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安庆籍戏曲学者陆洪非《黄梅戏源流》考证,安徽泰斗蔡仲贤是该省最早的黄梅戏艺人,截至目前,在已搜集到的黄梅戏源流资料里,尚未发现比蔡仲贤更早的艺人。

抖音百科——蔡忠贤
这位生于清同治年间的戏曲先驱,十岁(1875年)就随逃荒队伍溯江而上,在湖北黄梅、广济等地以砻匠身份谋生,其间学会了当地盛行的黄梅采茶戏。六年的江畔学艺经历,让他在光绪七年(1881年)返乡组建“同升班”时,把鄂东采茶调的元素深深植入皖江大地。

根据《望江县志》记载的这个流动戏班,通过“黄梅为骨、安庆为韵”的艺术重构,在皖西南引发观戏热潮。这个走村串巷的流动班社,以黄梅采茶调为框架,融入安庆方言,竟使原本的“草台班子”演变成了万人空巷的民间艺术。

然而鲜为人知的是,当年戏班每到一处,总会默契地避开江边——对岸就是采茶调的“娘家”。
1953年安徽省黄梅戏剧团成立时,宣传册上明确写着:“蔡仲贤在湖北黄梅打砻学会黄梅戏。”但在2010年安庆市新编的《黄梅戏志》中,这段记载却神秘地消失了,只字未提,这也改得太明显了!
这种历史修正的怪异之处,就如同胡玉庭老艺人生前珍藏的工尺谱:泛黄的宣纸上,每个音符都隐藏着长江两岸的文化博弈。

2025戏剧春晚介绍黄梅戏起源
其实,安庆若要唱黄梅戏,不仅要改名,曲调故事大多也应更改,安庆黄梅戏与黄梅采茶戏曲调故事等的血缘关系是有专业考证的。
武汉音乐学院的最新研究表明:黄梅戏与黄梅采茶戏的旋律同源性高达78%,《过界岭》等经典剧目更是直接从鄂东民间故事移植而来。当学术证据遭遇地方文化自尊时,有些人选择用橡皮擦来改写历史——就像把长江大桥的桥墩生生抹掉一半。

武汉音乐学院权威论证
另外,黄梅要是离安庆十万八千里也就罢了,但黄梅县与安庆做了几千年的邻居,你们难道不知道吗?难道自家孩子非得跟几千年的邻居姓?而且黄梅县的名字一直存在,倒是安徽近代改名频繁,什么黄梅村、黄梅山之类的。
黄梅戏至今争论不休全因名字里带了地名,中国还没有不带地名的戏剧。建议安徽人完成上世纪七十年代未完成的伟业,把黄梅戏改成皖剧,让湖北人去唱黄梅戏。

隔壁老黄——黄梅县
翻开地图,耐人寻味的地理注脚是,黄梅小池镇与宿松隔江相望,直线距离仅三公里。横亘其间的雷泽古湖(古称雷池,早期龙感湖与长江融为一体),见证了两岸十二个世纪的声腔交融。
明代黄梅挑花女的戏文刺绣与清代望江戏班行头纹样的一模一样,更在丝线经纬间编织出文化同源的铁证。
这里跟安徽人说一下,黄梅挑花也是黄梅著名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清代安庆望江戏班很可能是直接将黄梅挑花的图案拓印而去的。

国家非遗——黄梅挑花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当湖北将“黄梅戏”申报非遗时,安徽连夜注册了“皖剧”商标。这种文化割席的闹剧,就如同把《天仙配》硬生生拆成“湖北董永”和“安徽七仙女”——可天上银河尚且允许牛郎织女相会,人间何必筑起文化高墙呢?
中国艺术研究院专家指出:“黄梅戏本就是长江文化交融的活化石,强行切割就等于抽掉其文化基因。”与其纠结“冠名权”,不如建立鄂皖黄梅戏文化生态保护区,让蔡仲贤们的故事成为连接两岸的文化纽带。

当我们听到严凤英的《女驸马》在黄梅县东山镇博得满堂彩,当发现安庆方言中保留着大量鄂东方言语汇,或许就该明白:真正的文化传承,从不需要修改户口本。
起源于哪里只是过去式,怎么发扬和传承才是当下从业者要深思熟虑的!

胡玉庭证实师祖从黄梅学习了黄梅戏