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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裕禄的树成了“摇钱树”?兰考靠它年入几十亿,如今狂卖全球
艺述史雅鑫

曾几何时,兰考是风沙的代名词。

这里常年黄沙遮天,庄稼无收,老百姓常说:“一年一场风,从春刮到冬。”

而今天,走进兰考,却见绿树成行、琴声悠扬,泡桐花开如云,乐器工坊林立,直播间里,年轻人弹着古筝把产品卖向全国。

短短几十年,这片饱经苦难的土地为何能焕发生机?一棵棵泡桐树,如何从防风治沙的工具,变成了兰考走向富裕的“摇钱树”?而那位在风沙中蹚水探流的县委书记,又为何在岁月流转中被人一再铭记?

答案,要从1962年的一个冬日讲起......

一、风起兰考,根扎黄沙

1962年冬,焦裕禄被组织调往河南省兰考县,担任县委书记。

当时的兰考,处于自然灾害和社会动荡的双重夹击之下,风沙、内涝、盐碱三害肆虐,百姓民不聊生。

焦裕禄刚到兰考不久,就亲身遭遇了一场猛烈的风沙。他骑自行车出访群众,突遇黄风袭来,风卷着沙砾打在脸上,睁不开眼,呼吸困难。

回到县委,他对干部们说:“光听汇报不行,我今天是用脸‘丈量’了咱兰考的风沙,治沙得从现在开始!”

他提出,要把兰考的风沙锁住、盐碱地治理好,必须靠植树造林。

于是,他开始查风口、探流沙、蹚水洼,走村串户、调查地形地貌。

短短数月,他几乎踏遍了兰考全县140多个村庄,睡的是群众家里的土炕,吃的是老百姓的窝头咸菜。他随身携带一双老式布鞋,走烂了三双。

直到一天,他来到兰考县东坝头乡,在村边的沙地上,看到一位村民正用淤泥堆高一座新坟。

他停下脚步,蹲在一旁细看:风一吹,周围沙丘依旧乱滚,唯独这坟头四周的泥地稳如磐石。这一幕让他灵光乍现。

他马上叫来乡干部,现场讲解:“你们看,风吹不动泥土,沙子压住了就不跑。我们治沙也可以这么干,先用淤泥‘贴膏药’,再种上树苗‘扎针’,让树根把地‘绣’牢!”

就这样,“贴膏药、扎针眼”的治沙方案应运而生。

焦裕禄亲自拟定了第一批试验地,又带着技术员现场实验。选树种成了关键问题。很多人建议用杨树、柳树,但焦裕禄不同意。

他亲自翻阅资料,又多方走访专家,最终定下了兰考的“救命树”——泡桐。

为啥是泡桐?焦裕禄讲得清清楚楚:泡桐耐干旱、抗盐碱,根系深、生长快,三年能成林,五年能出材。它还有个了不起的本领——风来不怕吹,沙埋也能出头。

兰考百姓早有一句土话:“兰考三宝,泡桐、花生、大枣”,其中泡桐正是老百姓祖祖辈辈留下来的生存智慧。

于是,兰考全县上下迅速展开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大规模植树造林工程。

焦裕禄不仅是策划者,更是行动的带头人。他带头挖坑、栽苗、压沙,用汗水和泥土和百姓并肩奋斗。

为了掌握第一手资料,他经常骑自行车到沙丘现场蹲点,有时一天奔波几十里,腿部的旧伤疼得无法走路,但他始终坚持。

有一次,为了了解泡桐苗的根系发育情况,他竟然趴在沙地里,用手扒开沙子观察树根,整整四个多小时。那年冬天,他带头到田间地头亲自挖坑种树,手被冻得通红,嘴唇干裂,但从不喊一声苦。

治沙不仅是治理自然,更是凝聚人心的过程。焦裕禄深谙这个道理,为此,他带头住进农民家中,与群众同吃同住,听取意见,鼓励大家一起参与造林。

有些群众最初不理解:“种树有啥用?风一吹就死了。”他便拉着大家去看泡桐苗,现场讲解泡桐的“生命力”,又带头将自家仅有的几元工资拿出来买苗木。

干部跟着干,群众看着干,慢慢也动了心。一时间,万亩沙丘上,一棵棵泡桐苗破土而出,在风中站得笔直。

在他的感召下,县里掀起了治沙造林的热潮。短短两年时间,全县共栽下超过一百万株泡桐树,主要集中在风口密集、沙丘连片的50多个重点地段。

最初几年,成活率偏低,但焦裕禄并不灰心。他不断优化方法,改进灌溉与覆土技术,组织群众“以苗护苗、以水养根”。到了1965年,泡桐的成活率稳定在80%以上,林带初具规模。

成千上万的泡桐苗被种下,一个个风口被绿带封住。曾经光秃的沙丘,慢慢变得绿意盎然。而泡桐不仅挡住了风沙,还能用来做家具、制乐器,并不经意间成为了兰考的“致富树”。

二、从风箱到琴声,泡桐开出富民花

漫天飞舞的风沙曾经是兰考的灾难,但几十年后,这片曾被黄沙吞噬的土地,却因另一种鼓鼓的风声,迎来了另一场命运的转折。

那是上世纪70年代末的一个早晨,兰考县北部的一位老木匠,扛着几架用泡桐木做成的风箱,登上开往上海的绿皮火车。

那时的兰考人还不太懂什么是“市场经济”,但他们知道,泡桐轻、软、不易裂,是做风箱的好材料。

老木匠打算把这批风箱卖给南方的小作坊,供人们做厨房鼓风机用。

车行至上海,火车刚停稳,一阵咚咚咚的沉闷敲击声从行李车厢里传出,引得一位正巧路过的老人驻足侧耳。那是张连根——中国著名的琵琶制作大师。他听惯了木声,辨得出什么木材能“发声”,什么木材能“养声”。

他走近一看,只见那风箱的木板泛着细密的年轮,敲起来音色沉稳、回弹适中。他拿起其中一块,用指甲轻轻一弹,声音温润清亮,宛如细泉石上流。

“这是什么木?”张连根问。

“兰考的泡桐。”木匠答。

张连根眼前一亮:“我要几块,你留给我试试。”

几个月后,兰考泡桐制成的首批试制琵琶,在北京和上海的乐器厂试产成功。音质清澈、韵味悠长,尤其适合中高音民族乐器音板的制造。不久之后,消息迅速传开,京沪多家民族乐器厂纷纷派人前往兰考,抢购泡桐木材。

那个曾经用来防风压沙的“救命树”,一跃成为音符之源、乐器之根。

泡桐,从防风林,走进了音乐厅。

到了80年代中后期,兰考的乡镇企业开始主动跟进,一些木材厂逐步转型为初级乐器加工点,开始生产琴板、筝柱、琴轸等配件。

当地政府也敏锐察觉到泡桐背后的巨大潜力,开始推动“泡桐产业化”,引导村镇发展林木加工与民族乐器制造相结合的新兴产业链。

跨入21世纪,民族文化复兴带动了民族乐器市场的扩大。古筝、琵琶、扬琴、二胡、中阮的市场需求迅速增长,而兰考泡桐因其纹理细腻、音色纯净、木质轻盈,成为行业内的“黄金木”。很多乐器制造商公开标注“兰考泡桐音板”,作为品质保证。

2022年,兰考被正式授予“中国民族乐器之乡”的称号,这一称号不仅是一份荣誉,更是一段历史的回响。

从最初的种树防沙,到成为全国最大泡桐原材料供应地之一,再到掌握民族乐器产业核心环节,兰考完成了从“保命”到“生财”的产业嬗变。

如今,全国90%以上的民族乐器音板,取材自兰考的泡桐林;兰考的民族乐器产量,占据了全国市场的三分之一。

泡桐产业链覆盖了种植、锯材、晾晒、初加工、整琴制造、品牌销售等完整环节,带动就业近三万人,创造年产值数十亿元。曾经一贫如洗的沙地村庄,如今开起了琴厂,村民变身技工、设计师、厂长、网红主播,弹着兰考产的古筝在直播间里走向全国。

焦裕禄当年种下泡桐,是为了挡风、为了保住兰考人生存的空间;而如今,这些泡桐不仅挡住了风沙,还吹响了兰考走向富裕的号角。

泡桐之音,穿越岁月黄尘,最终在新时代的舞台上,奏响了希望与复兴的乐章。

三、一树花开两度春——泡桐在新时代的回响

时间走进了21世纪第三个十年,兰考的泡桐早已不再只是沙丘上的绿色屏障。

它挺过了风沙,也撑起了繁华。春风又起时,泡桐花在阳光下纷纷开放,一树树淡紫色的花朵,如同无声的乐章,向世界诉说着这片土地的重生。

此刻的兰考,正在经历一场新生——由泡桐牵起的新产业链、新活力,正深深嵌入这个曾饱受苦难的县城肌理之中。

在兰考县堌阳镇,十余家民族乐器生产企业整齐林立。这里,每年要产出几十万台古筝、琵琶、二胡、扬琴,远销至全国各地,甚至出口韩国、日本、新加坡等地。

十几岁的年轻工匠已经能熟练使用机器雕制筝柱,六十多岁的老匠人依然用手抚摸泡桐音板的纹理,凭耳辨音。

泡桐乐器产业链如今已带动兰考3万余人就业。在“电商+直播+国潮”浪潮之下,越来越多年轻人返乡创业,把琴厂搬进了直播间。他们弹着古筝、讲解泡桐、展示手工,吸引着全国乃至海外的客户下单。

“我们现在一天能卖出上百台琴。”一个年轻女主播笑着说,“没想到,老一辈栽下的树,我们这一代还能靠它吃饭、成家、立业。”

泡桐,不仅扎了根,也结了果。它的声音,正带着兰考走出沙地、走进市场、走向未来。

曾经被风沙逼得生计艰难的兰考,如今因为泡桐和音乐,再次焕发出生机。

此刻再回首,那棵1963年春天被栽下的泡桐,仍静静地立在东坝头乡的黄河岸边,乡亲们亲切地称它为“焦桐”。每年清明、七一,都会有人来这里献上一束花。

焦裕禄当年带领群众种树,不过是为了挡风治沙、保住一方庄稼。可他没有想到,几十年后,这泡桐却演变成兰考腾飞的起点;他更没有想到,这些“扎针”的树,竟然扎出了兰考的文化、产业与未来。

泡桐用木材造福兰考,焦裕禄用精神浇灌兰考。他种下的,不仅是一棵树,更是一种生生不息的可能性。

如同一位老农所说:“这树的根扎在沙里,它的命却在我们身上。焦书记当年救了兰考,这些年,这些树养活了我们的孩子。”

焦裕禄已经离开兰考整整六十年,但他从未离开这片土地。他留下的泡桐,正以另一种方式,继续托举着兰考,走在未来的田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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