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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妈说彩礼让我全部带回去,可是婆家人为了考验我,钱少了10倍
怀旧的岁月

婚礼的考验

一月的天气,寒风凛冽。

我站在婆家的堂屋里,手里攥着那个红色的信封,耳边回响着婆婆刚才的话:"彩礼只有两千?你爸妈不是说好两万吗?"

空气仿佛凝固了。

我的心像是被人攥住,喘不过气来。

那是1998年初,我和小王定亲不到半年。

在东北这座小城,彩礼从来不是小事,它关乎两个家庭的面子,更关乎女方家庭对女儿的重视程度。

我还记得小王第一次来我家提亲的场景,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褂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捧着两条"大前门"香烟和两瓶"二锅头"。

那天晚上,我爸和小王的父亲在方桌旁谈到了很晚,烟雾缭绕中,彩礼的数目定在了两万元。

对于我们小县城来说,这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

我父母把家里积攒的两万元全给了我,那是他们辛苦干了大半辈子的血汗钱。

"闺女,这钱你拿好了,到了婆家不能丢咱家的脸。"妈妈将钱装进红色信封时,手上的老茧格外明显,那是她在纺织厂干了二十多年留下的印记。

爸爸站在一旁,只是默默地抽着烟,但我知道,这钱里有他多少个通宵达旦修理机器的辛苦。

我原本认为自己已经做足了准备,却没想到会遭遇这样的考验。

堂屋里的炉子烧得正旺,炉火映红了婆婆饱经沧桑的脸。

可我却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像是被人从头顶浇了一盆冰水。

婆婆的目光像一把锋利的刀,直直地刺向我,仿佛要看穿我的心思。

我低着头,不知如何是好,手指无意识地绞着羽绒服的衣角。

小王站在一旁,欲言又止,脸上的表情复杂得让我心慌。

"咱家不富裕,可也不能让儿媳妇受委屈啊。"老公公坐在炕头上,抽着自己卷的旱烟,烟叶的味道呛得我直想咳嗽,他眼睛却不看我,只是盯着炕桌上的茶杯。

"不会的,爸,一定是误会。"小王急忙解释,却被婆婆一个眼神制止了。

我看到小王的喉结动了动,然后低下了头。

屋子里的老式座钟"滴答滴答"地走着,每一声都像是敲在我的心上。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

抬起头,直视婆婆的眼睛:"妈,彩礼是两万,不是两千。信封里的钱,我来清点一下。"

我的声音很平静,手却微微发抖。

在他们的注视下,我一张一张地数着红色的钞票,那些带着我父母汗水的人民币,如今却让我如此难堪。

"一百、二百、三百..."我的声音越来越低,心却沉到了谷底。

果然,只有两千元。

婚前的考验,原来是这样开始的。

回到自己家,我把事情告诉了父母。

妈妈气得直跺脚,脸涨得通红:"这是什么意思?瞧不起咱家是不是?当初说好的两万,怎么变成两千了?是不是嫌咱家穷?"

爸爸却沉默地坐在沙发上抽着烟,一支接一支,烟灰掉在裤子上也不管。

窗外的雪无声地落下,覆盖了院子里的一切,白茫茫的一片让我的心更加冰凉。

"咱们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但也不是那种说话不算数的人家啊!"妈妈越说越激动。

"算了吧,也许人家根本就看不上咱们厂区的家庭,找个借口罢了。"爸爸摇了摇头,眼里满是失落。

我坐在自己的小床上,看着床头那个我和小王的合影,心里五味杂陈。

照片是去年夏天在市里的公园拍的,背景是盛开的曇華。

那天,小王带我去坐了摩天轮,在最高处,他紧张地掏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枚普通的银戒指。

"等我有钱了,一定给你换金的。"他红着脸说。

我当时笑着摇头:"我不在乎是金的还是银的,我只在乎戴戒指的人是谁。"

如今想来,那时候的单纯和甜蜜,是否只是我一厢情愿的幻想?

夜深了,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窗外不时传来火车经过的汽笛声,远远的,让人心里发慌。

县城的冬夜又黑又冷,就像我此刻的心情。

天亮后,我做了一个决定。

"闺女,你是怎么想的?"爸爸终于开口问道,眼睛里带着关切和担忧。

"我想再去一趟婆家。"我坚定地说。

妈妈一下急了:"去啥去!人家都这样了,你还往上贴?"

我摇摇头:"事情没弄清楚之前,我不想就这么放弃。我得知道真相。"

第二天,我独自来到婆家。

天空灰蒙蒙的,像是压着千斤重的秤砣,让人喘不过气来。

婆家的院子比昨天更安静,只有鸡舍里偶尔传来几声咯咯的叫声。

我敲了敲门,是婆婆开的门,她见是我,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来了啊,进来坐吧。"她的语气不冷不热。

我跟着她进了屋,发现小王不在家。

"小王去工厂上班了,这几天厂里赶货,得加班。"婆婆解释道,手里不停地择着菜。

我点点头,从包里拿出那个红色信封,放在桌上。

"妈,彩礼的事情,我想和您说清楚。"我坐在婆婆对面,深吸一口气,把剩下的一万八千元也放在桌上,"这是我爸妈给的全部彩礼,一分不少。但我想说的是,这钱不是用来衡量我的价值,而是用来建设我和小王的新家。"

婆婆的手停住了,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后是深深的审视。

她放下手中的菜,擦了擦手,来到桌前仔细地看着那些钱。

"昨天的事情,我很困惑。"我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信封里只有两千元,但我想澄清,我父母并没有食言,他们将积攒的全部钱都给了我。"

屋外的雪又开始下了,雪花打在窗户上,发出轻微的声音。

"我建议这钱全部用来添置家具家电,作为我们小两口开始新生活的基础。如果您不信任我,可以由您来保管,或者直接用这钱去买家电也行。"我鼓起勇气说道。

屋子里静得能听见炉子里的柴火噼啪作响。

婆婆忽然叹了口气,眼神软了下来:"闺女,我得向你道歉。"

她的话让我愣住了。

"其实昨天的事情是我安排的。"婆婆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愧疚,"我故意从信封里拿出了一万八千元。"

她告诉我,这确实是一场考验。

听说城里姑娘都嫌贫爱富,她担心我是冲着彩礼来的,所以故意设了这个局,想看看我的反应。

"小王从小没了娘,是我一手带大的。"婆婆的眼睛湿润了,"这孩子心眼儿实,我怕他被人骗了。我只想确保我儿子找到真心爱他的人。"

婆婆的眼圈红了,手不自觉地抓住了桌角。

那一刻,我理解了她的用心良苦。

在这个物质匮乏的年代,人心比金钱更珍贵。

我想起了小时候爷爷常说的一句话:"千金难买一片心,万两难买两情真。"

如今,我才真正懂得这句话的含义。

"妈,我理解您的心情。"我轻声说,"如果我有孩子,我也会这么做的。不过,您也得相信小王的眼光啊。"

婆婆破涕为笑:"是啊,我那傻儿子,眼光倒是不差。"

我们相视一笑,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婆婆起身去厨房,拿出一个布包,从里面取出一个小盒子。

"这是我婆婆传给我的,现在我传给你。"她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银镯子,"这在我们家传了三代了,不值什么钱,但是有意义。"

我接过那对镯子,沉甸甸的,上面刻着繁复的花纹,还有些许磨损的痕迹,见证了岁月的流转。

"傳家之寶不在珍贵,而在传承。"婆婆用带着方言口音的普通话说道,那一刻,我感受到了一种家的温暖。

那天下午,婆婆留我吃了饭,还教我做了小王最爱吃的酸菜饺子。

"这孩子从小就爱吃这个,每次包饺子都要吵着要包酸菜馅的。"婆婆笑着说,眼角的皱纹里满是慈爱。

我学着她的样子,将酸菜剁得细细的,加入猪肉末和葱姜蒜,然后用筷子搅拌均匀。

"要顺着一个方向搅,这样馅儿才有劲道。"婆婆看着我生疏的动作,耐心地指导。

包饺子的过程中,婆婆还给我讲了许多小王小时候的故事。

"那小子打小就倔,跟他爹一个样。"婆婆边包饺子边说,"四岁那年发高烧,死活不肯吃药,他爹急了,狠狠打了他一顿。结果这孩子更倔了,憋着气就是不吭声,吓得我们赶紧送医院..."

通过这些故事,我仿佛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小王,不再只是那个在我面前总是温柔体贴的男友,而是有血有肉、有喜怒哀乐的真实的人。

饺子下锅的时候,小王回来了。

他一进门就看到我和他妈在厨房忙活,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了惊喜的笑容:"你怎么来了?"

我看着他被冻得通红的脸,笑着说:"来学包你最爱的酸菜饺子啊。"

小王一边换鞋一边问:"那事儿...解决了?"

婆婆在一旁说:"解决了,都是妈不好,误会闺女了。"

小王似乎松了一口气,走过来握住我的手:"我就知道你不会在意那些东西。"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开始筹备婚礼的事情。

彩礼的两万元,按照我的建议,全部用来添置家具家电。

我和小王一起去家具店挑选,从床到衣柜,从电视到冰箱,每一样都是我们共同的选择。

"咱家的床,得大一点,结实一点。"小王在家具店里拍着一张双人床笑着说,惹得我脸红心跳。

购物回来的路上,他突然说:"媳妇儿,谢谢你。"

我有些不解:"谢我什么?"

"谢谢你理解我妈,也谢谢你坚持把彩礼用在该用的地方。"小王认真地说。

我笑了笑:"这有什么好谢的,咱们是一家人了。"

"知道吗,我妈从来没对我带回家的姑娘这么上心过。"小王的眼里闪着光,"她说你心善,懂事,是个旺夫的命。"

我心里一暖,突然明白了婆婆为什么要考验我。

她不是不信任我,而是太在乎她的儿子,怕他受伤害。

我和婆婆在厨房忙碌时,她教我做小王喜欢的菜,讲述他小时候的故事,比如他如何贪玩摔断了腿,如何为了一只小狗和邻居家的孩子打架。

"这孩子从小就心软,看不得别人欺负弱小。"婆婆一边切着菜一边说,眼里满是骄傲。

渐渐地,那道无形的隔阂消失了,我们之间建立起了真正的信任和亲情。

临近婚礼,我爸妈来了婆家,一起帮忙筹备婚礼。

起初,两家人还有些拘谨,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渐渐熟络起来。

我爸和公公在院子里抽烟聊天,谈论着各自的工作和生活;妈妈和婆婆在厨房里忙活,交流着各自的拿手菜。

"你闺女可真不错,知书达理的,比我儿子强多了。"公公拍着我爸的肩膀说。

我爸笑得合不拢嘴:"你儿子也是个实在人,我们全家都放心。"

那段时间,小王的厂里订单不断,他常常加班到深夜。

我和婆婆一起,将新房打扫得一尘不染,然后把新买的家具一件件摆好。

"这电视柜放在这里,采光好,看着舒服。"婆婆指挥着,眼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有一天,婆婆突然问我:"闺女,你对咱们家满意吗?"

我正在擦拭新买的电视机,听到这话,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妈,我很满意啊。小王孝顺,您和爸也待我好,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婆婆叹了口气:"我就怕你嫌咱家条件差,跟城里比不了。"

原来,她一直担心的是这个。

"妈,家不在大小,而在温暖。"我认真地说,"我和小王在一起,不是因为他有多少钱,而是因为我们彼此相爱,想要共度一生。"

婆婆的眼眶红了,她拉住我的手:"闺女,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我儿子娶个好媳妇,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现在,我的心愿实现了。"

那天晚上,婆婆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旧盒子,里面装着一条红色的丝绸围巾。

"这是当年我结婚时,我婆婆给我的。"她小心翼翼地将围巾递给我,"现在,我把它传给你,希望你也能将它传给下一代。"

我接过这条有些褪色但依然柔软的围巾,心中充满了感动和责任感。

这不仅仅是一条围巾,更是一种传承,一种期望,一种对家庭的承诺。

婚礼前一天,天气终于放晴了。

雪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在院子里,将白雪照得闪闪发光。

小王的朋友们来帮忙贴喜字,布置新房,院子里热闹非凡。

"哎呀,王哥明天就是有媳妇儿的人了,以后可得好好疼人家。"小王的发小老李打趣道。

"那是必须的!"小王笑着回应,眼睛却一直追随着我的身影。

晚上,按照当地的习俗,我要回娘家住最后一晚。

临走前,婆婆塞给我一个红包:"这是我和你公公的一点心意,你拿着买点喜欢的东西。"

我推辞不过,只好收下了。

回到家,妈妈已经准备好了很多嫁妆,从被褥到日用品,应有尽有。

"闺女,这些都是妈这些年给你准备的。"妈妈眼含泪水,"明天你就要嫁人了,妈心里舍不得,又高兴。"

我抱住妈妈:"妈,我嫁的近,又不是嫁到天边去了,您和爸常来看我就是了。"

爸爸在一旁抽着烟,一言不发,但我知道,他的心情和妈妈一样复杂。

婚礼那天,雪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在院子里,将新挂的红灯笼照得格外喜庆。

我穿着婆婆亲手为我缝制的红色旗袍,戴着那条传家的红丝巾,坐在迎亲的车上,心情既紧张又期待。

婆家院子里挤满了前来祝贺的亲朋好友,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小王穿着崭新的中山装,英俊得让我心跳加速。

婆婆拉着我的手,在众人面前说:"我儿子有福气,娶到了这么好的媳妇。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们家的一份子了,我们会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对待你。"

我望着蓝天,心中无比踏实。

原来,真情不需要用金钱来衡量,而是在一次次考验中愈发坚韧。

那两万元彩礼,最终成了我们家庭的第一桶金,却不是最重要的财富。

最宝贵的,是我们在风雪中找到的那份相互理解与信任。

当我回首那段日子,仿佛还能听见婆婆教我包饺子时说的话:"婚姻就像这饺子,看似简单,实则不易。馅儿得新鲜,皮儿得劲道,包得不好就会露馅儿漏水,但只要用心,就能包出最好吃的饺子。"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

时光匆匆,转眼已是新世纪。

那个曾经考验我的婆婆,如今成了我最亲的人之一。

而那对银镯子和红丝巾,依然珍藏在我的首饰盒里,等待着有一天,我将它们传给自己的儿媳,继续延续这份家的温暖与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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