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里斯坦-达库尼亚群岛坐落于南大西洋,大致位于南纬37度和西经12度周围,由主岛特里斯坦-达库尼亚岛和几个无人岛伊纳克塞瑟布尔岛、南丁格尔群岛和戈夫岛等组成。
特里斯坦-达库尼亚群岛恰好位于南非开普敦与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之间,地理位置极为偏远:距离东边的南非开普敦约2787公里,距离西边的阿根廷海岸约3949公里;北边最近的岛屿是圣赫勒拿岛,距离约2437公里,南边隔海3700公里则是南极大陆。

特里斯坦达库尼亚群岛
群岛的主岛面积约98平方公里,常住人口约250人,居住在名为“七海爱丁堡”的定居点,这里被认为是世界上最为偏远的有人定居点。岛上有一座活跃的火山,玛丽女王峰,海拔约2062米,历史上曾多次喷发,对岛民构成威胁,其中1961年的喷发最为著名。
伊纳克瑟布尔岛位于主岛西南约40公里(25英里)处,是一座休眠火山岛,地势崎岖,不适宜居住,但有企鹅和毛皮海豹栖息。该岛屿的英文名是Inaccessible Island,其意思就是“难以抵达的岛屿”,所以也有翻译为“不可达岛”或“难达岛”。
南丁格尔群岛位于主岛和伊纳克瑟布尔岛以南,由三个岛屿组成,其中南丁格尔岛最大,面积约4平方公里(1.5平方英里),北边有两个小岛斯托尔滕霍夫岛和米德尔岛,主要为露出海面的岩石。

特里斯坦达库尼亚在世界的位置
位于主岛特里斯坦-达库尼亚岛南边400多公里的戈夫岛也是一个无人岛屿,但是英国和南非通过协议,允许来自南非的气象工作人员在该岛驻扎和进行测量活动。
仅从特里斯坦-达库尼亚群岛的纬度和位置就可以知道,这里属于位于盛行西风带附近,属于海洋性气候。当地的气温很少超过25°C,常年多风,并且风力强劲。

特里斯坦达库尼亚的位置
发现历程
这个位于南大西洋的群岛位置偏僻,远离人类主要文明地和航线,长年以来,都是与南大西洋的强劲西风和汹涌海水为伴,与企鹅和鲸鱼为伍。直到1506年,葡萄牙航海家特里斯唐·达库尼亚率领的船队发现了它,而这个群岛也就以这名航海家的名字命名。然而,由于强劲的风势和汹涌的海况,达库尼亚的探险队并未能成功登陆。部分史料记载葡萄牙人曾于1520年登岛取水,但这一说法在历史记录中仍存争议。
1643年2月7日,荷兰东印度公司的船员登陆达库尼亚岛,被认为是第一次没有争议的登陆。随后的1650年和1659年,荷兰人再次进行正式的探险活动,并试图将这些岛屿打造为船只补给站,但因缺乏天然良港而放弃计划。

主岛的轮廓和玛丽王后峰
18世纪,因捕鲸和海豹捕猎产业兴起,特里斯坦-达库尼亚群岛声名鹊起。的里雅斯特亚洲帝国公司(成立于1775年)曾宣布该岛归属奥地利。然而,该公司不久便宣告解散,被迫出售其资产,包括特里斯坦-达库尼亚群岛上并不存在的地产。1780年,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约瑟夫二世成为奥地利哈布斯堡王朝的唯一君主,而他很可能对奥地利拥有特里斯坦岛一事毫不知情。这一主张最终被世人遗忘。
1790年夏季,美国船长约翰·帕滕成为该岛首位定居者,从事海豹皮和鲸油贸易。他们以帐篷为据点,向过往船只供应毛皮为主的贸易品。当时,帕滕及其同行人物在此仅作临时停留,并无长居之意。

达库尼亚群岛的信天翁
1793年1月,一位法国植物学家搭乘前往毛里求斯的商船路过此地,登岛三天进行植物采集。
特里斯坦-达库尼亚群岛的首位真正定居者是美国人乔纳森·兰伯特,他与另外两人计划在此建立一个补给站。随后,第四人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然而,1812年,包括兰伯特在内的三人不幸在一次捕鱼事故中溺水身亡。该团体中唯一的幸存者是来自意大利利沃诺的托马索·科里。兰伯特曾宣布该岛为其个人私有财产,并设计了旗帜,但英国对此主张置之不理(尤其是兰伯特已故后),并于1816年8月14日正式吞并该群岛。
社区形成和壮大
英国吞并此次吞并特里斯坦-达库尼亚群岛的背景是,在滑铁卢战役中战败的拿破仑在1815年10月被流放到圣赫勒拿岛。在特里斯坦-达库尼亚群岛驻军,防止拿破仑重演在地中海厄尔巴岛上的逃亡的历史。然而,圣赫勒拿岛本身也很偏僻,距离特里斯坦-达库尼亚群岛超过2400公里。
此外,在1812年英美战争期间,美国也曾利用该岛作为基地,让美国巡洋舰袭击英国船只。英国吞并该群岛,旨在消除此类事件再次发生的威胁。

玛丽王后峰
然而,到了1817年,英国海军部认为在特里斯坦岛驻扎军队已不再必要,遂召回了驻扎在那里的海军陆战队。下士威廉·格拉斯及其妻子和两个孩子请求留在岛上,并获准。随后,石匠塞缪尔·伯内尔和约翰·南基维尔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两人均来自普利茅斯。两位石匠在不久后便离开了该岛,但他们在建筑方面留下了印记,部分建筑至今仍屹立不倒。
随着定居者和遇险船员的不断加入,达库尼亚岛上的小社区逐渐壮大,并开始形成一个殖民地。然而,社区面临着一个严峻的问题:大多数居民都是渴望妻子的男性。1827年,五名来自圣赫勒拿岛的混血女性被说服留在特里斯坦岛。后来,来自南非开普殖民地的非洲女性也陆续抵达并定居于此。
1836年,荷兰人彼得·格罗恩加入该社区,他将其名字英化为彼得·格林;1837年,托马斯·罗杰斯加入;1849年,美国捕鲸人安德鲁·哈根也加入了进来。

当地风光
社区衰落和劫难
1853年,威廉·格拉斯去世,其家族成员中有25人决定离开该岛。四年后,又有45位居民迁往南非开普殖民地定居。至此,岛上仅余28人,曾经繁荣的社区沦为寥寥数人的孤岛。
19世纪后半叶,捕鲸和海豹捕猎产业日渐衰落,苏伊士运河的开通也使特里斯坦-达库尼亚群岛逐渐远离主要航线。
1867年,维多利亚女王的次子爱丁堡公爵阿尔弗雷德王子到访该群岛。为纪念这位爱丁堡公爵,岛上的定居点被正式命名为“七海爱丁堡”。

七海爱丁堡社区
1875年,特里斯坦-达库尼亚群岛被正式纳入大英帝国版图,英国皇家海军开始实施年度补给计划。人口数量得以回升,但1885年一场灾难再次降临。严酷的寒冬导致农作物歉收,一艘前往海上与过往船只交易的小船不幸遇难,船上15名岛民全部葬身大海。
雪上加霜的是,早前海难中幸存的老鼠在岛上肆虐,毁掉了所剩无几的食物储备。英国政府担忧岛民的生存状况,曾计划将他们全部撤离至开普殖民地。然而,他们最终决定改为派遣补给物资以维持岛上居民的生活。
1897年,岛上居民仅剩64人。但随后的几年,食物短缺问题得到解决,人口开始再次增长。1892年,意大利水手加埃塔诺·拉瓦雷洛和安德烈亚·雷佩托在附近遇到海难,等到该岛,并加入该定居社区。拉瓦雷洛具备极为珍贵的木工技能,他的到来让岛民们得以建造适航的船只,前往南丁格尔岛进行捕鱼和狩猎活动。
在此期间,岛民的自给自足能力显著增强,即使在面临干旱天气导致400头牛损失,造成马铃薯产量大幅下降的情况下,他们依然能够维持生计。
二战期间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特里斯坦-达库尼亚群岛成为英国重要的战略资产。由于德国U型潜艇频繁出没于大西洋,英国在此设立了监测站,以追踪其动向。岛民们积极参与了监测站的建设,而英国海军物资则作为报酬。长期以来,岛上流通的唯一“货币”是马铃薯,物资比真正的货币更实在。

特里斯坦时报
战争期间,岛上创办了第一份报纸——《特里斯坦时报》。1940年代,随着商业渔业的引入,岛上开始出现有偿工作。1949年,一座罐头厂也投入运营。大量捕捞的小龙虾成为特里斯坦-达库尼亚群岛新兴经济的重要支柱。
1950年代,特里斯坦岛民与南非政府达成协议,允许南非在戈夫岛上建立气象站,作为协议的一部分,南非海军开始每年对该岛进行访问。
火山威胁和撤离
1961年8月,主岛达库尼亚岛上的火山活动开始加剧。定居点和罐头厂之间的地面出现裂缝,地震和山体滑坡也对小镇构成威胁。
幸运的是,岛上264名居民拥有足够的船只,于10月10日安全撤离至南丁格尔岛,在那里度过了一个不安的夜晚。第二天,一艘名为“奇萨丹号”的荷兰货轮及时抵达,将所有居民安全运送至南非开普敦。随后,这些居住在南大西洋的海外英国公民登上“斯特林城堡号”邮轮,前往位于北大西洋的英国本土的南安普敦。

圣赫勒拿、阿森松和特里斯坦达库尼亚
这些海外英国公民被安置在曾经的英国皇家空军营地,远离南大西洋的家园长达两年。在他们的强烈要求下,英国政府最终派遣一支勘察队前往特里斯坦-达库尼亚群岛,评估返回的可行性。
在确认达库尼亚岛已经恢复安全后,198名岛民于1963年11月10日启程返回南大西洋的家园。经过火山的喷发,一大片凝固的熔岩覆盖了定居点以东的区域,罐头厂也被摧毁,但定居点“七海爱丁堡”镇却几乎完好无损。
今日的特里斯坦-达库尼亚
经历了火山爆发撤离而后重返家园的事件后,在几十年里,特里斯坦-达库尼亚群岛逐渐实现了现代化。1965年至1967年间,新建了港口,铺设了道路,建成了医院和污水处理设施,并引入了柴油发电机组。
2008年,一场火灾造成严重损失,南非的顾问和承包商受雇对电力系统进行升级改造,使其达到现代标准,以满足定居点不断增长的电力需求。

当地社区
定居点的基础设施建设还包括1977年修建的一座高尔夫球场,主要是为了缓解当时居住在岛上的一位外籍人士的思乡之情。高尔夫球场实际上是一片牧场,牛群吃草就当是修剪,球道上经常出现牛和鸡等经常阻碍高尔夫比赛的进行。
截至2024年5月1日,特里斯坦-达库尼亚岛民共有238人,其中41人居住在海外,另有几十名外籍员工、家属及其他访客居住在岛上,常用姓氏仅有十几个。由于访客和居民的流动性,这一数字会不断变化。

世界最偏远的岛屿
如今,特里斯坦-达库尼亚群岛的社区发展蓬勃,并通过现代通讯手段与世界各地连接,但地理上的偏僻和群岛本身资源匮乏仍然是人口稀少的主要原因,也注定了群岛的基本格局。
这座南大西洋的多风岛屿,地理位置偏远,远离都市的喧嚣。马铃薯是主要农作物,渔业是岛上的经济支柱,南大西洋的龙虾因其美味而备受追捧,牛、羊和鸡也能自给自足,岛民们在粗犷的自然美景中享受着宁静的生活。这里是人类文明边缘上的独特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