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婚礼当天,
假千金妹妹从国外火急火燎的赶回来了,
刚准备闹。
我立马上前:“绵绵,欢迎回来,这场婚礼就差你这个新娘。”
只因上一世,我的下场太惨。
这一次,
我一定会满足你们。
此后你们相亲相爱,再与我无关。
4
“你怎么一个人昏倒在楼道里?你家人呢?”
我沉默地划掉眼角的泪珠,这就是我可笑的家人做的。
不,他们不是我家人,只有我养父母才是。
“咚”打开门,养父母一把将我拉进怀中。
“乖囡囡,让你受苦,爸爸妈妈都在。”
委屈的眼泪再也憋不住一发不可收拾。
许久,我不好意思揉了揉鼻子,问道: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是阿澈将我们接来的,说你……”
突然眼皮直跳,我不顾胃部疼痛,推着养父母离开。
“爸、妈,快走,这里不……”
“姐姐,叔叔阿姨来了,怎么也要玩几天,急什么?”
“叔叔阿姨都是捕鱼的好手,我正好爱吃鱼,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在江父江母韩澈警告的眼神下,我不得不从。
看着茫茫无际的大海,我心头升起一阵恐惧。
突然江绵绵将养父母推下大海,我揪着她的衣领质问:
“你干什么?你要害死人?”
突然江绵绵啪啪扇自己十几个巴掌,整张脸迅速红肿。
江母一脚踹在我身上,怒目而视:
“你这个烂人,你又在伤害绵绵,我当时真是瞎了眼要将你接回来。”
我捂着脸,强压下喉间的鲜血:
“她将我爸妈推下去了,我没有打她,是她自己……”
“我没有,是叔叔阿姨自己下去给姐姐抓鱼,我没有推。”
“姐姐,我知道你怨我,我的存在碍了你的眼,我、我……”
说着,江绵棉往游轮旁跑去誓要跳下去。
“人上来了,上来了……”
我闻声而去,见爸爸妈妈完好无损,眼泪哗哗掉下。
“乖囡囡,爸爸妈妈水性极好,怎会出事?脸疼不疼?”
我哭得抽噎,重重点了点头。
韩澈刺骨的声音传来:
“既然好好的,那你刚刚冤枉绵绵的事儿就不能这么算了?”
我不自觉后退将养父母护在身后,警惕地望着韩澈四人。
江绵棉甜甜的声音在我耳中如恶魔的呼喊。
“姐姐,我来这么久都没钓上鱼,不如让叔叔阿姨在下面往我鱼钩上挂如何?”
见我迟迟不回应,韩澈见江绵棉失望的表情,一锤定音。
我死死盯着波澜起伏的大海,江绵棉突然凑到我耳边:
“姐姐,你说钓鱼有什么意思?钓人也差点劲儿?还是‘人’鱼好。”
我如坠冰窖,上一世韩澈江父江母就因为江绵绵爱吃鱼剁掉我的四肢,制成“人”鱼雕塑陪葬。
不会?
看着我忐忑的样子,江绵棉勾起唇角,喃喃道:
“姐姐,似乎猜到了呢。”
我一巴掌扇在江绵绵脸上,眼眶布满血丝:
“那是两条人命呀,你要做什么冲我来,为什么要伤害我的养父母?”
“呵,肉体的疼痛算什么?只有心痛才能让你痛不欲生。”
“明明你乖乖当好渔女,可你偏偏要回来,你知道我在国外都经历了什么?”
“我痛苦也绝不让你好受,哦对了,这还是我从阿澈书房资料看到的呢?”
看着江绵棉得逞的表情,我死死咬着牙齿,抓着她的头往邮轮上撞。
拿着果汁而来的韩澈将手中的杯子砸在我头上,额角留下一抹血迹。
“江暖,不过一会儿的时间,你就要打死绵绵,你怎么这般恶毒?”
韩澈的话如今无丝毫触动我,我丢下江绵棉,头也不回往海里跳。
“阿暖……”
5
韩澈吓得立刻将我抓住,眼睛升起氤氲:
“阿暖,不过是说你一句,你没必要去死?”
我猩红的眼睛,死死掐着韩澈的胳膊,指甲嵌入血肉:
“江绵棉将我养父母砍掉四肢做成鱼形丢进海里了……”
韩澈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急忙拉住江绵棉询问:
“绵绵,她说得是真的吗?”
江绵棉压下心虚,面色如纸,泪眼盈盈,如看负心人般:
“阿澈,你不相信我?我怎么会做这么恶毒事儿?”
话落,整个人摇摇欲坠,赶来的江父江母将人抱在怀中,瞪着韩澈:
“阿澈,绵绵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儿?你怎么能不信她?”
“现在她倒是人打得生死不知,伤口严重再不回去人怕是……”
韩澈想起前世江绵绵自杀的场景,指尖发抖,立刻下令:
“快,快回去。”
“不,我爸妈还没回来,不许走。”
他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最终我被丢在一条小船上,大海被血迹染红一片,隐约看见养父母的尸体被鱼虾啃咬。
我无助地嘶吼着:“爸爸妈妈……”
不多时,小船逐渐漏水,我即将葬身大海。
一条豪华邮轮驶过,船上的人……
……
江绵棉休养的一个月里,韩澈江父江母日日守在她身边。
回到家后,韩澈下意识问管家:
“江暖人呢?自己打伤了人就躲起来,非要我揪着她去才能赔罪?”
管家茫然地挠了挠头:
“少爷,江暖自那日出去后就没回来过。”
韩澈心中一咯噔,总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
“姐姐,这是怪我流血不等她,所以故意让我们担心?”
“姐姐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玩这种小把戏,幼稚。”
看着韩澈逐渐变黑的脸色,江绵棉悄悄勾起唇角。
“少爷,冷先生明日大婚,这是请帖。”
韩澈不耐烦地接过请帖,看也没看,就抱着江绵棉往回走。
第二日巴宝莉酒店,韩澈指着江父江母胸前挂着岳父岳母的胸牌,哑着嗓子问:
“你们为什么挂着胸牌,绵绵已经嫁给我了。”
“这呀,当然是今天我嫁女儿呀。”
下一秒,韩澈双目赤红,不敢相信地看着我挽着冷霄的手进场。
“阿暖,你是故意让我吃醋是吗?你怎会嫁给他人?他是你找来演戏的对不对?”
我毫不留情地戳破他的期待,嘲讽道:
“我怎会让自己的妹夫吃醋?你可不要污蔑我。”
“韩先生真是看得起我,竟然觉得我能请动阿霄配我演戏。”
冷霄轻拍我的手安抚,朝着韩澈冷笑道:
“韩先生是觉得我很闲?”
韩澈深深吸了口气,胸口剧烈起伏,强压下怒火:
“冷霄玩得女人没有上千也有几百,他不能生的,没生下他孩子的人都被送去了缅区被压榨死。”
“阿暖,一定是冷霄强迫你的,你别怕,我带你走。”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
“韩先生请你自重,嫁给阿霄是我自己选的,我愿意嫁给阿霄,不论他什么样都不离不弃。”
韩澈发出刺耳的笑声,眼神癫狂:
“那我呢?你以前你也说会永远陪着我,可现在你要嫁他,你不要我了吗?”
话落,一拳挥向冷霄,反被冷霄打倒在地。
怒气无处可发的他,转手将身旁的鲜花装饰狠狠摔在地上,碾了又碾。
江绵绵穿着高定礼服姗姗来迟,眼泪汪汪,声音娇软:
“阿澈,你已经有我了呀,不要再打扰姐姐结婚……”
扯出一抹笑,想要拉住他,反被他一把推倒在碎片上,手臂血淋淋一片。
6
江绵绵苍白的脸上带着泪痕,不敢置信地望着他。
江父江母将人扶起,面色狰狞,反而指着我的鼻子怒骂:
“绵绵又因为你受伤了,你怕是个倒霉蛋转世专门克我们?”
“整天顶个死鱼脸烦死了……”
我眉头紧皱,冷霄面色凝重,直接下令:
“将他们都赶出去。”
韩澈挣扎着朝我挥手,嘶吼道:
“阿暖,不要嫁给他,不要……”
听着越来越远的声音,我重新挽起冷霄的手,强行勾起唇角:
“阿霄,我们继续吧。”
冷霄双手轻柔扶起我的头与他对视,眼神中闪烁着浓烈的情绪:
“阿暖,我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若不愿意……”
我抬脚以吻堵住他的嘴,露出真心的笑容:
“我用行动告诉你了。”
听着冷霄敲鼓般的心跳声,我突然觉得婚后也许会更好。
江家,拿着高尔夫球杆指着江父,眼神犀利:
“谁准你将阿暖嫁出去的?我说过会给她一个孩子。”
“还是说这么多年你们江家不满足,打算再找个靠山?”
江绵绵发疯般冲到他跟前,拳头毫不留情捶打:
“阿澈,你以前说过只会有我一个人的,江暖不过才来了五年,你爱上她了?”
“你这个骗子,你骗我,我不许,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他揉了揉太阳穴,忍无可忍,一巴掌扇了过去:
“够了,我宠你才有资格放肆,别蹬鼻子上脸。”
韩澈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起我求他救养父母时,我满脸绝望的神情。
他上一次见江暖如此伤心绝望的样子还是前世她被制成雕像鱼时。
也不知道前世他那样对她疼不疼,他好像做错了。
捂着抽搐的心脏,他突然觉得这事有蹊跷,下令助理去查。
一个小时后,助理面无血色,额头直冒冷汗,犹豫再三开口:
“少爷,已经查清楚了,江小姐的养父母已经死了,先是被人砍掉四肢,再是将人身上绑上石头涂上鱼虾引诱剂,打捞上来时尸体已被啃食大半。我从监控上截下几张照片,您做好心理准备。”
韩澈一眼扫去,对着烟灰缸不住呕吐。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你、你真恶毒。”
江父江母警惕地后退,不敢置信地看着江绵绵,浑身发抖。
江绵绵死死捂着脸,眼底布满怨恨:
“不就是杀个人而已,还是低贱的渔民,你们不是说爱我吗?那抖什么?”
“原来你们的爱也不过如此。”
“也是,从江暖出现我亲爱的爸妈立刻将我送出国去,我就该明白的。”
“我亲爱的爸妈,考虑过一个身无分文的女孩子在国外怎么生存吗?我亲爱的竹马,自从我到了国外,你可曾想我念我一分?”
“所以我恨江暖,是她抢走了我的一切,那她自然要承受我的报复。”
“但我更恨你们,即使没有血缘,可相处了二十年的感情是假的吗?可你们却如此无情。哈哈哈哈,我恨不得吃你们的肉喝你们的血。”
江母神色木然,喃喃道:
“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那可是两条人命呀。”
江绵棉嗤笑一声,掏了掏耳朵:
“真搞笑,你往她嘴里塞水蛇的时候怎么没考虑到人命?假惺惺。”
江母一怔,突然想起上一世他们将江暖杀死的场景。
他们为了这种玩意儿,亲手杀死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7
“除此之外,我还查到江绵绵不想在国外过苦日子就当了富豪的情妇,后被富豪老婆发现,赶回国的。”
韩澈发出凄惨的笑声,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真是眼盲心瞎,为了你这种货色放弃了阿暖这么好的人。”
“不,我要找回阿暖,对,我一定可以的。”
江绵棉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眼里面全是偏执和癫狂:
“你做梦,她不会原谅你了,对了,我告诉她,杀她父母的灵感来自你书房的资料哦。本来她养父母还是能救的,是你不相信她的话,眼睁睁看着他养父母去死的,你是帮凶。她恨死你了。”
韩澈压下心底的慌乱,掐着她的脖子如铁钳般不断收紧。
在她濒死之际松开手,
“别想死得这么轻松。”
“你怎么对待阿暖的,就怎么对你。”
韩澈在冷家楼下等了一夜,脚边堆满烟头。
他一眼看见我穿着红裙,笑得明媚。
他从没见过江暖脸上见过如此开心幸福的笑容。
我当看不见他,直接上车却被他拽着手腕。
“砰”助理将绑着的江绵棉丢在我脚边。
“阿暖,对不起,都怪我没信你,害死了你的养父母,我将罪魁祸首带来了。”
看着四肢被砍掉不断渗血的江绵棉,我仍然不解气。
我一高跟踩上,碾了又碾,看她疼晕过去才停手。
“阿暖,现在你可以原谅我吗?”
看着我逐步靠近,韩澈不自觉嘴角上扬。
我勾了勾唇角,一巴掌掴了过去,轻呼一口气:
“想打你很久了,你居然敢跟我提原谅,我这辈子就算是死也绝不会原谅你。”
韩澈“扑腾”毫无尊严地跪倒在我脚边,眼泪哗哗落下:
“阿暖,之前是我不好,求你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我不在意你跟冷霄结过婚,只求你别离开我。”
我全力甩开他的手,冷笑一声:
“我看到你就觉得四肢痛,就觉得有人不断在我身上刻字,就觉得有人不断在侵犯我的身体,你知道那种感觉吗?想忘都忘不掉。”
韩澈面色一白,嘴唇不停哆嗦:
“阿暖,你也回、回来了?”
“想要我原谅,那就去死。”
话落,我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冷霄立马将我按在车窗上索吻,朝韩澈挑衅一笑:
“老婆,你刚刚看他超过10分钟呢?”
“以后只许看我,你老公床上伺候你舒服,床下打得别人臣服。”
我笑了笑,在他唇角落下一吻。
“那我最后说的你不好奇吗?”
他将我紧紧搂在怀中,温柔低语:
“你不愿意说我就不探究,只会心疼你,以后有我保护你,不会让你受到一丁点伤害。”
“不过,他要真的去死,老婆你不会真的原谅她吧?”
我对着他的嘴唇狠狠咬上一口,轻蹭他鼻尖:
“那是骗他的,你还真信?他就算是死我也绝不原谅。”
“何况,我现在有这么好的老公,我是眼瞎心盲才会看他。”
8
“走,今天送你一一份礼物,包你喜欢。”
江氏会议室,冷霄直接吞并50%的股份落在我名下,我担任新一任总裁。
我微微勾起唇角:
“江氏业绩不断下滑,江起南占据所有责任,从今日起做清洁工打扫全公司来补偿大家吧。”
江父颤颤巍巍起身,喉结一窜,声音被死死卡住,隐约发出:
“孽、孽女……”
江母一巴掌朝我扇来,我轻松握住她的手臂,一巴掌回她:
“事到如今了,你还想打我,那也要看你受不受得起?”
过往如孔雀的她如今成了掉毛的落汤鸡。
“我们是你的父母,你怎么这样折辱你父亲?”
“之前是我们的错,但我们给你找了这么好的亲事,你……”
我冷笑一声打断她:
“我的父母只有养父母,至于你们我早就还清了,前世就还清了。”
“呵,至于找到这么好的亲事,当然是我眼光好,你们自私自利,唯利是图,如果不是我主动选择冷霄,冷霄有利可图,你们早就不知道将我送上哪个老头子的床了。”
“你、你也……”
江父江母跌倒在地,泪如决堤。
后来听说,江父过去独断排挤他人,如今落魄了人人都踩上一脚,自己受不了跳楼自杀了。
至于江母当了一辈子贵妇,受了这么大的落差,日日酗酒,最终酒精中毒而死,死前嘴里喃喃:
“阿暖,妈妈错了……”
过去半月,我几乎都要忘记韩澈,突然被他助理拦下递过一份资料。
资料一部分是录像,一部分是财产转让协议。
韩澈将前世在我身上做的,全部让人在自己身上做了一遍,最后动手将自己的四肢砍下。
我唏嘘一声。
“阿暖,你能原谅我了吗?”
冷霄突然转过我的头,霸道吻上,勾得我忘了回复。
哦,不原谅。
两个月后,我拿着孕检单围着他打转。
冷霄被盯得发毛,一把将我搂在怀中,略带羞涩解释:
“我没有不能生,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传的,现在我可以去打脸他们了。”
我皱了皱眉,盯着他下身许久:
“那以前怎么没人怀上?”
他轻咳一声,勾了勾我的鼻子:
“我跟你洞房那晚才是第一次,你没感到我有些生涩吗?”
“我跟国家合作歼灭缅区工作园,她们都是潜伏者,我只是帮忙提供了身份罢了,结果将自己名声搞臭了。”
我使劲揉了揉他的脸,轻叹一声:
“还好吧,不然怎么轮到我。”
“不,我等你很久了。”
九个月后,我生下一个女儿。
余生,幸福。
(故事 下)

文|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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