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潇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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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五年,他出轨、算计、逼死我父母,如今白月光怀孕,他甩来离婚协议。
我笑着签了1亿分手费,却放弃儿子抚养权。
所有人骂我心狠,可谁又懂?
我宁愿孩子恨我,
也不想他活在父亲是杀人凶手的阴影里。#小说##发优质内容享分成#
5.
郑勇一脸谄媚地看着傅绍白:“傅总,好歹我也是你岳父,你跟时少说点好话,让他高抬贵手放了我。”
傅绍白沉着脸,面色阴郁。
郑婉脸色惨白地走过去,拉着他的衣角,期期艾艾地解释:
“绍白,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时与哂笑了一声,随手甩出十多年前郑勇的受贿证明。
“郑勇,十年前你因为私下向供货商索取巨额回扣,所以被程氏开除了。有这事吧?”
郑勇战战兢兢地看了郑婉一眼。
郑婉拼命给他使眼色。
“郑勇,说实话不用我教你吧?”
时与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有。”他避开郑婉的目光,战战兢兢地低下了头。
“但是程氏逼我的!我不是故意的!”
我嗤笑道:
“第一次听说受贿还有被逼的,你是真无耻。”
我不想再跟他们浪费时间,把一叠证据递到傅绍白手里。
“傅总,有空慢慢研究吧。或者把你岳父吊起来打一顿,相信他会告诉你全部真相。”
傅绍白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拿着证据的手下意识地轻颤。
“还有,过去郑家资助你的钱,用的是程氏的助学基金。”
“换句话说,你害死了帮助过你的恩人。”
傅绍白猛地望向我。
“不是这样的!绍白你听我解释!”
郑婉抱着傅绍白的胳膊声泪俱下。
但傅绍白仿佛一个失去了灵魂的提线木偶,对郑婉的哭闹充耳不闻,只是眼神木然地看着我。
时与不屑地哼了一声:
“郑小姐,本来我还不想说的,但你实在太烦人了。”
“盛达集团的小赵总你认识吧?”
郑婉惊惶得瞪大了眼睛。
“你在夜店兼职,攀上了小赵总,以为能飞黄腾达了。”
“结果被人玩烂了,又一脚被踹了,是吧?”
“其实吧,你大可以告诉傅总你被赵齐那烂人玩了,傅总这么爱你肯定不会责怪你的。何必编些被小混混欺负的谎话呢?”
“别说了!别说了!”郑婉捂着耳朵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
时与叫手下放了郑勇,带我离开了会场。
听说那天,向来沉稳又不可一世的智科总裁,莫名瘫倒在了地上。
6.
初春的天气多变。
夜色中滚过几声春雷,倾盆大雨便落了下来。
闪电带来的余光照亮了别墅门口跪立的身影。
傅绍白刀削般的侧脸在瓢泼大雨下显得模糊而苍白。
“妈妈,那是爸爸吗?”小小的孩子拉了拉我的衣角。
“小云,你想见爸爸吗?”
年幼的孩子认真地观察着我的表情,最终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一股悲伤的情绪瞬间淹没了我。
我很抱歉,让他过早地接触了现实世界的残忍。
让他承担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谨小慎微。
但,这或许也是他在人生路上的必经课题吧。
我让保姆开门把傅绍白请了进来。
“爸爸!”小云开心地奔向他。
傅绍白一把抱起他,在空中转了好几个圈。
保姆递给他一块干毛巾,他客气地说了谢谢。
看得出他此刻很拘谨也很紧张。
小云跟他玩了好久,到了睡觉时间还反复跟他确认明天会不会再来看他。
傅绍白笑着跟他拉勾。
等保姆带走了小云,傅绍白才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向我。
“傅总,喝杯姜茶吧。我这也没有合适的衣服给你换,别感冒了。”
“谢谢。”他接了茶,低头抿了一口。
再抬眼时,他的眼底猩红一片:
“清漓,我知道自己没资格求你原谅,但是能不能看在小云的份上再给我一次机会?”
“原谅?”我嗤笑了一声。
“清漓,我也是被郑婉骗了!”
“等她把孩子生下来,我就把他们送走。”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如果不是郑婉怀孕了,我根本就不想跟你离婚。”
一股疲倦感涌上心头:“傅绍白,我并不关心你怎么处理你的情人和孩子。”
“你是小云的爸爸,你要看小云我不会阻止,但其他的就大可不必了。”
“可是——”
“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被郑婉骗了,但你有哪怕一次相信过我吗?”
傅绍白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他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我把手伸到他面前,缓缓拉起衣袖。
手腕上一道道如蜈蚣般狰狞扭曲的伤口暴露在他面前。
傅绍白猛地抓住我的手,喉结痉挛般地上下滚了滚,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爸妈去世后,我每天痛苦得想要去死。”
“我用刀在手腕上慢慢的磨,让痛感麻痹我的神经。”
“后来我想到了小云,才一点点放弃求死的念头。”
我语气平静,仿佛在讲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你为什么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告诉你有用吗?你大概会说,想死就去死吧。”
“这种寻死觅活的手段你不是在郑婉那见过很多次了吗?”
“况且,我从来没想过让你知道,因为我只是想死而已。”
傅绍白痛苦地闭上眼睛。
他掩面垂首,低低的呜咽声从直缝间溢出。
我说:
“傅绍白,你走吧,我不能代替我爸妈原谅你。”
“我也原谅不了你。”
傅绍白抬起头,眼里的光骤然黯淡了下来。
7.
程氏的业务逐步走上正轨。
傅绍白知道了我的计划,把他名下的程氏股份都转给了我。
我没有推辞,这本就是我应得的。
有一次,程氏和傅绍白名下的智科集团竞争同一个项目。
最后阶段,智科却主动放弃了竞标,等于把项目拱手相让。
那天,代表智科来的是傅绍白的秘书。
“太太,智科放弃竞标的正式文件已经提交了。”秘书推了推金丝眼镜,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智科为了这个项目准备了很久。但……放弃是傅总的意思。”
我轻嗤了一声:“你们傅总这个深情人设还要演到什么时候?”
“你回去记得提醒他,当初做空程式的人是他,我怕他时间长了就忘了。”
“还有,作为公司负责人,他不应该这样消耗员工的心血。”
秘书脸上讪讪地有些挂不住。
时与走过来,戏谑道:
“要我说,傅总这前夫当得比亲爹还称职呢。”
“多来几个这样的前夫,程氏的业务蹭蹭往上涨啊!”
我翻了个白眼:
“要是小时总能牺牲点色相,效果也是一样的。”
我们还是像从前一样,多年损友,得理不饶人。
那天傅绍白带小云去了游乐场,晚上送他回家时刚好碰到了下班的我。
估计秘书已经跟他汇报了白天的情况,看到我的那一刻他脸上闪过一瞬无所适从。
我接了小云要离开,傅绍白却一把拉住了我。
“清漓,你和时与在一起了吗?”
“我的私生活不需要向你汇报吧?”
虽然我和时与没什么,但我也懒得跟他解释。
傅绍白看着我,脸上露出难言的痛苦之色。
“恭喜……时与很爱你,你会幸福的。”
我微皱起眉头,一直以来我都认为我和时与之间只是单纯的友谊。
“我们刚交往时,他找过我。”傅绍白颓然一笑,“他告诉我,爱情里没有先来后到。只要你幸福就好。”
我想起来,那段时间,时与忽然就出国了,这一去就是好多年。
我轻笑了一声:“我的幸福不需要你来定义。”
“人这一辈子,离了谁都能过得很好。你说对吗,傅总?”
“也许吧……”
傅绍白离开时,我想如果他过得不好,我会很开心。
8.
初夏来临时,郑婉的孩子生了。
是个男孩,但出生没多久就断了气。
听说当初傅绍白一直没碰过她。
她急得不行,于是趁他喝醉给他下了药才怀上孩子。
孩子几个月大的时候就查出患有严重的基因问题,但郑婉隐瞒了下来。
因为孩子是她唯一的筹码。
这件事之后,我在一场酒会上碰到过傅绍白。
他看上了憔悴了很多,头上新增了些许白发。
看来那个孩子对他的打击挺大的。
“清漓,我最近会送郑婉出国,以后不会再让她回来了。”
我挑了挑眉道:“傅总,你俩之间的事,我不关心。”
“清漓,对不起,我以前做了太多错事……”
我看着傅绍白笑了笑。
“傅总,有件事我一直想问问你。”
“你一开始和我在一起时,就只是为了报复我吗?”
傅绍白怔了怔,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不是这样的,清漓,一开始我不知道郑家和程氏的纠葛。”
“是后来郑婉突然找上了我才知道的。”
“那时的我,只是自卑又小心翼翼地喜欢着你而已。”
我释然地看着他:“傅总,这样就够了。”
“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不要再见了。”
傅绍白还想说什么,时与却一把将我拉走了。
“阿漓,看来我得多牺牲点色相,这样你才不会被什么乱七八糟的野男人勾走。”
时与看着我混不吝地笑。
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小时总,出门在外,禁止发骚。”
之前我找时与求证了傅绍白说的那些事。
本来以为他会顾左右而言他,没想到他居然毫不犹豫地承认了。
他说:“阿漓,这次可以选择我吗?”
“我后悔了无数次当初为什么要离开你一走了之。”
“如果我在,不会让你经历这些痛苦。”
我答应了先和他交往看看。
我以为我俩相识太早,早到互相看着对方都没有了怦然心动的感觉。
但时过境迁,回首来时路,不免感慨细水流长也许也是另一种形式的爱情吧。
时与炫耀似的刻意把手上的对戒展示给傅绍白看。
“幼稚。”我批评他。
“是啊,幼稚如我,恨不得昭告全世界!”
时与笑得眯起了眼,露出一颗虎牙。
傅绍白紧绷着下颌线一言不发,眼睛里全是隐忍的痛苦。
我觉得很好笑。
想起从前傅绍白都是刻意收起婚戒,每次被我问起时,总以不方便、碍事推脱。
大概只是怕郑婉看到了不高兴吧。
9.
我以为从此以后,和郑婉再无交集。
但没想,她利用了小云对她的不设防,私下带走了他。
我和时与赶到郊区的废弃工厂时,昏迷的小云像个破旧的布娃娃被摆在郑婉的脚边。
“嘘——”郑婉将一小瓶安眠药抛到空中,脸上挂着歇斯底里的疯笑,“别吵到我的孩子,他睡得正香。”
我想朝小云奔去,却被时与拉住了,他不动声色地朝我摇了摇头。
“程小姐,你来得真快呀。”郑婉歪头轻笑。
“绍白怎么还不来呢?他不想看看我们的孩子吗?”
她已经完全疯了。
“把孩子给我。”我向前走了半步。
郑婉的瞳孔骤然收缩,表情变得愈加狠厉。
“凭什么!”骤然而起的尖叫声惊飞了棚顶的麻雀,“他明明答应要照顾我一辈子的!”
“都怪你程清漓!你为什么不去死?!你为什么要回来抢走我的绍白!”
匕首在月光下闪出银光,她把刀抵在了小云脸上。
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郑婉,你冷静点。”
“我很冷静!想救孩子拿你的命来换!”
“好。”
我回头看了时与一眼,亦步亦趋地朝孩子走去。
“把孩子放下!”傅绍白喑哑的嗓子在破旧的厂房内响起。
因为恐惧连声音都打着颤。
郑婉的眼神突然变得温柔似水,她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朝傅昭白走去:
“绍白哥,你终于来了,你说过最怕我疼……”
“婉婉,你先把刀放下。”傅绍白用尽量温柔的语气安抚她,慢慢朝她走去。
我跑过去一把抱住了小云。
郑婉回过神来,调转匕首的方向朝我刺来。
“小心!”时与和傅绍白的惊呼同时响起。
我下意识地紧紧抱住了小云。
一阵闷哼传来,我回头,看见郑婉的匕首从后背扎进了傅绍白的左胸。
傅绍白惨白着一张脸,疼得忍不住哆嗦。
但他依然冲着我露出解脱般的微笑。
郑婉满手是血的呆立在那里,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跪倒在血泊里。
她忽然放声大笑起来:
“绍白哥,你看程清漓死了,我现在是你最爱的人了……”
警车带走了郑婉。但最终她没有判刑,而是被关进了精神病院。
傅绍白的脏器破损,伤势严重。
在ICU昏迷了半个多月才勉强保住了性命。
大概是大出血影响了大脑血供,苏醒后他遗忘了很多事情。
他不记得我也不记得小云,每天只是坐在轮椅上,看着医院中央的小花园发呆。
他告诉我,他的大学校园里有棵很大的樱花树,花开的时候落英缤纷很美。
我想,他不记得了,挺好。
因为那是我们第一次牵手的地方。
10.
从ICU醒来,我的大脑变得很迟钝,每天浑浑噩噩的,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
身体也变得很差,动一动就喘不上气。
到医院来看我的除了我的秘书,还有个神情冷漠的女生。
我私下问秘书她是谁。
秘书只是支支吾吾地说是我的朋友。
我想,会来医院看我的朋友,总不是个差劲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我总会想起大学校园里的那棵樱花树。
我跟她说:“明年春天,你真应该去那里看看,很美。”
她正在削苹果的手顿了顿,刀刃在果皮上划出一道突兀的裂痕。
她抬眼看我,脸上的表情依旧很淡:“也就那样。”
“你见过?”我有些诧异。
“嗯,不过一颗再普通不过的树罢了。”
“好吧。”
我瞬间觉得有些失落。
她扯了扯嘴角看着我:“傅绍白,你真幸运,什么都不记得了。”
“遗忘是件好事么?”
我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生了锈的齿轮。
“有时候是。”
她不再言语,只是沉默地看着远方。
后来,她结婚了。
对方是她青梅竹马的恋人。
婚礼上,她笑容明媚灿烂。原来她笑起来这么好看。
看着她笑,不知怎的,我竟然流下泪来。
香槟塔在哄然的掌声中泛起泡沫,台上的新郎正在亲吻新娘。
某种难以言喻的疼痛骤然攥住了我的心脏。
我自然知道,秘书也好,管家也好,他们都在骗我。
如果只是朋友,为什么我所有保险、信托的受益人都是她的名字?
可我明明已经忘记了,为什么心却还是疼得厉害呢?
程清漓,你说的很对。
遗忘,真是一件好事。
(故事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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