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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法之名:直到许言午把误烧判定给李人骏,才知他算盘打得多好
夏一宁

《以法之名》播到14集,整个故事已经十分明朗了,就是:3年前,黑道为了拿下万海那个集散中心,并洗白身份,拉拢程子健,向白道布局,黑白两道选出李人骏作为明面关节人物,制造证据栽赃陷害,合力把万海案办成铁案的故事。

故事并不复杂,保护伞也不难猜,倒是里头有两个都知道真相的非反派人物,很有意思。一个是李人骏,一个是许言午。


没有主观恶意的李人骏

2年多前,曾在县检察院挂职的李人骏,升任市代理检察长,挚友乔振兴成了他的下属。

万海案一直是乔振兴在跟,他和万海的辩护律师张文菁发现万海案证据链不闭合,两次在开庭前一天要把案子打回去退补。

这个案子进行了快2年,一直推进不下去,很快,乔振兴被从这个案子撤下去。单纯的乔振兴以为,这是李人骏为了个人官路故意为之,于是跟李人骏发生了激烈争执。

事实上,李人骏并没有故意为之,但是,乔振兴被撤,他是乐见其成的。

李人骏背靠妻姨兰景茗,被提拔为代理检察长。但两年多了,一直没做出显著成绩,“代理”两字迟迟拿不掉。

兰景茗一再给他暗示明示,只有把万海案办成铁案,他才能转正。

万海案是挑战亦是机会。李人骏太迫切想要立个大功,好转正成正式的检察长。

如果不是一根筋的乔振兴,非要追求客观真实,已经具备法律真实的万海案,早就顺利办成铁案了。

所以乔振兴下去,换成极力推进万海案的谢鸿飞上来,李人骏很满意。

直到,乔振兴出事,谢鸿飞说乔因为被撤下后情绪一直不太好,李人骏才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对这个较真的挚友,太无情了。

李人骏只是希望自己的上升通道畅行无阻,却不曾想过这会害了挚友性命。

不过,李人骏的自责,是有限的。

当他的妻子提出,把妹妹订婚提前,好去去晦气时,李人骏虽觉不妥,但顺从了。

“虽觉不妥,但顺从。”这就是陷入升官执念的李人骏的所有行为逻辑。

家里床板底下搜出300万,乔振兴被定性畏罪自杀,案件漏洞百出,李人骏并不信,但他还是亲自去乔振兴家,劝周梅认了。

因为周梅认了,乔振兴这事才能翻篇,万海案才能继续往下走。

周梅要求办一场追悼会,因为乔振兴兢兢业业一二十年,这是他该得的。

李人骏不同意,因为一旦办了追悼会,就和乔振兴的“畏罪自杀”相悖,那就得重查,万海案推进又要受阻。

洪亮在告别会前20分钟,打电话给李人骏,说要对乔振兴进行二次尸检,李人骏只犹豫了几秒,立即打电话给谢鸿飞,说了这个事情。

李人骏不主动亲自为恶,并没有想要提前烧了挚友遗体。但他明确不希望乔振兴被二次尸检,因为这将断送他的前途。

无论是万海案,还是乔振兴案,李人骏都没有主观恶意和主动涉黑。他只是顺着走,随波逐流。

他当真不知道包围在他身边的所有人,都不对劲吗?

妻姨兰书记几次三番催他把万海案办成铁案,会只为了帮他转正吗?

妻子柳韵主动拉拢洪亮,是只想帮他事业顺遂吗?

妹妹坦然接受豪宅馈赠,当真是天真无邪吗?

负责为万海案有罪辩护的妹夫,和天龙集团互称家人,只是情深义重吗?

甚至手底下的谢鸿飞,李人骏都直白问出来了:“你不会也有问题吧?”

当然有啊!围在李人骏身边的所有人,都有问题,李人骏都觉察到不对劲了,但他不深究不细想。

因为每个人的问题,都和他转正的利益相重合,为了升上去,他选择无视那些不对劲。

从头到尾,他只确保自己没有为恶的把柄,其余他都不管。

黑白两道明目张胆地把他当棋子使,他又何尝不是把他们当自己晋升的台阶用。

直到,乔振兴遗体被误烧,李人骏终于急了。

不是良心自责,不是愧对周梅,而是指导组撤出办公室,关在宾馆不出门,李人骏的转正之路,悬了!

是的,至此,他还在想着拿掉“代理”二字,殊不知,“检察长”三字就要保不住了。


明哲保身的人精许言午

比李人骏更耐人寻味的角色,是许言午。和被身边所有人看透的直白李人骏相比,许言午绝对是个人精。

万海案开庭第一天,张文菁当庭翻供,前一个负责万海案的检察官乔振兴离奇死亡。

这么大的事情,自然要由市公安局刑侦支队介入。但开发区分局的孙飞,却来找许言午,说要给手下一个立功的机会。

许言午知道此事不妥,但接到兰景茗一通电话,只提了一句“孙飞要求上进”,许言午立即摸清其中关系,二话不说妥协了。

乔振兴的弟弟秦峰,过去跟许言午有战友情,现在又是他手下的兵。哥哥死得不明不白,秦峰要追查真相,无论从人情还是法理来说,都无可厚非。

但许言午一得知指导组洪亮去了乔振兴家里,跟秦峰在一起,就急了,马上把电话打到李人骏那,李人骏刻意放大音量当着郑亚萍的面阴阳洪亮。郑亚萍当面维护自己人,回去就把洪亮臭骂了一顿。

秦峰想要跟洪亮一起查乔振兴的死因,许言午强烈反对,一再把他挡在案子外,不让他碰。

有句话透露了许言午的心思:“谁能从孙飞手里抢案子?”

是啊,乔振兴案,是兰景茗亲自点名交给孙飞的,职场老油条许言午太懂其中的道道了。

连他自己都只有服从的份,更何况后勤小卡拉米秦峰,以及打着“张文菁案”名号来的还是凑数的指导组洪亮。

此时,孙飞背后靠山强大,洪亮的决心和背后的力度还几不可见。万一指导组只是来走个过场,秦峰卷进去,只会和乔振兴一个下场。

直到察觉洪亮没有放弃追查,指导组在张文菁妥协认罪后,也没有拍屁股有人,反而是扎根下来……

许言午确定洪亮一行人,并非表面上的走过场。于是他立即调来乔振兴最后的行动轨迹,悄无声息给秦峰行方便。



孙飞把误烧写成报告交给许言午,许言午简直气笑了,一个个的,都玩上坟烧报纸。

但他马上拿着报告杀到李人骏办公室。

许李两个人办公室这段很有意思。李人骏因为误烧判定,没法跟指导组交代,心急如焚,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许言午还特地火上浇油来一句:“(指导组从办公室搬走),这可是指导组对东平检察的不信任。”

事到如今,许言午对当下情形,心里跟明镜似的,自己一直干干净净,甚至还悄摸摸立功。而李人骏,自以为手不沾泥,却早已深陷泥潭,心心念念想拿掉“代理”二字,属实天真。

李人骏和许言午,一个随波逐流、甘当棋子,一个明哲保身,伺机站队。谁能笑到最后,结果不言而喻。

冷静清醒,明哲保身,量力而行,许言午的生存之道并不光鲜伟岸,但在黑云压城的东平,他也算是一道萤火微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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