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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发现保姆表姐是自己亲生母亲,回家后养父说:我其实是你大伯
怀旧的岁月

寻根往事

"明子,你的眉眼,真像你……"李姨猛地刹住,低头继续削苹果,只是那颤抖的双手,出卖了她的心慌。

我叫王建明,今年四十有二,在省建筑设计院做工程师。去年,我养父王德高突发脑梗,半身不遂。

妻子张小芳拗不过我的坚持,只得同意请远房表姐李秀芝——我们习惯称呼她李姨——来家里照顾父亲。

那是八四年我与小芳成家时,李姨第一次来我家,穿着一件藏青色的确良衬衫,手里提着一个印着"蝴蝶牌"缝纫机的纸盒,说是给我们的新婚礼物。

父亲介绍她是远房亲戚,我也从未多问。只记得那天父亲格外热情,非要留李姨吃饭,还从柜子深处翻出一瓶尘封已久的汾酒。

如今想来,这三十多年里,每逢过年过节,她必定登门,带着自家腌制的咸菜和笨鸡蛋,却从不多留。每次坐在我家的木沙发上,总是局促不安,双手紧握放在膝盖上,目光却时不时地偷瞄我的一举一动。

一九八七年我儿子出生,那会儿正赶上单位分房,我们搬进了新楼房,七十多平的两居室,在当时已是相当不错的条件了。

李姨来得更勤了,手把手教小芳如何洗尿布、熬米汤。那时候哪有什么尿不湿,都是棉布尿布,洗了晾,晾了洗。冬天手都冻得通红,还得反复搓洗。

"多攥几下,把皂角沫子揉进去,才能把尿骚味洗净。"李姨总是这样耐心地指导小芳,眼睛里满是笑意。

说来也怪,儿子竟格外亲她,不管多闹腾,到她怀里就安静了。就连半夜哭闹,也只有李姨哼的《摇篮曲》才能让他入睡。

那时父亲常笑着说:"瞧,隔着辈分都这么亲。"说这话时,父亲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嘴角微微翘起,像是在为什么事情感到欣慰。

李姨听了这话,不知为何总是红了眼眶,借口去厨房择菜匆匆离开。那背影有些佝偻,像是扛着什么看不见的重担。

日子就这样平淡地过着,我在单位熬成了主任工程师,父亲也从机械厂退了休,整日在楼下和老伙计们下象棋、听评书,日子过得悠闲自得。

去年春节刚过,父亲突然倒下了。医院诊断为脑梗,抢救及时,捡回一条命,却落下了半身不遂的病症。

那段日子,我和小芳轮流请假照顾,却也耽误工作。正发愁时,李姨主动提出来帮忙。她刚从纺织厂下岗不久,有大把的时间。

"让我来照顾老王吧,"她说,"反正我一个人也是一个人。"

父亲住院那段日子,我翻出老照片给他回忆往事,盼能让他心情好些。那是个铁皮的老式饼干盒,里面装满了泛黄的黑白照片。

我无意中翻到一张老照片,是拍在我们老家那个青砖小院的土台阶上。照片上,大约四岁的我,穿着对襟小褂,戴着印有"地球"图案的小帽子,站在父亲身旁,笑得甜甜的。

父亲说那是我娘去世前一年照的。当时稀罕照相,是赶集日特意花钱请照相的先生上门拍的,为的就是给我娘留个念想。

我端详良久,心头忽然一跳——我的眉眼,分明与李姨有七八分相似。特别是那微微上挑的眼角,和抿嘴时嘴角边的两个小酒窝,简直一模一样。

当晚在医院值班时,我翻出李姨前年过生日时拍的照片,又对比儿时的我。这一比,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这相似度,怎么会这么高?

那个我从小就被告知已经去世的母亲,难道另有其人?

那天夜里,走廊上的日光灯发出微弱的嗡嗡声,我躺在简易床上辗转难眠。脑海中浮现出许多往事:李姨看我时那种复杂目光;每年我生日她必定送来的鸡蛋面;她总是轻抚我额头的习惯,如同摸一件珍宝。

为探个究竟,正月里我抽空回了趟老家,那个已经许久未去的地方。县城还是那个县城,只是多了些高楼,少了些老屋。

老家的四合院早已不在,只剩下一片空地和零星的砖头瓦块。站在曾经的家门口,恍如隔世。

我走访了几位上了年纪的邻居。马大爷已经八十有五,耳不聋眼不花,见了我就乐呵呵地说:"建明回来了?瞧这出息,比你爹年轻时还精神!"

"马大爷,我想打听点儿事,关于我小时候的事。"

马大爷摇着蒲扇,回忆起往事来:"那会儿可不好过啊!你爹一个人拉扯你,天不亮就去上工,晚上还得洗衣做饭。多亏了你李姨,时常过来帮忙。"

"李姨?她和我爹是什么关系?"

"哎呀,都是老乡嘛!你李姨那时在机械厂食堂上班,常给你送吃的。困难时期谁家不难啊,你爹带着你,也不容易。"

三大娘絮絮叨叨地回忆着:"那时候你才多大啊,整天跟在你李姨屁股后头,喊她'娘',可把你爹急坏了,总教你喊姨。"

"那我亲娘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三大娘挠挠头:"具体年月我记不清了,好像是你三四岁的样子吧。那时候你爹就带着你,住在厂里分的那间小平房里。你李姨隔三差五来看你,邻居们都说,这姨疼孩子胜过亲娘呢!"

我追问李姨与我父母的具体关系,可三大娘却说:"那年月谁还记得清楚,都不容易啊!"

带着一肚子疑问,我返回城里。春末的一天,我提前回家,刚到楼下,就听见老刘头的收音机里传来《东方红》的乐曲。五点半,雷打不动的广播时间。

上楼时,意外听见厨房里父亲和李姨的对话。

"老王,都这么多年了,什么时候才能告诉他?"李姨的声音带着哽咽。

"你答应过的,为了孩子好...。

那一刻,空气仿佛凝固了。李姨手忙脚乱地整理围裙,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父亲则佯装镇定,问我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我没有揭穿,只说单位提前下班。但从那天起,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

在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暗中留心李姨的举动。她织毛衣时嘴角微扬的笑容,与我儿子如出一辙;她用筷子卷面条的习惯,和我一模一样;她切菜的手势,干脆利落,与我如此相似;她哼唱的那首《松花江上》,恰是我从小听着入睡的歌谣。

这些巧合也可以解释为日久天长的潜移默化,但我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告诉我——这不是巧合,而是血脉相连的证明。

夏天到了,院子里的槐花开得正盛,香气扑鼻。父亲的身体稍有好转,能在我的搀扶下,在小区里慢慢散步了。

一天傍晚,我推着父亲在小区里的杨树林边晒太阳。夕阳西下,金色的光芒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影子。

"爹,我想问你个事。"

"你说。"父亲的声音有些沙哑。

"李姨,到底是我什么人?"

父亲的身子明显僵了一下,半晌,才长叹一声:"孩子,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我将这段时间的发现和疑问一一道来。父亲听完,眼中泛起泪光,沉默了许久。

"回去说吧,这事说来话长。"

回到家,李姨已经做好了晚饭。看见我们的表情,她似乎明白了什么,默默地盛好饭,然后说要回自己住处拿些东西,先行离开了。

屋子里静得可怕。窗外的槐花香气随风飘进,父亲深吸一口气,眼中泛起泪光。

"建明,我不是你亲爹。我是你大伯,你爹是我弟弟王德山。"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我双腿一软,跌坐在床边。

"你亲爹当年是知青,下放到黑龙江,在农场干活时染上了肺病,没挺过那个严冬。"父亲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临终前,他托付我照顾你和你娘。后来..."

父亲说到这里,长长叹了口气,"后来困难时期,你娘—也就是你现在叫的李姨—实在没办法,只能将你交给我抚养。当时我答应她,给你一个完整的家,不让别人瞧不起你。但条件是,她得离开,以姨的身份偶尔来看你。"

我如遭雷击,思绪万千。那个从小被告知已经去世的母亲,竟然就是李姨?那个每年都会在我生日前夜,偷偷在门口放下一包鸡蛋面的人?

"原来...我一直叫错了人..."我喃喃道,心中五味杂陈。

"不,你没叫错。"父亲摇摇头,"这些年,我待你如亲生,从没有半点虚假。你是我的儿子,永远都是。只是...我对不起你娘,让她这么多年不能以母亲的身份站在你身边。"

我想起李姨—不,是我亲生母亲—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她在我高考前夜送来的鸡蛋;她在我结婚时偷偷抹泪的样子;她看着我儿子时,眼中那掩饰不住的疼爱。

"她...为什么要离开我?"我哽咽着问。

"那时她才二十出头,你爹去世,家里揭不开锅。单位里有人闲言碎语,说她年轻守寡,迟早会改嫁。她怕连累你,怕你将来被人指指点点,说是没爹的孩子..."

父亲的话让我心痛不已。想象着年轻的母亲,独自一人在风言风语中挣扎求存的模样。

"那天晚上,她抱着你来找我,说宁可自己受苦,也要给你一个像样的家。我答应照顾你们娘俩,但她坚持要走,说留下只会害了你。最后我们约定,由我收养你,她以姨的身份,时常来看望。"

我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来。想到母亲这三十多年来,只能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成人,却不能相认,那种心痛一定如刀绞一般。

第二天一早,我独自来到李姨的出租屋。那是位于老城区的一栋砖瓦结构的老房子,一进门是狭窄的楼梯,爬上三楼,左拐第二间就是她租住的地方。

她似乎已经等候多时,门一开就红了眼眶。

简陋的屋子里,一张单人床,一个衣柜,一张小桌子就是全部家当。墙上挂着一幅我大学毕业时的照片,那是学校统一拍的,蓝色制服,红色领带,笑容青涩。

床头柜上,整整齐齐地排列着我从小到大的课本,还有我七岁时亲手画的那幅歪歪扭扭的"全家福"。画上只有我和父亲两个人,却在一旁画了一个模糊的人影,当时我说那是天上的妈妈。

看到这些,我的心如刀绞。

"对不起,孩子。"母亲泣不成声,"我本以为,等你长大成人,有了自己的家庭,就可以告诉你真相。可你爹—你大伯—他觉得这样对你不好,说了这么多年,突然改口,怕你接受不了。"

她颤抖着从枕头下取出一个蓝布包,里面是一枚铜钱——我脖子上曾经挂过的平安符。

"这是你出生那天,我给你系上的。后来你大伯怕你问起,就取下来了。这些年,我一直带在身边,想着它能保佑你平安。"

我突然想起小时候发高烧,父亲翻箱倒柜找药的情景。那时他嘴里念叨着:"秀芝说过,这里有退烧药的..."

原来,我的童年从未缺席过母亲的爱。只是她以另一种方式守护着我。

"你...恨我吗?"母亲怯怯地问,眼中满是忐忑。

我紧紧抱住这个瘦小的身影,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这么多年,她独自一人,忍受着怎样的思念和痛苦啊!

"不,我不恨您。我只恨自己,这么多年竟然没有发现。"

我们相拥而泣,三十年的隔阂在这一刻冰消雪融。

回家后,我将母亲接到了家里。小芳起初有些不理解,但听完事情的原委后,主动收拾出客房,让母亲住下。

"婆婆,这些年您受苦了。"小芳真诚地说,"以后就安心住在这里吧,我们一家人在一起。"

。母亲眼中的幸福光芒,是我从未见过的灿烂。

父亲的病情时好时坏,但有了母亲的精心照料,气色好了许多。他们之间的氛围也渐渐变得轻松起来,偶尔还能开几句玩笑,就像寻常的老伴一样。

"老王,记得你当年追我时,说带我去看露天电影吗?"有一天,母亲一边给父亲捶背,一边笑着说。

"记得记得,《地道战》嘛,你非要趴在我肩膀上,说是怕得慌。"父亲笑呵呵地应着,眼神中满是温情。

。那些年,他独自抚养我,或许也是为了守护兄弟遗孀的一份情谊。

深秋时节,父亲的病情突然恶化。在医院的病床上,他握着我和母亲的手,断断续续地说:"兄弟情义让我守住承诺...她是你亲生母亲...你们都是我这辈子最珍贵的亲人..."

"老王,你别说了,好好养病。"母亲抹着泪说,"我们还要一起看建明的儿子结婚呢。"

父亲微微一笑:"秀芝,这些年,委屈你了。"

"不委屈,要不是你,我哪有今天。"母亲的眼泪滴在父亲的手背上。

。我的父亲,虽非亲生,却给了我无尽的爱;我的母亲,虽然缺席,却从未停止过爱我。

父亲住院期间,我整理他的物品,在一个旧皮箱底层,发现了一沓泛黄的信纸。那是母亲这些年来,一直写给父亲的信。

"德高,建明今年上初中了,学习很用功,样子越来越像他爹了..."

"德高,见建明考上大学,我心里既高兴又难过,高兴他有出息,难过的是不能以母亲的身份去送他..."

"德高,建明结婚了,新娘子很贤惠,你要多照顾他们..."

一封封信,记录了母亲这些年来的思念和牵挂。而在每封信的背面,都有父亲工整的回复,详细记录着我成长的点点滴滴。

这对看似普通的兄嫂,竟以如此特别的方式,共同守护了一个家庭的完整。

一个月后,父亲安详地离开了我们。在整理遗物时,我发现了他留下的一封信:

"建明: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离开了。请原谅我这些年的隐瞒。你该知道,我虽然不是你亲生父亲,但我的爱从未有半点虚假。"

"你的亲生父亲王德山,是我最尊敬的弟弟。他比我优秀,可惜天妒英才。临终前,他拉着我的手说:'哥,替我照顾好秀芝和孩子。'我答应了,却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实现承诺。"

"对秀芝,我亏欠太多。那时她年轻貌美,本可以改嫁,过上好日子。可她放不下你,固执地留在这座城市,哪怕只能远远看你一眼。多年来,我们通信往来,分享你成长的每一个瞬间。渐渐地,我也对她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可顾及世俗眼光,我们始终保持着距离。"

"如今,我放心地把你们娘俩交还给彼此。余生,好好孝顺你娘,她吃的苦,比你想象的多得多。"

读完这封信,我泪流满面。原来,这对"兄嫂"之间,还藏着这样一段无言的情感。他们各自忍受着世俗的枷锁,只为给我一个完整的家。

父亲的葬礼很简单,按照他的遗愿,安葬在老家的祖坟旁,与我的亲生父亲王德山相邻。

在墓碑前,我第一次叫出了那声迟到了三十多年的"妈"。母亲紧紧抱住我,泣不成声。

如今,母亲住进了我家。每当黄昏,我们坐在阳台上,听她讲述那些被岁月尘封的往事。她会拿出一个老式的绿色铁皮饼干盒,里面装满了我从未见过的照片——我的亲生父亲年轻时的英姿,他们的结婚照,还有我襁褓中的样子。

儿子亲切地喊她"奶奶",她总会红着眼眶应一声,然后摸摸儿子的头,说:"你真像你爸小时候。"

有时,母亲会突然发呆,望着窗外出神。我知道,她是在思念那两个对她一生影响至深的男人——我的亲生父亲和养父。

血脉之情,历经沧桑而不变;亲人之爱,穿越时光而愈深。在这个不大不小的家里,我们终于学会了理解生活给予每个人的难题,以及面对这些难题时,人们所能做出的最艰难也最勇敢的选择。

夜深了,母亲的房间里还亮着灯。我轻轻推门,看见她在缝补一件旧毛衣——那是父亲生前常穿的一件。

"妈,别缝了,明天我买新的给您。"

母亲抬头,笑了:"傻孩子,新的哪有旧的暖和。"她的目光温柔而坚定,"就像亲情一样,经过岁月的打磨,才更显珍贵。"

我在她身旁坐下,握住她布满老茧的手。窗外,月光如水,洒在这对失而复得的母子身上,仿佛在为这迟来的团圆,献上最美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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