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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一直看不上我母亲,平时从不与我家来往,母亲生病她守了三天
军歌伴我行

《姑姑的守候》

"谁能想到,那个连除夕都不肯登我家门的姑姑,会在医院里为我娘连守三天三夜啊?"

我站在病房门口,看着姑姑王敏华那瘦削的背影,心里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

她坐在病床前,弯着腰,小心翼翼地给我娘擦拭额头,那姿态竟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我叫周建国,今年二十岁,原本该在大学军训场上挥汗如雨,却因为娘病了,匆匆请假赶回这座北方小城。

火车上颠簸了一整夜,我的心也跟着颠簸,脑海里全是娘亲忙碌的背影。

我家住在老城区一栋上世纪六十年代建的筒子楼里,走廊尽头,最靠里的三间小平房,窗户对着一棵老槐树,夏天树叶茂密时,屋子里总是暗暗的。

一家三口挤挤攒攒,倒也过得去。

每到冬天,炉子里的煤球噼啪作响,娘会在小火炉上烤红薯,那香味飘满整个屋子,是我童年最温暖的记忆。

我爹周长河原是国营机械厂的车间主任,手艺好,人缘也好,厂里大大小小的师傅都给他面子。

娘亲李玉梅在街道服装厂做缝纫工,手巧,一天能缝十几件衣服,是厂里的先进工作者。

说起我姑姑王敏华,那可是远近闻名的中学高级教师,教了二十多年的语文,桃李满天下。

我从小就听街坊们夸她有学问、有本事,嫁了个机关干部丈夫,日子过得风光。

每逢过年过节,姑姑一家穿得体体面面来我家拜访,带的礼物总是精致,可待的时间却不长,匆匆来,匆匆去,像是完成任务。

小时候我不明白,为啥亲姑侄之间竟这么生分。

每回姑姑来我家,那眼神老是往墙角瞟,像是嫌弃我家的土炕、泛黄的墙纸和磨得发亮的水泥地面。

她跟我爹说话时声音亲切,可转向我娘时,语气就像冬天的北风一样冷。

"你们家小国今年考大学?就他那个底子,还是先找个工作实际点。"八三年春节,姑姑来我家拜年,看我埋头苦读,撂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

她前脚刚出门,隔壁王大妈就探头过来说:"敏华这是啥意思啊?看不起自家侄子?"

娘没吭声,只是嘴唇抿得紧紧的,继续洗着碗。

那一刻,我看见她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伤痛。

等姑姑走后,她擦干手,摸摸我的头说:"好好念书,娘相信你能行。"

她的手上全是冻疮,粗糙得像砂纸,可摸在我头上却是世上最温暖的触感。

那一年,改革开放的春风刚刚吹进这座老工业城市,街上多了不少个体户,还有些外地来的生意人,穿着新潮的的确良衬衫,说着听不懂的南方话。

我爹所在的国营厂子日子不好过,传闻要改制,人心惶惶。

车间里的工人们扎堆闲聊,一根烟一杯茶,苦闷都写在脸上。

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天黑得格外早,我正趴在煤油灯下做数学题,门忽然被推开。

爹回来了,脸色铁青,手里拎着公文包,一言不发。

他摔了饭碗,我这才知道他被内退了。

"大好年纪,让我回家养老?"爹一拳砸在桌子上,眼里满是不甘。

"长河,没事的,咱们还有我呢。"娘安慰着爹,眼圈却红了。

那一夜,我听见娘在厨房里低低地抽泣,而爹在院子里抽了一整夜的烟,烟头红红地明明灭灭,像是不肯熄灭的希望。

从那以后,我家全靠娘一个人撑着。

她白天在厂里干满八小时,晚上回家还接纺织厂的零活做,常常忙到深夜。

我记得有一回放学回家,推开门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药酒味。

娘正坐在小板凳上,揉着肩膀,见我进来,慌忙把药酒藏到桌子底下,笑着说:"回来啦?饿了吧,锅里有刚蒸好的馒头。"

我有次半夜起来喝水,看见娘在煤油灯下佝偻着背影,缝着别人的衣服,针脚细密,一针一线都是对生活的坚持。

她不知道我醒了,嘴里轻轻哼着老家的小调,偶尔停下来揉揉发酸的手腕。

"这孩子明年准能考上,到时候我得去看看大学城啥样。"娘自言自语道,脸上泛着疲惫的笑。

那一刻,我鼻子一酸,悄悄退回了屋子。

爹被内退后,整天闷在家里,脾气越来越大。

隔三差五就跟娘吵架,吵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我知道,他是在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愤怒。

有一次,爹发脾气摔了茶缸,娘二话不说就收拾了,还安慰他:"没关系,这茶缸早就该换了。"

姑姑来我家时碰到这一幕,摇摇头对我爹说:"弟弟,大丈夫能屈能伸,你这是何必呢?"

然后她瞟了娘一眼:"弟妹,你也该劝劝他,都这把年纪了,还闹脾气。"

娘只是笑笑,没接话茬。

可我第一年高考落榜了,差了十分。

回到家,我把成绩单放在桌上,不敢看爹娘的眼睛。

娘拍拍我的肩膀:"没事,明年再来,娘知道你行。"

爹叹了口气:"要不找个工作吧,咱家实在供不起了。"

"不行!"娘难得地提高了声音,"孩子有志气,我还有手有脚,怕啥?"

她说这话时,目光坚定得让人心疼。

那一年,娘瘦了一圈,头发也白了不少。

我经常看见她偷偷揉腰,却从不在我面前喊累。

有一次,她从厂里回来,脸色煞白,扶着墙才能走进门。

我急忙搀扶她:"娘,你这是咋了?"

"没事儿,就是有点头晕,休息一下就好。"她笑着说,可额头上的汗珠却骗不了人。

姑姑家日子越过越红火,姑父调到地区当了科长,盖了新楼房,买了彩电,家具一套一套地换。

可来我家的次数更少了,姑姑说是忙,但我知道,她是嫌弃我家的贫穷。

有一回,姑父开着单位的吉普车送姑姑来我家,院子里的邻居都出来看热闹。

姑姑穿着一身淡蓝色的确良连衣裙,头发烫得一丝不苟,手上还戴着金戒指。

她带了些水果和点心,放下就走,嘴上说"不打扰你们休息了",眼神却忍不住在我家简陋的家具上扫来扫去。

走的时候,我听见邻居王大妈嘀咕:"敏华这是来显摆的吧?看把她能的。"

那次之后,我更加发奋读书,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考出个样子来,让娘脸上有光。

第二年,我如愿考上了省城大学。

接到录取通知书那天,全院子的人都来祝贺,连平时不怎么说话的老张头都拿了两个鸡蛋来表示祝贺。

唯独不见姑姑一家的身影。

临行前,娘拉着我的手说:"别担心家里,安心念书就是。"

她从枕头底下掏出一个布包,里面是三百块钱,攒了整整一年的。

"娘,这钱你留着养病吧。"我不忍心接。

"啥病不病的,我好着呢!这钱你拿着,宿舍里总得买点东西,别让人看扁了。"她硬塞给我,然后转身擦眼泪。

火车站送行那天,爹娘硬是把我送到站台上。

娘一直叮嘱我:"记得多穿衣服,别舍不得花钱,冷了就喝点姜汤..."

火车缓缓开动,我趴在车窗上,看着站台上越来越小的两个身影,鼻子一酸。

谁知道,我军训刚开始一周,就接到爹的电报:速回,娘病重。

那一刻,我的心凉了半截。

急忙跑去找辅导员请假,连夜坐火车赶回家,一路上心急如焚。

列车员看我坐立不安,问我是不是有急事,我说娘病了,她二话不说给我找了个靠窗的座位。

回到家已是深夜,我直奔医院。

医院走廊上冷清清的,只有几盏昏黄的灯泡发出微弱的光。

爹站在病房外,满脸胡茬,头发凌乱,眼睛里布满血丝:"你娘积劳成疾,肝胆出了问题。"

我想问他怎么不早告诉我,可看着爹憔悴的样子,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推开病房门,我愣住了——姑姑正坐在病床前,小心翼翼地给娘擦脸。

病房里只有一盏小台灯,光线昏暗,却照亮了姑姑认真的侧脸。

"小国回来了。"姑姑看见我,声音出奇地温柔。

"姑姑?你怎么在这儿?"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

"你别管那么多,先去吃点东西,看把你瘦的。我请了三天假,会一直在这照顾你娘。"姑姑说着,摸出一个保温瓶,"这是我熬的小米粥,趁热喝点。"

我接过保温瓶,温热的感觉从手心传来,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我站在那儿,像是做梦一样。

眼前这个细心照料娘亲的妇人,真的是那个曾经连正眼都不瞧娘一眼的姑姑吗?

她给娘换身上的湿毛巾,动作轻柔得像是对待易碎的瓷器。

然后又把娘的枕头拍松,确保她睡得舒服。

这些小动作里,哪有半点平日里的傲慢和冷漠?

娘虽然昏睡着,但呼吸平稳,面色也比我想象中好些。

"姑姑,我娘这是..."我小声问道。

"肝区疼痛,加上胆结石,大夫说是长期劳累加上营养不良导致的。"姑姑叹了口气,"你爹那个电报吓死人,其实没那么严重,好好调养就行。"

听她这么说,我悬着的心才稍微放下。

"你去外面走廊上的长椅上睡会儿吧,这里有我看着。"姑姑轻声说。

我不想走,想守在娘身边,但姑姑坚持:"你这一路奔波也累了,去休息一下,有事我叫你。"

我半推半就地出了病房,躺在走廊的长椅上。

夜深人静,病房区只剩下值班护士偶尔走动的脚步声。

我闭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全是娘这些年操劳的样子。

不知过了多久,我起身想去看看娘的情况,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见姑姑低声啜泣的声音。

她以为病房里没人,握着娘的手絮絮叨叨:"弟妹啊,这些年是我太固执了...那天去你们家,看见你把仅有的鸡蛋都给了小国,自己连口油水都舍不得吃,我心里头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我站在门外,不敢出声,生怕惊扰了姑姑的倾诉。

"前些日子,咱们学校组织下岗职工家庭走访,我去了好几户人家,看见有的夫妻因为日子难过就吵架离婚,有的干脆一走了之。可你呢,一个女人硬是撑起了整个家,还供孩子念书...我那天偷偷翻了你的账本,二十年来一分一厘都记得清清楚楚,全都用在刀刃上..."

姑姑说着说着,哽咽起来:"弟妹,你知道吗?我这些年来,总觉得自己比你强,觉得我弟弟娶了你是下嫁,心里头是有看不起你的。可现在我才明白,真正的本事不是捧着几本书装模作样,而是像你这样,含辛茹苦地为家人付出..."

我忍不住退后几步,深呼吸平复情绪。

原来姑姑心里早已明白,只是拉不下那张老脸。

我蹑手蹑脚地回到走廊的长椅上,躺下来,望着医院惨白的天花板,心里五味杂陈。

记忆不自觉地回到小时候,有一回姑姑来我家,看见我穿着打补丁的裤子,皱了皱眉,从包里掏出一张二十块钱:"拿去买条新裤子吧,别让人笑话。"

我娘当时就把钱推了回去:"不用了,我家孩子不缺穿的。"

后来姑姑走了,娘却整整一天没说话,晚上做饭时手抖得厉害,撒了半碗米。

我这才明白,娘的骄傲和自尊,从来不比任何人少。

第二天清晨,阳光从窗户斜斜地照进走廊,我被护士查房的声音吵醒。

姑姑发现我在病房外走廊的长椅上睡着了,叫醒我:"你这孩子,回家睡去。"

她的眼睛红红的,显然一夜未眠。

"姑姑,谢谢你照顾我娘。"我鼓起勇气说。

姑姑叹了口气,看着窗外初升的太阳:"小国啊,你不知道,当年你爹和你娘结婚时,我是反对的。你爹是技校毕业,将来有大好前途,你娘只有初中文化,我觉得她配不上你爹。可这么多年过去了,看看谁更懂得付出和坚持..."

我第一次看到姑姑眼中闪烁的泪光。

她往日里总是那么精明强干,仿佛永远不会哭泣。

"那时候我们当知识分子的,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可这些年改革开放,我才明白,真正厉害的不是会说几句洋文,读过几本书,而是能在生活的洪流中站稳脚跟,不抛弃不放弃的那种品格。"

她从包里拿出一本发黄的笔记本递给我:"这是你娘的账本,我从你家拿来的。你看看吧。"

那本皱巴巴的账本里,记录着二十年来家里的每一笔收支。

最令我心酸的是,每月工资栏旁边都有一个小括号:"(留给小国上学)",数目从五块、八块到后来的二十块、三十块,虽然不多,却是娘的全部希望。

我翻到最近的一页,上面工整地写着:借邻居老王家50元,下月还。小国上大学用。

"那天在你家,我看见小餐桌上那盏台灯。你娘跟我说那是托人从省城买的,大学生念书用。那一刻,我忽然觉得自己浅薄得可笑。"姑姑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记得那盏台灯,是娘托厂里去省城开会的师傅买的,花了整整十五块钱,娘为此少吃了一个月的肉。

"姑姑,过去的事就别提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必须说清楚。这些年,我看不起你娘,觉得她没文化,上不得台面,可现在我明白了,真正的教养不是表面的光鲜,而是骨子里的善良和坚韧。"姑姑握紧拳头,像是在克制自己的情绪。

这时,病床上的娘微微动了动,睁开了眼睛。

"敏华姐,你怎么在这儿?"娘的声音很虚弱,但眼神却是清明的。

"弟妹,你醒了!"姑姑立刻俯身过去,"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喝点水?"

娘摇摇头,看见站在一旁的我,勉强笑了笑:"小国,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在军训吗?"

"娘,你都这样了,我能不回来吗?"我心疼地说。

"瞎说啥大实话,我这不好好的吗?"娘挣扎着要坐起来,被姑姑轻轻按住。

"你别动,大夫说了要好好休息。"姑姑的语气温柔得不可思议。

娘住院的第三天,病情终于稳定下来。

医生说再观察几天就能出院。

姑姑仍旧寸步不离地守着,连我劝她回家休息也不肯。

"姑姑,你已经连续守了三天了,回去歇歇吧。"我看她脸色憔悴,不忍心。

"没事,我答应过你爹,会照顾好你娘的。"她揉揉发红的眼睛,笑了笑。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姑姑的肩膀上,像是给她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人这一辈子,最难得的不是高学历、好工作,而是在人生的关键时刻,能放下面子、放下偏见,真心实意地去关心他人、帮助他人。

姑姑三天三夜没合眼,就那么坐在病床前的小板凳上,寸步不离。

每次护士来查房,她都起身主动让开,然后仔细记下护士的每一句叮嘱。

有时候我半夜醒来,总能看见姑姑握着娘的手,轻声说着话,那情形,哪像是多年不和的姑嫂,分明就是亲姐妹。

娘出院那天,是个晴朗的日子。

阳光灿烂,照得人心里暖洋洋的。

姑姑把娘的东西收拾好,又叮嘱了一大堆注意事项,像是怕漏掉什么似的。

娘被这突如其来的关心弄得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说:"敏华姐,够了够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在我眼里,你就是个不知道照顾自己的傻丫头。"姑姑佯装生气,却掩不住眼里的笑意。

爹站在一旁,看着姑嫂俩亲密的样子,摸不着头脑:"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回家的路上,姑姑坚持要送我们,还特意叫了出租车,说是不想让娘走太多路。

车子开过熟悉的街道,窗外的景色一点点变化,从医院区的高楼大厦,到老城区的矮房小巷。

姑姑一路上拉着娘的手,说个不停,像是要把这些年的话都补回来。

娘出院后,姑姑依然常来我家帮忙。

她教娘一些保健知识,有时还带些补品来。

姑姑第一次拎着大包小包来时,院子里的人都看傻了眼。

王大妈凑过来问:"敏华这是转了性了?以前对弟媳妇不都是爱答不理的吗?"

姑姑听见了,回头就说:"大妈,人都是会变的,我这不是知错就改嘛!"

爹笑着说:"姐,你这是转了性了?"

姑姑红了脸:"这些年是我眼瞎心窄,对不住弟妹了。"

娘连忙摆手:"姐,你这说的哪里话,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那年中秋,姑姑特意邀请我们去她家吃饭。

她住的是单位分的楼房,宽敞明亮,家具都是新置办的。

以前我们来,总觉得拘束,处处小心翼翼,生怕弄脏了什么。

可这次不同,姑姑热情得不得了,拉着娘参观这参观那,还特意准备了娘爱吃的糖醋排骨。

饭桌上,她郑重其事地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绣花针线盒,递给娘:"弟妹,这是我娘留下的,本该传给儿媳妇的,可我觉得给你最合适。"

那针线盒雕工精细,一看就知道是老物件,上面还绣着几朵栩栩如生的牡丹花。

娘接过针线盒,眼泪唰地就下来了。

两个中年妇女默默相对,一个是骨子里带着知识分子清高的中学教师,一个是朴实无华的工厂女工,此刻竟如姐妹般紧紧相拥。

"傻姐姐,这么多年了,我从没怪过你。"娘轻声说,"咱们都是为自己的家好。"

姑姑抹着眼泪说:"弟妹,以后我们两家就是一家人,有啥事都要说,别跟我客气。"

姑姑的儿子,我表哥周明,当时在部队当兵,休假回来看到这一幕,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了。

他悄悄问我:"小国,我妈和你妈这是怎么了?以前不是..."

我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人都是会变的,有些事,等你经历了,自然就懂了。"

那天回家的路上,爹拉着我落在后面,小声说:"你姑姑这是真心实意地认可你娘了。"

爹的眼睛里闪着光,像是又找回了年轻时的神采。

后来的日子,姑姑经常来我家串门,有时候带点菜,有时候就空手来聊天。

她教娘识字,从最基本的拼音开始,娘虽然年纪大了,学得慢,但特别认真。

有一回,我回家看见娘正在灯下练字,姑姑坐在旁边耐心指导,那画面温馨得让人心头一暖。

我复学后,娘的身体慢慢好转,姑姑隔三差五就打电话给我,叮嘱我要好好学习,别让娘操心。

学校假期,我回家看见姑姑和娘一起在厨房包饺子,笑声不断,哪有半点过去的隔阂。

姑姑甚至邀请娘去学校参加教师节活动,给她买了一条新裙子,娘穿上后,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我大学毕业那天,爹娘和姑姑一起来参加了毕业典礼。

站在校园的梧桐树下,我看着他们略显苍老却洋溢着幸福的脸庞,心中感慨万千。

姑姑穿着一身淡雅的旗袍,举着相机要给我拍照;娘穿着姑姑送的那条裙子,笑得见牙不见眼;爹则一本正经地扣着衬衫的最上面一颗扣子,像是参加什么重大仪式。

"小国,给你娘拍张照。"姑姑招呼我。

我搂着娘,感受到她肩膀上的瘦弱,心里既心疼又骄傲。

当年那个体弱多病的母亲,如今又重新焕发了生机。

在校领导宣读完毕业生名单后,我看到姑姑悄悄拉过娘的手,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娘笑着点点头,眼里泛着泪光。

岁月不饶人,却给了我们和解的机会。

人间真情不在表面光鲜,而在每一个平凡日子里的守候与付出。

这些年,我见证了姑姑的转变,也体会到了亲情的力量如何跨越隔阂与误解。

毕业后,我留在了省城工作,偶尔回家看看。

每次回去,总能看到姑姑和娘一起买菜、聊天,亲密得像是一对亲姐妹。

邻居们都说:"谁能想到,王敏华和李玉梅这对姑嫂,现在感情这么好呢?"

我知道,这份感情来之不易,是经过了生活的磨砺和心灵的觉醒。

有时候,我会想起那个夏天的清晨,阳光透过医院的窗户,照在姑姑温柔擦拭娘脸庞的手上。

那一刻,仿佛冰雪消融,万物复苏。

如今,我常想起那个夏日的清晨,姑姑守在病床前的背影。

那一刻,我懂得了什么是真正的亲情——不是血缘的羁绊,而是心灵的觉醒;不是表面的往来,而是危难时刻的守候;不是高高在上的施舍,而是放下身段的真诚。

那个曾经看不上我娘的姑姑,用三天三夜的守候,教会了我生命中最宝贵的一课。

"谁能想到,那个连除夕都不肯登我家门的姑姑,会在医院里为我娘连守三天三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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