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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年我照顾瘫痪的小姨子,姐姐改嫁后她趁我熟睡,我来报恩了
恋过的美丽风景

"三色纽带"

"大哥,我来报恩了。"深夜里,碧莲颤抖着双手递给我一个红布包裹的小盒子,月光透过窗棂,映在她苍白的脸上。

那是1988年的事了。一晃眼,三十多年过去,那些记忆却像刻在骨头里一样清晰。

那时候,工厂的喇叭还嘹亮,收音机里还放着《东方红》,自行车还是结婚的三大件之一。我在省城一家纺织厂当技术员,每月工资四十多块,在同龄人中算是不错的了。

厂里分了我一间十五平米的单身宿舍,虽然是筒子楼,但比起老家的土坯房,简直是天堂。那年我刚评上先进工作者,车间主任暗示再干两年可能评职称,前途一片光明。

正当我准备扎根省城时,一个电话把我拽回了老家。那是个风雨交加的傍晚,我刚从车间回来,只听邻居老王砰砰敲门:"小张,你家来电话了!"

在厂办的黑色手摇电话机前,我听到母亲在电话那头抽泣:"小东,你姐夫撂担子了,碧莲出了车祸,下半身瘫了。"

一瞬间,我感觉天塌了。

姐姐张丽比我大五岁,嫁给了同村的李大壮。碧莲是姐姐的小姨子,比我小三岁,从小体弱,父母早亡,跟着姐姐生活。在我记忆里,碧莲总是安安静静的,像一株小草,不起眼却顽强。

第二天一早,我请了假,坐了八个小时的绿皮火车回到县城,又转乘拖拉机回到村里。推开家门那一刻,眼前的景象让我窒息。

屋里乱糟糟的,空气中弥漫着药水和汗臭的味道。母亲蹲在灶台前烧水,头发凌乱,看起来苍老了十岁。姐姐张丽坐在床边,眼睛红肿,像是哭了很久。

床上躺着的是碧莲,她静静地望着天花板,眼神空洞,嘴唇干裂。那个曾经总是微笑的姑娘,现在只剩下一身病骨。

"车祸伤了脊椎,大夫说......可能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姐姐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姐夫......"她哽住了。

村里的王婶端着一碗粥进来,看到我叹了口气:"小东回来了。李大壮那个没良心的,昨天卷了铺盖跑了,说是不想伺候个废人。"她压低声音,"张丽也受不了,说要改嫁。"

晚上,院子里只剩下我和姐姐。蛐蛐在墙角叫着,月亮躲在云层后面,天空低沉得仿佛要压下来。

"小东,我对不起碧莲,可我真的撑不下去了。"姐姐抱着我哭得像个孩子,"娘家还有个有心脏病的老母亲,我不能两头顾。"她眼眶通红,声音嘶哑,"那个人说愿意接我和娘,但不要碧莲。"

我沉默不语。在那个年代,像碧莲这样的情况,几乎等同于判了死刑。没有社保,没有低保,没有医疗补助,农村的生活本就艰难,谁能负担一个终身瘫痪的人?

我看着躺在床上的碧莲,想起小时候她给我缝书包的样子。那时她总是笑盈盈的,眉眼弯弯如月牙儿,用花布给我做了个书包,上面还绣了一只威武的老虎。"东哥,你看,这老虎威风吧?像你一样。"她的眼里满是崇拜。

"姐,你放心走吧,我来照顾碧莲。"我听见自己说,声音出奇地平静。

姐姐愣住了,接着摇头:"不行,你还年轻,前程似锦,怎么能耽误你?"

"没事,我想回来了。"我硬撑着笑,"城里太闹腾,我想念老家的宁静。"

那天晚上,我写了辞职信,第二天骑自行车到公社邮局寄了出去。邮递员老赵看了信封上的地址,吹了声口哨:"小张,你这是要辞省城的工作?这年头多少人挤破头想进城啊!"

我只是笑笑:"人各有志嘛。"

第三天,姐姐收拾了简单的行李走了,临行前紧紧抱住我和碧莲,哭得不能自已。她在碧莲耳边说了些什么,碧莲只是木然地点头。

姐姐走后,我靠着在教师进修班学的那点皮毛,到村小当了代课老师,每月补贴二十五块钱。早上五点起床,先伺候碧莲洗漱,做好早饭,再去学校。中午跑回来给她煮面条,下午放学后又忙到深夜。

农村的日子比城里苦多了。夏天蚊虫肆虐,冬天北风刺骨。屋顶漏雨,墙缝进风,柴火不够,粮食紧张。最困难的是给碧莲翻身、擦洗和换尿布,刚开始我手忙脚乱,常把她弄疼,她却一声不吭,只是咬着嘴唇默默流泪。

"你干嘛对我这么好?"有一天,碧莲突然问我,眼里充满怀疑,"图什么?要是因为我姐,你大可不必。"

"图你姐欠我五毛钱还没还。"我一边帮她擦背一边逗她,"再说,咱俩从小一块长大,我不照顾你谁照顾你?"

碧莲别过脸去,眼泪无声地滑落。

村里人背后嚼舌根:"张家小东脑子进水了,放着好端端的城里工作不要,回来伺候个瘫子,图啥呢?"

集市上,卖豆腐的李婶直接问我:"小东啊,你这是何必呢?碧莲也不是你亲妹子,你这么卖力气,值当吗?"

李二狗曾偷偷跟我说:"小东,听哥一句劝,送碧莲去福利院得了,县城不是有个'五保户'收留所嘛,你小子年纪轻轻,别把青春搭进去。"

我笑笑没吱声。那年月,人心都硬,谁家没点难处?春天栽秧,夏天除草,秋天收稻,冬天补屋顶,哪有空管别人死活?

但我知道,碧莲听到这些闲言碎语有多痛苦。有天晚上,我发现她偷偷用被子捂着脸哭。

"怎么了?"我坐到她床边,轻声问。

"大哥,你送我去福利院吧,我......"她哽咽着,"我不想拖累你。"

"放屁!"我难得发了火,"你当我张小东是什么人?既然答应了照顾你,就一定照顾到底。"

那晚,我跟她讲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想起我们一起去河边钓鱼,一起上山掏鸟窝,一起躲在桑树下数星星。碧莲渐渐笑了起来,眼睛里重新有了光彩。

就这样,一年过去了。我每天变着法子给碧莲做好吃的,想尽办法让她开心。她的身体状况有了些好转,能够坐起来一会儿了。我从集市上买回一堆旧书,教她识字读书,没想到她学得很快,不到半年就能看简单的故事书了。

渐渐地,碧莲不再抗拒我的照顾。有次给她翻身,她突然抓住我的手:"大哥,对不起。"

"说啥对不起,咱们是一家人。"

"可我成了你的累赘。"她眼泪扑簌往下掉。

"少废话,吃饭。"我夹了块红烧肉放她碗里,"你姐总说你爱吃肉,我特意学的。"

"哪有这么咸的红烧肉。"她皱着眉头,却把肉全吃了。

那年冬天格外冷。村里通电还不稳定,经常停电。晚上我们点着煤油灯,我批改作业,碧莲靠在床头看《西游记》。窗外北风呼啸,屋里却温暖如春。

奇怪的是,每到深夜,我常被冻醒,发现碧莲的被子总是严严实实盖在我身上,而她只盖着一层薄被。

"你这是干什么?"我生气地质问她,"想冻出病来?"

"屋里不冷。"她淡淡地说,眼神却躲闪着。

更奇怪的是,每到深夜,碧莲总支起身子摆弄些什么,见我醒了就慌忙藏起来。我以为她怕打扰我休息,也就没多问。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和碧莲的生活有了规律。村里人的闲话也少了,看到我们,反而常常竖起大拇指:"小东真是好样的!"

我寄给姐姐的信渐渐多了起来。写信是为了告诉她碧莲的情况,但信总是原封不动地退回来,上面盖着"查无此人"的红戳。碧莲看到我失落的样子,总安慰我:"大哥,姐姐肯定是搬家了,等她安顿好就会联系我们的。"

我点头,却不忍告诉她,姐姐或许已经不想和过去有任何联系了。

那年,村里开始推广"星火计划",我被选为科普小组成员,负责教村民使用新型农药和化肥。县里奖励了我一台收音机,每天早晨,我和碧莲一起听新闻广播,了解外面的世界。

春节前,村里通了电,我托去县城做小生意的王叔买了台二手黑白电视机。那可是稀罕物,邻居们都跑来看《西游记》和《霍元甲》,屋子里挤得水泄不通。碧莲第一次看电视,惊得嘴巴都合不拢,眼睛里闪烁着孩子般的好奇。

每晚七点,我们准时守在电视机前看《新闻联播》。碧莲学会了用双手支撑自己,能自己吃饭了。看她一天天好转,我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碧莲,你看人家电视上那些编织的毛衣多好看。"有天晚上,我指着电视里的服装广告说,"要不我教你织毛衣吧?打发时间,还能锻炼手劲。"

开始时,碧莲笨手笨脚,常把毛线缠成一团乱麻。我耐心地教她,从最简单的针法开始。没想到她天赋异禀,不久就能织出漂亮的花样来。

"碧莲,你的手艺可以卖钱了。"我半开玩笑地说,"以后咱们开个编织厂,你当厂长。"

"真的吗?"她眼睛亮了,"那我就能......"

"能什么?"

"没什么。"她又低下头,专注地织着。

那段日子,碧莲变得格外勤快。她织的毛衣、围巾、手套堆满了箱子。我问她织这么多干什么,她只是神秘地笑:"等过年送人啊。"

一晃两年过去了。1990年的春节前夕,县里的学校正式聘用了我。虽然工资不高,但有了编制,总算有了保障。村里也通了自来水,再不用大冬天去河边凿冰挑水了。

那天下午,我从学校回来,看到院子里停着一辆拖拉机,上面坐着几个陌生人。

"小东回来了。"王婶迎上来,神秘地眨眨眼,"你猜是谁来了?"

我心里一动,难道是姐姐?

可进屋一看,却是县残联的同志。原来是碧莲写信给县残疾人联合会,申请了一台缝纫机和编织技能培训。残联的张主任看到碧莲编织的毛衣,连连称赞:"手艺不错!我们正在组织残疾人创业,你可以参加。"

晚饭后,碧莲兴奋地和我讨论未来的计划。她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回到了十六岁。

"大哥,我以后可以自己挣钱了!"她说,"不用总靠你了。"

"傻丫头,挣了钱也得孝敬我这个大哥。"我揉揉她的头发,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谁能想到,两年前还绝望的姑娘,现在竟能这样坚强地面对生活?

那天深夜,当我被她叫醒,看到那个红布包裹的盒子时,才明白她每晚忙活的是什么。

"大哥,我织了很多毛衣,托李婶拿到集市上卖了。攒了两年多,买了这个。"她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上海牌手表,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这..."我哽住了,眼眶发热。

"大哥戴上看看。"她迫不及待地说。

我戴上手表,感觉腕上一沉。这在当时可是相当于半年工资的奢侈品啊。

"还有这个。"她从枕头下拿出一沓信,正是我寄给姐姐被退回的那些。"姐姐临走时悄悄跟我说,她去南方打工,但不想你和村里人知道她改嫁了,怕你受人闲话。她嘱咐我照顾好你,说......这是她欠我的。"

我翻开信,看到最上面一封已经拆开,是姐姐写给碧莲的:"碧莲,替我谢谢小东。我这辈子欠你们的,下辈子再还。我在深圳过得不错,新对象人很好,还带我去看了海。但我不敢联系你们,怕村里人说闲话。等过两年安顿好了,我就接你们来深圳。这边大把机会,小东那么聪明,肯定能找到好工作。"

信纸已经泛黄,但字迹依然清晰。我想象着姐姐在遥远的南方写下这些文字时的心情,既愧疚又向往。

"姐姐一直很挂念我们。"碧莲轻声说,"她每个月都偷偷给我写信,寄到李婶家。我...我不敢告诉你,怕你难过。"

窗外飘起了雪,月光穿过纱窗,在地上洒下一片银色。我和碧莲就那么静静地坐着,谁也没说话,屋里只有时钟滴答的声音。

不知道什么时候,碧莲靠在我肩上睡着了。她的头发有淡淡的皂角香,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这一刻,我突然明白,或许上天让我们相遇,不是没有道理的。

"谢谢你,碧莲。"我轻声说,"是你让我明白了生活的意义。"

春天来了,村子里的杏花开了,一片粉白。碧莲的缝纫技术越来越好,乡亲们常来找她改衣服。她用积蓄添置了一台新式缝纫机,靠做些简单加工贴补家用。我们的生活虽然简朴,却越来越有盼头。

有天,学校组织教师参观县城新建的文化馆。那里有一台彩色电视机,播放着香港歌星的演唱会。回来后,我绘声绘色地给碧莲讲述,她听得入迷,说:"大哥,等我挣够钱,咱们也买台彩电。"

"好啊,到时候全村人都来咱家看。"我笑着说。

夏天,碧莲的手工编织作坊开张了。县残联帮她联系了几家服装厂,订单接二连三地来。她忙得不可开交,脸上却总是带着笑容。每天晚上,她都要在账本上一笔一笔地记录收支,规划未来。

"大哥,等我存够钱,咱们盖新房子吧。"她憧憬地说,"要有大窗户,让阳光能照进来。"

"好,都听你的。"我点头,心里却想着,也许有一天,她会遇到一个爱她的人,组建自己的家庭。到那时,我会祝福她,送她远行。

没想到,那个秋天,我收到一封远方寄来的信。信里附了张全家福,是姐姐和她新组建的家庭。照片上,姐姐站在一个高大的男人旁边,怀里抱着个小女孩,背景是蓝色的大海。

碧莲看着照片笑了:"姐姐看起来很幸福。"

"嗯,很幸福。"我点点头,心里五味杂陈。

信的最后,姐姐写道:"小东,碧莲,等我女儿上学了,我一定回来看你们。你们是我今生最亏欠的人,也是我最放心不下的人。"

听说深圳发展得很快,高楼大厦,车水马龙。那里的人穿着时髦,说着我们听不懂的广东话。姐姐在那边肯定过得很好吧,不用每天为柴米油盐发愁,不用担心屋顶漏雨,不用在寒冬腊月挑水做饭。

但我和碧莲呢?我们的生活虽然清贫,却也有说不出的踏实与温暖。每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进屋子,当碧莲微笑着说"大哥早",我就感到无比满足。

那年冬天特别暖和。我们三人,隔着千山万水,却因为彼此的牵挂而变得不再遥远。碧莲常说,她是连接我们的纽带。我想,或许正是这样平凡的羁绊,编织成了我们生命中最温暖的篇章。

一转眼,又是三年。碧莲的编织厂小有名气,甚至接到了港商的订单。她坐在轮椅上指导十几个村妇干活,忙得不亦乐乎。我在学校当上了教导主任,每天骑着永久牌自行车往返于学校和家之间。

村里通了电话,我们也装了一部,可以随时和姐姐联系。姐姐说年底要回来看我们,还要带她女儿来认亲戚。碧莲听了,高兴得一晚上没睡着,连夜赶制了一件精美的羊毛衫要送给小外甥女。

有天晚上,碧莲突然问我:"大哥,你就不想成家吗?"

我愣了一下:"这不是挺好的吗?"

"可你都三十多了。"她低着头,"村里的刘寡妇一直对你有意思,人家长得也不错,会持家。"

我笑笑没说话。怎么跟她解释呢?这些年,我的心早已安定,不再有别的渴望。每天照顾她,看她慢慢变得坚强、独立,这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大哥......"她欲言又止。

"啥事直说。"

"你是不是因为我......耽误了?"她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我突然明白了她的心思,心中一暖:"傻丫头,我张小东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遇到了你。"

她抬起头,眼睛里闪着泪光:"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伸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没有你,我哪会明白生活的真谛?"

窗外,雪落无声。碧莲的织针在灯下翻飞,我戴着那块上海牌手表,心里踏实而宁静。世间万千纠葛,最终不过是人与人之间的牵绊与守候。

多年后,当我和碧莲坐在新房子的阳台上,看着院子里姐姐的女儿玩耍时,我常常想起那个雪夜。生活从不完美,但正是这些不完美,编织成了我们独特的人生。

碧莲常说,她是我们三人之间的纽带。而我知道,她是上天赐予我的礼物,教会我什么是责任,什么是坚守,什么是真正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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