户上贴着报纸遮阳。夏天我们坐在电扇下面,一坐就是一整天。

"我可以帮忙修缮这里,"我突然说,"我在修鞋之余学了些木工。"

她惊讶地看着我:"真的吗?这里已经好久没人打理了。"

"反正我要在北京待一段时间,侄子术后恢复需要月余。不如做点有意义的事。"我笑着说。

就这样,我开始了在北京的另一段生活。白天照顾侄子,晚上和周末给阅读室修桌椅、书架,整理书籍。

宋雅琴下班后也会来帮忙,我们像回到了少年时光,分享各自的生活点滴。

她告诉我这些年的经历,从医学院毕业后留在北京,一步步从住院医师做到主任医师。丈夫对她不错,但两人之间更像是朋友,没有孩子。

"你知道吗,我常常梦见咱们小时候的事。"她一边整理书籍一边说,"记得那次你为了给我过生日,偷偷攒了两个月的零花钱,买了个小巧的发卡?"

我笑了笑:"那个发卡才五块钱,可把我妈训斥了一顿,说我乱花钱。"

"我一直留着它,直到上大学时才不小心弄丢了。"她轻声说。

修缮工作进行得很顺利,我的手艺得到了社区居民的赞赏。有时候,他们会带些自家做的点心来,说是犒劳我这个"志愿者"。

"周师傅,您这手艺真不赖,怎么不去做木工呢?"一位老大爷问我。

"我呀,就是个修鞋的,修修补补惯了。"我笑着回答。

在北京的日子,我渐渐看到了不同的生活可能。这座城市繁华而包容,给了我一种前所未有的自由感。

有一天,宋雅琴突然问我:"你有没有想过留在北京?"

我愣了一下:"我这把年纪了,能在北京做什么?"

"别小看自己,你的手艺在哪里都吃得开。"她认真地说,"况且...我在这里。"

她的话让我心跳加速,可随即又冷静下来:"雅琴,我们都不年轻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可我现在明白了,人生短暂,不该辜负真心。"她的眼神坚定,"周志明,我不会再逃避了。"

那晚,我辗转难眠。回东北,我有自己的小房子,有熟悉的生活圈子;留在北京,我将面对全新的开始,和一段迟到二十五年的感情。

侄子的伤口愈合得很好,医生说再过两周就可以出院了。我的时间也不多了。

阅读室的修缮接近尾声,我做了几排新书架,修好了漏水的屋顶,还特意雕刻了一块木牌,上面写着"微光阅读室"五个大字。

春天来临时,阅读室焕然一新,多了许多孩子的身影。开放那天,社区居民组织了一个小型庆祝会,大家都夸我手艺好,心眼实。

"周师傅,您得留在北京呀,我们社区还有不少地方需要您这样的巧手呢!"社区主任热情地说。

我笑而不语,目光落在宋雅琴身上。她穿着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站在人群中冲我微笑。

晚上,我们坐在阅读室门口的长椅上,看夕阳西下,落叶归根。北京的春天比东北来得早,樱花已经悄悄绽放。

"你还回东北吗?"她轻声问,目光望向远方。

我沉默片刻,想起了县城里的老槐树,想起了我的修鞋摊,想起了那些年独自度过的日日夜夜。

"修鞋的手艺,哪里都能用。"我终于开口,握住她有些粗糙的手,"这次,换我等你。"

她转过头,眼中泛着泪光:"等了二十五年,值得吗?"

"值得。"我肯定地说,"因为是你。"

第二天,我给家乡的邻居打了电话,请他帮忙照看我的房子,并把修鞋工具托人捎到北京来。

宋雅琴帮我在医院附近找了个小店面,我重新开始了修鞋生涯。只是这次,店里多了个书架,放着一些我爱看的书。

每天下班后,她会来店里坐坐,我们一起吃晚饭,然后去附近公园散步。有时候,我们会回到阅读室,给孩子们讲故事,教他们做手工。

人生的际遇总是奇妙,我们兜兜转转,最终还是找到了彼此。在改革开放的新时代里,两颗饱经沧桑的心终于找到了归处,不再漂泊。

"周师傅,这鞋修好了吗?"一位老太太问我,打断了我的思绪。

"好了好了,您试试。"我递过修好的布鞋,心里满是温暖。

转眼间,我来北京已经一年多了。窗外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自己的追求。

而我和宋雅琴的故事,不过是时代长河中的一朵小小浪花,平凡却真实。我们相遇、错过、重逢,最终在人生的秋天里,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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