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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来源:十点读书会(sdclass)
新生儿的到来,总会收获无尽的祝福和期待,但这件喜事落到林依晨的头上,就多了几分豪门太太要靠生子,才能稳固婚姻的揣测。
台媒报道,6月14日,林依晨顺利诞下男婴。小男孩3060克,长相俊俏,酷似父亲。
两天后,她在社媒上分享了文案《当我开始真正爱自己》。
此文一出,似乎坐实了外界对她的猜测:42岁高龄产子,只为保住婚姻。
在大众看来,从前事事都要A+的“晨神”,该在“大女主”的赛道上狂飙猛进,但因为一场婚姻,她的双手似是被带上了一副“贤妻良母”的枷锁,完美人设崩塌,实在令人惋惜。
可要成为大女主,就一定要和贤妻良母划清界限吗?
林依晨不这样认为。
别人眼中的样子,从来不是自己的追求。她想要的,是按自己的节奏,走自己的路。
沉重的起点
“我每天要做别人的老婆、妈妈、女儿、媳妇、员工、一个爱地球的好人,我真的是已经累到,你们懂我的意思吧?”
当40岁的简庆芬一边整理床单,一边对着空气说出这番话时,剧迷们觉得,这更像是林依晨婚姻生活的自述。
《不够善良的我们》上映时,是林依晨迈进婚姻的第10个年头。
这10年的跨度里,外界视角里的林依晨,凌晨4点准备早点,给公婆请安,7点多送公公上班,婆婆逼吃青蛙求子,和老公分隔两地……
之所以如此“卑微”,外界揣测,是因为结婚7年没生子。
大众心疼林依晨,也替她不值:这个两度获封“金钟奖视后”的女演员,怎么就和“贤妻”这个词捆绑在一起了呢!
学业好,事业好,人品好,一部又一部的好剧,更让外界夸赞她是“女版江直树”。
和江直树不同的是,林依晨堪称“模范”的人生,是从一个不够完美的原生家庭开始的,她“固执又追求完美”的性格,更是与母亲一脉相承。
林依晨还记得,儿时自己和弟弟被欺负,母亲是一个可以拿着棍棒,冲到对方家中的“彪悍小姐姐”。
上高中的时候,林依晨意外得知父母早已在自己5岁的时候分居,并在不久前离婚。
离婚后,普通工薪族的母亲为了给姐弟二人更好的生活,欠下了三百多万的信用卡债务。
再后来,母亲小脑中风,养家的责任就落在了林依晨的头上。而父亲在她斑驳的记忆里,只剩下了和母亲离婚后,走出家门的背影。
林依晨知道,世界很热闹,但自己“没有什么可以让我依靠,我必须靠自己”。
17岁的时候,还是高中生的林依晨报名参加了《台北捷运报》举办的“美少女比赛”。
她参赛的目的既不宏大也不复杂:拿份奖金,给弟弟买电脑。
令她惊喜的是,自己那张可爱的娃娃脸,以及活力明媚的笑容,精准地诠释了“美少女”的形象,她不仅斩获了那次比赛的冠军,自己沉甸甸的命运也就此有了转机。
接戏、拍广告,且随着知名度的提升,林依晨演艺事业的局面也就此打开。
3年13部电视剧,林依晨成了圈内有名的“拼命三娘”。
拼命演戏,一方面让非科班出身的林依晨打磨出精湛的演技,另一方面,也让她的身体亮出了红色信号。
“我超累的!”
2008年对林依晨来说,是悲喜交加的一年。
喜的是,她凭《恶作剧之吻》,成了偶像剧史上折桂“金钟奖视后”的第一人;令她悲恐的是,长年累月的无休拍戏,自己被诊断出了“蝶鞍部囊肿”。
医生解释,“蝶鞍部囊肿”是一个长在脑下垂体的良性肿瘤,多见于像林依晨一样事业心强的年轻女性。
那时二十多岁的林依晨既想以优异的成绩完成大学的课程,又想到剧组拍戏,挣钱养家。
一个也不想落下的林依晨,除了牺牲睡眠时间,没有更好的办法。
“我超累的!我连做梦都在尽义务,甚至在想哪个粉丝没签到名,我还要回头去找他……我知道那是梦,可就是以为是真的……我梦里还经常答考卷,从头到尾写不完,要早上6点起来,累死我……”
有一次拍戏,林依晨要被倒挂在城门投水,然后跳海,可过程中出现了意外,她的眼周血管爆裂。
那次危险经历,让林依晨猛然意识到,演员有时也是一个行走在剃刀边缘的职业,自己又经常从高楼上吊威亚向下跳,未来和意外哪一个先来,她无法预料。
于是23岁那年,林依晨留下了一封遗书,为母亲和弟弟安排好了后路,自己则孤身一人,在不同的角色和世界里,闯荡江湖。
尽管疲惫不堪又危机四伏,但林依晨还是热烈地爱上了表演。
但因为非科班出身,也没有可以兜底的人,二十多岁的林依晨在戏里收放自如,戏外却焦灼紧张。
她有一个“八色剧本”,里面是8种不同的记号笔做的标注,哪里该情绪转换,哪里的眼神要变……
她试图用这样的勤奋,来弥补自己专业上的不足,缓解自己的不安。
但有时候,那张娃娃脸,还是会被评价为“太像小孩子啦,跟角色距离太远”。
为了不给别人挑剔的机会,她反求诸己,吃沙拉,吃水煮菜,甚至催吐,就是让自己看起来纤细一些。
《恶作剧之吻》的导演翟友宁说:“林依晨一直是一个律己甚严的人,严到,在某些时刻会对周遭的人也是一种压力,如果我们不够认真,那是不是有一点对不起她”。
因为太累,又无法大快朵颐地享受美食,林依晨没有情绪宣泄的通道,以致于变得不那么“湘琴”了,连导演都抱怨:“你知不知道你个性变好冷,工作人员都不敢靠近你。”
但林依晨只能有气无力地告诉导演:“抱歉导演,我下一部紧接着就要去演黄蓉了,我真的不能胖哦”。
那时的林依晨,留给外界的印象,是好女儿、好姐姐、好学生、好演员,更是完美的化身。
但事实上,为了维系这样完美的形象,林依晨是在紧张、焦灼,和忍耐中度过的。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大约10年,直到收到了医院的诊断书,林依晨才打算和“完美”二字解绑,和自己的身体和解:“不要把它当成是累赘,而是要当成一个并肩同行的战友”。
改变与转型
2009年2月,林依晨接受了手术,休整了两年。
两年的时间里,她没有彻底“罢工”,看片子、读小说,“操练自己的身体和声音”,让自己保持对人物的敏感。
做演员,一定要定时磨刀,把自己的感知磨得敏锐,这是林依晨成为一个好演员的密钥之一。
所以手术恢复时期,闲不下来的林依晨出了一本书,还在舞台剧《男人与女人之战争与和平》里扮演了一个不那么重要的角色。
强度远不如从前,但林依晨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已经“开始柔软地做改变”了。
遇到程又青的时候,林依晨已经褪去了袁湘琴身上的稚嫩和单纯,眼神里的复杂,言语中的斟酌,都在呈现程又青渴望被爱,但又不够自信的矛盾与挣扎。
程又青的原生家庭里,有林依晨的影子;诠释这个角色的时候,林依晨也正在谈恋爱。
吵架,和好,犹疑,直到分手。
林依晨说:“可能你还很爱一个人的时候,有些东西会被蒙蔽住,或者假装不去看到。”
但李大仁告诉她,你和他在一起,可以舒舒服服地做自己,才是对的人。
林依晨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合拍的程又青和李大仁会在一起,而自己的这段错位的恋爱似乎不会持续很久。
果然,戏还没拍完,林依晨就分了手。
《我可能不会爱你》里,有一句很经典台词:生活并不完美,但并不代表它不美。
是的,恋爱虽告罄,但平行时空里的程又青,将“金钟奖视后”的奖杯,为她收入囊中。
更重要的是,随着驾驭影视剧题材能力的上升,林依晨从最初对表演的那份热爱,已升华至一种使命:作为演员,应该带领观众看到这个世界和人性的复杂。
她曾将自己探索到的这份使命,分享给了胡歌。
后来胡歌伤愈归来时,无论是延期拍摄的《射雕英雄传》,还是转型之作《伪装者》,抑或是讲述江左梅郎的权谋故事时,他始终都记得林依晨对他说过的话:“演戏是一个探索人性的过程,我是在用生命演戏”。
使命,本不是一蹴而就就能达成的,它的实现,需要量的积累,但更需要一个“自悟”的过程。
所以在事业的第二次高潮来临后,林依晨没有像从前一样乘胜追击赶赴下一个戏约,而是选择了去美国读书,深化自己的表演生命。
国外求学的日子很艰难,被歧视,被摔本子,被当众否定……和她同去求学的言承旭差点坚持不下来。
但天性乐观的林依晨在日复一日的打击中,也正视了自己在表演上存在的问题:太安全,太保守。
从前,她行走在偶像剧的舒适区里,后来的程又青,某种程度上,其实是她当时生活状态的真实写照。
林依晨觉得,无论生活还是事业,自己都该有所改变了。
所以2014年,林依晨一回来,就在年底和林于超低调完婚。
婚姻期间,她大胆尝试了大尺度电影《234说爱你》,一年后,接连三部电影相继上映,2023年,她和周渝民、阮经天主演的《车顶上的玄天上帝》也在大湾区如期上映。
可比起林依晨的转型,外界似乎更关注她生活上的巨变。
结婚后……
为了备孕,推掉的戏份片酬加起来都能买3栋楼……婚后传递到外界的种种信息,似乎又让林依晨的“幸福”变得影影绰绰。
林依晨曾发了一篇名为《我不卑微,他也不渣》的长文,力图扭转外界对婆家的攻击。
但这样的婚内关系,任凭林依晨如何澄清,在外界眼中,都充斥着一种不足为外人道的复杂与不堪。
有一次作客《康熙来了》,林依晨说,林于超最让她感动的承诺是,如果自己不在家,她可以随时回娘家住。
网友很心疼林依晨:连回娘家,都需要老公批准。
尽管在外界看来,林于超给林依晨的,远不及林依晨对他的付出。
但婚姻这件事,有人爱财,就会看重对方的物质条件;有人需要温暖,就会寻找一个会关心她的人;有人需要灵魂伴侣,则会更在意是否和对方在精神上实现同频共振。
总要图对方点什么,是婚姻的先决条件之一。
林于超表达出的理解和关怀,于林依晨而言,是一种可以治愈当初独自打拼留下创伤的“特效药”。
后来在接受《人物》的记者采访时,林依晨也透露了自己上一段恋情分手的原因:对方并不能理解自己的工作。
而自己嫁给林于超的10年里,她有7部电影上映,3部电视剧问世,还尝试做起了制片人。
从这一维度看,林依晨在将重心转移向家庭的同时,演艺事业也没有就此停摆。
“每个人对于婚姻关系的思考跟定义是不一样的。身为另一半我们进入婚姻其实很多时候是伙伴关系,这个伙伴能不能帮助你分担生活上、工作上的重量或责任……”
所以无论外界如何唱衰,甚至有些怒其不争地评价林依晨是恋爱脑,但在林依晨的婚姻里,林于超就是那个能满足她婚姻需求的人。
这是林依晨对婚姻的理解,也是她对简庆芬的理解。
刚刚拿到《不够善良的我们》剧本时,经纪人没有告诉林依晨要演绎哪个角色,但看完完整的八集剧本后,林依晨的“心里就更偏向简庆芬”。
“这个角色也有一定的现实意义,在这个阶段的女性,大部分可能就是被工作、婚姻和家庭捆绑着,我们会做不同的取舍和选择”。
很多人无法理解简庆芬的选择,隐忍、付出、猜疑、挣扎……最终却还是蜷缩回那个并不爱她的男人的身边。
当追求自我成为时代主流话题的语境下,简庆芬的结局显然不够主流。
但在林依晨看来,这样不够完美的结局在现实生活中,却真真实实地发生在很多女性的身上。
大女主盛行的当下,“简庆芬处境”似乎成了一个反面案例,被很多同一处境下的女性选择性屏蔽。
林依晨或许也有过“简庆芬时刻”,但她并不避讳传达,因为身为演员,她始终记得自己的使命:演戏是一个探索人性的过程。
贤妻良母又怎样
契诃夫笔下有一个叫妮娜的角色,曾多次出现在林依晨的传记中:“我们的事业——无论我们是在舞台上表演或写作,都一样——重要的不是荣耀、出名,不是我所梦想过的那种东西,而是要能容忍,并且要有信念。”
她树立了和妮娜一样的终极目标。
但因为时间有限,她只能留下两件事:拍好的角色,照顾好自己在乎的人。
如果两件事有冲突,林依晨则倾向后者,因为她觉得“比起消失在大众视野中,消失在家人眼中比较恐怖”。
尽管在外界看来,“贤妻良母”的角色,一定程度上消解了她在演戏上的能量,但又怎样呢?
“大女主”的路上虽有很多人,但不是每个女性都只能在这条路上,才能找到成为自我的途径。
因为我们要遵从的,不是“大女主”这个概念,更不是别人期待的样子,而是自己的内心。
就像《BJ单身日记》的主演蕾妮·齐薇格之前说过一句话,我宁愿跌跌撞撞成为自己心目中理想的样子,也不要接受众人的掌声,却成为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