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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迷部落】祥云|儿时玩伴“小和子”
铁牛书法

儿时玩伴“小和子”

祥云

上周二,一位乡贤邀饮,受邀者均为同村人。餐中,有人说到马饮荡七队的小和子正月初十走了。小和子,是罹患肿瘤离世的,今年66岁。大家不免唏嘘不已,感叹世事无常,对小和子的离去表示怜惜、怀念。我没有多言语,默默沉浸在对小和子——我儿时玩伴——的回忆之中。

我是五岁时随母下放落户到马饮荡七队的。一个生产队里的男孩,按年龄段分为一茬一茬。我们这一茬中,一共十一个人,年龄相差四岁。最大的属猴,1956年生人,最小的属老鼠,我与小和子同龄,属猪,1959年生人。我们十一个人,小时候是玩伴,大了一点以后,家里割猪草、生产队里做农活,来去都是一帮子。现在,这一茬中又少了一个人。

小和子,全名叫周清和。我们老家习惯简略地叫名字中的最后一个字,如:勇子,贵子,广子,刚子。清和门上一个哥哥名字中的最后一个字也是“和”,为了便于区分,就有了大小两个“和子”。在我的记忆中,少年及至青年的小和子,个头不高,头发有点自来卷,圆乎乎的脸上,五官端正,眼睛大而有神。他长得很敦实,小腿肚子的肌肉鼓鼓的。小和子性情温和,心地善良,但不善多言,是个典型的“闷头鲨”。

我打小与小和子就很投缘,有事没事喜欢到他家里玩,和他一起做家务事。小和子很崇拜他爸,说我们全生产队里就数他嗲嗲(Dia读平声,土语,“爸爸”的意思)的劲最大。说他嗲嗲一担能挑三百斤,挑麦把的时候,必须将麦把垒得很高,别人只看到麦把像两个小山头一样在移动,看不到他嗲嗲的头。小和子还对我说过,他嗲嗲一顿能吃二斤糯米饭,包括锅巴。小和子没吹牛,我们都知道他的劲也很大,我们这一帮男孩中,扳手腕,谁都赢不了他,他一定是遗传了他爸的基因。小和子不吝啬,带得住人,用现在老师教育小孩子的新词汇,叫懂得“分享”、“给予”、“助人”。我们一起割猪草,别人都是各干各的。我没有他们割得快、割得多,每次,都是小和子提议,我们俩合伙割草,将割下的猪草放在一个篮子里,回家时两个人平分。1975年,我高中毕业。那年冬天,我与小和子才虚十七岁,就参加公社万人水利工程大会战了。我和小和子分在一个小组里,他个子没有我高,但我没有他壮实。他处处照顾我,他拿大锹挖土,让我挑担子。他给我的泥箕里总少挖一锹泥块。他这么做的时候,也不说什么,喜欢朝我笑笑。他一笑,就露出白净的牙齿,还有两个小酒窝,很好看。1976年春夏之交的一天清晨,我老姨在我们队里买了100斤稻子,让我帮她挑到练沟轮船站。三里多地,才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我就累得大汗淋漓,中途还歇了两次。这时,去练沟供销站称盐打酱油的小和子赶上我们,见状,二话没说,接过我的担子,一肩挑到轮船站码头。

小和子上学不是特别能吃字,初中毕业后,就回家务农了。十八岁那年,他的爸妈给他娶回了媳妇。当年,他就当上了爸爸。那时,还没有要求“一对夫妇只生一胎”,小和子没过两年又生了一个孩子。为人夫、为人父了,小和子自然、也必须挑起家庭的担子。二十岁,在如今还是个妈宝孩,小和子却已经成为一家四口的男主、地地道道的种田把式。1976年,生产队长安排我做治虫员,负责麦田稻田的喷洒农药、灭虫治病。小和子,则与其他男性青壮年劳力一样,从事挑把、挖墒沟、罱泥、挑大型等重体力活。小和子,做人非常实在,做农活从不偷懒耍奸。

1977年春天,政府给我们家落实政策,我招工回县城工作,离开了马饮荡。此后,我间或得知,小和子一直没有学个手艺,他做了几十年的农民。春播、夏种、秋收、冬管,他与泥土打了一辈子交道。他种田、养鱼、养虾,开手扶拖拉机,勤俭持家,一路艰辛。他当过几年生产队长,为村民们增收创收、发家致富做过领头羊。

小和子走了,他又回归到生他养他的马饮荡那片土地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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