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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为寡妇说情写下一首诗,专家评价是杜甫“最烂”的一首诗
生活就是如此

在浩瀚的唐诗星河中,杜甫的名字总与沉郁顿挫的史诗长卷相连。


但若有人告诉你,这位“诗圣”曾被后世文人嗤笑写过一首“最烂”的诗,甚至被贬为“律中最下乘”,你是否会惊诧?更令人震撼的是,这首“拙劣之作”的开篇十四字——“堂前扑枣任西邻,无食无儿一妇人”,竟如一把锈迹斑斑的青铜剑,剖开盛唐的华袍,露出血淋淋的肌理,让千年后的读者潸然泪下。



这究竟是怎样的悖论?一首被贬入尘埃的诗,如何成为照见人性深渊的明镜?



堂前扑枣任西邻,无食无儿一妇人。

不为困穷宁有此?只缘恐惧转须亲。

即防远客虽多事,使插疏篱却甚真。

已诉征求贫到骨,正思戎马泪盈巾。

——唐·杜甫《又呈吴郎》


“堂前扑枣任西邻,无食无儿一妇人”——没有李白的“云想衣裳花想容”之绮丽,亦无王维“空山新雨后”之禅意。杜甫以近乎笨拙的直白,将镜头对准一位无名寡妇:她佝偻着身子,竹竿颤抖着击打枣树,每一颗坠落的果实都是生存的倒计时。


这十四字如老妇布满裂痕的手掌,粗粝却真实。明代王慎中讥讽此诗“不成诗”,却不知这恰是杜甫的颠覆:他将诗的冠冕从云端摘下,戴在蝼蚁的头顶。


“不为困穷宁有此?只缘恐惧转须亲”——诗人以自问自答撕开虚伪的道德面纱。寡妇偷枣非因贪婪,而是“困穷”所迫;她的颤抖不仅是饥饿的生理反应,更是对世道冷漠的恐惧。当吴郎竖起篱笆,杜甫以“使插疏篱却甚真”暗讽:一道竹篱,割裂的是人性最后的温存。


这让我想起莎士比亚在《李尔王》中的诘问:“赤裸的穷人,无论你们在何处忍受着无情的风暴…安荣的罪人们,终将为此颤抖!”[注1] 杜甫与莎翁的笔锋,皆在卑微处掘出时代的病灶。



清代邵长蘅曾困惑:“此诗说有佳者,吾所不解”,而《读杜心解》更斥其“如嚼蜡耳”。这些评价暴露了传统诗学的局限——他们将诗歌视为精雕细琢的玉器,却无法理解杜甫将诗化为手术刀的勇气。


相比之下,白居易的《卖炭翁》虽同样关注底层,却以工整的叙事结构赢得赞誉;而杜甫选择以议论入诗,将律诗变为陈情书,这恰是超前于时代的实验。


此诗写于767年夔州,安史之乱已过去十年,但“已诉征求贫到骨,正思戎马泪盈巾”两句,将个人悲剧与时代浩劫焊接。



寡妇的瘦骨是帝国崩裂的缩影:征税的苛政榨干血肉,战火的余烬灼伤眼泪。此时杜甫自己也深陷困顿,靠友人接济度日,甚至“朝扣富儿门,暮随肥马尘”,但当他听闻寡妇哭诉,仍提笔为弱者发声。


这让我想起他在《茅屋为秋风所破歌》中的呐喊:“安得广厦千万间”——从未沉溺于自身苦难,永远望向更深的黑暗。


年轻的杜甫曾是“庭前八月梨枣熟,一日上树能千回”的顽童,出身官宦世家的他,笔下尽是“会当凌绝顶”的豪情。


但安史之乱的铁蹄碾碎了一切。当他写下“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当他的幼子因饥饿夭亡,这位诗人将个体的痛楚炼化成普世的悲悯。就像莎翁笔下的哈姆雷特,在目睹宫廷腐败后,从忧郁王子蜕变为人性解剖者。



《又呈吴郎》的创作灵感,源自杜甫对“具体的人”的凝视。同时代的李白在酒肆高歌“人生得意须尽欢”,王维在辋川别业绘制水墨禅境,而杜甫俯身捡起战火中的碎片:新安吏抓丁时老妇的哀嚎,石壕村夜半的叩门声,以及夔州草堂前那颗滚落的枣。


诺贝尔文学奖得主阿列克谢耶维奇曾说:“小人物不被听见的声音,才是历史的真相。”[注2] 杜甫早在一千多年前,便以诗笔践行这一信念。


此诗的核心绝非止于“劝吴郎拆篱笆”,而是对“人的尊严”的终极叩问。当后世批评者嘲笑杜甫格局狭小,他们或许忘了:所谓历史,不过是无数个“无食无儿一妇人”的生死叠加。



现代作家加缪在《鼠疫》中写道:“同鼠疫做斗争的唯一方式,是诚挚。 杜甫的诚挚,正在于他拒绝用华丽的辞藻稀释苦难,而是让每一滴眼泪都在诗句中结晶。


今日重读此诗,竟与当下“非虚构文学”的精神惊人契合。就像作家梁鸿在《中国在梁庄》中记录被城市化撕裂的乡村,杜甫用十四字完成了一次唐代的“田野调查”。


当我们在社交平台为远方的战争点燃虚拟蜡烛时,杜甫提醒我们:真正的共情,始于对身边那个“具体的人”的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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