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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用我的彩礼,给弟媳买2万6的金手镯,我让她还钱,她却不肯
恋过的美丽风景

母亲的金手镯

"你妈用你的彩礼钱给弟媳买了金手镯,你还能忍?"婆婆的话像石子砸进平静的湖面,溅起一圈又一圈涟漪。

我手中的勺子一顿,碗里的粥突然变得索然无味。

眼前浮现出那只价值两万六的金手镯在弟媳细白手腕上闪烁的模样,金光耀眼,刺得我心里发酸。

那是八七年隆冬,北风呼啸,枯黄的杨树叶打着旋儿落在院子里。

我穿着崭新的红棉袄,嫁到了县城李家。

彩礼钱是爹娘攒了整整三年的工分钱,一共三万块。

在我们黑土地上的小村庄,这可不是小数目,够一个壮劳力干十来年的活计了。

结婚那天,妈把钱分成两份,一万六给我做嫁妆,那是用红花布包着的一沓沓崭新的钞票,散发着油墨和希望的气息。

"闺女,剩下的留给俺们养老。"妈红着眼睛说,粗糙的手指抚平钱角上的褶皱,就像抚平她心中的不舍。

"你爹干了一辈子农活,腰都直不起来了,手上的老茧比你脸还厚。"妈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声音有些哽咽,"咱家就你和你弟两个孩子,你出嫁了,家里就指望你弟了。"

我懂,农村人家就是这样,女儿总归是别人家的人,儿子才是传宗接代的根。

可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像是吃了酸梅子,又酸又涩。

婆家虽不富裕,但胜在县城有份稳定工作,一月八十块钱的固定工资。

我知足了,每天早起晚睡,伺候公婆,照顾丈夫,日子虽不富裕,却也踏实安稳。

婚后的日子像是一碗清粥小菜,平淡却也有滋味。

丈夫老李是纺织厂的机修工,虽然话不多,但人老实,从不在外面瞎混。

婆婆虽然有些唠叨,却也是为了家好。

我心想,这辈子就这样过下去,也算是对得起父母的栽培了。

没成想,婚后不到半年,噩耗传来。

弟媳小芳怀孕,检查出有先天性心脏病,需要手术治疗,家里急需一大笔钱。

那是八八年初春,田野里的青草才刚冒出头。

我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在洗衣服,搓衣板上的泡沫像是我心里的纠结,翻腾不停。

我想着要不要拿些钱出来帮忙,毕竟是亲弟弟,可刚结婚的日子也拮据,家里还攒着买缝纫机的钱呢。

就在我犹豫的这几天,隔壁王嫂子来串门,闲聊中不经意提到:"听说你弟媳买了个金手镯,足有两万六呢,在县医院做抵押,这才住进了大医院。"

我脑子"嗡"的一声,像是被人当头一棒。

两万六的金手镯?那不正是我的彩礼钱吗?

心里的火一下子就窜了上来,烧得我五脏六腑都疼。

那天,我顾不得天色已晚,一个人坐了两个小时的长途汽车回了趟娘家。

汽车颠簸在坑洼不平的乡间土路上,我的心也跟着一颠一颠的。

到家时已是华灯初上,炊烟袅袅升起,家家户户都亮起了昏黄的灯光。

推开那扇熟悉的木门,院子里堆着新劈的柴火,檐下挂着几串红辣椒,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又陌生。

妈正在灶台前忙活,锅里煮着冒着热气的白薯稀饭,香味扑鼻。

"囡囡回来了?"妈看到我,眼睛一亮,放下手中的铁勺就要去盛饭。

我没等她说完,一进门就质问道:"我的彩礼钱呢?凭啥给她买金手镯?"

妈愣了一下,手中的碗差点掉在地上,她放下碗,擦了擦手上的水渍,叹了口气:"囡囡,那金手镯是借她的,等你弟挣了钱,一定还你。"

"借?那也得先问问我啊!"我眼泪都快出来了,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高,"我嫁人时,你们给我什么金镯子了?连个像样的首饰都没有!"

妈的脸色变了,眼神里满是失望:"你这孩子,咋变成这样了?你弟媳那是救命钱啊!小芳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你弟弟咋活?"

"那也不能拿我的钱啊!那是我的血汗钱!"我固执地重复着,心里的委屈像是决了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囡囡,妈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可咱家遇上困难了,你还计较这个?"妈的声音带着哀求,那双长年干活磨出老茧的手紧紧攥着围裙角。

我哽咽着转身走了,心想,我不会再踏进这个家门一步。

出门时,我听见妈在身后喊:"囡囡,别走,吃了饭再走!"

我没回头,只管往前走,泪水模糊了视线,像是漫天的细雨。

回到县城的家,婆婆问我娘家的事情,我只说家里一切都好。

可婆婆似乎早有耳闻,她拐弯抹角地说:"你妈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你弟媳那病可不是小事啊。"

我没接话,只管低头绣花。

针尖扎在布料上,一针一线,像是扎在我的心上。

婆婆见我不搭茬,也就不再多说,只是叹了口气,回屋去了。

夏去秋来,田野里的稻谷黄了又青,青了又黄。

弟媳小芳的手术很成功,全家人都松了一口气。

听说他们一家人在医院食堂摆了几桌酒席,给医生和亲戚们道谢,还说要等小芳出院了,全家人一起吃顿团圆饭庆祝。

可我因为那股怨气,硬是没回去。

婆婆劝我:"亲兄弟,明算账,可都是一家人啊,何必伤了和气?"

我心里憋着一口气,就是不松口。

那段日子,我常常在夜深人静时偷偷落泪,想起小时候,妈为了给我攒学费,冬天冻得手指裂开也不肯多花一分钱买副手套。

那双粗糙的手,曾经把我从摔倒的地方扶起,曾经把最好的饭菜夹到我碗里,曾经在我发烧时焦急地握着我的小手。

如今,我却因为一些钱和妈闹翻了,这让我心里既委屈又愧疚。

十月的一天,隔壁王嫂子来我家串门,无意中提起:"你妈这两个月天天去砖厂帮工,手腕都磨出老茧了,可怜见的。"

我心里一惊,砖厂?那不是村里最苦最累的活计吗?

妈已经五十多岁了,本就有风湿病,哪受得了那种苦?

王嫂子接着说:"听说你爹攒了些钱,准备给你弟买台拖拉机,当个机手,日子就好过些。你妈说啥也不让动那钱,非要自己攒钱还你的彩礼钱。"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像是决堤的洪水。

第二天一大早,我买了些妈爱吃的点心,坐上了回村的长途车。

车窗外,秋日的阳光照在金黄的稻田上,丰收的景象一路延伸到地平线。

我到家时,妈正在院子里择菜,看到我出现在门口,愣了一下,随即低下头继续干活,假装没看见我。

我走近几步,瞥见她手腕上的茧子,那么明显,那么刺眼,心里一阵阵抽痛。

"妈,你干嘛去砖厂?"我问,声音不自觉地颤抖。

"挣点钱呗,给你还彩礼钱。"妈淡淡地说,目光依然盯着菜叶,不愿看我。

我看着妈花白的头髮,消瘦的背影,心里一酸,却又倔强:"那弟媳的金手镯怎么说?"

妈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菜,这才抬头看我:"那是借她应急的,医院要押金,家里只有那点钱了。"妈停顿了一下,声音有些哽咽,"你弟已经答应一个月还我五百,慢慢攒够了还你。"

我没吭声,却看見妈偷偷用袖子抹眼泪。

那一刻,我心里的怨气像是被风吹散的云一样,荡然无存。

我想起小时候生病,妈在炕边守了我一整夜,天亮时,她的眼睛红得像兔子一样。

我想起上学时家里揭不开锅,妈把自己的饭分给我一半,自己只喝稀粥。

我想起出嫁那天,妈抚摸着我的臉,轻声说:"闺女,嫁出去了,就是李家的人了,委屈了也要忍着,别给娘家丢人。"

这些记忆像是一幅幅画面,在我眼前闪过,清晰得让我心疼。

"妈,我不要那钱了。"我终于开口,声音哽咽,"是我不懂事,跟你计较那些。"

妈摇摇头,倔强地说:"不行,那是你的钱,妈答应了就得做到。"

我们僵持着,谁也不肯让步。

最终,妈妥协了:"这样吧,等你弟挣了钱,一次性还你,妈给你做保证。"

我点点头,心里却已经不在乎那些钱了。

临走时,妈塞给我一袋自家种的花生和一罐自己腌的咸菜:"拿回去给婆婆尝尝,就说是我的一点心意。"

我接过那沉甸甸的袋子,里面装的不只是食物,还有妈的爱和歉意。

回家的路上,我心里像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轻松了许多。

可好景不长,没过几天,弟弟打电话来,说妈病倒了,腰疼得厉害,医生说是劳累过度,需要住院治疗。

我听到这个消息,手中的电话筒差点掉在地上。

赶紧跟婆家请了假,连夜赶回老家。

到医院时,妈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了十岁。

弟弟小李站在一旁,眼睛红红的:"姐,妈这半年来一直瞒着所有人,除了去砖厂,还在夜市摆摊卖小吃,就为了给你攒钱。前两天下雨,她在泥泞的路上滑倒了,腰椎受了伤。"

我这才知道,妈为了不让爹知道她去砖厂的事,每天天不亮就出门,天黑了才回来。

爹还以为她是去串门了,丝毫不知道她每天干着多么繁重的活计。

听到这些,我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捏了一把,痛得喘不过气来。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握着妈干燥粗糙的手,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妈轻轻拍拍我的手,虚弱地笑了笑:"傻闺女,妈没事,休息几天就好了。"

这时,弟媳小芳突然进来,她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精神看起来不错。

她二话不说,摘下手腕上的金手镯,递到我面前:"嫂子,这是你的。我身体好了,这金手镯也用不着了,还给你吧。"

那枚金手镯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像是一轮小小的太阳。

我看着那枚金手镯,突然想起了小时候,妈送给我的第一件"首饰"——一个用红线编的手绳。

那时候家里穷,买不起真正的首饰,妈就自己編了一个红线手绳给我,说红色喜庆,能保佑我平安。

我戴了那个手绳整整十年,直到线头磨断,才依依不舍地摘下来。

如今,这枚价值不菲的金手镯就在我面前,可我却觉得,它远不如那个简陋的红线手绳来得珍贵。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金手镯的分量,远不及母亲的爱重。

母爱如水,润物无声;母爱如山,坚韧不拔。

我轻轻推开小芳的手:"不用了,这金手镯是救了你的命,就留着吧,就当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小芳眼圈红了,欲言又止。

我转向妈,郑重地说:"妈,您別再去砖厂了,那钱我不要了。"

妈却摇摇头:"话可不能这么说,那是你的嫁妆,妈答应了给你,就一定会做到。"

我知道,这是妈的固执,也是她的尊严。

在农村,人活一辈子,就是个"讲信用"三个字。

妈既然答应了我,就一定会做到,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

这时,爹走进病房,手里提着刚买的水果。

他看看我,又看看小芳手中的金手镯,似乎明白了什么。

"都别争了,"爹突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我和你妈商量好了,把家里那块地卖了,一半钱还给囡囡,一半钱给小李买拖拉机。"

"不行!"我和妈异口同声地反对。

那块地是爹娘的养老田,怎么能卖呢?

病房里一时陷入了沉默,只有窗外的风吹动树枝的沙沙声。

过了一会儿,小李走到床前,单膝跪下:"妈,别担心,我和小芳商量好了,我去县城跑运输,一个月能挣两三千,很快就能把钱还上。"

妈看着小李坚定的眼神,眼中泛起泪光。

我知道,弟弟这些年也不容易,娶了媳妇,又赶上媳妇生病,家里的担子一下子重了许多。

如今,他愿意走出农村,去城里打拼,这是多大的勇气和决心啊。

"好孩子,"妈哽咽着说,"只要你们平平安安的,钱不钱的,都不重要。"

那一刻,我感到一股暖流涌遍全身。

这就是家,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会一起面对,一起解决。

如今,全家围坐在病房,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病床上,照在那只金手镯上,亮得刺眼,却不及母亲眼中的光亮温暖。

我突然有了主意,拿起那枚金手镯,握住妈的手,轻声说:"妈,这金手镯,就当是我们李家的傳家宝吧,留给下一代。"

妈眼中闪着泪光,笑了。

那一刻,我明白了家人之间的纽带不是金钱,而是那份割不断的亲情和爱。

金手镯只是一个物件,而母亲的爱,却是一生的财富。

多年后的一个冬日,我和弟弟小李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回忆起那段往事。

小李已经成了县里有名的运输老板,家里盖起了两层小楼,生活过得红红火火。

那枚金手镯如今躺在我家的首饰盒里,已经成了真正的传家宝,承载着我们家的故事和温暖。

每当我看见它,就会想起妈在砖厂干活的身影,想起她为了家庭付出的一切。

世间百态,人情冷暖,唯有亲情,历久弥新。

那枚金手镯,见证了我们家的风风雨雨,也见证了人间最真挚的情感。

妈常说:"人这辈子,活一天是一天,别太计较得失,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就是最大的福气。"

如今,我终于懂了这句话的分量。

每每想起,心中都会涌起一股暖流,那是血浓于水的亲情,是任何金钱都换不来的。

人世间,最美的不是景,而是情;最贵的不是物,而是爱。

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妈用她的方式,教会了我人生最宝贵的智慧。

如今,我也将这份智慧,连同那枚金手镯,一起传递下去,让爱的接力棒,永不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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