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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没了娘,吃嫂子奶长大,嫂子为我撑起一片天,如今我养她老
情浓酒浓

讲述人/薛明理撰写/情浓酒浓

(声明:为方便大家阅读,全篇用第一人称写故事,情节虚构处理,切勿对号入座,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叫薛明理,三嫂给取的名字,三嫂说“有理走遍天,无理寸步难行”,希望我以后能做个通情达理的人。

我娘生了四个儿子,我是她的老来子,我和大哥差了二十多岁。

娘怀我时,已经48岁了,爹是又高兴又愁。高兴的是自己一把年纪了,还能添丁,愁的是怕母亲生产有危险。

娘坐在灯下纳鞋底,看到爹一会笑一会愁的样子,抬头道:“有啥好愁的,我都生三小子了,熟门熟路,怕啥?”

“我是担心你。”

“你是‘老草鸡抱鸭子——瞎操心‌’,能有啥事,我啊就盼着这胎是个闺女,以后我还等着吃闺女送的鸡蛋。”

娘生了三儿子,一直盼着有个女儿,她怀我时给我做的小衣服全是红色的。

我出生在炎热的夏季。那天,爹从生产队下工回来,路过门前的河沟看到有鱼,想着给娘补补,兴冲冲的回家拿了竹篾子做的“畚箕”,去河沟里端鱼。却不想,山里下了暴雨,河沟里突然发了大水,爹来不及跑,等到三个兄长找到他时,人已经没了。

爹被哥他们抬回来时,娘忍着悲伤,给爹换了衣服,送爹上了山。等爹的葬礼结束,娘还是没受住,倒在了地上。嫂子们七手八脚的把娘抬到床上,发现娘已经见了红。

娘动了胎气,还不足月的我着急来到这个人世。娘嘶吼了一夜,天亮时,我来到了这个世界,娘却被折腾的油尽灯枯。

大哥三兄弟和嫂子们跪在床边,喊着娘。娘费力的睁开灰蒙的双眼,嘴里念叨着:“老四交给你们了,记的你们是一条根下来的,要相亲相爱。”

娘在我出生那天走了,等娘的丧事结束,大哥他们却犯了难。

由于早产,我的哭声都很细微,这几天三个嫂子轮流照顾我,给我喂米汤,却都被我吐了出来。

“娘去了,小四早产又没了娘,小小的一个可咋办。”大哥望着二哥、三哥希望他们能拿个主意。

“大哥,你说咋办,我们听你的。”二哥看了看二嫂,蹦出这么一句。

三哥性格老实又沉默寡言,在这个家一直没什么存在感。

“不是我这做大嫂的心坏,实在是有心无力,自家也有四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大嫂叹了口气,从马扎凳上起来,转身出了屋子。

大哥本想着带我回去养,见大嫂表了态,也只能靠着开裂的墙壁不语。七十年初代物资匮乏,大人小孩能吃个半饱就不错了。大哥家四个孩子,最大的八岁,最小的刚会走路。

二嫂见大嫂走了,站起来道:“大哥,这事本不该我说,可小四这样,又不能不管,老话说‘七活八不活’,小四这孩子早产,实在难养,这几天又不吃东西,我看也熬不了几天,不如给他找户人家养着,兴许能有转机。”

“你都说熬不了几天,送人会有人要。”一直没开口的三哥突然开了口,他用粗粝的手指,摸了摸我的小手,却被我用力拽住了。

“这事你们看着办吧,我也只是提了个意见,屋里还有俩孩子等着我呢!”二嫂见她的提议被三哥否决了,撩开门帘也转身出了屋子。

大哥三人面面相觑,实在也拿不出好主意了。

“娘为了小四搭上一条命,临终还放不下他,咱们为人子,为人媳的,不能让娘走的不安生,小四我抱回去养着。”三嫂说完抱着我出了屋子。

爹娘在世时,就攒了五间土坯房,大哥家孩子多,占了两间,二哥结婚时,二嫂提的条件就是两间屋子,要不就不嫁过来。轮到三哥时,爹娘把自己住的正屋腾出来给了三哥,他们住进了旁边茅草顶的杂物间。

三哥回到屋子时,见三嫂坐在铺着厚厚稻草的床上,正撩起衣襟给我喂奶,愣了下才道:“你咋给小四喂奶。”

“那咋办,小四不喝米汤,我好不容求人找了羊奶也喂不进去,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小四饿死。”三嫂没好气的瞪了三哥一眼。

“你的奶水本来就少,月儿都不够吃。”月儿是三嫂三哥的孩子,才十个月大,还是吃奶的年纪,三嫂身体瘦弱,一米五六的人,才80来斤,生了月儿后,奶水本来就少。

“月儿这两天在我娘那,吃米糊糊吃的挺香,以后咱们辛苦点,把米省下来给月儿熬糊糊吃。”

“你辛苦了,小四以后敢不孝顺你,我打折他的腿。”嘴笨的三哥不知道怎么感谢三嫂,只能说句辛苦了。

“一家人说啥傻话。”

从那天起,我住进了三哥家,跟着三哥一家生活。三嫂担心我熬不过满月,把月儿送去了自己娘家,专心照顾我。

夜晚三嫂都不敢怎么合眼,生怕我无声无息走了,白天干活时,也是时不时看我几眼。等到我满月了,终于长了一些肉,三嫂却掉了几斤,原本瘦弱的她,更是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了。

三嫂的娘来看她,都不忍不住落泪:“闺女,你说你这是图啥啊!自己肚里都装不饱,还拉扯小叔子,这不是从你肚里爬出来的,以后能跟你亲。”

“娘,我就图个心安,这孩子好歹是条命,再说了‘狗养狗亲,猫养猫亲,不养不亲’,这孩子是个懂事的,不怎么闹腾,以后说不定我还享他的福呢!”

“我闺女是个心好的,以后肯定有福。”三嫂的娘心疼女儿,最后悄悄送来几斤玉米面和十个鸡蛋,让嫂子补身体。

那几年,三嫂干活时都带着我和月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三嫂的仔呢!

我到了启蒙的年纪,三哥又犯了难。家里只有一间屋子,从小我就是跟着三哥、三嫂、月儿一起睡,现在我和月儿都大了,三哥想着攒几间土坯房,可我和月儿都上学,又是一笔开支。

看到三哥坐在门口的草垛子上愁眉不展,三嫂也走过去挨着他坐下:“有啥可愁的,‘活人还能让尿憋死’,我回娘家看看,咱们再凑点,土坯我们可以自己做。”

“三嫂,我不读书,我可以帮你们干活。”六岁的我已经像个小大人了。

“谁说不读书了,不读书怎么识字明理,小四你以后不但要读,还要给三嫂读出个人样来。”三嫂听到我不读书了,从草垛上起来,拎着我的耳朵就是一顿“炮轰”。

“疼,疼……,三嫂你轻点,耳朵快掉了,我都听你的还不行吗?”

“这还差不多,赶明儿你去上学,不能叫小四了,以后就叫薛明理,嫂子希望你做个通情达理‌,明辨是非的人。”

自那以后,三嫂不再叫我小四,而是明理。为了攒几间土坯房,嫂子每天下了工都和三哥一起去山脚挖泥,我放了学,和月儿一起也去帮忙。

那段时间,每天下午跟着三嫂他们打土坯,我和月儿都成了泥猴子。生活虽然苦却满是温馨。

“小叔,你把泥弄我脸上了。”月儿用衣角擦着脸上的泥,她虽然比我大几个月,却因着是女孩,很是娇气。

“我的脸给你抹好不好。”我把脸凑过去逗月儿,正笑闹着,一只布满泥巴的大掌拍我脸上了。

“谁,谁偷袭我。”我转身见是大哥站在身后。

“小四,你又欺负小侄女呢!”大哥身后跟着二哥和大嫂、二嫂,手里还拿着铁锨、小石夯。

“谁,谁欺负月儿了,我和她闹着玩呢!大哥你们怎么都来了。”

“老三要建房子,我们当哥的肯定要来帮忙啊!”二哥一边接话,一边动手开始打土坯。

三哥看到两个哥哥和嫂子都来了,高兴的只搓手,有了大家的帮忙,两个月的时间,我们就住进了新房子,我终于有了一间属于自己的屋子。

搬新房那天,大哥和二哥一家都来了,还带了一些米和菜,三嫂还弄了肉回来,一大家子坐在一起热热闹闹。

“三弟妹,这几年你辛苦了。”大嫂举起手中的水杯,敬了三嫂一杯。

那天大嫂和二嫂说了很多,说她们的不得已,她们的苦衷。当年大嫂、二嫂不愿意要我,我不怪她们,他们也不容易。可我会永远记得三嫂对我的好,三嫂背着我割稻子,上山放牛,一桩桩一件件,我都记得。

82年,分田到户后,日子好过了起来。三嫂除了种庄稼,还养了鸡、鸭、猪,我和月儿可是好帮手。割猪草,放鸭子,赶鸡仔,样样都抢着干。

为了让我和月儿安心读书,读完小学,三嫂送我们去了镇上读初中。她自己一个人在家忙里忙完,一有空,还会走二三公里给我们送吃食,那时同学都羡慕我有个好娘,我却笑着回答:“那是我嫂子。”

我和月儿在三嫂的督促下都考上了大学,月儿后来嫁人留在了南方城市,我则是舍不得三嫂,留在了本地工作。

只要休假,我都会往老家跑,帮三嫂喂猪,收拾田地里的活。

“明理,你也老大不小了,月儿都嫁人了,也该找个媳妇了,别老往家里跑,三嫂自己能干这些。”每次回去,三嫂都叨念着给我娶媳妇。

“嫂子,娶媳妇不急,缘分到了自然水到渠成。”

“哎,‘皇帝不急太监急’,小四,下次你不带个媳妇来,就别回来了,你嫂子成年天念叨着,你娶了媳妇,她的任务就完成了。”三哥给我了个“爆栗子”,给我下了最后通牒。

“三嫂,你看三哥……”我拉着三嫂告状,三嫂睇了我一眼:“我可不管,嫂子就盼着你娶妻呢,钱你不用操心,三嫂给你攒着呢,大嫂和二嫂也给你攒了些。”

听着三嫂的话,我有些泪目,三嫂当年为了照顾我,没有再要孩子,月儿还曾抱怨自己没有弟妹帮衬。我虽出生就没了娘,却有亲如母亲的三嫂,还有相亲相爱的兄弟。

后来,我在同事的穿针引线下,找了个城里姑娘,姑娘也是个心善的,婚后和我一起孝敬三嫂。在我的带动下,娇滴滴的姑娘光着脚丫下田干活。

去年三哥去世了,月儿想接三嫂去南方,三嫂却不愿意去那么远的地方,她想守着三哥的坟,和家里的鸡鸭。

我懂三嫂,也知月儿担心三嫂,便和妻子商量搬回了乡下陪三嫂一起住。虽然每天要早起往城里赶,可想着每天下班,三嫂做好了饭菜等着我们下班,一切都值得了。

村里人羡慕三嫂有福气,却不知三嫂的所作所为如‘谷之积粟,终得满仓’。

再有几年,我和妻子就退休了,我们商量着,等闲下来,我们就陪着三嫂到处走走看看。

曾经三十嫂养我小,现在我养她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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