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闺女读大学前别碰这个！"邻居王叔叼着烟，手指敲着玻璃柜台上的3D走势图。作为二十年彩票店主，他见过太多魔怔的彩民：隔壁单元的李哥，每月15号发工资就来买888豹子号，三年没中过；斜对面的张姨，拿退休金包50注组选，现在喝粥都舀邻居家的。

最让王叔揪心的是开餐馆的老陈。去年冬至，他揣着给员工发年终奖的12万冲进店里，眼睛通红说要倍投"159"。王叔硬是锁了投注机，结果当晚真的开出159，老陈拎着菜刀来砸店，110来了才劝住。

"3D中奖概率1/1000，但人总觉得能算出来。"王叔撕了张废票教我，"看见这铅笔印没？有人画折线图画出茧子。上周有个程序员，带着笔记本现场跑程序，最后买了2000块'未中奖'号码。"

柜台抽屉里躺着本泛黄的账本，记录着魔幻现实：2020年7月8日，赵姐押"666"三百倍，当晚开奖665，她当场晕厥送医；去年平安夜，七个外卖小哥凑钱买复式，中了一万七，现在天天来蹲点反而倒贴两万。

王叔女儿去年考上央财，他给闺女算过账："就算每月中一次组选，净赚160块，不如去麦当劳兼职。"玻璃门上"公益彩票"的贴纸早褪了色，倒是"未成年人禁止购彩"的告示总被彩民蹭破——他们都踮着脚看墙上的数字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