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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替人顶罪蹲了三年,他承诺照顾我家人,出狱后他们却一起消失了
文文爱生活故事

(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叫宿永辉,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

如果说人生是一本书,那我这本书,开头几页就被撕掉了。

替人顶罪,我蹲了三年。

值得吗?我问了自己一千遍。

出狱那天,天很蓝,可我的天,是灰的。

我最信任的兄弟,晁瑞堂,不见了。

他承诺会照顾我的妻子和女儿。

可他们,也跟着一起消失了。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北风卷着沙子,吹得我睁不开眼,也吹干了我眼角最后一滴泪。

我没倒下,因为心里憋着一口气。

我不信公道唤不回,我不信好人没好报。

我发誓,哪怕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到他们,问一句,为什么!

那时候我才三十出头,头发却白了大半。我的人生,从走出监狱大门的那一刻,才算真正开始。可我没想到,这条寻找的路,一走,就是二十年。

二十年前,我和晁瑞堂是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铁哥们。我们一起在城建三局的工地上扛水泥,一起在夏夜的星空下喝着廉价的啤酒,畅想着未来。他脑子活,会来事,总说将来要干大事业,让我跟着他享福。我嘴笨,但实在,总觉得兄弟之间,情义比天大。

出事那天,是个下着瓢泼大雨的下午。工地上新来的一批脚手架出了问题,晁瑞堂是材料采购员,为了省钱,他进了一批不合规的便宜货。谁也没想到,就是这批便宜货,塌了。

一个年轻的工友,从三楼掉了下来,当场就没了呼吸。

安全事故,天大的责任。

调查组很快就进驻了工地。所有人都知道,这事儿晁瑞堂脱不了干系。他当时正处在事业的上升期,马上就要被提拔为科长,家里还有个刚出生的儿子,前途一片光明。

那天深夜,他找到了我,一个一米八的汉子,“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鼻涕眼泪流了一脸。

“辉哥,你得救我!” 他哭得撕心裂肺,“我不能有事,我毁了,我这个家就全毁了!我儿子才刚满月啊!”

我当时就懵了。我能怎么救他?

他抓着我的手,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说:“辉哥,这批料是你带人去拉回来的,你就说,是你图便宜,自作主张换了料。你放心,你进去待几年,我保证,嫂子和侄女我给你当亲爹一样养着!我每个月给你家送五百块钱生活费,保证她们吃穿不愁。等你出来了,我给你买套房,再给你二十万!哥,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五百块钱,在九十年代末,那可是一笔巨款。我一个月的工资,才三百出头。

我看着他通红的眼睛,想起了我那温柔贤惠的妻子喻婉琴,还有我那刚上小学,笑起来有两个浅浅酒窝的女儿宿念恩

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喘不过气。

我犹豫了。我怎么能为了所谓的“义气”,抛下我的妻女?

晁瑞堂接下来说的话,彻底击溃了我的防线。他说他的老母亲有严重的心脏病,要是知道他出了这么大的事,肯定当场就没命了。

“辉哥,你无父无母,孑然一身,可我不一样,我上面有老,下面有小啊!”

是啊,我无父无母。这份孤独,是我心里最深的痛。也许正因为如此,我才格外看重“兄弟情义”这四个字。

我看着他,这个我从小玩到大的兄弟,看着他几乎要磕破的额头,我心软了。我想,三年时间,咬咬牙就过去了。用我三年的自由,换兄弟一家的安稳,换我妻女后半生的富足,值了。

我哑着嗓子,答应了他。

喻婉琴知道后,哭得死去活来。她抱着我,求我不要那么傻。

我红着眼,安慰她:“婉琴,你信我。瑞堂不是外人,他会照顾好你们的。等我出来,我们的好日子就来了。为了念恩,为了我们这个家,你就让我去吧。”

最终,在法庭上,我把所有的责任都扛了下来。判决书下来的那天,我被判了三年。

我回头看了一眼旁听席,晁瑞堂低着头,肩膀在微微颤抖。而我的婉琴,已经哭晕了过去。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样。

在被押送上囚车的那一刻,我冲着晁瑞堂的方向,用尽全身力气喊了一声:“照顾好我老婆孩子!”

他猛地抬起头,对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是我见他的最后一面。

入狱的第一年,喻婉琴每个月都会来看我,风雨无阻。她会告诉我,晁瑞堂很守信用,每个月都按时把钱送来,还经常买些吃的用的去看她们,让我在里面安心改造,别多想。

我听了,心里觉得很安慰。我觉得我的付出是值得的。我在里面积极改造,表现良好,就盼着能早点出去,和家人团聚。

可到了第二年,婉琴来的次数越来越少。从一个月一次,变成两三个月一次。信也变得很短,总是那几句“一切都好,勿念”。

我问她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她总是摇头,说都挺好的,就是厂里忙,抽不开身。

女人的直觉总是很准,可男人的直觉,有时候也一样。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她瘦了,也憔悴了,眼神里总是藏着一丝我看不懂的忧愁。

最后一次见她,是出狱前半年。那天她穿了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连衣裙,头发也有些枯黄。她没说几句话,就是一直看着我,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我慌了,隔着厚厚的玻璃,我问她到底怎么了。

她只是哭着摇头,说:“永辉,你要好好的。你一定要好好的。我和念恩等你出来。”

那一次探视,时间过得特别快。我看着她被狱警带走时那瘦弱的背影,心里像压了一块巨石。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收到过她的信,她也再没有来过。

我安慰自己,快了,马上就要出去了。等我出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然而,我等来的,却是人去楼空的绝望。

出狱那天,我特意换上了入狱前婉琴给我买的那件白衬衫,尽管已经有些发黄,领口也磨破了。我站在监狱门口,从清晨等到日暮,想象了无数遍她们母女俩见到我时喜极而泣的场面。

可没有人来。

夕阳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长得仿佛没有尽头。

我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我几乎是跑着回到那个我们曾经称之为“家”的小院。门上挂着一把生了锈的大锁,院子里的荒草长得比我都高。

我疯了一样地砸开锁,冲进屋里。

屋子里空空如也,桌椅上蒙着厚厚的一层灰。墙上,那张我们一家三口的合影,也不见了。

我瘫坐在冰冷的地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邻居张大妈听到动静,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看到是我,吓了一跳,随即叹了口气。

“永辉啊,你可算出来了。”

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急切地问:“张大妈,我老婆婉琴和我女儿呢?她们去哪儿了?”

张大妈浑浊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怜悯:“她们……她们早就不住这儿了。你进去没多久,她们就搬走了。”

“搬走了?搬去哪儿了?是晁瑞痛把她们接走了吗?” 我追问道。

张大妈摇了摇头:“什么晁瑞堂啊,没见过。就你进去的第二年,婉琴那丫头好像就病了,也没钱治。后来房子被房东收了回去,她们母女俩就不知道去哪儿了。可怜见的,一个女人家,还带着个孩子……”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

晁瑞堂没有照顾她们?他撒谎了?

不,不可能!他是我最好的兄弟,他亲口答应我的!

我不信!

我踉踉跄蹌地跑到晁瑞堂家。他家也早已人去楼空。邻居说,他们一家在我入狱后不久就发了财,举家搬到南方的大城市去了,具体是哪个城市,谁也说不清。

我去了我们原来一起工作的工地,早已物是人非。原来的城建三局,也因为那次事故和经营不善,倒闭了。

晁瑞堂,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带着他的承诺,带着我的妻女,彻彻底底地消失在了我的世界里。

从那一刻起,我的人生只剩下了一件事:寻找。

我成了一个流浪汉。我一边打着零工,糊口度日,一边像个不知疲倦的陀螺,在偌大的中国版图上,漫无目的地寻找着。

我去过很多城市,睡过桥洞,也啃过冷馒头。每到一个地方,我都会去派出所,求他们帮我查喻婉琴宿念恩的下落。可是在那个年代,户籍系统远没有现在这么发达,每一次都是失望而归。

我也在报纸上登过寻人启事,但都石沉大海。

有时候,深夜里,我会一个人坐在天桥上,看着脚下川流不息的车辆,问自己,宿永辉,你这么活着,到底图什么?

图什么?

我图一个公道。我图一个真相。

我无法想象,我那柔弱的婉琴,带着年幼的女儿,是怎么熬过那些艰难的日子的。她是不是在某个寒冷的冬夜,因为没钱看病,绝望地抱着女儿哭泣?我的念恩,她有没有被人欺负?她还能不能读上书?

一想到这些,我的心就疼得无法呼吸。

支撑我活下去的,除了仇恨,还有一丝微弱的希望。我总觉得,她们还活着。她们一定在某个我不知道的角落里,等着我。

时间就像指缝里的沙,不知不觉就溜走了十年。

十年,足以让一个青年变成中年。我的背驼了,脸上刻满了风霜。我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宿永辉了。

十年间,我几乎跑遍了半个中国。我唯一的线索,就是晁瑞堂可能去了南方。可南方那么大,人海茫茫,去哪里找?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我遇到了訾文博

訾文博是我们以前工地上一个不起眼的杂工,为人老实,不爱说话。我当年对他有过一些小恩惠,帮他扛过几次水泥,分过他半个馒头。没想到,他还记得我。

那天,我在一个建筑工地上搬砖,满身是汗和泥。休息的时候,一个干瘦的男人递给我一瓶水,试探地叫了一声:“是……宿永辉大哥吗?”

我抬起头,看到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一时间竟没认出来。

他咧开嘴笑了,露出两排被烟熏得发黄的牙齿:“大哥,是我啊,訾文博!你不记得我了?”

是他!我怎么可能忘记。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我们找了个路边摊,要了两瓶啤酒,几碟小菜。我把这些年的经历,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訾文博听完,气得一拳砸在桌子上,把盘子震得“哐哐”响。

“这个晁瑞堂,简直不是个东西!畜 生!” 他骂道,“大哥你放心,我帮你一起找!”

訾文博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但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认识的人多,路子也野。他说他有个远房亲戚在深圳那边做生意,或许能打听到点消息。

我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光亮。

果然,半个月后,訾文博兴冲冲地跑来找我。他说他那个亲戚打听到了,几年前,确实有个叫晁瑞堂的人在深圳开过一家建材公司,后来好像因为偷税漏税,公司倒闭了,人也跑了。有人说他可能去了更南边的海滨城市,一个叫“鹭岛”的地方。

鹭岛!

我的心,又一次狂跳起来。

我揣着打工攒下的所有积蓄,告别了訾文博,踏上了南下的火车。

鹭岛是个很美的城市,四季如春,鲜花盛开。可我无心欣赏这些美景。我像一只无头的苍蝇,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乱撞。

我找了一份在码头当搬运工的活,白天干活,晚上一家一家地去打听。我不知道晁瑞堂现在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我只有他那张已经泛黄的旧照片。

我也不知道我的婉琴念恩在哪里,过得怎么样。我只能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祈祷。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五年。

五年,足以把一个人的棱角彻底磨平。我不再像以前那样充满仇恨,我的心里,更多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悲哀。

我甚至开始怀疑,我这辈子,是不是再也见不到她们了。

就在我即将放弃的时候,转机,却以一种我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了。

那天我因为中暑,晕倒在了路边。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家小诊所的病床上。一个温和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大叔,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我睁开眼,看到一张清秀而又温暖的脸。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孩,穿着白大褂,看起来像个医生。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心里就涌起一股莫名的亲切感。尤其是她笑起来的时候,嘴角边那两个浅浅的酒窝,像极了我的念恩

可我随即又自嘲地笑了。我的念恩,如果还在,也该这么大了。怎么可能这么巧。

女孩见我发呆,又问了一遍:“大叔,你还好吗?你中暑了,需要多休息。”

我挣扎着想坐起来,口袋里的一张旧照片掉了出来。

那是我和婉琴念恩的合影。照片已经很模糊了,但依然能看清我们当年幸福的模样。

女孩弯腰捡起照片,当她看清照片上的人时,整个人都愣住了,身体开始微微发抖。

“这……这张照片,您是……”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和不敢置信。

我的心,猛地一紧。我看着她,颤声问道:“姑娘,你……你认识照片上的人?”

女孩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她指着照片里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哽咽着说:“我……我就是这个小女孩。爸,是你吗?你真的是我爸爸吗?”

“轰!”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我看着眼前这张既陌生又熟悉的脸,看着她嘴角那两个和我记忆中一模一样的酒窝,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如决堤的洪水般喷涌而出。

是她!真的是我的念恩!我的女儿!

我等了二十年,找了二十年,我终于找到她了!

我伸出因为常年干粗活而变得粗糙不堪的手,想要去摸一摸她的脸,却又怕弄疼了她。

念恩……我的念恩……” 我泣不成声,除了重复她的名字,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爸!” 宿念恩扑进我的怀里,放声大哭。

我们父女俩,就在这家小小的诊所里,相拥而泣。这二十年的思念、委屈、痛苦,都在这一刻,化作了滚烫的泪水。

哭了好久,我们的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

我拉着念恩的手,有太多太多的问题想问。

念恩,这些年,你们到底去哪儿了?你妈妈呢?婉琴她还好吗?还有那个晁瑞堂,他到底把你们怎么了?”

提到“晁瑞堂”这个名字,念恩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提到妈妈喻婉琴,她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她告诉我,当年,晁瑞堂确实在最初的一年里,每个月都给她们送钱。可是后来,他就再也没出现过。

她们的生活,一下子就陷入了绝境。喻婉琴为了养活她,白天去纺织厂上班,晚还要去给人家糊纸盒,没日没夜地干活,身体很快就垮了。

后来,喻婉琴被查出了严重的肺病,因为没钱医治,病情越来越重。

就在她们最绝望的时候,一个“好心”的陌生人出现了。

念恩说,那是一个戴着帽子的男人,从来不说话,每个月都会托人给她们送来一笔钱,不多,但足够她们母女俩勉强度日和支付一部分医药费。

她们一直以为,那个男人是晁瑞堂良心发现,派来帮助她们的。

靠着那笔钱,喻婉琴又多撑了几年,但最终还是因为病情恶化,在我出狱后的第五年,永远地离开了我。

临终前,喻婉琴拉着念恩的手,嘱咐她,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一定要找到我,告诉我,她不怪我,她一直爱着我。她还说,如果将来有机会,要替她谢谢那个一直默默帮助她们的“晁瑞堂”。

听到这里,我早已是泪流满面。我的婉琴,我那苦命的妻子,她到死,都还在为我着想,还在念着那个骗子的“好”。

我的心,像是被撕裂了一样。我对晁瑞堂的恨,达到了顶点。

“那个畜 生!他现在在哪里?我要杀了他!” 我咬牙切齿地说道。

念恩拉住了我,摇了摇头,说:“爸,你先别激动。其实,我们都弄错了。”

“弄错了?什么意思?” 我不解地问。

念恩告诉我,妈妈去世后,她被送进了孤儿院。但那个“好心人”的资助并没有断。他一直资助她读书,从小学到中学,再到大学,直到她医学院毕业,成为了一名医生。

念恩一直想找到这位恩人,当面感谢他。几年前,她通过多方打听,终于找到了恩人留下的地址。

可当她找到那个地址时,才发现,那是一家养老院。而资助她的人,根本不是晁瑞堂

而是一位叫乜和平的老人。

但是,养老院的院长告诉她,乜和平老人,只是一个代为转交善款的人。真正资助她们母女的,另有其人。

而这个真正的恩人,一直要求乜和平替他保密。

念恩不甘心,她觉得必须当面感谢这位改变了她一生的恩人。在她的再三恳求下,乜和平老人终于松了口,告诉了她一个让她震惊万分的名字。

“爸,资助我们的人,是晁瑞堂的父亲,晁老爷子。”

听到这个名字,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怎么会是他?

念恩说,晁老爷子也是在晁瑞堂跑路后,才从别人的口中,知道了自己儿子干下的混账事。他觉得愧对我们一家,卖掉了老家的房子,带着所有的积蓄,一路打听,找到了鹭岛。

他找到了颠沛流离的婉琴念恩。他想当面忏悔,可他没有脸。他只能用这种匿名的方式,倾尽自己的所有,来弥补儿子犯下的罪孽。

晁瑞堂本人,当年卷走了公司的钱之后,就偷渡出了国,从此音讯全无,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没有再联系过。

晁老爷子这些年,一直住在一家最便宜的养老院里,省吃俭用,把所有的钱都用在了念恩身上。

真相大白。

我的心里,五味杂陈。我不知道是该恨,还是该……

“爸,晁爷爷他……他现在病得很重。” 念恩的眼圈又红了,“医生说,他可能时间不多了。他一直很想见你一面,跟你说声对不起。”

我沉默了。

二十年的寻找,二十年的仇恨,在这一刻,似乎都变得不再重要了。

我还能说什么呢?去恨一个用尽后半生来替儿子赎罪的老人吗?

我做不到。

念恩的带领下,我走进了那家养老院。

在那个弥漫着消毒水味道的房间里,我见到了晁老爷子

他躺在病床上,骨瘦如柴,头发全白了,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浑浊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什么神采。

看到我,他干裂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两行老泪,顺着他眼角的皱纹,滑落下来。

他挣扎着,用尽全身的力气,从枕头下摸出一个用手帕包得整整齐齐的东西,递给我。

我打开一看,是一张银行存折,和一封信。

存折上,有二十万。

信上的字,歪歪扭扭,是老人颤抖着手写的:

“永辉兄弟,我对不住你。是我教子无方,养出了那个畜 生。这二十万,是我这辈子所有的积蓄,是我替那个不孝子还给你的。我知道,再多的钱,也换不回你的青春,换不回婉琴的命。我只求你,看在我这张老脸的份上,别再恨了。下辈子,我给你当牛做马,来还这笔债……”

看着这封信,我这个流血不流泪的汉子,再也忍不住,跪在了老人的病床前,嚎啕大哭。

我恨了二十年,也找了二十年。

我以为,支撑我活下去的是仇恨。

但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真正支撑我走过这漫长岁月的,是对妻女的爱,是对公道的期盼,是对善良的信仰。

晁瑞堂是罪人,他欠我的,或许永远也还不清了。

但他的父亲,这位可敬的老人,用他的后半生,为这份罪孽,画上了一个沉重而又温暖的句号。

三天后,晁老爷子在睡梦中安详地走了。

我和念恩一起,为他操办了后事。在他的葬礼上,我没有流泪。我的心里,很平静。

我用老人留下的那笔钱,在鹭岛买了一个小小的房子,和念恩一起,安了家。

我的女儿,宿念恩,她像她的妈妈一样善良,像她的名字一样,懂得感恩。她现在是那家小诊所的顶梁柱,用她的医术,帮助了很多人。

而我,也在诊所里找了份打杂的活,每天看着女儿忙碌的身影,看着病人们感激的笑脸,我觉得,我的人生,终于圆满了。

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我很少再提起。不是遗忘,而是释然。

生活给了我最沉重的打击,却也让我收获了最宝贵的亲情和人性的光辉。

我常常会想,如果当年我没有选择顶罪,我的人生会不会是另一番模样?或许会少很多痛苦,但也可能会错过与女儿这般深刻的重逢,错过见证一位父亲伟大的救赎。

人生没有如果,只有后果和结果。

人这一辈子,总会遇到几个坎,迈过去了就是一片天。可要是你是我,面对这样一个结局,你会选择原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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