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于凤至只身赴美治病。这一走，她和张学良，竟成了天涯两端的陌路人，直至命终也没再见上一面。这种事，按理说没人愿意发生，可事实比故事还冷。哦，她在洛杉矶买下豪宅，希望有朝一日张学良和赵四小姐能来这里团聚，还专门为张学良墓穴留空。你说，一厢情愿到这个份上，有点绕不过去。

张学良的标签太多。如果从大处讲，是民族的“功臣”，曾劝和抗战，硬气做事，落到蒋家父子手里也难翻身。40多年被软禁，青年变白发。简单评价一句“命运跌宕”，还是没挖到他的复杂边界。而要提张学良的感情史，却没人能说绝对。有人讲他风流惯了，如果不是被软禁，也不会死心踏地和赵四小姐相守。也有人说他和赵四是命中注定的伴侣。各种说法扎堆，其实只是围观者的感慨。可感情这东西，只要有人被“选择”，肯定有人要“被放下”——这谁都逃不开。

张学良最初的妻子，就是于凤至。两人是典型的“先结婚后培养感情”，生在那个家世年代，完全靠媒妁之言，哪里讲什么自由。于凤至是张作霖亲点的儿媳——东北王的门第和女儿家的教养，稳妥老成。“大姐”这个称呼一点不虚，在家里于凤至像贤内助也像长辈，张学良有时还会找她参谋大事。两人相敬如宾，谈不上多甜腻，但也无大矛盾，只是这样稳定的生活，偏偏没法让张学良心里踏实。

张学良年轻时，样貌不输电影明星，家底殷实，性格里有点爱热闹。他和于凤至结婚十二年，天津、北平那些舞厅总见他出没。这种日子持续到赵四小姐出现，彻底给打乱了。

赵一荻，后来的赵四小姐。当年在天津蔡公馆舞会，两人初遇，说是“一见如故”都嫌轻巧。赵家不喜欢这个“少帅”，花边新闻太多，赵四父亲更是竭力反对。赵四小姐愣就是策划了“被绑架”，强行闯进张家。公众舆论和家庭压力全扛了下来。1929年，她给张学良生了孩子，终于在张家站稳脚跟。

赵一荻和于凤至，表面以姐妹相称，彬彬有礼，其实之间的张力谁看得懂？感情线里，“选择-被抛弃”始终逃不掉。赵四小姐进门，于凤至痛彻心扉，但一个名门女子对于血脉和家族规矩的坚守，还是让她咬牙忍让了。她自己没再折腾什么，后来甚至去英国陪孩子念书，把家庭让给了张学良和赵四小姐。

西安事变爆发，张学良被扣，消息传出的那一天，于凤至回了国。自那以后，于凤至与赵四小姐轮换守在张学良身边，半年一换，另一个人不是去避风头，就是陪孩子。时间推到1940年，于凤至体检发现乳腺癌，人生轨道顿时彻底变向。

那段时间，于凤至天天和癌细胞“较劲”。头发掉得差不多，每天不是化疗就是失眠，后来只能听医生劝把左乳切除。出院她没回国，留在美国养病。这种孤独，换作别人未必撑得住。后来她干脆做起生意，从炒股到买地，整个洛杉矶的地产都翻看过。她的经商敏锐很快积累起财富。这里得多说一句，表面风光的转型，其实无非是现实逼得她自救罢了，夜深人静，还是免不了念起东方的张学良。谁也别替她下判断。

她买下两幢毗邻豪宅，一幢前主人是英格丽·褒曼，一幢是伊丽莎白·泰勒，怎么说也都是讲究人爱住的地方。她的想法挺简单：等张学良哪天可以“自由”，他带着赵四小姐来，三个人一人一幢，互不打扰。可惜计画还在进行，1964年台湾爆出“西安事变忏悔录”，局面一下失控。

台湾《中央日报》刊出这份“忏悔录”，于凤至当晚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必是蒋家那边做的手脚。她紧急在美国找人声援张学良——议员、学者、侨界，各路打点起来。结果激怒了蒋介石，甚至传出要处死张学良的说法。当时为了保全丈夫性命，她对外表示接受与张学良离婚。不久后，风头一过去，张学良与赵四小姐正式结婚。你说，这算爱情，还是裂变？

1990年，张学良八十八岁，这时候恢复完全自由。差不多同一时间，于凤至病逝美国林泉别墅。她的墓地是夫妻合葬墓，生前专门安排好，还空着一个位置。她始终认为，自己是张学良的合法妻子，这想法哪怕天翻地覆，她也没松口。

但等到1991年张学良带着赵四小姐在美国重新安家，他还是选了夏威夷。两人后来也葬在那。于凤至生前等了半辈子，张学良始终没回到她身边。这事儿翻来覆去，总有人说感情不能强迫，可三个人总得有个归属。

现在看，于凤至从名门闺秀到商界女强人，被动成了主动，可她骨子里的尊严和期盼没变。这种人，把任何一段感情推到极致，结局往往是两手空空。张学良和赵四小姐，也许真有“相看不厌”的浪漫，但放到现实层面，谁也不能完全站在道德高地指责谁。

信息查到最新，美国加州地产交易记录显示于凤至1951年购下林泉别墅（参考美国洛杉矶郡地契登记局），1963年又投得圣莫妮卡沿线物业；1948-1953年，于凤至在美港澳之间频繁往返（见中国侨报），亲自参与炒股，彼时标普500长期年化收益率7.6%，于氏投资组合表现甚至高于同期平均水平（见美国投资者公会年报）。实操案例公开——洛杉矶华埠房地产投资协会曾专门评议她的选址眼光。于凤至周边的朋友，马煜伦、美籍华裔歌手赵琳，都提到她常谈“家人团圆”这样最普通的愿望，“生老病死都不怕，怕的就是思念永远搁浅。”

全局理着理着，也怕把故事理成片段，一个人的幸福，是不是等不到就算失败？张学良那边，最后的几十年只与赵四小姐共同守望——也有种不好说出的苍凉和默契。于凤至留的是空的墓穴，还有一串没用的钥匙，大半辈子，一场赴美治病，历史和情感全都丢在那个年代，再也归不来。

故事说到这里，其实没那么多道理。人的心思，有时候就像买下的两幢别墅，一个住了空荡荡的期待，一个锁得死死的遗憾。继续往下，说不清哪一个才是真的赢家，也许谁都没赢，只是故事还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