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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年我偷摘邻居家果子,他女儿发现骂我半天,两年后她又要我娶
林深鹿鸣


果树下的承诺

"张明远,你个小偷!把我家的梨子吐出来!"小芳气得脸通红,手指直戳我胸口。

我嘴里塞满的梨子,又酸又甜,吞也不是,吐也难堪。

那是1982年的夏天,一个闷热难耐的下午。

老旧的筒子楼里,每家每户都开着门,期盼能有一丝风吹进来。

我们这些回城知青的子女,在楼道里无所事事地游荡,像一群没了方向的蚂蚁。

蝉鸣声震耳欲聋,汗水浸透了我们的背心,却无法浇灭夏日的燥热。

那时候,家家日子都不宽裕,尤其是我们这些刚从农村回城的人家,更是捉襟见肘。

粮票油票肉票,样样都要精打细算,有时还得和邻居换着来。

我叫张明远,十六岁,父亲张德山和母亲李淑华前年才从黑龙江生产队回到这座北方小城。

下乡十多年,他们的青春都葬送在了田间地头,回城后又面临重新安置的难题。

父亲在国营纺织厂当了一名普通工人,每天要面对轰鸣的机器和漫天的棉絮。

母亲在食堂切菜,手上的茧子厚得能划火柴,回来时总是带着一身油烟味。

每天清晨四点多,他们就起床赶着去上班,回来时已是华灯初上。

家里的粮票总是不够,我常常一整天只啃两个窝头充饥,饿得肚子咕咕叫。

邻居王家的院子里有棵老梨树,听说是解放前种下的,树干粗得要两个人才能合抱过来。

那年夏天结了不少果子,青里泛黄,挂在枝头像一盏盏小灯笼。

王叔叔是当地一家机械厂的车间主任,在那个年代,这可是个让人羡慕的"铁饭碗"。

厂里经常发福利,什么猪肉白面的,逢年过节还有糖果点心,比我们这些刚回城的知青子弟强多了。

他女儿王小芳比我小两岁,在市里最好的重点中学读书,是那种让人一看就知道"前途无量"的乖乖女。

她常穿着干净整洁的蓝白格子裙,头上扎着两条又黑又亮的辫子,走路时一甩一甩的,像两条欢快的小鱼。

王家是整个筒子楼唯一有电视机的人家,那台"飞跃"牌的黑白电视机,是全楼的宝贝。

每到《新闻联播》播出时,邻居们都挤在他家小客厅里,大人们津津有味地看着,孩子们则躲在后面偷偷摸摸地期待着后面的《西游记》。

而我因为父亲的脾气,从不敢跟着去凑热闹,只能站在门外踮着脚尖偷看一眼。

有时王叔叔看见了,会热情地招呼:"明远,进来看看吧!"

但我总是摇头,默默走开,心里却羡慕得不行。

那天,实在是饿得慌,肚子里像有一只猫在抓挠。

中午只吃了半个窝头,到了下午三点,我已经头晕眼花。

看着王家院子里那几个青里泛黄的梨子,我心里的馋虫一点点爬了出来。

"摘一个应该没关系吧?"我自我安慰道,"他们家那么多,少一两个肯定不会发现。"

于是趁着四下无人,我小心翼翼地爬上墙头,伸手摘了两个看起来最熟的梨子。

刚跳下墙,就迫不及待地啃了起来,那酸甜的汁水流进喉咙,仿佛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

没想到正啃得起劲,王小芳放学回来,书包还背在身上,一眼就看见了靠在墙角偷吃的我。

"小偷!张明远是小偷!"她的声音尖利得像鸣笛,整个筒子楼的人都探出头来。

院子里的麻将桌前,几个大妈停下了搓牌的手,齐刷刷地望向我这边。

晾衣绳旁,正在收衣服的李大妈"哎呦"一声,像看到了什么稀罕事。

我羞得无地自容,脸上火辣辣的,仿佛被人扇了一巴掌。

那一刻,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干脆变成一只蚂蚁,爬到谁也看不见的地方。

梨子卡在嗓子眼,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那种窘迫和羞耻感,比挨揍还难受。

"对...对不起..."我结结巴巴地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小芳却不依不饶:"道歉有用的话,还要公安干嘛?"

她说话的样子,活脱脱像个老干部,一点不像个十四岁的小姑娘。

我灰溜溜地跑回家,从此成了楼里的笑柄。

孩子们见了我就喊"梨子贼",连平时和我一起玩的伙伴也不例外。

更要命的是,王小芳似乎认定了要惩罚我,变成了我的"专职监督员"。

每次在楼道里遇见,她总是大声说:"看,小偷来了!"然后捂着嘴笑,笑得我恨不得找个地方躲起来。

有时候我故意绕道走,就是为了避开她,但小区就那么大,总有碰面的时候。

父亲得知此事后,板着脸让我去王家道歉,还罚我抄《道德经》三遍。

"偷东西,就是偷东西,哪怕是一根针,也是小偷行为!"父亲严厉的话语在我耳边回荡。

母亲倒是心疼我,偷偷塞给我两块钱:"明远,饿了就说,娘给你买吃的,别做这种丢人的事。"

那两块钱我攥在手心里,热乎乎的,却怎么也舍不得花。

我知道那是母亲省下的买线团的钱,她总是一边看电视一边给我织毛衣,为的就是省下给我买成衣的钱。

去王家道歉那天,我紧张得手心冒汗。

王叔叔倒是大人不记小人过,摆摆手说:"孩子嘛,犯点错误很正常,记住教训就好。"

王阿姨也笑呵呵地递给我一个苹果:"饿了就直接来要,阿姨家有的是吃的。"

唯独小芳站在一旁,抱着胳膊冷眼看我,那眼神仿佛在说:"我看你还敢不敢偷我家东西!"

出门时,我听见王阿姨责备她:"小芳,你也太不懂事了,人家明远都道歉了,你还那副表情干嘛?"

小芳嘟着嘴说:"他偷我家的梨子,我不高兴不行啊?"

那声音隔着门板,却清清楚楚地传进我耳朵里,让我的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我开始找了个临时工,在菜市场帮人卸货,挣点零花钱。

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去市场帮卖菜的挑担子,一担子菜才给五分钱,但多挑几趟也能攒下不少。

渐渐地,我不再整天饿肚子,也能买些便宜的零食解馋。

但那次偷梨子的事情,却像一个挥之不去的阴影,总是跟着我。

小芳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小刀,时不时就要扎我一下。

"喂,梨子贼,今天去偷东西了吗?"每当听到这样的话,我总是默默低头走开。

1984年春节前,大家都忙着贴春联、蒸年糕,空气中弥漫着年的气息。

那时候的春节是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家家户户都要打扫卫生,买新衣服,准备年夜饭。

那天我正帮父亲修理自行车,他那辆"凤凰牌"老自行车骑了十几年,链条时不时就得上油。

突然听见邻居李大妈神神秘秘地对我母亲说:"李师傅,王家想跟你们说门子事儿,看中你们家明远了。"

母亲愣了一下,手中的针线活停在半空,随即笑道:"哪家姑娘眼睛这么不擦亮?看上我们家这穷小子干啥?"

"就是王主任家闺女,小芳啊!"李大妈眉飞色舞地说,"这可是门好亲事,王家条件多好啊,你们家明远要是能娶了小芳,这辈子可就不愁吃喝了!"

我手里的扳手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王小芳?那个因为两个梨子骂我小偷,让我在全楼丢尽脸面的王小芳?

她怎么会看上我?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娘,李大妈瞎说啥呢?"我急忙打断她们的谈话,"我和王小芳八字都没一撇,她天天喊我梨子贼呢!"

母亲白了我一眼:"瞧你那出息,人家小芳是重点中学的高材生,将来能考大学,怎么会看上你这个菜市场的小工?"

李大妈却神秘地一笑:"哎呦,我可是听王家亲戚说的,十有八九是真的!"

我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父亲倒是高兴得很:"挺好,两家和好,也省得孩子们记仇。再说了,王家是个好人家,小芳又懂事,要真能成,那是我们明远的福气啊!"

我在心里嘀咕:懂事?天天喊我梨子贼的人也叫懂事?

那天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小芳那张气鼓鼓的脸,和她指着我喊"小偷"的情景。

"她肯定是想整我,"我对自己说,"找个机会羞辱我一顿,报当初的一箭之仇。"

可是又一想,她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会拿终身大事开玩笑呢?

越想越糊涂,直到鸡叫了三遍,我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除夕那天,王叔叔带着小芳来我家拜年。

他手里提着一篮子水果和一盒南京"稻香村"的点心,还有两瓶"红星"二锅头。

小芳穿着一件大红毛衣,衬得她皮肤白嫩如雪,低着头,脸红得像春节门上贴的福字。

她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不再是那个趾高气扬喊我"梨子贼"的小姑娘,反而显得文静害羞。

"明远,过年好啊!"她小声说,目光却不敢看我,只盯着自己的脚尖。

我心里嘀咕:这是唱的哪出戏?平时不是挺能说会道的吗?

王叔叔笑呵呵地对我父亲说:"老张啊,咱们两家世代住在一个院子里,也算是有缘分。我家小芳今年十六了,已经到了说亲的年龄,我和她妈妈商量过了,想让她和明远定个娃娃亲,你看怎么样?"

"哎呀,这..."父亲搓着手,一脸惊喜,"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不过明远这孩子,又笨又木,配不上小芳啊!"

"别这么说,明远这孩子我看着长大的,老实肯干,将来准能成为顶梁柱!"王叔叔一番话,说得我父亲眉开眼笑。

我却尴尬得不知道该往哪儿站,心想: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昨天还是"梨子贼",今天就要定娃娃亲了?

母亲赶紧张罗着泡茶倒水,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小芳,来,阿姨给你剥个橘子。"

小芳乖巧地坐在我旁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肥皂香,让我想起春天刚洗过的被子。

她悄悄地看了我一眼,又迅速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忽闪忽闪的。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她挺可爱的,和平时判若两人。

晚上,我们两家一起吃团圆饭。

母亲精心准备了八个菜,还特意做了小芳爱吃的糖醋排骨。

平日里省吃俭用的父母,今天却格外大方,连珍藏多年的"茅台"都拿出来了。

酒过三巡,王叔叔笑着说出了实情:"其实啊,我家小芳早就注意到明远了,那次他偷梨子,她其实是故意大声嚷嚷,就为了能跟明远说上话。"

我差点把嘴里的饭喷出来:什么?那是为了跟我说话?

王阿姨也笑着接过话茬:"可不是嘛,她每天放学回来,第一件事就是看看明远回来了没有。那梨子她自己都舍不得吃呢,说是留着给明远的,结果被他自己偷了去!"

众人哈哈大笑,唯独小芳羞得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

她用手肘悄悄捅了捅我,小声说:"别听我爸妈瞎说。"

可那红透的耳根却出卖了她的心思。

这顿饭吃得宾主尽欢,两家人仿佛一下子拉近了距离。

饭后,我和小芳在院子里那棵老梨树下散步。

冬天的月光洒在树枝上,仿佛给光秃秃的树披上了一层银纱。

远处传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天空偶尔闪过几道彩色的光芒,那是有钱人家放的烟花。

"喂,你...你真的愿意跟我定亲吗?"我终于忍不住问出口,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

小芳没答话,只是低着头用脚尖踢着地上的小石子。

"我问你呢,"我又追问道,"你以前不是老叫我'梨子贼'吗?怎么突然就..."

"我那是..."小芳抬起头,月光下她的眼睛亮亮的,像两颗水晶,"我那是气你不理我。"

"啊?"我一头雾水,"我什么时候不理你了?"

"你每次来我家看电视,我爸妈让你进来,你都不进,走得比兔子还快!"小芳撅着嘴说,"我特意给你留座位,你都不领情。"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她是因为这个生气?

"我...我以为你们嫌我脏,不愿意我去。"我老实交代,"我爸说我们刚回城,要懂规矩,不能随便去人家串门。"

小芳"噗嗤"一声笑了:"你们知青家的孩子都这么死脑筋吗?我们是邻居啊,来我家看电视有什么关系?"

我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那你为什么要当着全楼道的人喊我'小偷'?害得我这两年抬不起头来。"

"因为..."小芳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因为我想让你记住我。"

"什么?"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怕你根本不知道我是谁,"小芳鼓起勇气看着我的眼睛,"我们班有个女生喜欢上隔壁楼的男生,追了人家好久,结果人家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多丢人啊!所以我想...至少让你记住我,哪怕是以'梨子贼'的仇人身份。"

我哑然失笑,心想女孩子的心思还真是弯弯绕绕的。

"为什么是我?"我终于忍不住问出最关键的问题,"你家条件这么好,我就是个知青子弟,以后顶多是个工人,你..."

"因为我看见你每天给那个残疾的老杨爷爷挑水,从来不嫌累。"小芳打断了我的话,眼睛里闪着真诚的光芒,"那时候我就想,这么善良的人,一定能对我好一辈子。"

原来她说的是住在一楼的杨爷爷,老人家双腿残疾,行动不便,我每天放学后都会帮他挑两桶水。

这在我看来是再平常不过的小事,却被小芳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再说了,"小芳俏皮地一笑,"你不是欠我两个梨子吗?这辈子都得还我!"

月光下,她的笑容比梨子还甜,让我一时间心跳加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就在那棵曾经让我出丑的梨树下,我们许下了共同守护这个小院的承诺。

我笨拙地牵起她的手,感受着她掌心的温暖,心想:这就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吧。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在这个物质匮乏的年代,人心才是最珍贵的果实。

"小芳,"我认真地说,"我答应你,以后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像照顾老杨爷爷一样照顾你,一辈子。"

小芳紧紧握住我的手,点点头:"我相信你,梨子贼。"

我们一起仰头望着枝头的月亮,笑出了声。

那年春节的夜晚特别安静,只有远处的鞭炮声和我们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

后来的日子,我努力读书,终于考上了夜校。

小芳也如愿考上了大学,成了我们院子里的第一个大学生。

这期间,我们经历了无数风风雨雨,但始终手牵着手,共同面对生活的挑战。

现在,我们的孩子都上初中了,那棵老梨树依然枝繁叶茂,每年结出的梨子,我们都会留着等他放学回来一起分享。

有时候,小芳还会笑着叫我"梨子贼",而我则会故意做出偷梨子的动作逗她开心。

那两个梨子,我用一辈子的时间慢慢还给了她,而她,也用满满的爱填满了我的生活。

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我们收获的不仅是爱情,更是对生活的希望与坚持。

每当我们坐在梨树下回忆往事,总会感慨万千:有些缘分看似偶然,实则早已注定;有些相遇看似平凡,却能改变一生的轨迹。

就像那两个又酸又甜的梨子,成了连接我们一生的纽带,在岁月的长河中,散发出永恒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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