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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兰州人,退休后定居海南,谈谈对海南的真切感受,全是实话!
烤鸭妹

我打小在黄河边长大,闻了五十多年的牛肉面汤香,退休前天天在中山桥上看快艇劈浪。本来打算守着正宁路夜市、白塔山公园安度晚年,结果闺女在三亚开了家电动车租赁店,视频里她抱着椰子说:"爸,这里的晚霞会掉进海里",我收拾两件短袖就飞了过来。

三亚的太阳和兰州真不一样。兰州的日头是白塔山上的暖炉,这里的阳光像刚从椰子壳里倒出来的汁水,黏糊糊裹着全身。闺女店铺在渔村路,隔壁海鲜加工店的黎族大姐阿霞总来借充电器,教我几句海南话:"鲁啵啵(你好)""哒嗲(谢谢)",尾音翘得老高,像浪尖上的小帆船。

兰州人离不了面,海南人早上要吃粉。第一次见阿霞煮抱罗粉,我以为是兰州酿皮的远房亲戚——粗米粉在骨头汤里打滚,配上黄灯笼辣椒,酸得人腮帮子发紧。她老公阿明递给我半颗青金桔:"兰州阿叔,挤点汁才够味!"酸汁混着海风钻进喉咙,比黄河啤酒还醒神。

想起在兰州时,总嫌甜胚子发酵不够,现在蹲在塑料凳上嗦粉,看电动车驮着冲浪板呼啸而过,竟品出生活的别样节奏。

海南的夜比兰州透亮。兰州的星星总藏在皋兰山顶,这里的银河直接泼在海面上,映得椰子树影婆娑。晚上常去鹿回头湾散步,珊瑚石硌着拖鞋底,远处渔船的灯火像撒落的珍珠项链。有天听见沙滩上有人弹黎族鼻箫,呜咽声荡开时,突然想起黄河岸边的筏子客号子。


这海风里的调子,比兰州鼓子软和,像是要把疍家人的渔歌、侨乡人的乡愁、游客的笑语,都揉进浪声里。

兰州人喝酒要划拳,海南人饮酒爱闲聊。上周阿明邀我去吃公期,塑料棚里摆着白斩鸡、和乐蟹和冬瓜盅。他端着搪瓷杯:"兰州老哥,这椰子酒是阿婆在树下守了八年的甜!"抿一口,清甜里窜出酒劲,比金徽酒还上头。席间看他们跳打柴舞,竹竿噼啪响,恍惚间以为回到兰州正月社火场。

闺女打趣:"爸,您胳膊都晒成椰子壳色了。"我撸起袖子看——可不是么,兰州的河风养人,三亚的日头镀金。

最爱三亚的雨季。兰州槐花落满五泉山时,这里的凤凰花开得火烧云似的。跟阿明去陵水收电动车,三轮车在乡道颠簸,忽然望见成片的"翡翠田"——原是万亩芒果园正值采摘,金煌芒压弯枝头,果农踩着竹梯上下,比黄河水车还热闹。黎族阿妹斗笠缀满贝壳,东北口音的老板娘站在冷饮车前切冰镇西瓜,这景象,怕是苏东坡当年啖荔时也未曾得见。


昨天视频,老同事在兰州百合公园打太极:"三亚那湿热地方,比得上咱金城夏凉?"我把镜头转向海鲜市场——画面里是阿霞新开的分店,重庆来的游客正和本地渔民用"川普话"讨价还价,沈阳大爷坐在"甘A"牌照的电动车后座啃木瓜,朝阳把所有人的影子投在渔船桅杆上,像幅流动的《清明上河图》。

"老弟,兰州是碗牛大,三亚是锅椰子鸡,我这把老骨头,该尝尝新鲜味了。"

两年过去,电动车店扩成三家分店,闺女雇了五个省份的伙计。我常坐在褪色的遮阳伞下,看冒着热气的街道:兰州酿皮摊挨着文昌鸡饭店,湖南臭豆腐的味儿缠住黎族织锦店的彩线香。前天阿霞六岁的儿子突然蹦出句兰州话:"爷!组撒起!"——他把我教的"满福得很"说成了南腔北调。

三亚的夕阳正沉向南海,余晖把电动车、渔船、椰树的影子搅在一起,长过骑楼老街的廊柱,长过天涯海角的传说,长过我这老兰州的大半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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