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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功臣王亮:2分钟3次冲入急流,冒死救出4人,却留下一个遗憾
盛弘

2020年7月12日,这位21岁的解放军战士在江西景德镇的老家,用两分钟时间,三次冲进湍急的河水,救出了四条命。可惜事情没完美收场,有个遗憾让他心里一直放不下来。

王亮是谁?一个普通的农村娃

王亮,1999年1月出生,江西景德镇浮梁县经公桥镇人。浮梁说起来大家可能知道景德镇的瓷器,但其实它也是个多水的地方,雨季一来,河水涨得老高,村民们见惯了水患。王亮家就是普通农户,日子过得不算富裕,但也不差。从小,他就喜欢听村里人讲部队的故事,尤其是村口那口“爱民井”,那是8344部队当年帮村民挖的,也让村里人对军人有了份特殊的感情。

2015年,他16岁那年,和家里人一起看抗战胜利70周年阅兵,电视里解放军步伐整齐,坦克轰隆隆开过,他眼睛都看直了。回家就跟爸妈说:“我要去当兵,为国家干点啥。”2016年9月,他就真入伍了,成了第72集团军某合成旅的一员。

部队里,王亮不是天生就厉害的那种。他刚去时连游泳都不会,是个正宗的“旱鸭子”。可这小子硬气,每天给自己加码,三个“100”——100个俯卧撑、100个深蹲、100个仰卧起坐,把自己练成了水里的一把好手。武装泅渡、战地急救,他样样拿得出手,3000米赤手蛙泳能拿前几名,战友们都喊他“水龙”。2018年9月,他入了党,还当上了班长,带着尖刀班在演习里干得风生水起。2019年一次演习,海上风浪大,他带着队提前登陆,领导都夸他“艺高人胆大”。

那天发生了啥?2分钟的生死救援

2020年7月12日,王亮正休假回老家。那阵子江西雨下个没完,河水涨得吓人。他跟叔叔开车在元岗村桥头路上晃悠,结果上午11点多,路边一辆大货车歪在那儿,司机急得直跺脚,指着河里说有辆轿车翻下去了,里面还有人。王亮一看,河水浑得像泥汤,轿车半个轮胎露在外面,已经快沉了。

他抓了把货车上的铁锤就往河边冲。河岸有5米高,水流急得像野马脱缰,他脱了外套鞋子,直接跳下去。水冷得刺骨,暗流还老撞他,可他稳住自己,游到车那儿。车门打不开,水压太大,他拿铁锤砸了后车窗,玻璃碎了,水一下子灌进去。他伸手一摸,拽出个6岁的小男孩,孩子吓得直抽抽。王亮把他抱在胸前,游回岸边交给叔叔和司机,喘口气又跳回水里。

第二次,他救出孩子的妈和外公。两人泡水泡得没力气了,王亮一手托一个,咬着牙游回来。岸上,外公喘着气说前面还有人,王亮回头看一眼,接过铁锤第三次下水。这回车已经全沉了,他潜下去砸了副驾驶的车窗,拉出孩子的奶奶。上了岸,他跪着给老太太做心肺复苏,按了20多下,又做了人工呼吸,老太太咳了水,总算醒了。

外公喊着司机还在车里,王亮腿都软了,但还是第四次潜下去。车被泥沙埋了大半,他砸开驾驶室窗户,把司机拖上来。可惜,司机泡太久了,上了岸怎么按都没反应。医生来了,说人已经没了。王亮手上划了个口子,血往下滴,他都没管。

英雄的背后:训练和本能

王亮为什么能干出这事儿?部队的训练救了他的命,也救了别人。第72集团军那几年正搞改革,从老式步兵往合成精兵转,训练科目多得吓人。武装泅渡是必修课,王亮硬是从不会游练到能顶着浪游几千米。战地急救他也熟,心肺复苏那几下,按得节奏稳得很,把老太太救回来了。

跳水前他先拿了铁锤,知道车门可能打不开;砸窗后他先拉小孩,判断谁最危险;救人时他用仰泳,能省力还能护住人。这些细节,都是平时训练攒下的本事。领导后来评他:“三次往返,救四个人,自己没事儿,这操作堪称完美。”

事后咋样了?荣誉满身,心却没放下

救援第二天,王亮去交警队录口供,碰上了孩子的爸曹亮。曹亮拉着他的手,眼泪都下来了,说没他一家就没了。王亮笑笑,说自己是军人,干这个是本分。事迹传回部队,战友们在营门口拉横幅欢迎他,领导开了庆功会,7月31日给他记了一等功,还发了1万块奖金。

这事传开后,表彰跟雪花似的飞来。中央文明办给他评了“中国好人”,共青团浙江省委给了“浙江五四青年奖章”,江西省政法委评他“全省见义勇为先进分子”。2021年,中央军委表彰他为“全军优秀共产党员”,他还去了北京参加建党100周年大会。阿里巴巴的“天天正能量”奖给了5000块,他又捐了出去。2021年8月,他考上了提干,进了陆军步兵学院,正式当上了军官。

被救的那家人后来康复了,特意跑去福建海训场找他,送了锦旗,还说以后就是亲人。王亮的事迹网上传疯了,大家都说这是“教科书式救援”。老实说,那晚他没睡着,脑子里老想着司机的事儿。接受采访时,他说:“荣誉是大家的,我只是做了该做的。”

王亮的连队:英雄不是一个人的事儿

王亮所在的连队有个传统,救人不是头一回了。部队老讲“人民子弟兵为人民”,王亮救人后,连队开了讨论会,问大家:“换你会不会跳下去?”

部队领导说,王亮的韧劲儿是训练磨出来的。提干后,他在学院训练还扭了脚,可硬是咬牙考完试。集团军领导评他:“关键时候站得出来,豁得出去。”

这事儿告诉我们啥?

王亮的故事听着热血,但细想也有点沉重。他用2分钟证明了什么叫军人,可那份遗憾也提醒我们,英雄不是万能的。他不是超人,就是个普通农村娃,靠着训练和胆子干了件大事。救了4个人,全国都夸他,可他自己老想着那个没救回来的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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