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童环气喘吁吁地来到二贤庄,正遇见雄信和茂公都在。他便将叔宝离开二贤庄,在皂角林客店误伤张奇,现如今已被拘押在潞州府大牢,等待上司批文定罪一事详细说了一遍。
雄信听罢,捶胸顿足道:“都是我害了哥哥呀!”他连忙和茂公商议,预备多带银两,前往潞州府衙各处疏通打点,准备搭救叔宝。
单雄信来到潞州府城,令家人备好饭菜,先到牢房疏通了禁子,随后进入牢房探视叔宝。
二人相见抱头痛哭,雄信道:“哥哥,都是小弟害得你蒙受了不白之冤。”叔宝摇头叹息道:“小弟命运多舛,命里注定必遭此劫,不干兄长的事。”
雄信请禁子开了木枷,摆上酒饭同叔宝吃了。叔宝恐怕难逃死罪,就托付雄信照料家中老母。雄信一口应承,叫叔宝放心,又取出五两银子与那禁子,托嘱照看好叔宝。
雄信别了叔宝,立刻去衙门上下打点疏通,又亲到州府给蔡刺史送上纹银千两,陈说冤情,不遗余力奔走了二十多日,好不容易才打点周全。
开堂复审时,蔡刺史按照实情进行判处,判定叔宝并不是响马,推倒张奇致死,属于意外误伤,按照隋朝法律,判决将秦琼发配充军到河北幽州为伍。
秦琼被发配,即日起解,解差金甲、童环,皆是单雄信的好友。两人取了文书,带了叔宝,刚走出府衙,早有雄信迎候着,大家同到酒楼为叔宝饯行。
饮酒间,雄信取出一份书信交给叔宝道:“幽州罗元帅府旗牌官张公瑾是我的朋友,住在幽州城外顺义村,弟今修书一封,兄长带去可投靠他关照。”
临别,雄信又赠送盘缠五十两。叔宝洒泪告别道:“单兄厚意,弟结草衔环都难于报答。”别过雄信后,叔宝、金甲、童环三人,踏上了去幽州的行程。
叔宝、金甲、童环三人一路上晓行夜宿,风尘仆仆地赶路。这一日来到了燕山顺义村,看看天色已晚,便寻找客店准备投宿。
见前面有家客店,金甲上前询问,店家回说已经客满。可是一连找了几家客店,店家都说客满。最后总算在村外一处僻静之处寻找到一家客店住宿。
叔宝询问店家,此处客店缘何爆满,小二答道:“只因为三月以前罗元帅得一好汉,名叫史大奈,奉命在此设擂台百日,来观看的人很多,故而客店都被住满了。”
童环好奇地发问:“胜负如何?”小二答道:“那史大奈十分了得,三个月来,无数英雄皆被他打败,明日是最后一场,若仍无对手,听说就要被授领军之职了。”
第二天,叔宝三人吃过早饭,来到顺义村。但见土地庙前有座擂台,高有二丈,阔有三丈,周围挂满红彩,围观的人群密密麻麻,十分热
不一会,只见一位大汉满脸虬髯,皂袍紧身,纵身跳上擂台,他先摆了一个姿势,然后左扑右翻,打了几趟拳脚,身段敏捷又扎实。叔宝猜想这定是那位叫史大奈的摆擂英雄。
史大奈收住拳脚,在台上叫阵道:“诸位,今日就是擂台百日期满。倘若无人敢来台上交手,这领军一职,在下就当仁不让了。”他连喊数遍,无人应战。
童环见他目中无人,早已忍耐不住,他大叫一声:“让我来和你较量较量!”话音未落,纵身跳上擂台,也不多说,一个高探马招数,挥拳抢先进招。
史大奈躲过童环的迎面一拳,抬手在他面目虚晃一招,抬左脚朝童环踢去,童环急忙伸手来接。不料史大奈力大势沉,脚尖用力一弹,竟将童环踢下擂台。
擂台下观战的金甲,一看童环被踢下擂台,不禁大怒,他飞身蹿上擂台,摆出火烧天式,抢将上去,恶狠狠地向史大奈挥拳打来。
史大奈见金甲来势凶猛,反身佯走,金甲趁势从后面将史大奈拦腰抱住。史大奈却使了一个关公大脱袍姿势,将手反转,回身靠肩膀和背部的力量,硬是将金甲撞下擂台。
叔宝勃然大怒,他纵身跳上擂台,直奔史大奈。两个人你来我往地战在一起。打得是难解难分,下面观擂的人齐声喝彩。史大奈用尽了平生本事,也只有竭力招架,渐渐处于下风。
眼看史大奈有些不济,护台家将急忙跑入庙内,报与监台官张公瑾道:“爷,大事不好啦!史爷今天可遇到对手了,甚是厉害,小的看史爷怕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公瑾急忙来到擂台观看,果然叔宝武艺高强,占得上风。他又通过金、童二人,得知打擂者是好汉秦琼,不禁大喜过望。望着台上叫道:“请叔宝兄住手,岂不闻君子成人之美吗!”
听闻公瑾在台下这么一喊,叔宝心中更加明白:我不过是见他打了金甲和童环,一时气愤难忍才上台与他交手,何苦要坏他的好事呐!想到此,他虚晃一拳,跳下擂台。
公瑾急忙上前,双方互相通报了姓名。叔宝道: “小弟正要去府上拜访张兄。”随即取出单雄信的书信交与公瑾。公瑾看罢道: “原来是单大哥的朋友,诸事放心,一切包在小弟身上。”
公瑾立刻吩咐家将备马,与叔宝等三人进到城中,来到中军府,早有尉迟南、尉迟北、李公旦等人迎入。众人见过礼后,看了单雄信的书信才知晓叔宝解押到此的原因。
尉迟北说道:“既是单兄将秦兄托付我等照顾,我等当无不尽力。唯有戒律是有新犯人解到都必须打一百杀威棒,这个煞是厉害,如何能闯过去?”众人听他这么一说,无不面面相觑。
李公旦沉吟道:“这个不难,元帅生平最忌讳牢瘟,若犯人得了此病,杀威棒就可免。我看叔宝兄面如黄纸,正好装作瘟病。”大家听了他的一番话转忧为喜。于是尉迟南设宴款待众人。
次日天明,辕门内鼓、炮三通响毕,罗元帅正式升堂。罗元帅单名艺,原是北齐大将,世袭燕国公,北齐灭亡后,他归顺了隋朝,被加封为靖边侯,长年镇守在幽州。
众将都来参见,张公瑾上前缴令,史大奈奉将令摆擂已达百日且无对手。罗元帅大喜,宣召史大奈进见,授予他右领军之职。
之后,听事官宣报有潞州府投文。随后,金甲、童环进来,递上文书。罗元帅看罢,吩咐把秦琼带上来。金甲跪禀道:“秦琼路途得了瘟病,现抬在辕门外,听候发落。”
罗元帅命抬进来验看,当他远远望见秦琼面色焦黄,两眼发呆,认定是得了瘟病。随即免去了一百杀威棒,发落去调养刑房。又批了回文书交与金甲、童环。二人叩谢退下。
诸事办完,罗元帅退堂放炮,吹打封门,张公瑾等人都到辕门外来见叔宝,大家恭喜相邀,一同来到尉迟南家中,摆酒庆贺。
罗元帅退堂后,回到后房,只见公子罗成迎上前来说道:“父帅,母亲不知何故今日起得很早,而且愁容满面,现正在房中暗暗哭泣。”
罗元帅吃了一惊,急忙来到内房询问。夫人道: “我每常思念先兄秦彝为国捐躯,撇下孤儿寡母,存亡未卜。昨夜我又梦见先兄,言说侄儿有难,投在你的标下,托我看顾,故而伤心落泪。”
罗元帅问侄儿的名字。夫人说:“只晓得乳名叫太平郎。”罗元帅不禁心中一动,他说刚解到一名犯人,名唤秦琼,可巧与夫人同姓,莫非令兄托梦之事正应在此人身上。
夫人急问犯人的籍贯,罗元帅回答不曾问得。罗元帅说道:“这个无妨,我传唤他来问个明白。”于是,他命令侍女放下珠帘,请夫人坐在珠帘后面听审。

罗元帅来到前堂取出一只令箭,交与家将传令,吩咐立刻传唤犯人秦琼前来后堂复审。
此时,叔宝等众人正在尉迟南家里欢宴吃酒,家将进来通报,立刻宣秦琼去帅府后堂复审,众人对这突发情况一时不知所措,叔宝心中也是忐忑不安,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
众人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叔宝只得告别众人,跟随着传令家将来到帅府后堂。
来到后堂,见到罗元帅,叔宝下拜。罗元帅细细询问了叔宝是哪里人氏,祖上出身,可有乳名。叔宝见罗元帅询问家事,心中才略微放下心来,他一一照实回答。
罗元帅问他是否有姑母?叔宝回答说他有一姑母,在他才三岁的时候,就嫁与罗姓长官,后来随着时局的动荡不安,姑母也杳无音信。
罗夫人听到这里,掀开珠帘,急步走出放声哭道:“你就是太平郎,我的儿!我是你嫡亲姑母呀!”叔宝见状,有些茫然,不知所措,连连后退道:“夫人不要认错人呀!我是犯人呀!”
罗元帅站起身来缓缓说道:“贤侄,莫要惊慌!老夫就是罗艺,是你的姑父,这位就是你的亲姑母,一点儿都没错呀!”
叔宝此时才如梦方醒,他急忙上前拜认了姑爹、姑母,罗元帅又唤出罗成相见,一家人都为在此团圆而高兴不已。
罗元帅犬喜过望,他立刻吩咐家人服侍叔宝沐浴更衣,并为他摆酒接风。张公瑾等人闻知也为叔宝感到欢喜,纷纷赶来祝贺。
自叔宝在后堂认亲后,罗元帅对叔宝十分器重,准备找个机会提携他。叔宝也住进罗公府,早晚和表弟罗成一同出入,形影不离,倒也不太寂寞。
这一日,罗成去郊外打猎,秦琼独自一人在书房闲坐。看着窗外南飞的大雁,心中不免想起自己犯官司发配此地,却巧遇姑爹开豁罪名,厚待自己。只是离家日久,思念家中老母和妻儿,于是他顺手在粉墙上题诗一首。
罗成回来,到书房来找叔宝叙话,看见粉墙上的诗:一日离家一日深,犹如孤雁宿寒林。虽然此处风光好,还有思乡一片心。罗成就明白 哥哥思念家乡了。
秦琼道:“不瞒贤弟,愚兄原系罪犯到此,得姑爹姑妈厚待,心存感激,唯家中还有老母挂念,故而胡诌了几句聊解心情。”罗成道:“兄长勿忧,待小弟告知母亲,送哥哥返乡便了。”
这一天,罗元帅来找罗成,偶然来到书房,也看到了粉墙上的题诗,他心中明白了叔宝的心思,但是心中少许有些不悦。
回到后堂,他对夫人说及此事,夫人道:“我已听罗成说过,叔宝外出日久,思念老母无人奉养,也是人之孝心呀!”罗元帅点点头,准备告知罗成过几日打发叔宝还乡。
“小弟罗家枪、哥秦家铜,天下无二,你我分别在即。何不相互传授,以待将来建功立业之用。”叔宝觉得表弟说的在理。
于是,兄弟二人来到后花园,叔宝取锏在手,立一个门户,将秦家锏二十四路解数,四十八般变化一一演化出来。真正是威风煞气三丈六,一对金锏锁蛟龙。
看看舞到杀手锏招数时,叔宝心中不免一动,表弟勇猛异常,我若传与他,天下就只有他,没有我了!因此,他呼的一声,就此停住了手。
罗成也把罗家三十六路神枪,七十二般变化一一演练出来。这罗家枪是当年高人传授,非比寻常,一杆枪舞起来呼呼风响,好似那银龙闹海,玉蟒升天。
看看演练到夺命回马枪招数时,罗成也是戛然收手,藏了一招。两人又互相教习一番,直至东方微微发白。
到了叔宝离开幽州之时,罗元帅夫妇亲自斟酒为侄儿送行,叔宝哭拜于地。罗元帅扶起他道:“贤侄,非是老夫强留你,原准备觅时机助你功成名就,衣锦还乡。但你既思念老母,当送你还乡。”
罗元帅又拿出一封信交与叔宝,说道:“你这一身武艺不应该被埋没,我今修书一封,荐你到济州节度使唐壁处,做个旗牌官,也好博个好安身。”叔宝叩谢姑爹姑妈,又与表弟对拜,然后起身告辞。
出了帅府,叔宝又和张公瑾、尉迟南、尉迟北、李公旦、史大奈等朋友依依惜别,匆匆上马,赶往潞州府去。
不多日到了潞州,叔宝直奔二贤庄。早有知情人报知了单雄信。雄信大喜,吩咐大排宴席,并亲往庄外迎接。
叔宝来到庄前,急忙滚鞍下马施礼,雄信也笑呵呵迎上前去,二人互相拜揖,携手进入庄内。
正好茂公也赶来了。三人对坐开怀畅饮,互叙别情。席间雄信道:“此番兄弟不久留秦兄多住,近日闻知秦老夫人身体欠佳,兄应速回家探视。”原来自叔宝走后,雄信不时接济秦母,时常有书信往来,故而得知。
翌日,雄信叫人牵出黄骠马,为叔宝送行。原来,自叔宝被判河北幽州后。黄骠马便被潞州府再次出卖,是雄信闻知买回调养。今日总算是归还故主。叔宝不胜感激。那马见到旧主人,也是斬叫欢跳,犹如通人性一般。
叔宝拜别雄信,立刻快马加鞭,直奔山东。不多日回到济州府,飞奔入城,回到了久别的家。他跳下马来,上前急促的叩门:“娘子,快开门来,我回来了。”
张氏开了门,见是久别的丈夫回来,心中自是欢喜不已。叔宝问起母亲的病况,张氏道:“婆婆病体至今尚未痊愈,方才吃过药睡下了。”
叔宝卸下行装,急急忙忙来到母亲的卧房,跪在母亲的床前,低声叫道:“母亲,不孝儿太平郎回来了!”
秦母本无什么重病,只因思念儿子,导致忧虑过度,忽见儿子安然回来,不知不觉心情放松,病情也好了一半,她连忙起身抱住叔宝痛哭不止。
叔宝要叩拜母亲,秦母说道:“你不要拜我,应该拜你妻子。你在外三年,家中全亏媳妇尽心服侍,外面全仗众兄弟周济,才不至于凄凉度日。”叔宝回身,又叩拜了张氏。
母子落座叙话,叔宝将自己这三年来的遭遇和前因后果详细说了一遍,又道及姑父镇守燕山,姑母安好,表弟也已长大成人,秦母听完高兴万分。
第二天,叔宝衙门里的朋友樊虎等一班人,得知叔宝回来前来拜访。叔宝迎接入内,一一谢过照看家眷之情,大家也都分别叙述了各自的经历。
又过了数日,叔宝取出罗艺那封举荐书,收拾停当,背上双锏,前往济州节度使唐壁府投递书信。
唐壁看了罗艺的举荐书,又见秦琼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威风凛凛,自是十分喜欢,便将他收下,补授帅府旗牌官一职。
却说徐茂公见秦母寿诞日期临近,便来到二贤庄邀请雄信一同前往。雄信大喜道:“我也正在惦记此事,待我通知各处朋友兄弟,大家一同去给秦母祝寿。
说罢,单雄信取出绿林中的令箭,差遣数十家丁,分头去通知各路绿林豪杰,定于九月二十三日前往济州东门会合,一面派人打点贺礼,准备择日启程。
尤俊达得了单雄信的令箭与程咬金商议道:“现在各路豪杰都来给秦母祝寿,你我和秦兄都是至交,路上如有顺便的买卖做他一桩,弄些银两与秦大哥用,岂不是很体面吗!”程咬金点头答允。
于是,尤、程二人带些家丁出发劫财。当他们一路行走,转过一个山头,远远望见有一伙车辆人马向这里走来,程咬金兴奋地对尤俊达说:“真是太妙了!买卖来啦!”

两人摆开阵势,待那队车马来到近处,程咬金一马当先,抡斧上前道:“识相的留下金银珠宝,饶尔等性命不死。”
押解这队车辆的是山西柴绍,他纵马出阵道:“好大胆的毛贼,竟敢在光天化日下劫道。”咬金也不多说抡斧砍来,柴绍急忙摆刀相迎,两人厮杀在一起,不到三合,柴绍败下阵来,咬金不舍在后紧紧追赶。
再说燕山罗元帅夫妇,眼见家嫂秦氏六旬寿诞即将临近,也备下不少礼物,令罗成前往山东,代替他们夫妇给秦母拜寿。
罗成要给舅母拜寿的消息传出来后,张公瑾、史大奈、尉迟南等七人,都要求随罗成一起去给秦母拜寿。
罗元帅准了张公瑾等七人的假,罗成收拾好寿礼,与七人一起赶赴济州祝寿。
当罗成一行来到山东地界,正巧遇到徐茂公和单雄信等人,张公瑾介绍罗成给雄信和茂公认识。当大家得知都是给秦母祝寿的,就汇合到了一起。
众人正在寒暄之际,忽见远处一个少年骑马飞奔过来,远远地望见徐茂公大叫道:“茂公兄救我,后面有响马追来!”
徐茂公见是柴绍,发问道:“大官人何事惊慌?”柴绍说道:“小弟奉岳父之命押解寿礼与秦伯母祝寿,不想遇到响马劫道!”雄信提槊上马,飞马出林,他要看看是哪家的绿林朋友在此劫道。
此时,程咬金追到,不见柴绍,只见单雄信,他仍然大叫留下买路钱。说着抡起宣花大斧便砍,雄信用金顶枣阳槊架住,心中不免暗暗好笑,遂朗声道:“咱们都是江湖上的朋友!”
程咬金全然不懂江湖上的一套规矩,当当又是两板斧。这时尤俊达从后面赶上来,急忙叫道:“程兄不要再打了,是自家人呀!”程咬金这才住手,嘴里还嘟囔着:“怎么是自家人呀,真没趣!”
众人下马,互相见礼。尤俊达赶紧向柴绍赔礼,单雄信笑道:“江湖上怎么从来没有见过这位程兄弟呀!”咬金尴尬地说道:“列位莫笑,我是刚入伙的冒失鬼强盗!”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正说话间,远处又奔来数骑,领头的正是少华山王伯当、齐国远、李如珪等几位绿林豪杰,众人再次见过礼,一起上马往济州而去。
将至济州府已是掌灯时节,众人齐至贾家楼客店,等候其他各路英雄会齐,明日一早一起祝寿。早有店主贾闰甫、柳周臣在门口迎候各位英雄,楼上摆满酒席,众人入座畅饮。
随后,魏征、谢映登、金甲、童环、鲁明月、鲁明星等到济州为秦母祝寿的豪杰也先后来到,各路英雄纷纷见礼,坐下痛饮,场面十分热闹。
第二天,各路英雄豪杰由贾闰甫带路来到叔宝家中,大家先与叔宝见礼,各自献上寿礼,然后邀请秦母出来拜寿。
叔宝入内房正准备搀扶母亲出来,外边程咬金早等得不耐烦了,他闯进内房便向秦母跪拜道:“老伯母,小侄程咬金给您拜寿。”秦母扶起咬全,向他问程母安好。
咬金见秦母行动缓慢,就将秦母抱到厅里,待秦母坐好后,他对众人大声说道: “我是拜过寿了,现在你们大家一起来拜吧!”
众人一起跪下拜寿。秦母待要起身答礼,却被咬金一把按住,只得说道“老身折福了!”叔宝在一旁回礼,拜谢了众英雄的深情厚意。
礼毕,秦母告退,留下叔宝陪众英雄。叔宝说道:“家中多有不便,弟已在贾家楼备好薄宴,请诸位赴席畅饮。”众人徐徐而行。叔宝将家中招待之事交付于秦安,自己陪众英雄直奔贾家楼。欲知后事,请看下册《群雄闹花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