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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婚3年,我第一次摘下了婚戒,再戴着就不礼貌了
潇月微故事

申明:首发头条,小说内容虚构,大家理性阅读,不要抬杠~

结婚纪念日那天,

老公出了幺蛾子,和当红小花冲上了热搜。

我摸着手上的婚戒,3年了,第一次把它摘了下来。

再戴着,也没意思了。#小说##发优质内容享分成#

1.

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到十一点半了。

我看着餐桌上凉掉的牛排,手摸进围裙兜里的天鹅绒盒子。

今天是我们结婚三周年,程宥言说好了早点回家的。

但他没回来。

手机突然响了,一条娱乐新闻弹出来,扎眼得很。

“程氏集团总裁晚上和女明星宁清禾见面”

照片里,程宥言穿着我早上给他熨好的深灰西装,正低着头听宁清禾说话。

地点是城西音乐厅,那儿今晚有个私人钢琴演奏会。

门锁“滴”一声,程宥言带着寒气进来了。

我闻到他身上有别的女人的香水味,是花香的。

“怎么还没睡?”他松着领带往书房走,声音听着挺累的。

我捏着盒子说:“今天是我们结婚纪念日。”

他忘了。

他摘手表的动作停了一下,“最近并购案忙死了,明天让陈秘书给你补礼物。”

他把西装外套扔在椅子上,口袋露出半张门票。

我抽出门票,VIP座位的,打印时间是今天上午十点。

我想起中午给他发消息问他回不回家吃饭,他过了半小时才回说“在开会”。

浴室里水响的时候,我拿着外套出门了。

出租车司机听说我要去城西音乐厅,从后视镜看了我两眼。

我没管。

雨点开始砸车窗,音乐厅门口的樱花树被风吹得晃来晃去。

音乐厅门口全是宁清禾的粉丝。

他们来打卡的,嘴里还说着:

“程总和清禾好配啊!”

“对啊,就是天生一对。”

我站在广告牌后面,腿突然不会动了。

不知道为啥这么冲动就来了。

我自嘲地笑了,转身要走,结果发现身后也是广告牌。

是宁清禾的,她看着特别光鲜。

我又打车回家了。

程宥言洗澡慢,我出去一趟他也不知道。

我看见他手机亮了,语音消息跳出来。

一点开,是宁清禾笑着说:“程总,我的口红是不是落你车上了?”

我摸着手上的婚戒,三年了,第一次把它摘了下来。

再戴着,也没意思了。

2.

我窝在叶桐家的沙发上,划拉着租房软件。

手机屏幕上跳出程宥言的第七个未接来电。

叶桐把一杯热可可递到我手里,

“真打算搬出去啊?虽说他当时连求婚仪式都没给你,但你们毕竟隐婚三年了。”

“他连结婚纪念日都能忘。”我嘀咕着,点开微博热搜。

程氏集团官微正在澄清和宁清禾的绯闻。

照片里,他换上了我常给他戴的蓝宝石袖扣,那还是我用第一个月工资买的呢。

叶桐突然抢过手机,“快看业主群!”

程宥言的黑色宾利停在小区门口,他靠着车门抽烟。

“我去打发他。”叶桐拿起扫帚就要出门,被我拽住了手腕。

门铃响了,程宥言站在门口,手里提着柠檬挞的盒子。

那家店得排队两小时才能买到,记得结婚第一年,他每周都会给我买。

“你的设计稿落家里了。”他递来个文件夹,袖口沾着点灰。

我这才发现他右手缠着纱布,像是被划伤了。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叶桐突然插嘴:“程总的手怎么了?不会是撬门进来的吧?”

他没回答,只是笑了笑,然后又看向我。

“主卧衣柜的暗格,”程宥言声音低低的,“你以前总把重要东西藏那儿。”

他指了指文件夹,“这个,我猜你可能忘了拿。”

我一下想起暗格里锁着的东西。

除了母亲留下的玉镯,还有二十岁生日时他送的素描本,就是现在这个装在文件夹里的。

扉页上还写着“给未来的珠宝设计师”。

“谢谢。”我接过文件夹就要关门,却被他用膝盖抵住了门缝。

柠檬挞的香甜飘进来,我突然觉得恶心。

“你最爱吃的……”

“我戒糖三个月了。”我打断了他的话。

上次体检查出血糖高,告诉他了,他当时在开跨国会议,微信消息隔了八小时才回。

看来,他还是不知道,我早就不爱吃了。

程宥言举着盒子的手僵在半空。

电梯“叮”地一声响,江拓川探出头来,“夏小姐,你要的珠宝设计年鉴我找到了!”

江拓川是因为一个老总的珠宝展认识的,他是个新人,人挺善良,工作也认真。

认识他,我也挺高兴的,就把他拉来工作室了,他也挺乐意。

程宥言的目光扫了眼江拓川手里的书,突然抓起我垂在身侧的左手。

无名指上还有淡淡的戒痕。

他瞳孔一缩,“戒指呢?”

“扔了。”我抽回手,“在音乐厅的垃-圾桶。”

他脸色一下白了。

那天我来叶桐家的路上,又路过音乐厅。

我确实把婚戒扔进了垃-圾桶,但半夜又淋着雨回去找了两个小时。

不过,还是没找到。

这事,连叶桐都不知道。

手机突然响起急促的铃声,程宥言的助理在电话里喊:“程总,宁清禾小姐在拍摄现场晕倒了!她说用的是您送的香水。”

程宥言转身离开时,我瞥见他后颈有道结痂的抓痕。

上周他还抱怨公司野猫挠人,现在想来,野猫可不会留下玫红色的指甲印。

3.

关门后,叶桐翻着白眼拆柠檬挞的包装,“这种时候还买甜食,他不知道你血糖高啊?”

“别拆。”我抢过盒子,扔进了垃-圾桶。

奶油的香气让我有点不舒服。

怀孕后,这些我曾经最爱的甜食,现在是一点都吃不下去了。

深夜整理画稿时,一张泛黄的速写纸突然从文件夹里滑落。

那是十八岁的程宥言在图书馆打盹的侧脸,右下角有一行褪色的小字:“要和程宥言永远在一起。”

我还在回忆,手机却突然震动了。

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照片里是程宥言抱着宁清禾上救护车的画面。

他西装肩头上蹭着橘色的唇印,配文是:“你以为他真在乎你。”

我冷哼一声,没再看。

房子租好后,我就一头扎进了工作中。

夜晚,暴雨砸在工作室的玻璃幕墙上。

我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设计图,瞥一眼时钟,已经凌晨两点了。

顾明川第五次修改的3D建模方案还是不符合要求。

对话框又跳出新消息:“明天带你去见个投资人?”

“谁呀?”我刚发出去,敲门声就突然响起了。

我打开门,程宥言浑身湿透地站在门口,怀里抱着个密封箱。

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滴在“夏林初工作室”的铜牌上,晕开了一小片水渍。

“物业说你的快递。”他把箱子放在玄关,转身时踉跄了一下。

我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气。

他三年前戒酒时发过誓的,现在,还是喝了。

我不记得我买过什么快递,而且,这个工作室的牌子,我还没买呢。

拆开箱子,是整套德国进口的珠宝雕刻工具。

我上周刚在购物车删掉了这个价值八万的链接。

工具盒夹层里掉出一张泛黄的便利贴,上面是熟悉的字迹。

是我大学的时候写的:“等有钱了要买这套刻刀!”

我看着那些工具,有点恍惚。

手机突然震动,程宥言的助理发来短信:“夏小姐,程总发烧39度还非要亲自送快递。”

配图是半小时前程宥言在输液室打吊瓶的照片,他手背上还贴着医用胶布。

我放下工具,追了出去。

到电梯口时,程宥言正靠着墙按太阳穴。

他的裤脚沾了泥点,像是刚从工地过来。

突然想起新闻说程氏最近在竞标艺术园区项目。

他抬头看到了我。

“为什么帮我买工具?”我攥紧那张便利贴。

大四那年,为了凑钱买这套工具,我同时打了三份工,结果累到住院。

程宥言气得把兼职中介的店都砸了。

他低头咳嗽,脖子上的红痕在走廊灯下格外明显,“你以前说……咳……工具是设计师的命。”

“所以你现在替我买了,是想要我报答你吗?”

他连忙摇手,刚要开口,电梯门打开了。

宁清禾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宥言,你怎么在这?”

她穿着真丝睡袍,手里提着印有程氏logo的保温桶。

我后退半步,本想走的,后腰却撞上了消防栓。

程宥言突然拽住我的手腕,滚烫的掌心贴着我冰凉的皮肤,“宁小姐,请叫我程总。”

宁清禾的笑容僵在脸上。

她掀开保温桶盖子,浓郁的菌菇香气飘了出来,“你昨晚不是说想喝我煲的汤……”

“我对菌类过敏。”程宥言松开我的手,露出腕间陈旧的疤痕。

大二露营时,他误食毒蘑菇中毒,我扶着他走了三公里山路才到医院。

这疤痕,也算是个纪念吧。

宁清禾不再说话,又走进了电梯。

也是,这种尴尬场合,她还刚赔了脸面,不走才怪。

电梯门缓缓关闭时,我瞥见苏漫把整桶汤倒进了垃-圾桶。

她做的美甲,是玫红色的。

和程宥言后颈的抓痕颜色,一模一样。

4.

回到工作室,江拓川发来最后修改的设计图。

这次建模完美契合我的构思,连最难处理的藤蔓缠绕结构都处理得天衣无缝。

这不像新手能达到的水平。

我查了他的底,教育经历显示他毕业于法国某设计学院,但官网上查无此人。

手机突然跳出电量不足警告,我摸出充电线时带翻了抽屉。

滚出来的柠檬挞包装盒已经发霉,爬满灰绿色霉斑的盒底粘着张购物小票。

我拿起来看了看。

购买时间是三个月前,我查出怀孕那天。

记忆闪回那个夜晚,我握着验孕棒等程宥言回家。他却带着满身香水味进门,说在陪客户看地皮。第二天保洁阿姨从西装内袋清出酒店火柴盒。

地址在城郊温泉度假村。

胃部传来的绞痛,把我拉回现实。

我蜷缩在飘窗旁,想缓一缓。

黑暗中有人轻轻推门进来。

带着退烧贴的凉意。

程宥言把毛毯盖在我身上时,我闻到他袖口熟悉的沉香。

这次没有混杂其他香水味。

他是怎么进来的?

“你门没关好,本来想帮你关一下门的。”

我不语,只想让自己缓过来。

“产检预约…”他沙哑的声音在背后再次响起。

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怀孕的事连叶桐都不知道,上周刚在私立医院建完档案。

我打断了他没说完的话。

“你监视我?”

“家政阿姨发现验孕棒包装盒。”

他声音发颤。

“这三个月你吐了十七次,瘦了八斤,半夜总在搜孕期注意事项。”

我抓起刻刀指向他“出去。”

刀尖在月光下泛的有些让人发冷。

程宥言不管不顾向前走。

看他要马上要靠上来了,我还是摊了手。

“你说扔了后的那天,我翻了四个小时,才找到它。”

他从口袋掏出密封袋,里面是那枚我以为丢了的婚戒。

“音乐厅门口的清洁工说,前两天也有人冒着暴雨在那里翻垃-圾桶。”

“他看错了。”我反驳。

“我有说是你吗?”他有些憋笑。

我白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监控显示宁清禾的经纪人在跟踪你。”

他突然调出手机相册,画面里戴鸭舌帽的男人正对着我的工作室拍照。

“下周发布会,别用那个江拓川做的3D模型。”

5.

发布会上。

电脑警报突然响起,屏幕跳出文件粉碎提示。

江拓川发来的设计图正在自动删除,最后弹出的对话框写着“游戏该结束了。”

程宥言说没错,他果然有鬼。

我蹲在茶水间给发布会模型做最后修补时,叶桐举着手机冲进来“有人拍到江拓川从程氏大楼出来了”

视频里江拓川正在刷卡闸机前回头。

“你说,他为什么要去程氏集团?”叶桐嘴里念念有词。

“模型数据恢复不了。”

我打断她,把碎成蛛网的水晶吊坠举到灯下。

这是被病毒粉碎的设计图实物版“除非找到原始代码。”

叶桐突然指着窗外“那不是程宥言的车吗?”

黑色宾利横在工作室门口,程宥言正把U盘递给保安队长。

他今天换了高领毛衣,遮住后颈的抓痕。

手机震动,陌生号码发来消息“消防通道第三个垃-圾桶。”

是程宥言。

我去了那里,摸到用保鲜膜裹着的硬盘。

数据恢复进度条走到99%时,江拓川带着投资人推门而入。

他今天特意换了和我同款的星空蓝衬衫,领针却是程氏周年庆纪念款。

“林小姐的3D建模技术很特别。”

投资人王总凑近看屏幕,古龙水混着柑橘香飘来。

我突然呼吸困难,眼前闪过三年前流产时满地的血,监护仪警报声与此刻耳鸣重合。

程宥言冲进来时,我正抓着窗框干呕。

他扯开领口掏出哮喘喷雾,动作熟练得像重复过千百遍。

薄荷药剂冲进喉咙的瞬间。

我瞥见他锁骨处的红疹,他对柑橘过敏。

这瓶药本该是他自用的。

“王总用的香水是宁清禾代言的‘蜜橘之恋’。”程宥言挡在我身前。

“不过这主要成分却正好是是我夫人过敏的依兰香精。”

江拓川突然轻笑“程总对前妻的喜好了如指掌啊。”

他故意把“前妻”二字咬得很重。

发布会倒计时三小时。

我在洗手间发现验孕棒包装盒上两条杠的检测窗被刀片划烂,镜子上用口红写着“野种不该存在。”

是宁清禾干的。

6.

程宥言找到我时,说他在储物间找到昏迷的保洁阿姨,她手里攥着宁清禾经纪人的名片。

监控显示“王总”根本不在受邀名单。

他签到时用的身份证复印件是属于三年前已经去世的人的。

“你必须终止发布会。”程宥言把应急灯塞给我,“消防系统被动了手脚。”

我摸着重新戴上的婚戒“场地费押金三十万。”

他直接拨通银行经理电话“现在转三百万够不够?”

压轴展品登场时,全场灯光突然熄灭。

我握紧藏着报警器的项链,听见江拓川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林小姐不想知道程总上周见了谁吗?”

大屏幕亮起模糊的监控录像,程宥言在私立医院产科走廊来回踱步。

日期显示我预约产检那天,他手里攥着已经捏变形的咖啡杯。

“他跟踪你所有产检。”江拓川举起激光笔对准我的小腹,“这种控制狂值得原谅?”

安全出口突然传来骚动。

程宥言带着消防员破门而入。

他西装下露出半截病号服,我看到了。

手背还有留置针的胶布。

难怪今天一直没摘手套。

“病毒代码藏在3D模型的支撑结构里。”

程宥言将电脑转向评委席,数据流中跳出宁清禾工作室的LOGO。

展厅顶棚传来断裂声。

程宥言扑过来时,我听见重物砸在他背上的闷响。温热的血滴在我无名指的婚戒上,和他当年在毕业典礼被灯架砸伤时一样滚烫。

救护车上,程宥言用没受伤的手按着我后颈。

这个姿势让我们的婚戒相碰,他戒指内圈的“XLC”字母沾了血,变得像结婚证上的钢印。

“家政阿姨是你安排的?”

我盯着他毛衣领口里的住院手环“从什么时候开始?”

他苍白的嘴唇动了动,说出了日期。

那是三年前,我流产的时间。

原来这些年家里突然出现的防滑垫、无香洗护品,真的都不是巧合。

抢救室红灯亮起时,警察过来做笔录。

他们从程宥言手机复原的录音里,找到了宁清禾的一段话。

“我不过是想让他尝尝失去挚爱的滋味!就像他当年毁了我爸那样!”

我没再管,只是一味地抬头看那发着光的

“手术中。”

想起十八岁那年程宥言帮我改志愿表时说“我的梦想就是守护你的梦想。”

程宥言,你要好好的。

7.

手术很成功,医院的消毒水味钻进鼻腔时,我正用棉签沾水给程宥言润唇。

他昏迷三天后终于转入普通病房。

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病房桌子上出现了一个铁质的盒子。

护士来换药时,那个铁盒“咔嗒”一声弹开了。

泛黄的信纸下压着本巴掌大的病历本。

封面用圆珠笔写着我的名字。

2019年10月23日的记录刺痛眼睛“患者夏林初,妊娠8周,先兆流产。”

那天下着十年不遇的暴雨,我蜷缩在急诊室等程宥言。

他电话里说在签重要合同,很忙很忙。

现在病历本补充栏里多出行小字,

“陪护人程宥言,外出买粥返回时遇道路塌方,徒步三公里。”

记忆突然清晰起来。

当时护士确实端来过一碗南瓜粥,说是好心人送的。

我以为是叶桐。

原来,那晚他白衬衫上的泥浆不是应酬沾上的酒渍。

程宥言的手指突然动了动,点滴管跟着轻晃。

他睁眼第一件事是摸我无名指上的婚戒,确认还在后才哑着嗓子问“宝宝...”

“你倒是先关心孩子。”

我抽回手,碰翻了床头柜的保温桶。

汤洒在宁清禾送来的果篮上,她昨天候审时还对着镜头哭诉“我只是太爱程总了。”

果然很会演戏。

程宥言突然剧烈咳嗽,扯到后背缝了十二针的伤口。

“家政阿姨每天汇报你的情况。”他指尖抚上我的手。

“你吐得厉害那周,我学会了二十八种止吐汤。”

我想起冰箱里突然出现的酸梅罐子。

原来这三年每个加班的深夜,厨房那盏小夜灯下都有他偷偷来过的痕迹。

主治医生进来查房时,程宥言正试图藏起带血的纱布。

我抢过来扔进医疗废物箱,白了他一眼。

“程先生背上的钢钉需要定期复查。”

医生递来检查单,“家属记得提醒他卧床休息。”

我捏着单子冷笑“他哪次听过医嘱?”

话没说完就被程宥言拽住衣角,他缓缓摇着,像是在撒娇。

叶桐突然推门而入“宁清禾的案子有新进展!她手机里是警方通报,宁清禾父亲二十年前挪用程氏资金导致工程事故,而举报人正是程宥言的父亲。”

程宥言突然撑起身子“当年坍塌的游乐园...”

他剧烈喘息着,很是激动。

叶桐刚说完,护士台就传来骚动。

江拓川捧着一大束香水百合出现。

他腕表折射的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那表盘边缘刻着的,是宁清禾工作室的缩写。

“林小姐考虑好跳槽了吗?”

他把花放在程宥言输液的支架上,

“我们新公司可不会让孕妇搬重物。”

程宥言突然拔掉针头站起来,血珠顺着胶管滴在地板上。

他将我拦在身后,眼睛直直地看着江拓川,

“你指使人在展厅动手脚时,不怕会砸到自己头上吗?”

我这才发现江拓川右腿打着石膏。

他笑容突然扭曲“程总当年举报宁清禾父亲时,不也没想过会害死自己母亲?”

病房空气瞬间凝固。

程宥言对他母亲在游乐园坍塌中遇难的事一直不愿意提及。

我只知道,他说母亲是为了给他买棉花糖。

我突然想起程宥言不吃甜食的真正原因。

大二那年我硬塞给他棒棒糖,他跑到洗手间吐了半小时。

原来不是讨厌甜味,是忘不掉沾在母亲遗体上的糖霜。

那是他的心结。

8.

江拓川被保安弄走时,程宥言正蹲在垃-圾桶旁干呕。

我轻拍他后背,摸到满手冷汗。

夕阳从百叶窗漏进来,在我们中间划出明暗交界线。

我突然就觉得,我们都是独立的个体。

没有人能完全理解对方。

但,我们都没错。

晨雾漫进病房,我在用棉发绳给程宥言扎小辫。

他趴在病床上核对财务报表,后颈新拆线的伤疤像条蜈蚣。

我掀开早上带过来的保温桶,南瓜的甜糯裹着小米在泛着暖黄色的光。

消毒水的气味里混进了一丝粥香。

“家政阿姨说你这周都没好好吃饭。”

他声音闷闷的,手指勾住我无名指上的婚戒。

金属被体温焐得温热。

我舀粥的手顿了顿。

冲他笑了笑“你还是好好想想自己吧,都这样了,还管我。”

“那不一样的,我现在是身体痛,你不好好吃饭,我可是会心痛的。”

好油哦,他什么时候变这么腻歪了。

喂他把粥喝完后,护士进来换药。

程宥言却突然伸手挡住我眼睛“别看。”

纱布揭开的声音像撕开旧胶带。

他后背那道狰狞伤口是为我挡的。

我睫毛扫过他掌心,感受得到他的脉搏在变快。

夜晚。

程宥言的输液管在锁骨处晃出细碎的光。

“游乐园重建方案需要设计师。”他翻着平板。

“那你应该去找呀”我回答。

“你二十岁设计的星空摩天轮,有机会能现世哦。”

我抬头,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他。

毕业那年随手画的涂鸦,连叶桐都没见过。

程宥言点开加密文件夹,三百多张设计稿按日期排列。

我揉碎扔进垃-圾桶的。

烧了一半的。

甚至咖啡渍晕染的。

全被他扫描保存。

“程氏总裁偷垃-圾的癖好该上头条了。”

我看着那些稿件,笑着说。

他突然坐起身,没有太多血色的脸盯着我“夏设计师肯接项目的话,我可以天天上头条。”

我看着他,有些脸热。

“你净胡扯。”

监护仪突然尖叫着报警,程宥言咳得蜷成虾米。

我扑过去按呼叫铃,却被他抓住手腕拽进怀里。隔着病号服,他心跳震着我耳膜“其实那天在音乐厅...我买了两张票。”

“我是想和你去的。”

“程宥言,你先别说话了。”

我怕他晕过去。

他眯眼笑着“我没事,咳咳。”

好在,他确实没事。

9.

警察那边有了新发现。

证据显示宁清禾父亲当年在钢结构涂料里掺了工业废料。

找到的监控显示,程宥言的母亲也根本没进甜品店。

原始录像显示她走向了医疗站。

所以,程宥言的母亲,不因为他的原因而去世的。

程宥言的指尖在屏幕上来回摩挲。

二十年前的像素里。

程母白裙上的血迹其实是医疗站的红十字。

她手里攥着棉花糖。

是要送给哮喘发作的小女孩。

“你妈妈...”我握住他发抖的手。

“是天使。”

他额头抵着我肩膀,滚烫的泪洇湿病号服。

我抚着他的头,尽量给他最大的安慰。

让他不要太难过。

但,他怎么能不难过。

不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因为他再也不用自责了。

夜晚。

护士来查房的时候程宥言还在偷改设计图。

他仗着左手能活动,把星空摩天轮的控制台改成孕妇专用按键。

“加个恒温座椅。”

他理直气壮指着图纸,“我儿子不能冻着。”

我叼着血糖仪瞪他“万一是女儿?”

“那就再加个星空投影仪。”

我轻敲他的头,“这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吗,程先生。”

他嘻嘻两声,又开始自顾自地设计起来。

我就坐在一边陪着他画完。

黎明时分,程宥言的体温终于降到36.8℃。

他借着退烧药的困意把我圈在狭窄病床。

下巴蹭着我发顶“结婚时你说要个能看见星空的家。”

他又贴了贴我“你猜,这件事我能不能办到。”

我猜,他肯定可以,不然也不会提出来的。

印象中,程宥言好像一直都是这样。

他总是先做,等做好了,才会说。

窗外泛起淡淡青色。

似亮非亮的天,让人有些神清气爽。

程宥言将平板递给我,点开了程氏大楼顶层的改造方案。

全景玻璃房的设计图在晨雾中展开。

里面的天花板,还真是星空的样子。

不过,他设计的真的好丑哦。

我看了他一眼,瞥见他那水灵灵的眼睛。

明摆着就是想邀功的样子。

打击人也不好,我抿出一个笑容,竖起一个大拇指。

“你真棒”

他看起来还挺开心。

好吧,他开心就好。

他鼻尖蹭着我的头发,手又划到了摩天轮的设计图。

“等宝宝会走路,带他坐你设计的摩天轮。”

10.

那之后,程宥言貌似打了鸡血,开始对我更加照顾。

然后就出现了这一幕。

查房的医生举着CT片出现在门口时,程宥言正单膝跪在医疗器械堆里给我穿防滑袜。

医生说过要好好照顾病人,结果倒好。

反过来被病人照顾了。

“程总求婚仪式挺别致。”医生有些调侃。

他身后的护士憋着笑记录体征。

我有些害羞,垂着脸。

他抬头看着我,还是单膝跪地的样子。

“我的求婚仪式怎么会这么简单。”

这是说给医生听的。

也是说给我听的。

我微微踹了下他,在他那没受伤的右腿上,却被他顺势握住脚踝。

他看我的眼神真挚,让人很动容。

游乐园开幕当天,星空摩天轮的霓虹刺破云层。我站在调试控制台前调试。

孕肚顶得操作面板微微发热。

他忽然单膝跪在电缆线上,举着枚钻石戒指“结婚三周年纪念日欠的求婚。”

“程总真的的要在这种地方求婚吗”

我故意把沾满润滑剂的手按在他西装前襟。

他不说话,只是一味地看着我嘴角上扬。

远处传来试运行的铃音,他趁机将戒指套上我无名指。

旋转的摩天轮轿厢突然亮起灯光。

三百六十块玻璃同时映出

“Marry Me”的投影。

叶桐在监控室憋着笑广播“程夫人,你家程总把总闸接自己心跳监测仪了。”

“我说了,我的求婚怎么会简单。”

警笛声也是在这时撕破夜幕的。

江拓川试图剪断主电缆时被保安按在变压器旁。他腕上宁清禾工作室的定制表盘碎成蛛网。

程宥言把我护进控制室,指尖划过我无名指上的油渍“当年举报材料里,有他父亲挪用宁氏资金的证据。”

“他逃不过的。”他又补充。

是的,恶人,是逃不过的。

法庭终审的直播在摩天轮转第99次时开始。

宁清禾因教唆伤人、商业间谍罪被判七年。

听到判决时她突然盯着镜头尖叫“程宥言,我真的是因为爱你,为什么你不愿意相信我!”

她从候审开始就一直说她爱程宥言。

但那段被发现的录音里,她说的可不是这样。

不过这不重要,反正她错了。

恶人就该为所做的事付出代价。

程宥言的掌心贴在我孕肚上。

宝宝突然踢了他一脚。

夜风裹着爆米花香飘进来,他低头吻我睫毛:“现在我有两个“小鬼”要保护了。”

程星野出生在游乐园首次安全演练日。

刚休息好一点,我就攥着程宥言的手在产房飙婴儿车设计图。

没办法,灵感突如其来。

不过没想到的是,他居然真用平板记下十二条婴儿车改进方案。

护士抱着皱巴巴的小家伙凑近时,程宥言的婚戒卡在宝宝掌心,“比他妈还能抓东西。”

我用胳膊肘怼了他一下,他又开始朝我傻笑。

照顾小宝宝真的不容易啊,一把屎一把尿的。

是真的累。

江拓川在狱中寄来的忏悔信的那天,恰逢程星野过一周岁生日。

他在我没注意的时候把那信封尿湿了。

我蹲在婴儿房擦地时,程宥言正用那信封里的信折纸飞机逗儿子笑。

阳光穿过他后颈淡化的疤痕,在墙上游出蝴蝶形状的光斑。

11.

五周年结婚纪念日的时候,程宥言包下整座游乐园。

星空摩天轮升到最高点时。

漫天烟花绽放。

我仿佛看到了大学时候的自己,也仿佛看到了大学时候的程宥言。

又仿佛看到了转身走向游乐园红十字会医疗站的程母。

她的背影在耀眼的烟花下,被镀上了一层无人能拨去的光。

程宥言把儿子的小手贴在玻璃上,城市灯火就这样在我们的脚下流淌。

程星野突然咯咯笑着抓住婚戒。

金属光泽映着他葡萄似的眼睛。

我想,我或许知足了。

后来,我们去了医疗站旧址。

并在那里种下樱花树。

程宥言蹲着刨土时,儿子摇摇晃晃扑进他怀里。

叶桐举着相机大喊“程星野!看你妈妈设计的摩天轮!”

小家伙转身望向摩天轮的瞬间。

程宥言突然仰头吻住我。

樱花落在宝宝发顶。

像当年音乐厅外的那场雨。

终于放晴。

(故事完)

文|潇月

一直在坚持写,换着花样写,喜欢的宝宝点个赞赞留个言支持一下。

好不好和月月说一下,我会进步的,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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