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追忆:当年嫁给农民遭到父母极力反对,退休后她带着丈夫回城
我叫陈惠兰,这个名字在我出生的1950年代显得再普通不过,但对我而言,每一个音节都承载着一段难以忘怀的记忆。
1969年的冬天,北风呼啸着穿过北方那片曾让我又爱又怕的黑土地。
那一年,我刚满十八岁,像千千万万个年轻人一样,背着简单的行囊,怀揣着对未知世界的好奇与恐惧,登上了开往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的列车。
我还记得离开那天,母亲红着眼眶塞给我一条厚围巾和几包干粮,父亲则站在站台上,一直挥手直到列车消失在视线尽头。
那是一个物资匮乏的年代,我和同去的知青们被分配到了三江平原的一个生产队。
刚到农村的日子是苦的,城里姑娘的手掌被镰刀磨出了血泡,又在寒风中结成了厚厚的茧。
我们住在简陋的知青点,土坯房子的墙上糊着报纸,屋顶偶尔会漏雨,冬天的北风从墙缝里钻进来,钻心的凉。
晚上睡觉时,我们几个女知青挤在一张大炕上,互相取暖,却还是冷得发抖。
记得那年冬至,天寒地冻,我和几个知青围坐在煤炉旁,谁也不想挪动一下身体。
窗外的雪下得很大,把原本就单调的农村景色变成了一片白茫茫。
就在这样的日子里,我第一次见到了韩志明。
韩志明是生产队里的拖拉机手,比我大四岁,个子不高但结实,黝黑的脸庞上总是挂着朴实的笑容。
他说话不多,却总能在知青们最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
那个冬天,他帮我们修好了漏风的窗户,又从自家分了一些白菜和土豆给我们改善生活。
"城里姑娘,吃点儿吧,冬天不能饿着。"他把一袋土豆放在我手里,然后转身就走,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我至今还记得那天晚上,我们用土豆煮了一锅香喷喷的土豆汤,那大概是我到农村后吃过的最香的一顿饭。
起初,我只是把他当作一个好心的农村青年,并不曾想过我们之间会有什么特别的联系。
可是命运就是这样奇妙,在漫长而艰苦的农村生活中,两个年轻人的心渐渐靠近了。
那是1971年的春天,地里的活儿开始忙碌起来。
田间地头到处是弯腰劳作的身影,知青们的腰板还没适应这样的劳动强度,常常干不到中午就累得直不起腰来。

一天傍晚,我拖着疲惫的身体从地里回来,看见韩志明正在修理队里的拖拉机。
他满手机油,眉头紧锁,专注的样子让我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还没修好啊?"我随口问道。
"差不多了。"他抬起头,额头上的汗水在夕阳下闪着光。
"你这么晚还在忙,吃饭了没有?"
"没事,习惯了。"他擦了擦手上的油污,突然说,"陈惠兰,你在农村待得习惯吗?"
这个问题让我愣住了。
两年的农村生活,我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娇气的城里姑娘。
虽然还是会想念城市的灯火和家人的怀抱,但黑土地已经接纳了我,让我在这里扎下了根。
"开始不习惯,现在还行吧。"我笑了笑,"至少现在能分清麦子和高粱了。"
他也笑了,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笑得这么开怀。
那一刻,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脸上,朴实中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暖。
就这样,我们开始了断断续续的交谈,从农活到家乡,从童年的故事到对未来的憧憬。
在那个物质匮乏但精神纯粹的年代,两颗真诚的心不需要太多华丽的辞藻就能相互靠近。
春去秋来,我和韩志明渐渐熟络起来。
他会在我下地干活时不经意地出现,帮我挑一挑沉重的担子;会在队里开电影时,悄悄地给我留一个好位置;还会在知青点的水缸快空时,提前送来一桶清水。
这些细小的体贴,在艰苦的农村生活中显得格外珍贵。
1972年的秋天,在一个丰收的日子里,韩志明向我表白了。
那天,我们坐在生产队后面的小山坡上,看着远处金黄的麦田和忙碌的人群。
"惠兰,我知道我条件不好,家里也穷,但我喜欢你,想和你一起生活。"他说这话时,目光坚定而清澈,手里紧紧攥着一块自己磨制的木梳,那是他准备了很久的礼物。
木梳上刻着简单的花纹,虽然不够精致,但每一道纹路都透着他的用心。
我没有立刻回答。
不是因为犹豫,而是因为这个决定意味着我可能永远留在这片黑土地上,意味着与远在城市的家人之间更深的隔阂。
"我需要时间考虑,志明。"我轻声说道。
他点点头,没有一丝勉强:"我明白,我会等你。"

回到知青点,我辗转反侧了一整夜。
在那个年代,知青与农民结婚并不罕见,但对我来说,这不仅是一个关于婚姻的决定,更是关于我未来生活的全盘考量。
我想起了韩志明的为人,想起了他在困难时期对我的帮助,想起了他眼中那份质朴的真诚。
还想起了他曾经在一个寒冷的冬夜,冒着大雪给发高烧的我找来了队医,又连夜守在我的床前,直到我的烧退下去。
第二天,我给家里写了一封长信,告诉父母我遇到了一个好人,想要嫁给他。
那时候,通信并不便利,我知道这个消息要等很久才能传到家里,而家里的回信可能还要更久。
但出乎意料的是,不到一个月,我父亲就从城里赶来了。
他穿着有些褪色的蓝色中山装,拄着一根竹拐杖,脸色凝重,眼睛里满是疲惫和焦虑。
"惠兰,你不能嫁给农村人!"一见面,他就直截了当地说,"你是城里人,受过教育,将来是要回城的。如果嫁给农民,你这辈子就只能留在农村了!"
父亲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我心上。
我知道他是为我好,他希望我能有更好的生活,不希望我受苦。
但在那个时刻,我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选择。
"爸,我喜欢他,他是个好人。"我轻声说道。
"好人多了去了!城里有的是条件好的,你为什么非要选择一个农民?"父亲激动地说,声音里带着几分恳求。
那天晚上,我和父亲谈了很久。
我告诉他韩志明的优点,告诉他在这片黑土地上,我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我也听他讲述了城里的变化,以及母亲得知这个消息后哭了整整一夜的事。
最终,父亲长叹一口气,眼中满是无奈。
"你真的决定了?"
"嗯,我决定了。"
"那好吧,但你要知道,这个选择意味着什么。你妈妈可能会更难接受。"父亲的声音低沉而疲惫。
父亲离开的那天,站在简陋的乡间小路上,他的背影显得异常孤独。
我知道,他心里装着对女儿的担忧,也装着无法改变女儿决定的无奈。
就这样,在父母的极力反对下,我还是嫁给了韩志明。
我们的婚礼很简单,没有花车,没有宴席,只有生产队里几张拼凑起来的桌子和队员们的祝福。
我穿着自己唯一的一件红色衣裳,他穿着新买的蓝色中山装,我们在大家的见证下成为了夫妻。

生产队的队长给我们放了三天假,算是新婚假期。
这在当时是很难得的待遇,队长说这是因为韩志明是队里的好劳力,值得这样的特殊照顾。
婚后的生活比我想象中要艰苦。
韩家是村里的贫农,家里只有一间土坯房,家具寥寥无几。
婆婆是个勤劳的老人,但年岁已高,身体不好;公公早年因病去世,家里的重担全落在了韩志明一个人身上。
我们的小屋里,最值钱的就是那台旧收音机,是韩志明几个月工分换来的。
每天晚上,我们会围坐在煤油灯下,听着收音机里传来的新闻和音乐,那是我们与外界联系的唯一方式。
记得有一次,收音机里播报了首都的一场大型文艺演出,婆婆听得入迷,对我说:"惠兰啊,你来自城市,见过这样的场面吧?"
我点点头,想起了少女时代曾经看过的几场演出,那时候的记忆似乎已经变得很遥远。
生活虽然清贫,但我们很知足。
韩志明是个顾家的男人,他会把最好的东西留给我和婆婆,自己却总是将就。
冬天里,他总是起得最早,在炉子里生好火,然后才叫醒我们;夏天里,他会在田间劳作一整天,回来还不忘给我摘一朵野花。
有时候,村里会有人说闲话,说韩志明娶了个城里媳妇,怕是要受气了。
但韩志明从不在意这些,他总是笑着说:"我家惠兰比村里任何姑娘都勤快,也比任何姑娘都好。"
这样的话,总能让我心里暖烘烘的。
1974年,我们的儿子出生了,取名韩建国。
那一年,我和韩志明都觉得生活有了新的希望。
小小的孩子像是一束光,照亮了我们简陋的家。
韩志明看着孩子的眼神里充满了柔情,那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汉子,在儿子面前却变得话多起来。
"建国,你爸爸是拖拉机手,将来你要读书,成为城里人。"他常常这样对着还不会说话的儿子念叨。
我知道,他心里还是希望儿子能过上比我们更好的生活,能够回到城市,不必像我们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
孩子的到来给我们的生活增添了许多欢乐,也增添了更多的责任。
韩志明更加努力地工作,除了在生产队干活,还会利用闲暇时间帮村里人修理农具,赚些额外的工分。

我则在照顾孩子的同时,还要下地干活,照顾婆婆,操持家务。
日子虽然忙碌,但却充实而有意义。
婆婆常常看着我忙前忙后,感叹道:"志明有福气,娶了你这么个好媳妇。"
这样的夸奖总能让我心里甜滋滋的,也让我更加坚定了当初的选择。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我和韩志明在黑土地上辛勤耕耘,看着儿子一天天长大。
随着政策的变化,一些知青开始陆续返城,但因为我已经嫁给了农民,返城的路对我来说似乎已经封闭。
有时候,看着同来的知青一个个离开,我心里也会泛起一丝波澜。
但每当我看到韩志明和儿子的笑脸,那一丝波澜就会很快平息。
我选择了这条路,就要勇敢地走下去。
每当收到城里家人的来信,我都会有一丝怅然。
母亲的字里行间透露着对我生活的担忧,父亲则会详细描述城市的变化,仿佛在告诉我,我错过了什么。
但每当我看到韩志明和儿子在院子里玩耍的身影,那一丝怅然又会被幸福所取代。
有一年春节,父母终于答应来农村看我们。
他们带来了许多城里的特产和新衣服,还有给建国的书包和铅笔盒。
看到我们的生活条件,母亲红了眼眶,父亲则沉默不语。
但当他们看到韩志明如何关心我,如何疼爱儿子,以及我们虽然贫穷但和睦的家庭氛围时,他们的态度渐渐软化了。
临走前,父亲拍了拍韩志明的肩膀,说:"小伙子,好好照顾我女儿。"
这简单的一句话,包含了太多的情感和接纳。
1978年,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全国。
那一年,农村开始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我和韩志明分到了一块地。
韩志明干劲十足,他不再满足于做一个普通的农民,而是开始尝试种植一些经济作物。
"惠兰,我们种点儿果树吧,城里人都爱吃水果。"他兴奋地对我说。
就这样,我们在承包地里种下了第一批苹果树苗。
那些小小的树苗,承载着我们对未来的期望。
我们起早贪黑地照料那些树苗,浇水、施肥、防虫害,每一项工作都不敢马虎。
第一年,树苗只长出了新叶,没有结果;第二年,长出了几个小苹果,但都很酸;第三年,终于结出了一些像样的果子。

当我们摘下第一批可以卖钱的苹果时,那种成就感是难以形容的。
韩志明抱着一筐红彤彤的苹果,脸上的笑容比苹果还要灿烂。
"惠兰,咱们成功了!"他高兴地说。
我们把苹果拿到集市上卖,很快就被抢购一空。
这给了我们更大的信心,于是我们又扩大了种植面积,还尝试了其他经济作物。
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农村的面貌开始发生变化。
我们村里有了电灯,通了公路,有了小卖部和供销社。
我们的生活也在逐渐改善,从土坯房搬进了砖瓦房,家里添置了新家具,还买了自行车。
建国也在这样的环境中健康成长,他聪明好学,在村里的小学一直是第一名。
每次看到他捧回的奖状,韩志明都会骄傲地挂在墙上,然后对村里人说:"看,这是我儿子!"
那种自豪感,是任何物质财富都无法比拟的。
时光匆匆,转眼间,我们的儿子已经长大成人。
因为我们的坚持和他自己的努力,建国考上了省城的大学,成为了村里第一个大学生。
那一天,全村人都来祝贺,韩志明喝得醉醺醺的,眼睛里闪烁着骄傲的泪光。
"陈惠兰,我没有辜负你。"他拉着我的手,声音哽咽,"咱们儿子是大学生了,他会有出息的。"
我紧紧握住他的手,心中满是感动。
这个朴实的男人,用他的一生兑现了对我的承诺,给了我一个虽然清贫但充满爱的家。
送建国去大学的那天,我和韩志明站在校门口,看着儿子背着简单的行囊走进校园。
那一刻,我突然想起了当年自己离家时的场景,心中百感交集。
"志明,我们的儿子会有更好的未来。"我轻声说。
他点点头,眼中满是期待和欣慰。
随着儿子的成长和政策的变化,我们的生活也在慢慢改善。
韩志明的果园开始有了收益,我们盖起了新房子,买了电视机和自行车。
村里人都说韩家的日子越过越红火,这都归功于那个嫁过来的知青姑娘和勤劳的韩志明。
每当听到这样的话,韩志明总会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悄悄地说:"是啊,我老婆最好了。"
这个老实巴交的农民,用他的方式表达着爱意,朴实无华却深情厚重。
八十年代末,建国大学毕业,被分配到了省城的一家国企工作。

他的工作稳定,待遇也不错,很快就在单位站稳了脚跟。
看到儿子有了稳定的工作和生活,我和韩志明都松了一口气。
这意味着我们的付出没有白费,儿子已经走上了一条好路。
九十年代初,建国谈了一个女朋友,是同单位的姑娘,家境不错,性格温柔贤惠。
当他带着女朋友回家见我们时,我能看出他的紧张和期待。
"爸,妈,这是小丽,我们想结婚。"建国郑重地介绍道。
我和韩志明都很喜欢这个姑娘,她对我们尊敬有加,对建国也真心实意。
最重要的是,她不嫌弃我们是农村人,这让我们感到欣慰。
建国的婚礼比我们当年风光多了。
他们在城里的饭店办了婚宴,请了很多亲朋好友。
我和韩志明穿着儿子给我们买的新衣服,虽然有些拘谨,但心里却无比自豪。
婚礼上,建国当着所有人的面,深深地向我们鞠了一躬。
"谢谢爸爸妈妈的养育之恩,我会好好孝顺你们的。"他说这话时,眼中含着泪水。
那一刻,我感到所有的辛苦和付出都是值得的。
时间如流水,转眼间,我和韩志明已经到了退休的年纪。
建国在城里工作稳定,有了自己的家庭,还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我们的小孙女。
一次回家探亲时,他突然提出想让我们去城里和他一起住。
"爸,妈,你们在农村辛苦了一辈子,现在该享享清福了。我在城里买了新房子,有三间卧室,你们来住吧。"
我看向韩志明,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犹豫。
我知道,对于这个一生与土地打交道的男人来说,离开家乡是一个艰难的决定。
"建国,我和你爸商量商量。"我轻声回答。
那天晚上,我和韩志明坐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静静地看着满天繁星。
这棵槐树是我们结婚那年种下的,如今已经长得枝繁叶茂,见证了我们几十年的风风雨雨。
"志明,你想去城里吗?"我问道。
他沉默了许久,目光在果园和田地间徘徊,那里有我们一生的汗水和记忆。
"咱们的果园怎么办?"他轻声问。
"可以让村里人帮忙照看,或者租给别人。"我回答,"建国说城里的生活方便,有医院,有公园,咱们年纪大了,去那里也好。"

他又沉默了,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老槐树粗糙的树皮。
"惠兰,当年你为了我留在了农村,这么多年,你有没有后悔过?"他突然问道。
这个问题让我心头一震。
我想起了当年离开城市时的不舍,想起了在农村吃过的苦,想起了曾经偶尔涌上心头的怅然。
但更多的,是想起了与韩志明共同度过的那些日日夜夜,想起了他的关心和体贴,想起了我们一起创造的这个温暖的家。
"没有,一次都没有。"我坚定地回答。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慢慢地说:"惠兰,当年你为了我留在了农村,现在我是不是该为了你去城里看看?"
听到这话,我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这个男人,一直都在默默地为我着想,从未改变。
"我们一起去吧,去看看儿子的生活,去看看那个我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我握着他的手,轻声说道。
就这样,在退休后的第一个春天,我带着韩志明回到了城市。
儿子的新家宽敞明亮,窗外是繁华的街景,与我们生活了几十年的农村形成了鲜明对比。
刚开始的日子,韩志明很不适应。
他不习惯电梯,总是选择走楼梯;不习惯超市,觉得那里的蔬菜没有自家种的新鲜;更不习惯城市里快节奏的生活和陌生的环境。
每天清晨,他都会早早起床,站在阳台上眺望远方,仿佛在寻找那片他熟悉的黑土地。
有时候,他会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发呆,眼神里满是思念和迷茫。
看到他这样,我心里很是心疼。
为了帮助他适应,我开始带着他游览城市的各个角落。
我们去了公园,看那里的花草树木;去了博物馆,了解城市的历史变迁;去了我小时候生活过的老街区,寻找那些熟悉的记忆。
慢慢地,他开始对这座城市产生了好奇和亲近。
他开始在小区的花园里帮忙照料花草,把在农村积累的经验用在了城市的绿化上;他开始和小区里的老人们一起下棋、聊天,交了不少新朋友;他甚至开始学习使用儿子给他买的智能手机,虽然笨拙,但充满了热情。
"惠兰,城里确实比农村方便许多。"有一天,他突然对我说,"难怪当年你父母那么反对你嫁给我。"
"但我从不后悔。"我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

他笑了,眼角的皱纹里满是岁月的痕迹:"我知道,我也从不后悔娶你。"
时光荏苒,我和韩志明在城市里度过了平静而幸福的晚年。
儿子和媳妇孝顺,孙女活泼可爱,我们的生活比年轻时想象的要好得多。
每年春节,我们都会回到农村老家住上几天,看看那片土地,看看老邻居,看看那棵依然茁壮的老槐树。
韩志明会特意去果园转一转,看看现在的收成如何,然后满意地点点头。
"惠兰,咱们的果园现在每年都结很多果子,建国说要把它保留下来,当作咱们的纪念。"他骄傲地说。
听到这话,我心里暖暖的。
那片果园,承载了我们太多的记忆和情感。
有时候,我会想起那个决定嫁给韩志明的自己,想起父母的反对,想起在农村度过的那些艰苦岁月。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吗?
答案是肯定的。
因为生活的意义不在于你身处何地,而在于你与谁同行。
韩志明用他朴实无华的爱,陪伴我走过了大半生,这份情比山高,比海深。
现在,当我坐在城市的高楼上,回望那段知青岁月,一切都已经成为珍贵的记忆。
那片黑土地给了我一个家,给了我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也教会了我生活的真谛。
人生如同长河,我们都是其中的一朵浪花,起起伏伏,最终归于平静。
而当我回首往事时,我不禁要问:在这个变幻莫测的世界里,是不是只有那些发自内心的选择,才能让我们无悔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