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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伴过世我在儿子家半月,亲家母的一番话,我决定余生只对自己好
恋过的美丽风景

"儿啊,你把这张桌子挪挪,让你爸在这好好坐着晒晒太阳。"

这是老伴过世后,我在儿子家听到最多的一句话。

那年,我六十八岁,儿子三十九,他家那个七十平的房子,突然间,好像就找不出我的立足之地了。

1988年,我和老伴王淑兰结婚。

那时候改革开放刚刚十年,我们都是纺织厂的工人,住在单位分的筒子楼里,一条走廊十几户人家共用一个卫生间和水房。

刚结婚那会儿,家里只有一张木床、一个衣柜和一台十四寸的黑白电视机,那可是王淑兰用了半年的奖金才买来的宝贝。

每到周末晚上,邻居们都挤在我家小屋里看《西游记》,王淑兰总会提前煮一大锅花生,分给大家嗑着吃。

日子虽然拮据,但快活得很。

每天下班,王淑兰总要去菜市场转一圈,买两毛钱的豆腐皮或者一小把青菜,有时赶上收市,还能捡到菜贩子扔下的菜帮子。

回到家,她系上那条褪了色的围裙,就忙活起来。

锅里咕嘟咕嘟的声音和饭菜的香味,就是我们小家最温暖的时刻。

"老任,尝尝这个,我放了点你喜欢的花椒。"

她总是这样,记得我所有的小习惯。

有一次,厂里加班到深夜,我回到家,屋里黑灯瞎火的,以为她睡了。

刚想摸黑上床,突然听见她在黑暗中说:"回来啦?锅里给你留了饭,热一热就能吃。"

那一刻,我的眼眶湿润了。

我们的儿子任向阳是九零年出生的,那时候工厂效益还不错,发了不少奖金和实物券。

我拿着票证排了整整一天队,才买到一台进口奶粉,王淑兰高兴得一晚上没合眼。

那时候,全厂都在排队等分房,我们挤在十几平米的小屋里,已经放不下孩子的东西了。

王淑兰愣是腾出一块地方,用木板和棉被给孩子做了个小床。

她说:"咱儿子得有自己的一片天地。"

向阳从小就聪明,三岁就能背唐诗,五岁认识了一百多个字。

那时候没有什么早教班,都是王淑兰下班后,就着煤油灯教他认字、算数。

厂里的老李头见了我总夸:"任师傅,你们家小子真灵光,将来准有出息!"

王淑兰常对街坊邻居说:"我儿子将来肯定有出息!"

她的眼睛里总是闪着光。

九三年,国企改革的浪潮刚刚开始,我们厂因为效益还不错,终于分到了六十平的两居室。

那天王淑兰激动得一宿没睡,拉着我的手说:"老任,咱们以后有个正经家了。"

新房虽然也是统一规划的楼房,但有了独立的厨房和卫生间,对我们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改变。

搬家那天,整个单元的邻居都来帮忙,抬家具、扫地、贴窗花,忙活到天黑才算完工。

王淑兰做了一大桌子菜,大家围坐在一起,喝着厂里发的罐装啤酒,笑声不断。

那种热闹和温暖,是现在的小区里再也找不到的。

日子一天天过,转眼向阳上了初中、高中,又考上了省城的大学。

九十年代末,我们厂开始裁员,我和王淑兰都拿了一小笔补偿金,勉强维持生活。

但我们从来没想过让向阳放弃学业,哪怕砸锅卖铁,也要供他念完大学。

每次他回家,王淑兰都会提前一天去市场买菜,做他最爱吃的红烧肉。

那个香味,现在想起来还留在鼻尖。

向阳大学毕业后在省城的一家外企工作,两年后认识了他媳妇张蕊。

第一次见面时,张蕊拎着精致的礼品袋,里面装着进口的保健品和高档点心,穿着时髦的套装,一口一个"叔叔阿姨"叫得亲热。

回家的路上,王淑兰拉着我的手小声说:"这姑娘看着挺乖,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吃苦。"

"现在的年轻人哪需要吃苦啊,不像咱们那会儿。"

我笑着回答,心里却也有些担忧。

婚后,他们在省城买了房。

那是2011年,房价已经开始飙升,一平米都要六七千了。

向阳和张蕊东拼西凑,又借了我们的积蓄,才勉强付了首付。

我和王淑兰一起去看过一次,电梯房,小区里有健身器材和喷泉,比我们住了一辈子的老房子气派多了。

王淑兰看着那个新房子,眼里带着骄傲,也有几分羡慕。

在厨房里,她摸着闪亮的大冰箱和微波炉,感慨道:"咱们以前哪敢想啊,有个双门冰箱就不错了。"

去年冬天,王淑兰突然说头晕。

那天,她正在阳台上摘晾晒的辣椒,突然扶着栏杆坐下了。

我以为是小毛病,没太在意。

谁知道第二天早上,我发现她躺在床上,怎么叫都不应。

脑子里"嗡"的一声,我慌忙拨通了120。

医生说是脑溢血,抢救了三天,还是没留住人。

她走得太突然,什么交代都没留下。

我们的结婚照还挂在墙上,她最爱的那件蓝底碎花旗袍还挂在衣柜里,她用了二十多年的老式缝纫机还放在卧室角落,上面的线还没收。

就好像她只是出去买菜,一会儿就会回来。

葬礼那天,天下着小雨,来了不少老邻居和厂里的老同事。

我像个木头人一样站在那里,听着大家说着安慰的话,却感觉一切都与我无关。

儿子要我搬去省城住,我拒绝了。

我舍不得离开这个和王淑兰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的家,每一寸地板,每一块墙砖,都留着我们的回忆。

但一个月后,我发现自己越来越无法忍受那种孤独。

每天醒来,身边的位置空荡荡的,厨房里再也没有王淑兰忙碌的身影。

我常常做好饭,习惯性地喊一声"吃饭了",然后才想起,再也没人回应我了。

夜深人静时,我总是忍不住对着她的照片说话:"老伴啊,今天我把咱们家窗帘洗了,你看干净了不少……"

说着说着,泪水就模糊了视线。

邻居老李看我状态不好,就给向阳打了电话。

第二天,向阳和张蕊就赶回来,硬是把我接到了省城。

"爸,您就在我们这住着吧,有事随时能照应。"

向阳看着我,眼里满是关切。

我点点头,心里想着反正是暂住,等调整好了再回自己家。

坐在去省城的高铁上,我从窗户望出去,看见远处的田野和村庄在飞速后退。

我突然有种强烈的预感,我的生活,也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可我没想到,在儿子家的日子,竟是另一番光景。

刚到的那几天,张蕊很热情,每天变着花样做饭,问我吃得惯不惯。

他们给我收拾出一间客房,还特意买了软一点的床垫说对老年人腰椎好。

墙上挂了我和王淑兰的照片,桌上摆了几本养生杂志。

向阳还买了个按摩椅,说是让我舒服些。

但很快,我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慢慢地,我发现自己在这个家里越来越不自在。

向阳和张蕊都上班,整天只有我一个人。

电视里的节目我不爱看,他们给我买的平板电脑我也不会用,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小区里虽然人来人往,但都是陌生面孔,没有一个能寒暄几句的。

我想帮忙做点家务,张蕊却总说:"爸,您别忙活了,休息着吧。"

起初我以为是关心,后来发现,或许是怕我把她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屋子弄乱。

一次我洗了几个苹果放在茶几上,她回来二话不说就收进了冰箱,还给我使了个眼色。

我想起了老家,想起了那个虽小却充满回忆的屋子,想起了楼下的老杨头,天天早上和我一起去公园锻炼。

吃饭时,他们说着我听不懂的话题——什么股票、基金、同事聚会。

我就静静地吃饭,偶尔插句话,气氛就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尴尬。

有一次,我问向阳现在国家政策怎么样,他和张蕊对视一眼,敷衍地回答了两句就转移了话题。

我突然明白,在这个家里,我不仅是个外人,还是个影响他们生活节奏的累赘。

有天早上,我起得早,想去小区门口买早点。

刚走到电梯口,就听见邻居问张蕊:"是你公公吧?住你们家多久啊?"

张蕊笑着回答:"暂时住半个月,他在老家还有房子。"

语气里带着那么一丝我听得懂的无奈。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我开始怀念自己的老房子,那里虽然简陋,但充满了我和王淑兰的回忆。

在那里,每一样东西都有它的位置和故事。

每天早上推开窗,就能看见不远处的小广场,几个老熟人正在打太极。

而在儿子家,我就像个不速之客,虽然衣食无忧,却找不到归属感。

又过了几天,向阳和张蕊带着我去了趟张家。

张蕊的父母在郊区有套带院子的房子,比城里宽敞多了。

院子里种着各种蔬菜和花卉,还养了几只鸡,俨然一副田园生活的景象。

张父是个退休干部,说话中气十足。

一见面就拉着我的手说:"老兄弟,以后有什么难处尽管说,咱们是一家人了!"

席间,大家觥筹交错,气氛热烈。

张母是个精明干练的女人,六十出头,保养得很好,看不出经历过六七十年代的艰苦岁月。

看着我给孙子剥虾,她突然说了句:"任老哥,我有句不当讲的话,您别介意啊。"

我放下筷子:"您请说。"

"现在这年轻人工作忙,家里空间又小。老人和小两口住一起,难免有磕磕绊绊。像我们这个年纪,反正也没几年了,何必给孩子添麻烦呢?自己安安稳稳过自己的日子不好吗?"

她的话像一把刀,直接插进我的心窝。

满桌人都安静下来。

向阳急忙打圆场:"妈,您这说的什么话。我爸住我家多好,有个照应。"

张母笑了笑:"我这不是为老任着想吗?年轻人有年轻人的生活,咱们老年人凑什么热闹?我和你爸商量好了,等我们老了也不去打扰你们,自己找个养老院,花钱买服务,多自在!"

这话像一盆冷水浇在我头上。

虽然她笑着说,语气也客气,但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我是个累赘。

回家路上,车里很安静。

张蕊一直低着头玩手机,向阳欲言又止。

我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突然觉得释然了。

那晚,我从行李箱底层翻出王淑兰生前最喜欢的那本相册。

那是我们结婚三十周年时,向阳给我们整理的,里面有我和王淑兰从年轻到年老的照片。

我一页一页地翻着,仿佛时光倒流。

有我们在纺织厂门口的合影,那时王淑兰还留着齐耳短发,笑起来酒窝很深。

有我们抱着刚出生的向阳,脸上写满了幸福与骄傲。

有我们在新分的楼房前,王淑兰手里拿着象征着新家的钥匙。

还有我们在西湖游玩,那是我们五十岁时,第一次出远门旅行。

看到最后一张,是去年春节,我和王淑兰站在老家门口,她已经花白了头发,但笑容依然那么灿烂。

照片背后,她用颤抖的笔迹写着:"平平安安过一生,知足常乐最美好。"

眼泪不知不觉滴落在相册上,我连忙擦去,怕弄湿了照片。

看着这半个月的经历,再想想王淑兰那句话,一个决定在心里越来越清晰。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收拾好了行李。

"爸,您这是干嘛呢?"

向阳看到我的行李箱,愣住了。

"回家。"

我的语气很平静,仿佛只是说今天天气不错。

"可是..."

向阳急了,拉着我的手说:"爸,您在这住得好好的,怎么突然要走?"

"儿子,爸知道你们有你们的生活。这半个月谢谢你们的照顾,但爸还是觉得自己家住着舒服。"

张蕊也走过来,欲言又止:"爸,是不是我们哪里照顾得不周到?您说出来,我们改。"

她的语气是真诚的,但我看得出她眼底的那一丝如释重负。

"不是你们的问题。"

我摇摇头:"是我想通了,余生只想对自己好一点。"

向阳还想说什么,我摆摆手:"别说了,我主意已定。"

说完,我拿起行李就往门外走。

向阳追上来,硬塞给我一张银行卡:"爸,这里有两万块,您拿着应急用。"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收下了。

不是我需要这钱,而是我明白,这是他表达关心的方式。

回到老家的第一天,我打开窗户,让新鲜空气流进每个角落。

老房子有一股淡淡的霉味,但我一点也不介意,这是家的味道。

王淑兰的衣服我还没舍得收,它们还挂在衣柜里,仿佛在等她回来。

我在墙上挂了我们的结婚照,那是1988年照的,我穿着蓝色中山装,她穿着红底碎花旗袍,笑得那么灿烂。

照片旁边,是王淑兰最喜欢的那个景德镇的青花瓷花瓶,里面插着几支塑料的山茶花,虽然是假花,但她总说"好看不用浇水"。

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学着照顾自己。

以前都是王淑兰操持家务,我连厨房在哪儿都不太清楚,更别说做饭了。

现在我学会了煮饭,虽然第一次米饭夹生,第二次糊了锅底,但慢慢地也能做出像样的饭菜。

有时我会想,如果王淑兰在天上看见我这笨手笨脚的样子,一定会笑话我。

我在小区认识了几位老伙伴,每天早上一起去公园锻炼,下午在棋牌室下下象棋。

老杨头是退休的中学老师,棋艺了得,每次都把我杀得片甲不留,但我乐此不疲。

老刘头以前是供销社的会计,说话慢条斯理,却总能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所在。

还有住在对门的李婶,是个寡妇,常给我送些自己做的咸菜和点心,说是让我尝尝鲜。

起初我觉得不妥,后来想想,人家一片好心,就欣然接受了。

偶尔我们几个老家伙会一起去郊外钓鱼,带上自己腌的咸菜和老杨头自酿的米酒,一坐就是一天。

那种悠闲自得的感觉,是在儿子家从来没有过的。

向阳每周都会打电话,问我生活得怎么样。

我总是说"挺好",然后跟他聊聊最近看的电视剧,或者小区里发生的趣事。

有时我能听出他语气里的愧疚,但我不想让他难过。

"爸,要不我们周末接您来家里住两天?"

他总是这样问,我也总是笑着拒绝:"不用了,我这边挺好的,你们忙你们的。"

其实我知道,偶尔的相聚比长久的相处更让人珍惜。

去年,我把自己的退休金和积蓄取出来,报了个夕阳红旅行团,去了趟海南。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大海,蓝得那么透彻,阳光照在浪花上,像撒了一地的碎银子。

我坐在沙滩上,想起王淑兰生前总说想去看看大海。

我掏出她的照片,放在身边的沙滩上:"老伴,你看,这就是大海,比咱们想象的还要美。"

岸边有对年轻情侣走过,看我自言自语,投来好奇的目光。

女孩轻声问:"爷爷,您在跟谁说话呢?"

我笑了笑,指着照片:"跟我老伴。她一直想看大海,现在我替她来看了。"

女孩的眼眶红了,拉着男友的手走开了。

旁边的人可能觉得我是个怪老头,自言自语还带着照片。

但我不在乎,这是我和她的约定。

同行的老伙伴何大妈笑着说:"任师傅,看您这么念着王大姐,她在天上一定很欣慰。"

渐渐地,我找到了自己的生活节奏。

每天早上五点起床,先拿王淑兰的照片说说话,然后去晨练。

上午看看书或者写写字,中午做个简单的饭菜。

下午要么和老伙伴们聚聚,要么去社区老年大学学学电脑。

晚上看看电视,九点准时睡觉。

邻居李婶教我用智能手机,我学会了发微信,还加入了小区老年摄影群。

每当拍到美丽的风景,我总会想:如果王淑兰还在,她一定会很喜欢。

有时我会给她的微信号发消息,虽然知道不会有回应,但总觉得她能看到。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向阳有时会带着孙子回来看我,张蕊每次来都会带些水果和点心,脸上的笑容比从前真诚了许多。

也许是因为知道我不会再去打扰他们的生活,他们反而放松了。

有次,向阳说要帮我装修一下老房子,我没同意。

我说:"这房子跟你妈生活了大半辈子,每一砖一瓦都是回忆,不能动。"

向阳红了眼眶,默默点头。

前几天,张母来电话,语气里带着几分讨好:"老任啊,听说您一个人生活得挺好的?有空来我们家坐坐啊。"

我礼貌地回应说有时间一定去,但心里明白,有些距离反而能让关系更融洽。

昨天晚上,我梦见王淑兰了。

她穿着那件我最喜欢的蓝格子衬衫,站在厨房里炒菜,回头冲我笑。

梦里她问我:"老任,这日子过得咋样?"

我想说很想她,但看她笑得那么开心,就回答:"挺好的,就是菜没你做的香。"

她笑起来,眼角的皱纹像扇子一样展开:"你呀,都几十岁人了,还是个孩子气。"

醒来时,枕头是湿的。

我想起王淑兰生前常说的一句话:"人这一辈子,不就是活个明白吗?"

是啊,活个明白。

我现在终于懂了。

那天在亲家母家里,她的那番话虽然刺耳,却让我看清了许多事。

人到暮年,与其寄人篱下,不如好好经营自己的一方天地。

把期望全部寄托在儿女身上,只会让双方都很累。

我不怪向阳和张蕊。

他们有他们的生活,我有我的。

偶尔的相聚反而更珍贵。

每天早上,我对着镜子里那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说:"老任啊,今天也要好好的。"

这大概就是我对自己最大的温柔。

我开始尝试以前从未做过的事情。

学着包饺子,虽然捏得歪歪扭扭,但吃起来倒也香;学着用缝纫机补衣服,笨手笨脚地扎了好几次手指;甚至学着用智能手机上网购物,买了些园艺工具,在阳台上种起了花草。

王淑兰生前最爱的那盆君子兰,在我精心照料下,今年开了花,红艳艳的像一团火。

我拍了照片发在朋友圈,写道:"老伴,你看,它开花了。"

点赞的人很多,其中有向阳和张蕊。

余生漫长,我决定只对自己好。

这不是自私,而是明白了生命的分量——它首先属于我自己。

有时我会想,如果王淑兰还在,我们或许会一起去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一起在小区的长椅上晒太阳,一起变老。

但生活给不了那么多如果,我能做的,就是替她好好活下去。

邻居老李常说我是他认识的老人里最乐观的一个。

其实他不知道,我只是学会了和孤独相处,学会了在失去后重新找到生活的重心。

去年冬天,我参加了社区的志愿者活动,到敬老院去教老人们使用智能手机。

想到我也曾经是个"电子盲",如今却能教别人,不禁哑然失笑。

有个比我还大几岁的老太太,听说我一个人生活,惊讶地问:"你不怕孤单吗?"

我笑着回答:"人这一辈子,总有大把时光是要独自面对的。与其害怕,不如享受。"

现在,我的冰箱里总是备着新鲜的蔬菜,茶几上摆着几本喜欢的书,墙上挂着和老伙伴们的旅游照。

这个家不再冷清,因为它充满了我的生活气息。

向阳说要给我换个大点的电视,我没同意。

我说:"爸不需要那么多东西,够用就行。"

我更愿意把钱花在旅游上,或者请老伙伴们吃顿饭。

上个月,小区里的李婶失足摔了一跤,我每天去她家帮忙做饭、打扫。

邻居们笑我:"老任,人家李婶是寡妇,你这样照顾,是不是有啥想法?"

我只是笑笑:"咱们街坊邻居,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其实我心里清楚,人这一辈子,能遇到几个真心对你好的人不容易,何必在意别人的闲言碎语。

李婶康复后,送了我一件她亲手织的毛背心。

我穿上它,心里暖融融的,不是因为毛线的温度,而是人与人之间的那种真诚的关怀。

人生七十古来稀。

我已经七十有二,不知道还能走多远。

但我知道,余下的路,我会走得更加坦然。

有时我会想起亲家母的那句话:"反正也没几年了,何必给孩子添麻烦?"

当时觉得刺耳,现在想想,也有几分道理。

只是,我选择的不是放弃自己,而是更好地善待自己。

每当夕阳西下,我坐在小区的长椅上,看着归家的人群,心里总有一种宁静的满足。

这世间纷纷扰扰,能在暮年找到内心的平静,已是难得的福气。

前几天,我和小区的几位老伙伴组织了个"老年旅行社",计划明年春天去西藏。

老杨头的儿子听说后,劝他别去,说那里海拔高,对老年人不好。

老杨头却笑着说:"死都不怕,还怕缺氧?趁着还能走得动,多看看这大好河山!"

我们几个老家伙相视一笑,彼此眼中都有一种对生活的热爱和期待。

余生不长,但我会让它过得有意义、有温度。

这大概就是我对王淑兰,也是对自己最好的交代。

活到这把年纪,我终于明白:人生最大的智慧,不是依附他人,而是在任何境况下,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份静水流深的快乐。

晚霞满天时,我常常站在阳台上,望着远处的山影,心中宁静如水。

有王淑兰陪伴的日子固然美好,但没有她的日子,我也要活得漂亮。

这不是忘记,而是另一种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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