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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时阙被称为修仙界天运之子,世间公认高岭之花
他仙姿佚貌,性情温和,只要你见过他,他便不会忘记你名字
被要求教习天赋特殊的新师妹时,时阙倾尽全力
师妹凡人出身性格怯弱,时阙总是包容她的过错,做一切师兄该做的事
但师妹是个奇怪的孩子
她总是跟在身后或躲在角落,一刻也不会离开时阙周围
大家都说这个师妹让人毛骨悚然,时阙需赶快送她回师尊处
可时阙在某一天没见到师妹,找到她时,她正在对空气说话
“阴湿人设太难演了,大家都觉得我是神经病。”
“师兄他改不了,赶快送我回去!”
***
刚加完班的东占穿越到修仙小说
系统说:“你要让这本小说的「主角」人设崩坏。”
系统再说:“最好演一下原剧情的阴湿人。”
东占硬着头皮上,白天跟踪,晚上偷窥,被发现了就哽咽说自己只想看着师兄
同门都被她吓死,远远瞧见都绕弯走
但当事人不管东占做得多过分,也只是温柔叹息:“师妹勿急,我不会离开。”
***
随着时间推移,东占发现这任务根本完成不了
每晚在梦中,东占也能感受到压在身上的目光
比她更深邃,比她更粘稠,就像永不离开的阴魂,任务无法完成,因为没人能使已然污秽的恶鬼堕落
她再也无法联络到系统,只有身边柔和的声音响起
“师妹在寻何人?我已在此处。”
■主角贫穷社畜,非完美型人格
■男主开窍了才变男鬼
■非健康亲密关系,创作需求与现实无关
■非纯感情流,有主剧情线

试读:
·
这种眼神很熟悉。
上位的异性喜欢浏览每一件他能看见的东西,最喜欢浏览你的局促,就像看橱柜里露出大腿的玩偶。
楚耀生似乎很礼貌地询问她姓名。
但东占没动,也没回答。
楚耀生倒是没计较东占的沉默,摇着扇子笑,注意力黏回肴知身上:“许久不见肴知师姐,耀生恭祝师姐接任愈尘首席,我早备了厚礼想要为师姐添一份彩头。”
“收你的礼需要用命还吧,这种厚礼还是撒给你后面的废物们,他们会舔着要。”连窍捂住嘴鼻,一副闻见粪坑的样子。
楚耀生挑眉,倒也不恼:“师妹真是——”
他还未说完,尖锐的灵力爆开,一把六面刃的宽剑直冲连窍面门。
连窍抬臂,一把刺剑出现在手中,其剑剑意明显比前者高出一筹。东占被肴知猛地推开,只见光芒闪过,两道剑意对撞出巨响。
气浪过后,东占看清攻击之人——
是尧刃。
他之前除了瞪东占,就像鹌鹑一样跟在楚耀生身后,没想到会第一个动手。
“哟,找到新的主子了?”连窍手腕翻转,刚烈的灵力毫不相让,“我该开盘赌尧刃师弟每隔五年便换主而侍,肯定赚得盆满钵满。”
“尧刃!”肴知的剑也出鞘,玉制蓝石,长柄双刃,她的声音第一次褪下柔和而充满威严,“阁内严禁私下动武,你想干什么!”
尧刃捏紧剑柄:“连窍出言冒犯师兄在先,不知敬重,例律当罚。”
被推远的东占不敢前进,对撞的剑意犹如风暴之眼,让人头皮发麻的危险感从他们的剑刃上扬起,那是她从未接触过的、另一个世界的恐怖暴力。
「需谨记此世界为修仙世界,危险评级高,不建议你与他人出现过多冲突」
这是告知她的第二条规则,系统从一开始就没说废话。
“那是楚家少爷?”
“肴知师姐剑出鞘了?!我的天!”
“断臂连窍也在……哇,旧怨现场。”
“那个是尧、尧尧什么来着?金刚脉的?”
人群因为响动而聚集,东占被拥挤的人流推着往前,议论声此起彼伏,但没有一个人上前。
楚耀生的扇子停住,双方的剑意都不相让,他面无表情地收起扇子。
东占看着男人,以为他要加入战场。
轰!!
平地惊雷,尧刃被撞飞,身体撞上数个摊位,他倒地捂住腹部,嘴角已然出血。
楚耀生收扇,金扇上的剑意稍纵即逝,他看向狼狈的尧刃:“谁允许你打断我?”
尧刃五官扭在一起,神色晦暗,最终低头沉默。
这样的变故谁也没想到,围观的人群突然鸦雀无声,害怕自己刚刚的议论传进楚耀生耳朵。
“尧刃性情暴躁,肴知师姐勿怪。”楚耀生眼神回转,换回亲切的模样。
“……但界内众识,命剑出鞘已是宣战,不如我们就像连窍师妹说的,做个小赌,也不伤同门情谊。”
连窍的刺剑是本命剑,而尧刃只是副剑。
肴知下拉连窍的手臂,两人同时收剑,肴知沉声:“此事并未动真武,就此收手,不必多做事端。”
楚耀生不依不饶:“师姐这是何意?出鞘之剑可有收回之理,剑石会明日开启,其他门派会怎么看待我们跃云阁?怕是会说我阁弟子连剑道之礼都罔顾已久。”
一出口就是大帽子,楚耀生不想转身就走,坚持把事情闹大。
“你们先动手还扯剑道礼?狗屎!”连窍气得头发都竖起来。
楚耀生笑道,还顺势用扇把叩自己额头,东占细看发现那里有一道浅浅的伤疤:“既然师妹已出鞘,做个小赌又如何,我记得师妹不是怯懦之人。”
“你!”连窍被肴知制止,后者也明白楚耀生今天是不准备放过她们。
围观的弟子越来越多,若是传到长老耳中,本就在受罚期间的连窍将格外艰难。
肴知道:“既然师弟坚持,那么你想做何赌注?”
楚耀生眯着眼摇扇,得逞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嗯……有了!”
“连窍师妹久未铸剑,尧刃师弟也将在此次大会铸本命剑,不如我们就赌谁的剑更出彩如何?”
“你脑子没问题吧?我跟师姐都有本命剑了。”连窍翻个白眼。
楚耀生笑盈盈,他合扇,然后指向围观人群的一个人。
“这位小师妹并未持剑,宿机脉天才不如就趁此为新师妹铸个好剑,这样也有助阁中友爱名声。”
被指的东占突然成为围观中心。
她突然与楚耀生对视,心中恍然大悟——玩偶竟然无视购买者,这个男人介意她没有报上姓名,让他的脸面落在地上。
“这是谁?”
“新弟子,没见过。”
“外门提选会未到,有哪一脉长老收徒了?”
肴知眉头皱起:“这位师妹刚入阁,还未有本命剑机缘。”
“入道即机缘,怎有旁人干预之说?若是小师妹在集市寻不到合心意的剑石,我这里也有上好材料。”
肴知她们说一句,楚耀生就有十句等着,为了把她们架起来,让更多人知道连窍在受罚期间又惹出事端。
看出对方算盘的肴知脸上也出现怒火。
斩臂已是重罪,连窍若再犯例法,很有可能被逐出跃云阁。
东占知道自己是没办法旁观到。
她小步跑到肴知身边:“师、师姐,只是小赌而已,我趁这次铸剑也无妨。”
闹剧需要结束,东占对本命剑没有要求,等会选些石头铸了便是。
“师妹……”肴知还想扭转局面。
东占缩着头,细声细气的样子显得懦弱。
楚耀生见此轻笑,打断肴知:“既然这位小师妹应下,那剑石会一月后便见真章——噢,差点忘了赌注。”
“若是尧刃师弟的剑更好,那连窍师妹便不计前嫌重新为我铸一把副剑便可,也算了却耀生长久以来的心愿。”
连窍咬牙切齿:“下三滥的玩意儿,我真该当时杀了你!”
肴知按住连窍,对楚耀生说:“既然楚师弟执意至此,也不便多言,若我们胜出便请师弟为过往之事向连窍道歉,并上书内阁请求去除她身上惩罚。”
“好。”楚耀生收扇,嘴角上扬,“那便等候连窍师妹佳音。”
楚耀生终于转身,看一眼默默回到身旁的尧刃,背着手往前走。
“被尧刃师弟损坏之物记于我名下,各位让让吧。”
人群快速让道,就像被劈开的海浪,擦身而过时都不敢吭声,等这队人走远才小声议论,看热闹的视线悄悄转到东占她们身上。
“看什么看!滚!”连窍一吼,人群终于散开。
肴知拍拍连窍,让她冷静,然后看向惶恐不安的东占:“楚耀生应是故意找连窍麻烦,师妹被我们连累了。”
“狗东西欺人太甚。”连窍紧攥双拳,看见哆嗦的东占又泄气:“……这是我的事,你不必参与进来。”
肴知也接话:“嗯,我找些材料,不铸本命剑铸副剑便是,到时候便说东师妹是命理脉弟子,相合剑石难求就行。”
剑石会后续开放的无人域只允许未铸剑的修士进入,肴知跟连窍都已铸本命剑,她们在材料这一关就落后了。
“反正狗东西又不是真想比什么剑,他就是恶心我。”连窍蹲下身收拾自己的酒摊,楚耀生的跟班们故意踩烂了很多酒壶。
“那位师兄为何处处针对连师姐?”东占也去帮连窍收拾碎片。
肴知见连窍不吭声,便回道:“楚耀生是修仙大族楚家继承者,跃云阁与楚家已相互扶持千年,楚家继承人大多会入阁做挂名弟子,等步入化灵后期再接任家主之位。”
怪不得连窍赌半路入阁的她是世家子嗣,依靠背后家族进入名门,享受高等修炼资源的事情不为少见。
这小说的社会层设定还挺现实,东占想。
“最恶心的是这人天赋不低,阁中看重他的人不少。”连窍接嘴,对旧怨耿耿于怀,“他之前找我铸一把副剑,结果说着说着就露出个屁股墩,说工匠需要深刻体会他之心才能给他铸好剑。”
“我当时就把铸剑的金锤抡他头上,砸得他神魂晃动,魂体都散了一半,后面的事就这样了呗。”连窍演示完她抡锤子时的力度,收回手在东占面前晃了晃。
“跃云阁不可能惩罚盟友之子,就只能让我顶着,判庭上根本没人敢站我这边。”
东占这才看清,连窍的右臂皮肤并不真实,格外白皙甚至透明,在她的手肘处还有一圈伤痕,就如同义肢与真实肢体的交界。
肴知叹气:“好在宿机脉不愿失去一位优秀弟子,这才保着小窍没丢了性命……只是被罚斩臂一百年,刑满才能拿回手臂,她现在铸剑也少了三分力道。”
“无所谓,东师妹别紧张,不用在乎这个输赢,输了我就铸把铁棍塞他喉咙里。”连窍语气轻松,但旁边肴知糟糕的脸色就知道楚耀生绝不会善罢甘休。
既然对方权力更大,那就只有找第三方进行干涉,不用太熟,能拜托一下就行。
东占安静地听着,给出她的意见:“那有没有人能阻止楚师兄?”
只认识一个厉害人物的东占说:“时阙师兄能否帮忙?”
连窍的手猛然顿住,她的表情瞬间消失:“你……你说谁?”
东占意识到不对,气氛已然骤降。
连窍抬眼看她:“那个时阙要是来插一脚,犯事的楚耀生是会没命,当然动手的我也没命。”
这句话毫不符合时阙的形象,东占生性敏锐且谨慎,她心里突然警戒,就像上班刚搞好几十页的文件,电脑突然卡屏。
“师姐为何这样说……”新师妹低下头,似乎有点介意连窍说时阙的语气。
“你干嘛?你刚来就看上他了?”
东占低着头,声音极细:“我只是觉得时阙师兄不会如此武断。”
连窍收走东占手上的碎片,与说起楚耀生时的愤怒不同,她的语气更平缓:“我们也来打个赌,你猜若是时阙刚刚在这,他会帮谁?”
东占保守回答:“时阙师兄自然会制止楚师兄,他们挑衅在先。”
连窍耸肩:“这倒是会,然后呢?”
“然、然后……”东占故作踌躇,等待对方的接话。
“如果时阙在,尧刃那哈皮狗根本不敢出剑,但楚耀生不会被阻止说话,他会用另外一百种方法给我下套。”连窍收拾好摊位,漂亮酒壶们只剩下一半。
肴知看着东占茫然的模样,补充道:“可能这句话有些奇怪,但师妹作为阁中弟子需要明白,时阙师兄是跃云阁,跃云阁就是时阙师兄。”
“懂了吗?时阙只会站在原地,不会帮任何人,除非有人的行为给跃云阁带来损失。”连窍把掌心摊开在东占面前,“享受时阙那柔情样就行了,别对他着迷,给我吧。”
“给师姐什么?”东占没反应过来。
“打赌你输了,给我两百灵石。”连窍拿出自己的跃灵玉,与东占玉佩相触瞬间,显现的灵石余额变少两百。
肴知没阻止成功连窍的抢劫,她摇摇头:“师妹以后别跟小窍打赌……还有跃灵玉与人交易后,如果需要凭证,或者想要取些灵石放身上就去灵石行。”
“嘿嘿,这招百试不爽。”连窍脸上因为楚耀生而满布的阴霾消失,她开心地拍东占的背。
“哎呀没事儿!我骗、不,我赌这么多次,所有人的答案都跟你一样,被时阙那漂亮脸迷傻了,想当然以为他是个完美仙君呢。”
东占急得满脸通红:“我只是……”
“只是?”连窍不以为意地挑眉。
“只是没想到师兄性子更公正严明。”东占手指抓自己外袍,小声说。
“没救了,又一个时阙脑子。”连窍把自己酒壶全装进腰间小兜,装完了都没鼓起来就像掉进黑洞,那应该是一个储存法器。
肴知插嘴:“小窍别说了,就算师兄心有标尺,但谁也无法不仰慕师兄。”
“啊!讨厌说教!”连窍不想听,捂耳直接逃跑。
肴知哭笑不得,只能走到东占身边:“别介意小窍,她心直口快,对师妹并无恶意。”
东占停顿片刻回道:“真的吗?我只是觉得师兄……只要连窍师姐不恼我就好。”
“她不会的,而且你刚刚还被卷入糟心事,她心里烦闷呢。”肴知带她继续逛集市,因为肴知在,也没有好事者敢把目光一直黏在东占身上。
“就像刚刚说的,师妹你不必忧心楚耀生之事,我跟小窍会想办法解决。”肴知声音很缓慢,让人不由得安静。
“真的吗?可赌约是赌我与尧刃师兄的剑谁更好……”她们挑了一些剑石,但符合东占灵气的不算多,剑石会正式召开后就能找到更好的。
“如小窍所言,楚耀生不关注谁的剑更好,他只是找麻烦,所以这把剑铸得再好,他也有无数种法子贬低。”
原来如此,赌约中的剑根本不重要,只是谁来评判,又用哪些理由来定输赢才是重头戏。
东占沉默片刻,肴知察觉到她的情绪:“你是想问尧刃为何跟着楚耀生?”
她点头再摇头,一副不知道该不该承认的表情。
“修仙者虽身离凡尘,但凡心未消泯,择木而栖是大部分无势之人的选择,他们会因为听从指令而得到所需之物,或钱或权,或命或运。”
“你若是单独遇见他不必害怕,但若遇见他跟在某人身后,就快快离开。”
摊位大致逛完,两人离开集市,肴知送东占回天运脉。
肴知告诉她,时阙在剑石会期间都不在,东占可以来集市找些喜欢的小灵器,探索日还可以去浮空岛观看参与者的投镜。
一一应是的东占在跃台目送肴知离去。
等没有人影,她才进入剑阵,因为灵纹的熟悉,她不再下坠而是慢慢下移。
时阙的圆盘依旧在剑阵出口,她踩着圆盘返回胎仙陇。
东占坐到时阙调息的地方,毫无坐像可言。她鸠占鹊巢,又像趁皇帝外出秋猎,坐到皇帝龙椅上的胆大奸臣。
时阙经常坐的这里是胎仙陇最中央,是这座建筑所有棱角连线的交点,不知道他怎么做到每次都能找到这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