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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有5000想回家过年,老妈一个电话,她决定做保姆挣养老钱
晚晚生活

腊月的风裹着冰碴子,顺着巷口的缝隙往林小满的脖颈里钻。她攥着手机,站在城中村的电线杆下,屏幕上 “妈妈” 两个字还在闪烁,听筒里的咳嗽声却像把生锈的锯子,一下下割着她的心。

“妈,您去医院看过没?” 林小满把冻得通红的鼻尖埋进褪色的毛线围巾,口袋里 5000 块现金硌着大腿,那是她三个月没点外卖、挤地铁省下来的。电话那头窸窸窣窣的响动里,混着老式吊扇吱呀的转声,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 —— 老家堂屋的墙皮掉得差不多了,就剩那台吊扇还在勉强转着。

“看啥呀,老毛病了,喝碗姜汤就好。” 母亲的声音突然拔高,像要盖过咳嗽,“你别操心,好好工作。过年车票难抢,回不来就算了。” 林小满盯着电线杆上斑驳的小广告,眼眶突然发烫。去年中秋她答应母亲春节一定回去,还说要带她去县城吃顿火锅。

记忆突然涌上来。十二岁那年父亲车祸走后,母亲在镇上纺织厂三班倒,双手被机器磨得满是裂口,却总把红烧肉夹进她碗里。前年春节回家,她看见母亲偷偷把止疼膏贴在膝盖上,问起来就说是风湿老毛病。此刻听筒里的咳嗽声,和当年纺织厂机器的轰鸣声重叠在一起,震得她耳膜生疼。

“妈,我……” 话没说完,电话里传来重物倒地的声响。林小满的心猛地悬到嗓子眼:“妈!怎么了?” 好半晌,母亲才喘着气说:“没事儿,碰倒了水桶。你忙你的,别惦记。” 嘟嘟的忙音响起时,林小满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远处便利店的霓虹灯在寒风里忽明忽暗,映得她睫毛上的霜花晶莹剔透。

深夜的出租屋冷得像冰窖。林小满蜷在发霉的床垫上,数着天花板上蜿蜒的水渍。5000 块现金摊在枕边,红钞上的人像仿佛都在盯着她。如果回家,车票、礼物、给母亲的红包,这点钱根本撑不起她想象中的团圆。可如果不回…… 她想起母亲最后那句 “回不来就算了”,尾音像被风吹散的烟,轻飘飘的,却沉甸甸地压在心上。

窗外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雪,细碎的冰晶敲打着锈迹斑斑的防盗网。林小满摸出手机,在招聘网站上疯狂滑动。“保姆,包吃住,月薪 6000” 的广告突然跳进视线。她盯着屏幕上 “照顾老人”“带孩子” 的要求,喉咙发紧。做保姆,意味着春节要留在城里,意味着要放下最后一点体面,去陌生人家里伺候吃喝拉撒。

但母亲的咳嗽声又在耳边响起。她想起上次视频时,母亲鬓角新添的白发,想起墙角堆着的空药盒。手指不受控制地点击了 “申请” 按钮。提交成功的提示音响起时,窗外的雪下得更急了,月光混着雪光透过窗户,在现金上镀了层冷霜。

第二天清晨,林小满退了回家的火车票。售票员把零钱递给她时,问了句:“小姑娘,不回家过年啦?” 她勉强扯出个笑容:“临时有事。” 走出车站,寒风卷着雪粒子扑在脸上,她突然觉得这比老家的冬天更冷 —— 老家的冬天有母亲烧的热炕头,有灶膛里噼啪作响的柴火,而此刻,她要走向一个完全陌生的人生。

中介所里,老板娘嚼着口香糖,上下打量她:“小丫头片子,能吃苦不?有户人家要求高得很。” 林小满盯着墙上贴着的 “金牌保姆” 锦旗,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能行。” 签合同时,钢笔尖在纸上洇出个墨团,像极了她此刻混乱的心情。

走出中介所,手机震动起来。母亲发来条语音:“丫头,别惦记妈,在外面照顾好自己。” 林小满看着语音条,手指悬在播放键上迟迟不敢按下。远处商场的大屏幕正在播放春节广告,阖家团圆的画面刺得她眼睛生疼。她转身走进风雪里,口袋里的合同被体温焐得发烫,而 5000 块现金,此刻成了她最后的底气和退路。

雪越下越大,脚印很快被新雪覆盖。林小满不知道等待她的会是什么,但母亲的咳嗽声和倒下的水桶声,像刻在骨子里的烙印,推着她一步步走向未知的前路。这个春节,注定与往年不同,而她人生的齿轮,也在这个寒夜悄然转动。

正月初三的晨光透过周家别墅的雕花玻璃,在林小满的围裙上投下细碎的光影。她攥着进口清洁剂的手微微发抖,按照周太太昨天演示的步骤,跪在大理石地面上擦拭第五遍,膝盖早已被冰得失去知觉。

“林阿姨,我的书包找不到了!” 二楼传来周朵朵尖锐的叫声。林小满慌忙起身,膝盖发出 “咔嗒” 的响声,后腰还没挺直,就听见身后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转身时,她看见周太太最心爱的骨瓷咖啡杯在地上四分五裂,褐色的咖啡渍正沿着拼花地板的缝隙蔓延。

“你在干什么?” 周太太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从旋转楼梯走下来,香奈儿套装的裙摆扫过栏杆,带起一阵冷冽的香水味。林小满蹲下去捡碎片,锋利的瓷片割破指尖,血珠滴在咖啡渍里,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

这已经是她上岗的第三天,每天清晨五点就要起床准备早餐,从现磨豆浆到溏心蛋的火候,周太太都有精确到秒的要求。昨天给周朵朵扎辫子,因为编的松了些,小姑娘赌气打翻了牛奶;前天熨烫周先生的西装,袖口留下的一点褶皱,让她返工了整整三遍。

“对不起周太太,我……” 林小满的声音发颤。周太太皱着眉用真丝手帕掩住口鼻,仿佛那摊咖啡渍是什么令人作呕的脏东西:“这是我从英国带回来的杯子,你一个月工资都赔不起。” 她掏出手机开始拍照,“还有这地板,我说过要顺着纹理擦,你看看现在像什么样子?”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林小满死死咬住嘴唇。昨晚母亲发来视频,她缩在周家昏暗的储物间里,把手机屏幕亮度调到最低,生怕被人发现。视频里母亲的气色好了些,却硬说咳嗽是着凉,还叮嘱她在雇主家别偷懒。“妈,我在这儿挺好的。” 她对着镜头强颜欢笑,身后的扫帚和拖把在墙角投下长长的影子。

正出神时,周朵朵蹬着粉色棉拖鞋冲下来,书包带子歪歪扭扭挂在肩上:“都怪你!我要迟到了!” 她狠狠推了林小满一把,林小满踉跄着撞在茶几角上,后腰顿时传来一阵剧痛。周太太却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句 “朵朵别闹”,转身对着玄关处的穿衣镜补口红。

整个上午,林小满都在处理那摊咖啡渍。她跪在地上用棉签一点点抠缝隙里的残渣,指甲缝里塞满褐色的污渍。中午吃饭时,周太太只给她留了半碗冷掉的白米饭和几根青菜,说是 “家政人员不能和主人家同桌”。窗外飘着零星的雪花,远处传来零星的鞭炮声,提醒着她这本该是阖家团圆的日子。

傍晚,林小满正在给周朵朵辅导作业,小姑娘突然把作业本摔在桌上:“你讲的什么啊!还不如我们老师!” 她抓起桌上的马克笔,在林小满的围裙上胡乱涂抹,鲜艳的颜料蹭在皮肤上,像一道道伤口。林小满攥紧拳头,想起母亲布满裂口的手,想起中介所墙上那张 “金牌保姆” 的锦旗,硬生生把委屈咽了回去。

深夜十一点,整栋别墅终于安静下来。林小满躺在储物间的折叠床上,后腰的淤青火辣辣地疼。手机屏幕亮起,母亲发来消息:“丫头,今天包了酸菜饺子,给你留了冻在冰箱里。” 她看着对话框,泪水无声地滑进枕头里。储物间的墙角结着蛛网,月光透过小小的气窗照进来,在水泥地上投下一道窄窄的银边。

第四天清晨,闹钟响起时,林小满的手指几乎握不住手机。她挣扎着爬起来,发现周太太已经坐在餐桌前,面前摆着打翻的燕麦粥。“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周太太把餐巾狠狠摔在桌上,珍珠耳环随着动作轻轻摇晃。林小满弯腰收拾时,瞥见客厅的电子日历 —— 正月初四,距离发工资还有 26 天。

这一天过得格外漫长。周朵朵故意把果汁泼在地毯上,周先生的衬衫需要重新熨烫三遍,周太太的宠物猫把猫粮撒得满地都是。当林小满蹲在地上一粒一粒捡猫粮时,忽然听见周太太在和朋友打电话:“现在的保姆素质真是越来越差……”

深夜,林小满给母亲发了条消息:“妈,我学了新菜,等过年回家做给您吃。”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她忽然想起自己根本没有回家过年的机会。储物间外传来周家人均匀的呼吸声,而她蜷缩在狭小的床上,数着天花板上的裂纹,在黑暗中等待黎明的到来。

日子就这样在周而复始的训斥与委屈中过去。林小满渐渐学会了分辨不同材质的布料该用什么温度熨烫,记住了周朵朵喜欢草莓味的牛奶,知道了周太太喝咖啡要加三块方糖。只是每当夜深人静,她摸着口袋里皱巴巴的 5000 元现金,都会想起老家的热炕头,想起母亲藏在枕头下的止疼膏,然后咬着嘴唇告诉自己: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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