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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与参寥子 | 兼说苏轼的方外因缘
嘉兴正春和文化

文 | 王艳平

写在前面

苏轼诗词的极高造诣与审美的人生方式已然是我们的风向标,他的人格魅力是指引人类走出现代功利迷雾的唯一神杖。

失意过又如何?

追随苏轼的不仅仅是我们。

一生患难与共的是苏轼的弟弟苏辙。乌台诗案后,苏轼数次被贬,苏辙一路追随,千方百计想升迁帮助哥哥,又一路变身为“扶哥魔”,开始负担起苏轼一家老小的生活开支。后来苏轼怀念子由的名篇《水调歌头》让我们吟唱至今。

一生相爱的是因“唤鱼联姻”的妻子王弗。虽然早逝,也算是一生的寄托,十年后苏轼为王弗首创悼亡词《江城子》,句句沉痛,字字锥心。

一生相伴的是王弗的表妹第二任妻子王闰之。这位辗转于杭州-徐洲-湖州-黄州-汝州-常州-登州-开封-杭州-开封-颖州-扬州-开封的女子,默默地陪伴了苏轼度过生活最为动荡的阶段,苏轼在留给王闰之的《祭亡妻同安君》祭文中表明:“惟有同穴,尚蹈此言。”,可见感情的深厚。

一生相知的是爱妾王朝云。朝云在苏轼的人生晚期谪居惠州时不离不弃,感情甚笃,苏轼写给王朝云的诗词就更多了:《朝云诗》《浣溪沙》《朝云生日寄语》等。

云间书房已开了三堂关于苏轼的专题讲座:黄岚老师的《苏东坡在杭州》、应坚老师的《苏东坡的诗词美学》和大梦老师的《苏轼的三段情》。

其实我们远远不过瘾。

中年以后,苏轼曾表示过“归依佛僧”,那么,这是不是和一生追随苏轼的参寥子的影响有关?

且让我们再回到4月12日王艳平老师的宋韵讲座《苏轼与参寥子:兼说苏轼的方外因缘》中——


苏轼与参寥子――

兼说苏轼的方外因缘


“方外”的“方”,是地区、区域,特指“世俗”,“方外”就是世俗之外,世外。超然于世俗礼教之外,和尚、道士都可叫方外或方外人。



苏轼的方外因缘



贯通儒释道而自成一家

苏轼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代表性人物,他博采众家思想之长。说起他的哲学思想,大部分人认为,根本上他一个儒者,但佛教、道教对他的影响也很大。


时代、地域、家族等相关背景

北宋初中期,佛教和道教都得到了一定的发展,其中道教在真宗朝还被立为国教。苏轼所在的故乡眉州属于蜀地,在宗教氛围上,巫风很盛,敬重鬼神,道教与佛教在这个区域内也都发展得很好。苏轼的父母均信佛,同时也尊崇道教。苏轼的弟弟苏辙对佛家道家的经典都有所研读,并先于苏轼修炼道教养生之术。苏轼的亲友学生,也有大量学佛学道之人。


苏轼方外交游的几段传奇

苏轼最初结识的著名禅师可能是大觉怀琏(1009-1091),是他父亲苏洵的老朋友。怀琏本是庐山圆通寺禅僧,仁宗皇帝因笃信佛法,特召其入京,赐居净因禅院,晚年归老于明州阿育王山广利寺。怀琏在阿育王寺造了一个宸奎阁,用来收藏皇帝所赐颂诗十七首,他请苏轼写了《宸奎阁碑》。


怀琏的弟子维琳(1036-1119)是苏轼临终之际陪伴身边的守护僧。宋神宗熙宁时苏轼通判杭州,请维琳主持径山寺,因此人称其径山长老。1101年7月,苏轼从海南儋州遇赦,归至常州,重病卧床,临终前五日,维琳前来陪伴。临终之际,维琳叩耳大声曰:“端明宜勿忘西方。”苏轼说:“西方不无,但个里着力不得。”

佛印了元(1032-1098)是与苏轼发生故事最多的一位僧人。他曾在庐山的归宗寺、镇江的金山寺等地做过住持。苏轼与佛印故事的传播主要依靠禅宗要籍,从而表现出明显的佛教立场。


庐山东林寺常总(925-1091)被认为是苏轼悟道的师父,古来禅宗史书都将苏轼看作是常总的嗣法弟子。元丰七年(1084)四月,苏轼离开黄州到筠州探望苏辙之前,先过江至庐山游玩了十余日,参访了东林寺,参谒了常总,并在此住宿,夜间与常总禅师谈论禅法。这个经历,在后人的表述里,就是苏轼的“悟道”。


苏轼写有《僧圆泽传》,一个穿越的“三生石”的故事。

至于在苏轼的诗文里提到的僧人,数量就更多。他听昭素禅师弹琴,赞赏说琴声“散我不平气,洗我不和心”。而与之交往最多的,当属参寥子,苏轼在诗文中提到参寥子的次数接近150次。


苏轼与参寥子



欣赏

参寥子其人

僧人。首先参寥子是个僧人。他俗姓何,法名昙潜(苏轼后来为他更名道潜),字参寥,是杭州於潜浮溪村人。自幼就不吃荤,会诵经,父母从听他的意愿,小小的就出了家。他是大觉怀琏的弟子,元祐八年(1093)哲宗赐号妙总大师。


诗人。参寥子还是当时的著名诗人。《钦定四库全书·〈参寥子集〉提要》称:“此老诗风流蕴藉,诸诗僧皆不及。”今存《参寥子诗集》十二卷,共计644首,各体皆工。内容涉及山水行旅、田园闲居、时序咏物、赠答唱和等。


士人。参寥子身上更有着读书人的习气。他性情孤高耿直,向往魏晋风度,喜欢结交高雅多才之士,是佛门中一位有“洁癖”的性情中人。苏轼《参寥子真赞》说他“身寒而道富,辩于文而讷于口,外尫柔而中健武,与人无竞而好刺讥朋友之过,枯形灰心而喜感时玩物、不能忘情之语。此余所谓参寥子有不可晓者五也”。


相识过程

熙宁四年(1071),苏轼36岁,上书谈论新法的弊病。王安石颇感愤怒,御史谢景在神宗面前陈说苏轼的过失。苏轼请求出京任职,被授为杭州通判,在杭三年。这期间,苏轼读到参寥子的《临平道中》,十分欣赏,把它刻到了石头上。其诗云:“风蒲猎猎弄清柔,欲立蜻蜓不自由。五月临平山下路,藕花无数满汀洲。”

元丰元年(1078),苏轼43岁,头年从密州改知徐州。这年9月,参寥子从杭州徒步700多公里,到徐州拜访苏轼,在徐州停留三个月。《访彭门太守苏子瞻学士》“彭门千里不惮远,秋风匹马吾能征”,表达了他对苏轼的仰慕和自己求见的意思。苏轼作《次韵僧潜见赠》,其中有“道人胸中水镜清,万象起灭无逃形。独依古寺种秋菊,要伴骚人餐落英”。他们一起共游戏马台、百步洪等名胜,诗歌唱和。参寥子回杭州,苏轼以《送参寥师》赠别。苏轼写信给表兄文同说:“近有一僧名道潜,字参寥,杭人也。特来相见。诗句清绝,可与林逋上下。而通了道义,见之令人萧然。”


元丰二年(1079),苏轼44岁,三月由徐州改知湖州。苏轼赴任途中遇参寥、秦观于高邮,且惊且喜,于是共游山水,诗词酬答。将苏轼送到湖州,参寥子才返回杭州。将到湖州时,苏轼写有一首《次韵答参寥》,对参寥赞赏不已,并对他们一路的活动加以描述:“我有方外客,颜如琼之英。十年尘土窟,一寸冰雪清。朅来从我游,坦率见真情。顾我无足恋,恋此山水青。新诗如弹丸,脱手不暂停。昨日放鱼回,衣襟满浮萍。今日扁舟去,白酒载乌程。山头见月出,江路闻鼍鸣。莫作孺子歌,沧浪濯吾缨。吾诗自堪唱,相子棹歌声。”


追随

元丰二年(1079),苏轼44岁。到湖州不到三个月,就因为作诗讽刺新法,“文字毁谤君相”的罪名,七月份遭弹劾,被逮;八月下御史台狱;十二月出狱,责授黄州团练副使,不得签署公事,本州安置。元丰三年(1080)二月到达黄州,历四年,元丰七年(1084)49岁迁汝州团练副使。


参寥子先是遣人探望,以书信慰问,毫不介意苏轼的特殊身份。苏轼颇为感激,他在回信中说:“仆罪大责轻,谪居以来,杜门念咎而已。平生亲识,亦断往还,理故宜尔。而释、老数公,乃复千里致问,情义之厚,有加于平日,以此知道德高风,果在世外也。”


元丰六年(1083),参寥子不远千里赴黄州看望谪居的苏轼,馆于东坡雪堂。二人在黄州相处一年多,一起寻春踏青、漫步东坡、游定慧院、观海棠、泛舟赤壁、游武昌西山等。


苏轼接到调移汝州团练副使的诏令。分别在即,参寥子写《留别雪堂呈子瞻》:“策杖南来寄雪堂,眼看花絮又风光。主人今是天涯客,明日孤帆下渺茫。”苏轼以《和参寥》为题,次韵一首:“芥舟只合在坳堂,纸帐心期老孟光。不道山人今忽去,晓猿啼处月茫茫。”临别赠诗还相约未来重逢,如参寥子《九江与东坡居士话别》:“霅水黄楼赤壁间,胜游长得共跻攀。屠龙冉冉空三载,窥豹悠悠愧一斑。投锡云林聊避暑,绝江舟楫自东还。求田问舍知何处,杖屦它时访小山。”苏轼《次韵道潜留别》云:“为闻庐岳多真隐,故就高人断宿攀。已喜禅心无别语,尚嫌剃发有诗斑。异同更莫疑三语,物我终当付八还。到后与君开北户,举头三十六青山。”


远别

哲宗元祐四年(1089),苏轼第二次到杭州任职。不久,参寥赴孤山智果院精舍居住,苏轼于是得以经常造访。寺中有一眼甘甜的泉水,非常适宜烹茶,苏轼将它命名为“参寥泉”。


元祐五年(1090)二月二十七日,苏轼访参寥,书其所作寒食、清明诗,并作《书参寥诗》:“仆在黄州,参寥自吴中来访,馆之东坡。一日,梦见参寥所作诗,觉而记其两句云:‘寒食清明都过了,石泉槐火一时新。’后七年,仆出守钱塘,而参寥始卜居西湖智果院。院有泉出石缝间,甘冷宜茶。寒食之明日,仆与客泛湖,自孤山来谒参寥,汲泉钻火,烹黄蘖茶,忽悟所梦诗,兆于七年之前。众客皆惊叹,知传记所载,非虚语也。元祐五年二月二十七日,眉山苏轼书并题。”


元祐六年(1091),苏轼由杭州太守被召为翰林学士承旨,参寥子写下了《别苏翰林》诗,发自内心地赞美苏轼:“四海窥人物,其谁似我公。论交容末契,许国见深衷。渐远吴天月,行披禁殿风。玉堂清夜梦,解后过江东。”

苏轼在杭州巽亭作《八声甘州·寄参寥子》词:“有情风万里卷潮来,无情送潮归。问钱塘江上,西兴浦口,几度斜晖?不用思量今古,俯仰昔人非。谁似东坡老,白首忘机。  记取西湖西畔,正春山好处,空翠烟霏。算诗人相得,如我与君稀。约他年、东还海道,愿谢公、雅志莫相违。西州路,不应回首,为我沾衣。”

词的上片借钱塘江潮和西兴斜晖渲染离情,引出词人对古今变迁、人事代谢一概置之度外,以超尘绝世、淡泊宁静的忘机之心泰然处之的议论。下片写西湖春景,回顾与参寥子在杭一同游赏的情景和相知相得的友谊,表明自己超然物外、寄情山水的人生志趣,并殷殷嘱咐友人不要忘记宿志、不必为自己担忧。

苏轼再次入朝为官后,曾为参寥子从朝廷得赐紫衣和师号的事进行活动,托知友、外戚王晋卿(王诜)帮助。直到他再次遭贬,元祐八年(1093)出知定州时经“吕丞相”(吕大防)上奏,参寥子才得以赐号“妙总”。


失约

杭州相聚只持续了两年左右的时间,苏轼就又开始四处转徙。元祐七年(1092),苏轼57岁,知颍州;元祐八年(1093),苏轼58岁,知定州;绍圣元年(1094),苏轼59岁,贬惠州;绍圣四年(1097),苏轼62岁,贬琼州;元符元年(1098),苏轼63岁,贬儋州;建中靖国元年(1101),苏轼66岁,得旨奉朝奉郎提举成都玉局观,途中暴病卒。


苏轼在惠州时,参寥子屡次派人问候,对苏轼称誉有加,苏轼云“借誉过当,非所安全不肖者,勿遗异人闻此语也”。


苏轼在儋州时,参寥子欲渡海探望,苏轼力劝“转海相访,一段奇事。但闻海舶遇风,如在高山上坠深谷中。非愚无知与至人,皆不可处。……相知之深,不可不尽道其实尔。自揣余生,必须相见,公但记此言,非妄语也”。


苏轼临终,参寥子派专使问安,苏轼作书答之“某病甚,几不相见”,嘱“遗表千万勿刻”。


参寥子的行为也引起新党人物的不满,他们以参寥度牒冒名为由(参寥本名昙潜,因苏轼改曰道潜),勒令他还俗,并“编管兖州”。苏轼写信托人照拂,经人辩护,五年后参寥子于苏轼去世前的最后一年复服落发。


据宋陆游《老学庵笔记》卷七载,参寥子于宋徽宗政和(1111-1117)年间“老矣,亦还俗而死,然不知其故”。


追随篇


大蜗

苏轼是不幸的,仅仅因为政治观点不一致,三番四次地被贬,被远放,甚至因一首诗莫名深陷囹圄,一生颠沛流离,甚至死都没在家中。但苏轼又是幸运的,他有一生为他奔波游走的弟弟苏澈,不离不弃的爱人,有虽因为他而连累却无怨无悔的弟子和朋友们,甚至还有一个惺惺相惜的方外好友——参寥子。

什么是真正的朋友?不是那种只会在你春风得意的时候,来锦上添花的人;而是在你遭受打击挫折时,还能不远千里来陪伴,雪中送炭的朋友。参寥子就是这样的朋友。在苏轼“下放”到徐州的时候,参寥子不远千里,步行700多公里来看苏轼,“彭门千里不惮远,秋风匹马吾能征”,在那陪伴苏轼三个月,同游黄楼,戏马台,百步洪等。

还陪着苏轼一起去湖州赴任,甚至在苏轼遭遇“乌台诗案”以后,也不怕受牵连和影响,写信安慰苏轼,并再次奔赴千里,去黄州看望陪伴处于人生最低谷的苏轼。当时苏轼因乌台诗案入狱,出狱后责授黄州团练副使,不得签署公事,这对于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可谓是打入底谷般的难受折磨吧!

这时的苏轼是独孤的,是有哀怨的,“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是消极的,想隐退的,“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也是这个时候,参寥子又来了,他住到东坡雪堂,和苏轼朝夕相处一年多,一起游春踏春,漫步东坡,游定慧院,同观海棠,泛舟赤壁,游武昌西山等,陪伴苏轼,走出低谷。

参寥子和苏轼,一直和诗作对,惺惺相惜。就像苏轼自己说的,“算诗人相得,如我与君稀”。而参寥子心中苏轼是,“四海窥人物,谁人似我公。论交容末契,许国见深衷。”

所以,参寥子一直追随着苏轼,苏轼去哪他就跟到哪,他们一起游过庐山,参寥子见证了《题西林壁》诗的出现;一起在智果院接泉煮茶,冥冥中印证了苏轼的梦,“东坡梦泉”。甚至在苏轼被贬海南时,参寥子还四处想办法,准备过海去找苏轼。后苏轼赶紧写信劝阻他,说今生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时候也没放弃,后因为自己遇到了麻烦,才没去。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有友如此,东坡何其幸哉!


艺艺

我们接近一首诗或词常常是以渐进的形式进行的。还记得王老师在上一次讲苏轼时曾经这么说:“今天时间有点紧,本来可以给大家再讲一讲《八声甘州 寄参寥子》。”那次没听王老师讲这首词,可谓意犹未尽,而我也从王老师的话里感觉到了它的份量。

常常翻开《唐宋诗词选讲》去读这首词——深沉开阔的词境让人联想很多。有一次,可能是心情使然,我想到了人的感情其实也有类似的变化——“有情风万里卷潮来,无情送潮归”——既是如此,我们可以学着去释怀和放下。因为这个领悟,我对这首词更有了一种近乎崇拜的感觉。

看到这次讲座的题目“苏轼与参寥子——兼说苏轼的方外因缘”,猜想王老师会讲这首词。王老师首先介绍了一些背景方面的内容,如苏轼贯通儒释道自成一家;苏轼所处的时代、地域、家族方面的相关背景;苏轼方外交游的几段传奇。

接着,王老师讲了参寥子其人。参寥子即道潜,也是一位有名的诗人。参寥子写的《临平道中》一诗十分优美,为苏轼欣赏,从此两人开始友好往来。按照“欣赏,追随,远别,失约”这条线索,王老师介绍了苏轼和参寥子的交往过程,期间常常有“苏轼被贬异地,参寥子相随”这样感人的情形。在交往中,苏轼和参寥子常常作诗唱和,传达深厚又默契的友情。

在课程最后半小时的时候,王老师说:“今天我向大家重点介绍的是《八声甘州 寄参寥子》。”这首词是1091年苏轼做杭州太守时被朝廷召回,在和参寥子告别时所作。了解了苏轼和参寥子的交往过程之后,再读这首词,觉得它不只是一首词作;词中的每一个字,每一个句子都蕴含着苏轼和参寥子的感情。有些诗或词是经过了时光的流转慢慢沉淀而成的,《八声甘州 寄参寥子》应属此类。


石榴

苏轼——这位传统文化的领军人物,像是一本读不完的书,前面好几位老师曾讲过他的话题,本次王老师又为我们打开了全新的页面。


阿育王寺居然有苏轼的《宸奎碑铭》,杭州天竺寺三生石的故事,源于苏轼的《僧圆泽传》。苏轼在金山寺留下一条玉带,他在座无虚席的情况下,想坐在佛印身上,理由是“四大皆空”,而对方却说“五蕴非有”。“四大”指自然界的风火水地,也指我们的身体。说到他的广方外因缘,首先想到的是他跟佛印的一些趣事逸闻,而对于莫逆之交参寥子却了解甚少。



两人因诗结交,不因利益,不避权贵,彼此的情意与欣赏往来诗文中一览无余。参寥的诗句“禅心已作沾泥絮,不逐东风上下狂”、“风蒲猎猎弄轻柔,欲立蜻蜓不自由。五月临平山下路,藕花无数满汀洲”等,都是苏轼所赞赏的。“新诗如弹丸,脱手不暂停”这便是苏轼对他的高度评价。

参寥子在《九江与东坡居士话别》中,把苏轼比作“屠龙”之才,而自己只是“窥豹一斑”。仰慕和谦虚可见一斑。“投锡云林聊避暑,绝江舟楫自东还。求田问舍知何处,杖屦它时访小山。” 诗中的“小山”指淮南小山,含有隐居的意思。他希望两人能归隐山水,谈禅论诗,过悠闲自得的生活。

每每讲到一些典故,王老师总会“节外生枝”,填补了我许多知识的空白。苏轼的《次韵道潜留别》中的“异同更莫疑三语,物我终当付八还。”“三语”乃《世说新语》中的“三语掾”,“八还”则是佛教中的八种因果。

之前只知道苏轼的名篇有前后《赤壁赋》,却不知还有前后《怪石供》。苏轼用饼子做诱饵与小孩交换了石头,没多久,就得了二百九十八枚,以遗佛印,并写了奇文《怪石供》。佛印将此文刻在石碑上,苏轼认为大可不必,而参寥子认为刻与不刻都一样,世上一切皆是虚幻的。既如此,喜怒之根就不被左右了。

这是诗词研读课,更是一堂参禅悟道的人生哲理课。《八声甘州》既是尾声又是重点,让人意犹未尽。“有情风万里卷潮来,无情送潮归。”通过潮水的有情”而来,却终“无情”而归,诠释了聚散分合世事轮回这一亘古不变的真理。“愿谢公雅志莫相违。西州路,不应回首,为我沾衣。”

这里又有两个典故:谢公雅志与羊昙哭西州。谢安东山再起后,时时不忘归隐,但终究还是病逝于西州门。羊昙素为谢所重,谢死后,一次醉中无意走过西州门,觉而大哭而去。词人借这一典故安慰友人:自己一定不会像谢安一样雅志相违,使老友恸哭于西州门下。谢公归隐东山之雅志也是他与参寥的共同心愿啊!

参寥追随苏轼,除了惺惺相惜之外,我想还因他超脱时俗,无所羁绊,不过他也因苏轼获罪受到牵连。苏轼是清贫的,却又是富有的,无论身在何处,都有参寥这样的知已追随、牵挂着。


【来自:云间会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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