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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家想在我家养老,我拒绝后儿子打电话:以后你去养老院待着吧
恋过的美丽风景

"以后你去养老院待着吧。"儿子的话像刀子一样刺进我心里,电话那头他的声音冷得像十二月的北风,让我浑身发抖。

我叫孙桂芝,今年六十二岁,在沈州机械厂干了一辈子钳工,手上的茧子厚得像老树皮,指缝里的机油印子怎么也搓不干净。

那是1982年的春天,我和老伴王建国从技校毕业分配到厂里,领了大红的工作证,心里那个美啊,跟吃了蜜似的。

那时厂里正轰轰烈烈搞"大干快上",我们这些年轻人一个个争着上夜班,"月月红"不是什么新词儿,我们那会儿叫"工作日历红"——生产超额完成指标,日历格子里贴上红星星。

老伴和我在车间认识的,他是车工组的技术骨干,常给我讲解图纸,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结婚那年,厂里给分了一间十八平米的平房,家当就一张木板床、一个旧衣柜,还有俩铁皮脸盆。

老伴从老家背来一个木箱子,说是奶奶传下来的嫁妆,里面装着几床老棉被,还有一个黄铜暖壶,冬天的时候往被窝里一放,能暖和大半宿。

小军是1985年出生的,那年全厂上下都盼着拿到彩电指标,我和老伴却捧着刚出生的儿子,觉得比啥都珍贵。

小军刚满月,我就背着他去车间上班,把他放在工具箱旁边的小竹篮里。

工友们都笑我:"桂芝,你这'移动保育室'挺新鲜啊!"我也不在乎,一边干活一边哼小曲儿哄孩子。

那时候计件工资,多干多得,我和老伴常常加班到深夜,就为了多挣几个工分。

小军三岁那年,我用攒下的布票给他做了一条开裆裤,他穿着在厂区的槐树下追蝴蝶,笑得那个甜啊,像抹了蜜。

日子虽苦,却有奔头。

工厂大院里,孩子们一块儿玩耍,大人们一块儿纳凉,收音机里播着《东方红》和《长江之歌》,谁家有个风扇,大家伙儿就围坐一团,听着知青返城的故事,说着生产队的趣事。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厂里效益不错,分了一套六十多平的楼房,两室一厅,虽然没有独立卫生间,但比起平房,简直是天上人间。

小军上小学那会儿,我们厂开始推广"技术革新",老伴钻研技术,拿了不少奖金。

我记得有一次,老伴得了二等奖,奖金五十块,当天晚上就带着我和小军去百货大楼,买了一块上海产的手表给儿子。

小军戴着表,在街上走得昂首挺胸,跟个小大人似的。

学校门口有个麻辣烫摊子,一块钱一碗,馋得孩子们直咽口水,小军却从来不嚷嚷着要吃。

有一次我问他怎么不像别的孩子馋嘴,他说:"妈,我知道你和爸爸挣钱不容易。"

那一刻,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又酸又甜。

小军从小就懂事,小学一年级就拿了三好学生奖状,我和老伴激动得一晚上没睡着,把奖状裱在墙上,天天擦。

1997年,厂里开始不景气,很多人下岗,我和老伴因为技术还不错,保住了工作,但工资打了对折。

那段日子,厂区里的广播喇叭不再播放《咱们工人有力量》,取而代之的是各种"转岗培训"和"再就业"的通知。

为了省钱,我学会了修旧利废,老伴的工装穿了又补,补了又穿,袖口都磨出了毛边。

小军上初中那年,我和老伴省吃俭用,给他买了全套的《十万个为什么》,那书在我们家书架上摆得整整齐齐,小军每天放学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捧着书看。

我常常看着他那专注的样子,心里暗暗发誓,再苦再难,也要供他上大学。

2000年,小军考上了省重点高中,我和老伴高兴得合不拢嘴,用存了大半年的奖金给他买了一台二手电脑,还请了王大姐家开小卖部的儿子来教他怎么用。

那台电脑放在我们家客厅的饭桌上,小军放学回来就捧着敲敲打打,说是在学英语打字。

我心疼孩子用眼过度,总是煮鸡蛋给他敷眼睛,还从单位食堂带回一瓶蜂蜜,腌了几个柠檬片,说是"明目"。

高考那年,我和老伴蹑手蹑脚,生怕影响小军复习。

老伴甚至戒了二十多年的烟,就因为小军说烟味儿呛得他睁不开眼。

全家人的心思都围着小军转,我们厂的老张头得知小军要高考,特意从乡下带来一篮子鸡蛋,说是"考状元蛋",祝他金榜题名。

功夫不负有心人,小军以超出重点线52分的成绩,考上了省会的重点大学,学的是当时最热门的计算机专业。

那天接到录取通知书,我和老伴抱在一起哭,邻居们纷纷来敲门祝贺,王大姐还带来一瓶老白干,说是要给我们"庆功"。

送小军去大学那天,我准备了两大包子熏肉、酱菜,还有一罐咸鸭蛋,把行李箱塞得满满当当。

火车站人山人海,我看着小军高高的个子在人群中渐渐远去,心里又骄傲又失落。

老伴拍拍我的肩膀说:"桂芝,咱们的任务完成一半了。"

小军在大学很争气,每学期都拿奖学金,还自己勤工俭学,给计算机系的老师做助手。

有一次,他打电话回来,说学校组织去敬老院慰问,看到那些孤寡老人,他特别想我和老伴。

他在电话那头哽咽着说:"妈,等我毕业工作了,一定好好孝敬你们。"

听着儿子的话,我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

大学四年眨眼就过去了,小军大学毕业那年,我和老伴特意从家里带了两大包子熏肉、酱菜去学校看他。

那天天气晴好,校园的梧桐树影婆娑,我望着穿学士服的儿子,心里像灌了蜜。

"妈,我考上研究生了,还有奖学金。"记得他眼睛亮晶晶的,像极了小时候得了三好学生奖状时的模样。

老伴在一旁笑得见牙不见眼:"咱家祖坟上冒青烟了!"

研究生三年,小军更加忙碌,假期实习,周末还要给人辅导功课赚钱。

我们很少能见到他,但每次通电话,他总是信心满满地说着未来的规划。

2010年,小军研究生毕业,进了一家外企,工资比我和老伴一辈子挣的都多。

那年夏天,他带回来一个姑娘,叫林小雨,城里人,父母都是中学教师,家教很好。

小姑娘长得白净,说话细声细气的,进门就叫"叔叔阿姨好",还带了一盒精致的点心,说是她自己做的。

我那时就觉得,这小两口有戏。

果不其然,不到半年,小军就来说要结婚的事。

我和老伴张罗着操办婚礼,虽然没有大富大贵家的排场,但也算体面。

婚礼上,我红着眼眶把儿子交给小林,心里像是被挖走了一块。

小林爹娘——也就是我那亲家李教授和亲家母杨老师,人很随和,没有城里人的架子。

亲家公喜欢喝两盅,每次来我家都要和老伴对饮几杯,谈古论今,倒也投机。

亲家母有一手好厨艺,教了我不少拿手菜,我们两家处得和和美美。

小军和小林结婚后,在市区买了房子,离我们家有点远,但每个周末都会来看我们,带些水果零食,有时还接我们去他们家住几天。

日子就这么平静地流淌着,像一条没有波澜的小河。

谁能想到,这平静的水面下,暗流早已涌动。

那是去年冬天,大雪纷飞,亲家李教授突然来家里坐,搓着冻得通红的手,捧着热茶,眼神闪烁:"桂芝啊,我和她妈琢磨着,咱们这把年纪了,何不住一块儿,也好有个照应?"

我心里咯噔一下,笑道:"您和弟妹不是有三居室吗?地段多好啊,菜市场、公园都近。"

"可你们这儿离孩子近啊。"亲家话里有话,眼神躲闪。

我给他添了茶,没接话茬,心里却打起了鼓。

这些日子小林妈身体不好,听说是高血压,三天两头往医院跑,我以为亲家是想搬来照顾女儿,也就含糊过去了。

亲家走后,老伴坐在沙发上摸出烟袋锅子,叼在嘴里,没点火,只是沉默地摩挲着。

"你看出啥门道没?"我问。

老伴眯着眼睛:"八成是有啥难言之隐。"

晚上躺在床上,老伴搂着我说:"咱家才六十多平,两间卧室,他们来住哪儿?再说了,咱俩存了一辈子钱,指望着自己养老呢。"

我点点头,心想此事得婉拒,却没想到引来一场风波。

春节那天,一家人团圆,饭桌上菜香四溢。

我蒸了小军爱吃的白菜猪肉包子,还有红烧狮子头,老伴炒了几个拿手小炒:酸辣土豆丝、溜肝尖、炒合菜,小林带来一盘自制的糖醋排骨。

六个人围坐在一起,气氛却有些不自然。

亲家公又提起同住的事,我看小林神色不自然,就笑着岔开了话题:"尝尝这狮子头,我特意放了糯米,炖了两个小时呢。"

谁知小军突然搁下筷子,脸色一沉:"妈,您就别岔开了,这事得好好谈谈。"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连电视里的春晚都显得那么刺耳。

"有啥好谈的?咱家地方小,你也知道。"我夹了块红烧肉放到小林碗里,强作镇定。

"可以把书房收拾出来给亲家住。"小军态度坚决,眼神里有种我从未见过的冷硬。

老伴端起酒杯,咳嗽一声:"小军,咱家这老房子,建于八十年代,电路老化,再加两个人用电,怕是不安全。"

亲家公脸色有些难看,亲家母低着头不说话。

气氛顿时尴尬起来,小林起身去厨房,说是拿水果,掩饰不住眼圈的红。

饭后,小军和小林匆匆告辞,连春晚都没看完。

我站在楼道口,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莫名发慌。

那之后,小军来家里的次数骤减,电话里也言简意赅,说是工作忙。

我暗自着急,去菜市场碰见老姐妹王大姐,就向她倾诉了这烦心事。

王大姐家住在亲家公隔壁单元,听我说完,欲言又止。

"咋了,有啥不能说的?"我追问。

王大姐舀了一勺菜心放进我碗里,压低声音:"桂芝啊,亲家最近是不是有啥变故?"

"没听说啊,怎么了?"

"听说他们家前段时间门庭若市,来了不少人,吵吵嚷嚷的。有天半夜,还听见有人砸门,骂骂咧咧的,说什么'借钱不还'之类的话。"

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李教授不是在学校教书吗?哪来那么多债?"

王大姐叹了口气:"谁知道呢,这年头,赚钱门道多着呢。我家那口子说,有些人迷上了股票、期货那些玩意儿,跟赌博似的,一赔就是底朝天。"

我心里更不踏实了,回家和老伴一商量,决定找个机会去看看孩子们。

清明前夕,我做了一堆青团子,想去看看小两口。

刚到他们小区门口,就远远看见小林和她爹匆匆进楼,脸色难看。

我本想上前打招呼,却鬼使神差地躲在一棵大树后面。

"爸,房子卖不出去,债主又上门了。"小林的声音带着哭腔。

"先拖着,等你妈病好了再说。我跟那几个人讲了,再宽限几个月。"亲家的声音里透着疲惫。

"可是他们说要去工厂堵您,这可怎么办啊?"

"别担心,学校放假了,我暂时不去工厂那边。你妈的医药费..."

声音渐渐远去,我站在原地,如坠冰窟。

原来,亲家投资失败,欠下一屁股债,连房子都抵押了。

想到这里,我心里五味杂陈。

一方面,我为亲家的处境感到难过;另一方面,我又担心他们的债务会牵连到小军和小林。

回家路上,我路过一家小商店,看见橱窗里摆着一个陶瓷储蓄罐,上面写着"养老金"。

我想起我和老伴这些年的积蓄,都是为了晚年能有个依靠,不给孩子添麻烦。

可如果我们收留了他们,那些债主找上门来,我们这一大把年纪,又该如何应对?

晚上,我给小军打电话,想问问他是否知情。

电话接通了很久,才听见那头传来小军疲惫的声音:"喂,妈。"

"儿子,妈今天做了青团子,想给你送去,结果没碰上你。"我试探着说。

"哦,我今天加班到很晚。"小军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

"小军,妈想问你,亲家那边...是不是有什么困难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妈,您都知道了?"

"我也是今天才听说的。亲家是不是投资亏了钱?"

"嗯,岳父两年前听朋友介绍,投了一笔钱进股市,本想翻倍,结果亏了个底朝天。后来又借高利贷想翻本,结果越陷越深。"

"那你知不知道,他欠了多少钱?"

"具体数目不清楚,但应该有几十万。岳母的血压是被这事气出来的,现在天天吃药。"

我深吸一口气:"儿子,你知道这事,为啥不早告诉我和你爸?"

"我...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全部实情。妈,岳父资助我创业的钱,我还没还清呢。他有困难,我不能不管。"

原来,小军研究生毕业后,曾经短暂创业过一段时间,亲家拿出积蓄支持他。

虽然最后创业失败了,但小军一直记着这份恩情。

"可是儿子,他们的事归他们,咱们家的事归咱们家。你要帮亲家,妈不反对,但你让他们来我家住,这事得好好商量啊。"

"所以您就不能帮帮忙?就这么见死不救?"小军声音陡然提高。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急得直搓手,"妈也想帮忙,但是..."

"行了,您和爸爸商量吧,不行的话以后您去养老院待着吧。"电话挂断,屋子里只剩下嘟嘟的忙音。

我的手颤抖着放下电话,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儿子啊,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是不是忘了妈当年是怎么把你拉扯大的?

那晚,我翻出小军从小到大的照片,一张张地看,一遍遍地擦拭。

黄澄澄的台灯下,每一张照片都像一个时光胶囊:他三岁时穿着开裆裤在厂区的槐树下追蝴蝶;小学一年级领到第一个三好学生奖状时骄傲的笑脸;十六岁那年下乡劳动,晒得黑黝黝却依然明亮的眼睛;大学毕业,他穿着学士服站在我和老伴中间...

每一张照片都承载着我和儿子间的点点滴滴。

我记得他四岁那年发高烧,我抱着他在医院输液室守了一整夜,看着他小脸通红,心疼得直掉泪。

我记得他上小学时,我每天天没亮就起床,给他做香喷喷的鸡蛋面。

我记得他考上大学那天,我拿着全家的合影,对着亡故的公婆说:"老人家,您看,咱家孙子争气啊!"

眼泪模糊了视线,我想起小军出生那年,我和老伴挤在单位宿舍的十平米小屋里,冬天屋角结冰,我们用自己的被子裹着他。

为了多赚钱,我加夜班,背着他去厂里哺乳。

那时候我就在心里发誓,一定要让孩子过上好日子。

可是现在,这个孩子对我说"去养老院"。

这二十个字的短短一句话,却比我当年从第五层楼梯上摔下来还痛。

老伴进来看见我哭,也红了眼眶,拍着我的肩膀说:"桂芝,别哭了,孩子一时糊涂,说了混账话,等他冷静下来就会后悔的。"

第二天一早,老姐妹王大姐来家里串门,见我眼睛红肿,就问怎么回事。

我把昨晚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她。

王大姐拉着我的手劝道:"桂芝,孩子也是为难。他岳父毕竟帮过他,现在人家有难处,他不能不管。"

"可我也是他亲妈啊!他怎么能说让我去养老院呢?"我哽咽着说。

"他那是一时气话,别往心里去。"王大姐给我倒了杯热茶,"不过你也得为自己想想,他们家那么多债,别把你们也拖下水。"

我心里明白王大姐说的有道理,但想起小军小时候发烧,我整夜抱着他哭的情景;想起他高考那年,我和老伴蹑手蹑脚不敢发出声音;想起他婚礼上,我红着眼眶把他交给小林...

这些回忆像一条无形的脐带,怎么也割舍不断。

几天后,老伴从厂区退休老工人活动室回来,说是碰见了亲家公。

"看样子人憔悴了不少,"老伴摘下老花镜,叹了口气,"他欲言又止,估计是想找我们帮忙,又拉不下脸。"

我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老王,咱们明天去看看小军他们吧。"

老伴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行,我看也是时候把这事说开了。"

周日下午,我和老伴去了儿子家。

老伴买了一盒小林爱吃的蛋黄酥,我带了自制的牛肉酱和萝卜干,还有一条老厂长送的上好烟,说是给亲家公的。

小林开门见到我们,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眼圈瞬间红了。

"妈...爸..."她嗫嚅着,像做错事的孩子。

我笑着摸摸她的头:"傻孩子,愣着干啥,快让我们进去。"

小军从书房出来,看见我们,脸上露出惊讶和不安的神色。

"妈,爸,你们怎么来了?"

我把装食物的篮子递给他:"给你们带些吃的。"

小军接过篮子,低着头不敢看我,声音哽咽:"妈,那天电话里我..."

我制止了他:"先别说这个。把你岳父岳母叫来,咱们坐下好好谈谈。"

半小时后,亲家两口子匆匆赶来。

亲家公李教授憔悴了不少,眼袋浮肿,胡子拉碴;亲家母脸色蜡黄,气色很差。

客厅里,我们六个人面对面坐着,气氛有些凝重。

小林沏了茶,手抖得厉害,茶水撒了一桌子。

"没事,没事。"我连忙安慰她,接过茶壶,亲自给每个人倒了一杯。

我先开了口:"亲家,我知道你们遇到难处了。咱们是一家人,有事说事,别藏着掖着。"

亲家公李教授低着头,脸上写满了愧疚:"老哥老嫂,实不相瞒,我投资失败,欠了不少钱,房子都抵押出去了。我...我想来你们这儿躲躲债主。是我鬼迷心窍,听信了朋友的话,把教书四十年的积蓄都赔进去了。"

亲家母抹着眼泪:"对不起,是我们给你们添麻烦了。小雨她爸不肯听我劝,非要去投那个什么基金,说是稳赚不赔。结果...哎!"

小林和小军坐在一旁,神情复杂。

我和老伴对视一眼,老伴点点头。

"我和你爸商量过了。"我看着小军说,"咱们家确实地方小,不适合六个人挤。但是,我们可以一起租个大点的房子,暂时先住着,等风头过去再说。"

老伴接过话:"我和你妈也有些积蓄,可以先帮衬着,但债还是得想办法还。亲家,你那些债务具体情况如何,得跟我们说清楚,咱们才好想对策。"

小军猛地抬起头,眼睛里闪着泪光:"爸,妈,我..."

"孩子,"我摸着他的头,就像他小时候那样,"你爸妈养你这么多年,不是为了让你以后还债。我们只希望你明白,亲情不是讨价还价的交易,而是互相理解和包容。"

"家里的事,大家一起想办法解决。"老伴补充道,"亲家的债,得先摸清底细,看看能不能分期还,或者降低利息。咱们这把年纪了,经不起折腾。"

泪水终于从小军眼里涌出来,他扑到我怀里,像小时候那样嚎啕大哭:"妈,对不起,我那天不该那么说...我只是太着急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拍着他的背,心里又酸又涩:"傻孩子,妈知道你是为难,可是养老院那句话,是真伤妈的心啊。"

小林在一旁抹眼泪:"妈,我们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爸妈欠的钱太多了,我们的工资根本还不上,有些债主还威胁要来闹..."

我拉过她的手,也拉上亲家母的手:"咱们女人要坚强,家里有难处,一起扛。大不了从头再来,总有办法的。"

亲家公红着眼睛说:"老哥老嫂,我这次真是羞愧难当。原本想着投资发财,给小雨和小军添置点好东西,没想到害了全家。这事我得自己担着,不能连累你们。"

老伴递给他一支烟,笑道:"亲家,人活一辈子,哪能没个起起落落?当年我们厂子里不也有人炒股赔得裤子都没了?后来还不是东山再起?"

"是啊,"我接过话头,"当年咱们什么苦没吃过?什么难关没闯过?这点困难算什么?"

小军抹着眼泪,握住我的手:"妈,谢谢你。我以后一定好好孝顺你们,再也不说那样的话了。"

夕阳透过窗户,给客厅染上一层金色。

我看着眼前这一家人,心里暖暖的。

是啊,生活从来不是一帆风顺,亲情也从来不是毫无瑕疵。

就像这铁轨上的火车,有时走得平稳,有时颠簸不堪,但终究会驶向远方。

最后,我们一起商量出了解决方案:亲家先向学校申请借款,解决最紧急的债务;我和老伴拿出一部分积蓄帮忙;小军和小林每月拿出一部分工资用来还债;同时亲家去法院申请个人破产保护,重新规划财务。

至于住的问题,我们决定先不急着一起住,等事情平息一些再从长计议。

回家路上,夜色渐浓,街边的路灯一盏盏亮起来。

老伴牵着我的手,就像当年我们刚结婚时那样。

"桂芝,你当年说要看着儿子成家立业,任务完成了。"老伴笑着说。

"可没想到会有这么多波折啊。"我叹了口气。

"人生不就是这样吗?有高有低,有笑有泪。咱们这辈子,值了。"

我点点头,想起小军临别时抱着我说的那句话:"妈,我永远是您的孩子。"

这句话,比任何养老保险都让我心安。

回到家,我把那本老相册小心地放回床头柜。

上面的灰尘我已经擦拭干净,就像我和儿子之间的那点嫌隙,也已经烟消云散。

我知道,前方的路还很长,困难还有很多,但只要我们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没有过不去的坎。

夜深了,我躺在床上,听着窗外树叶沙沙的声响,心里踏实了许多。

儿子的成长和我们的老去,都是生命不可逆转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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